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入口的藤架下还挂着晒干的野果,林娜的脚步声就带着雀跃传了过来。
她刚从隔壁山谷的部落探亲回来,一听说灵芯找到了心仪的兽夫,连随身的布包都没放下,就往灵芯的洞穴跑。
“灵芯!灵芯!”人还没到,声音先飘了过来。
灵芯正坐在火塘边帮言古整理劈好的木柴,听见熟悉的声音,立刻笑着站起来:“林娜!你回来啦?”
林娜快步冲过来,一把抱住灵芯,力道大得让她晃了晃:“我可算回来了!昨天路过你们部落的哨站,听鸣谷说你跟那个银蓝蛟龙兽夫好上了,是不是真的?”
她一边说,一边探头往灵芯身后看,正好对上言古看过来的目光,立刻笑着挥挥手,“你就是言古吧?我听灵芯提过,说你可厉害了,还帮她赶跑过玄豹乌苏!”
言古放下手里的木柴,礼貌地点点头:“你好,我是言古。灵芯常跟我说起你,说你采草药的手艺比部落里的老人还厉害。”
“哎哟,她就是瞎夸!”林娜被说得脸颊微红,拉着灵芯坐到石凳上,眼神亮晶晶的。
“快跟我说说,你们俩怎么好上的?是不是言古先追的你?上次我还跟你说,要是遇到喜欢的兽夫别害羞,你倒好,悄摸摸就定下来了!”
灵芯耳尖发烫,偷偷看了眼言古,见他正低头笑着往火塘里添柴,才轻声说:“是……是在温泉边,他跟我表白的。他说从第一次在溪边见我护着墨池,就想跟我一辈子了。”
“哇!”林娜眼睛瞪得更大,“这么浪漫啊!温泉边、月光下,还是蛟龙兽夫表白,这要是换了部落里其他姑娘,早就激动得睡不着觉了!”
她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从布包里掏出个用藤蔓编的小篮子,递给灵芯,“对了,我给你带了礼物!隔壁山谷的野蜜,比咱们这儿的甜,你跟言古拌着野果吃,可香了!”
灵芯接过篮子,掀开盖布就闻到一股甜香,笑着说:“谢谢你,林娜。你每次探亲都想着我。”
“咱们俩谁跟谁啊!”林娜摆摆手,又看向言古,语气认真起来,“言古,我跟你说,灵芯这姑娘看着软,其实最坚强了。以前部落里缺粮食,她跟着老人去深山找野果,遇到狼群都没怕过。”
“你以后可得好好对她,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她,我就算打不过蛟龙,也得拿我的药杵跟你理论理论!”
言古抬眼,眼底满是认真:“你放心,我不会欺负灵芯的。我会护着她,也会护着部落里的人,等祭山那天,我就跟老人们请求留在部落,以后跟她一起过日子。”
“这才对嘛!”林娜满意地点点头,忽然瞥见从洞口探进来的小脑袋,笑着招手。
“逐越,你也在啊!快来,我给你带了隔壁山谷的坚果,比咱们这儿的大,还脆!”
逐越眼睛一亮,抱着野兔玩偶跑进来,伸手接过林娜递来的坚果,脆生生地说:“谢谢林娜姐姐!言古哥哥可好了,昨天还带我去溪边捉螃蟹,说今天下午教我掀石头呢!”
“是吗?那言古可真会疼人!”林娜笑着摸了摸逐越的头,又看向灵芯。
“对了,祭山那天我跟你一起去!我帮你跟老人们说,言古又能劈柴又能护着部落,这么好的兽夫,哪儿找去?咱们部落可不能放走他!”
灵芯心里暖烘烘的,握着林娜的手说:“有你在,我更有底气了。墨池和逐风也说会帮我,我想,这次老人们肯定会同意的。”
“那肯定啊!”林娜拿起一块野果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再煮螃蟹,咱们一起热闹热闹,也算是给你们俩办个小热闹,庆祝你们在一起!”
言古笑着点头:“好,我明天多捉些螃蟹,再去溪边捞两条鱼,咱们煮鱼汤一起吃。”
火苗噼啪作响,映着几人的笑脸,连空气里都飘着野蜜的甜香和即将到来的热闹的期待。
夕阳把石板染成暖橙,渡川抱着陶罐蹲在角落分野果,鸣谷靠在树干上磨兽骨匕首。
逐风坐在石墩上擦着那把给灵芯做的木勺,墨池则在一旁整理刚晒好的草药,几人没说话,只有风吹过谷穗的轻响。
“言古今天劈的柴,够灵芯那洞穴烧到祭山了吧?”
逐风先开了口,木勺上的木纹被擦得发亮,“早上看他扛着半棵枯树往那边走,灵芯还追着给他递水囊,以前她可没这么惦记过谁。”
渡川嘴里咬着野果,抬头接话:“昨天我还看见灵芯给言古缝兽皮衣呢!指尖扎了刺,言古蹲在那儿帮她挑,她笑得眼睛都眯成缝了以前她缝东西,都是我帮她挑刺的。”
他说着,指尖戳了戳脚边的小石子,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的委屈,却又立刻补充,“不过言古挑得比我仔细,没让她再疼。”
鸣谷磨匕首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瞥了眼灵芯洞穴的方向,声音淡淡的:“她对言古可真好,我们之前还老被打被骂,现在她改了,能好好相处。”他说着,手指无意识扯了扯兽皮衣角。
墨池把草药分成小捆,指尖碰到藏在药篮底的艾绒包,是那天落在温泉边的,后来他捡回来晒好了,却一直没送出去。
“灵芯昨天跟我说,想祭山后和言古去下游采甜果。”他声音很轻,把艾绒包往药篮深处推了推,“她说下游的甜果熟得早,言古说要帮她编个更大的竹篓。”
逐风呵呵几声,不满道:“也不知道言古到底有什么好的。”
鸣谷收起匕首,插回腰间:“她乐意就好。言古要是敢对她不好,不管他是蛟龙还是什么,我这匕首可不认兽形。”
话里带着点硬气,可谁都听得出,那是怕灵芯受委屈的护着,只是话到嘴边,成了带刺的关心。
渡川抱着陶罐挪到墨池身边,小声问:“墨池,你上次说灵芯在温泉边看到了止血草,后来你们去采了吗?”
墨池手一顿,想起那天撞破的画面,喉结滚了滚,摇了摇头:“还没,她后来总跟言古待在一起,说等祭山后再去。”
他低头把草药捆扎紧,没再往下说,只有指尖攥着的草药茎,被捏得微微发皱。
逐风把木勺揣进怀里,站起身拍了拍渡川的头:“别瞎琢磨了,灵芯有人疼,咱们该高兴。祭山那天,还得帮她跟老人们好好说,让言古留下,总不能让她眼巴巴盼着。”
鸣谷也站直身子,踢了踢脚边的石子:“嗯,老人们要是犹豫,我就提提言古赶玄豹,部落里需要这样的兽夫。”
墨池把药篮挎到肩上,他轻轻“嗯”了一声,几人没再提刚才的话题,朝着部落中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