很快,林满仓就知道了,也不只是抽了他一个人的屁股……
其他好几户人家,也有类似的情况。
原本,大家都还有些抹不开面儿互相说这事儿的。
还是忍不住疼,想去定城那边比较有名的福安观的一位村老,去了村长家借牛车时,瞅着人也是一瘸一拐、屁股不敢挨凳子的模样,试探着问了句“你这两天,是不是也在梦里,被个看不清模样的人,给狠狠抽屁股了?”
村长大为震惊,羞于启齿。
但看到村老也是差不多模样,尤其是自打来了以后,无论他怎么请,都不肯让屁股挨着炕,再一琢磨人刚刚那么问,瞬间了然。
“您也?”
村老点了点头,闭上眼很是不想再提。
在梦里被人狠狠抽屁股什么的……说出来还是太丢人了些。
可要是,不止他一个人这样,又似乎没那么丢人了?
“这事儿,只怕不简单……”村老摸了摸下巴底下不多的胡子:“我本来是想去定城的福安观,问问那儿有名气的师父,看看是怎么个事儿,如今想来,怕是村里招惹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仙家啊!”
难道是祖坟出了问题?
两人略一合计,当即挨家挨户走了一遍,想看看是不是还有其他人,也出现了这种情况。
直到去了林宝根家,听了林满仓说起“山神娘娘”,所有连续两天都在梦里被狠狠抽了屁股的人,都开始琢磨起来——难道真是得罪了山神娘娘?
那天的丰收盛景,真是山神娘娘显灵了?
林宝根说的都是真的?
几人都有些相信又不相信,心里七上八下的打着鼓,最后一致决定,等今晚要是还在梦里狠狠抽屁股的话,就问问对方是不是“山神娘娘”,要是的话,又要准备什么、如何拜祭,才肯原谅他们。
“可要不是呢……”有人心慌慌的开口。
要是猜错了,岂不是还要继续被狠狠的抽屁股?
虽然是在梦里……可屁股是真的像被抽了一样!疼的要死!
其他人沉默住了。
他们哪里知道如果不是,该怎么办?
“要不还是先找人儿看看吧?”
只最后,几人还是没好意思找人来村里看。
无他——羞于启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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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还是林宝根来林家,跟司渡说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司渡也见过山神娘娘显灵的缘故,林宝根对她特别的信任。
便把心里的想法都跟人嘀咕了:“我现在还挺希望,山神娘娘今晚继续入梦,继续狠狠抽我爹他们的屁股,但是吧——这样好像显得我有些大不孝了!”
他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山神娘娘会不会因此厌弃我……”
司渡:……
她嘴角微抽:“不会的。”
虽然做儿子的,请神抽老子什么的,确实也有些大逆不道了。
甚至,在知道自家老子已经被狠狠抽了两天屁股后,还希望再被多抽两天——太孝了!
可她又不是迂腐刻板的神……她是石头。
“小姑,那天你听见什么,看见什么,可千万别说出去!”
林宝根今天过来,就是想要给司渡送些封口费——半包松子糖、半包枣泥酥。
请求她不要把那天听到“他求山神娘娘入梦抽他爹屁股”的话,给说出去的。
司渡自然是答应了。
林宝根虽然还是觉得心里没底,可嘴长在司渡身上,他也没辙。
只能相信她!
想着他以后多殷勤殷勤,应该是能堵住小姑的嘴吧?
毕竟拿人家手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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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城官府衙门的大小官员,上到安城府同知、通判,下到经历司经历、税课司大使、照磨司照磨,甚至是知事、检校这些末流小官,集体死在赵家临河别院的事儿,也终于被发现不对劲儿的推官郑重,报给了知府谢敬龄。
原因嘛,也很简单——这些人,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出现在衙门了!
衙门里一堆的活儿没人干!
就是想要请示上级,都不知道找谁请示。
要是两三个人旷工,郑重可能还只是觉得,这几个人去哪里鬼混的乐不思蜀,忘记自己还有官职在身,虽然不耻,却也不会多置喙。
毕竟,想在这安城府衙当职下去,不多问、少管闲事多装瞎才行啊!
可这几乎大半个衙门的人,全都旷工,就太过分了些!
衙门每天那么多事儿,涉及到粮储、屯田、水利、治安等方方面面,难道是想要他一个专职审案的全干了?
欺负人也该有个限度!
本来有个不管事儿,一心沉迷合欢秘术追求长生的知府,就已经够糟心了。
结果郑重把这事儿报给谢敬龄之后,到了各家去一问,这才发现坏了——各人家里,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再后来经过全城搜索,这才找到了死状凄惨的众人。
谢敬龄得到消息亲自去看了以后,也是吓得不轻。
本就被掏空的身子,直接禁不住刺激,再次病倒,已是有了垂死之态。
请了好些大夫过来,都说是没得治了,让准备后事儿。
安城官府彻底的乱了套。
唯一能当事儿的,竟然就剩郑重这个七品推官了。
连夜写折子送去京城,奏请朝廷委派钦差。
同时调了下辖各县的县令过来,暂时顶着府城这边的的事情,县城衙门的事儿,就交给下一级官员。
顾谨怀乘着马车到了县城的时候,还有些恍惚。
这两天,他总觉得自己像是活在梦里。
如今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似乎不是在做梦?
那位姑娘竟是真的、真的——
顾谨怀甚至找不出词汇来此时的荒诞。
一连死了这么多人,还都是朝廷命官,郑重这个推官每天带着仵作忙得脚不沾地。
总不能等朝廷的钦差派过来,他们这儿却说不上来人是怎么死的吧?
可调查的结果,却让他怀疑起过往这些年的办案经验来。
“……你是说,他们是自己,戳穿了自己的脖子,然后硬生生的撕开,最后血涌倒灌,窒息而亡?”
郑重看着仵作,觉得自己的耳朵可能发霉了,不然怎么净听到些理解不了的文字组合呢?
“是的,大人……”
仵作也觉得震惊啊,可验尸的结果,就是这样的。
“小人已经模拟很多次,唯有诸位大人自己撕开脖子,最、最贴近尸体的状态。”
可,人怎么能自己撕开自己的脖子呢?
光是戳开,就需要练过盖世神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