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芒集团的紧急会议室里,气氛比实验室的低温环境还要凝重。苏晚手里攥着非洲某国卫生部发来的最新疫情报告,纸上的数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指尖发颤——“热带神经症”确诊病例已突破500例,死亡人数升至37人,且还在以每天30例的速度增加,当地医院的病床早已挤满,连临时搭建的帐篷里都躺着呻吟的患者。
“必须立刻组建医疗队,明天一早就出发。”苏晚将报告拍在桌上,目光扫过参会的核心成员,“谁愿意跟我去非洲?那里条件艰苦,还有感染风险,想清楚再举手。”
话音刚落,会议室里的手几乎同时举了起来——跟着苏晚研发“星愈1号”的老研究员李工、急诊科出身的王医生、懂当地土语的翻译小周,连刚入职半年的年轻助理小陈都涨红了脸,用力举着手:“苏总,我也去!我在学校学过传染病防护,能帮忙!”
苏晚看着眼前这群热血的人,眼眶微微发热。她点了点头,快速分配任务:“李工带研发组,负责在当地搭建临时实验室,尽快优化检测试剂;王医生带医疗组,负责患者诊疗和防护培训;小周协调当地卫生部,对接物资和患者样本;小陈协助整理数据,做好后勤。所有人今晚回家收拾行李,明早8点在机场集合。”
散会后,苏晚刚走出会议室,就看到傅景深站在走廊尽头,手里拿着一叠文件。他快步走过来,将文件递给苏晚:“这是我让林舟准备的物资清单,定制的防化服、便携pcR检测仪、还有足够三个月用的抗生素和补液盐,已经联系了专机,明天和你们一起飞非洲。”
“你怎么……”苏晚愣了一下,她还没来得及跟傅景深说要去非洲的事。
傅景深伸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眼底满是担忧却又带着坚定:“非洲那边太危险,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傅氏的事我已经交给副总,这次我陪你一起去,帮你协调当地的资源,处理突发情况。”
苏晚心里一暖,伸手抱住他:“可是念晚……”
“妈会照顾好她的。”傅景深拍了拍她的背,“我已经跟妈说了,她让我们放心,还打包了不少她熬的中药膏,说能防蚊虫叮咬,缓解疲劳。”
当晚,苏母在傅家别墅的客厅里忙前忙后,将一罐罐贴着标签的中药膏、防中暑的凉茶包塞进行李箱。傅念晚抱着苏晚的腿,小脸上满是不舍:“妈妈,你要去多久呀?我会想你的。”
“很快就回来,宝贝。”苏晚蹲下身,在女儿脸上亲了一口,“妈妈去救非洲的小朋友,等妈妈回来,给你带非洲的小狮子玩偶好不好?”
傅念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画着小太阳的卡片,塞进苏晚手里:“妈妈带着这个,就像念晚在你身边一样,你要早点回来。”
苏晚紧紧攥着卡片,眼泪差点掉下来。她知道,这次去非洲,不仅是一场与疫情的较量,更是一场对自己的考验——她必须平安回来,不仅为了星芒的患者,更为了家里等着她的女儿和母亲。
第二天清晨,载着医疗队和物资的专机准时起飞。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飞机降落在非洲某国的首都机场。刚走出舱门,一股混杂着热浪和消毒水的气息就扑面而来,远处的天空是灰蒙蒙的,连空气里都透着压抑。
当地卫生部的官员早已在机场等候,看到苏晚一行人,立刻迎上来,语气急切:“苏医生,你们可算来了!再晚几天,我们真的撑不住了!”
苏晚跟着官员来到临时医疗点——一片搭建在郊外的蓝色帐篷,帐篷外挤满了等待就诊的患者,有的患者已经虚弱得站不住,靠在家人怀里咳嗽,还有的孩子发着高烧,小脸通红,眼神涣散。
“先搭建实验室,优先研发检测试剂。”苏晚放下行李,立刻指挥队员行动。傅景深则陪着当地官员去协调电力和水源,还联系了附近的驻军,借来了发电机和储水罐——没有稳定的电力和干净的水,实验根本无法进行。
临时实验室搭建在最大的一顶帐篷里,可刚架起仪器,就遇到了麻烦——当地突然下起了暴雨,帐篷的角落开始漏雨,雨水顺着帐篷缝隙滴在实验台上,眼看就要淋到刚运来的检测样本。
“快拿塑料布盖起来!”苏晚大喊一声,和队员们一起手忙脚乱地用塑料布遮挡样本和仪器。傅景深冒雨跑回来,手里拿着几卷防水胶带:“我让驻军送了防水布,我们先把漏雨的地方补好。”
几个人冒雨补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把帐篷的漏洞堵上。苏晚的衣服已经湿透,头发贴在脸上,可她顾不上擦,立刻回到实验台前,开始调试pcR检测仪:“李工,把患者的血液样本拿过来,我们先做初步检测,确定病毒的基因序列。”
接下来的几天,苏晚几乎没合过眼。白天,她在实验室里熬着,反复调整检测试剂的配方,有时候为了验证一个数据,要连续做十几组实验;晚上,她还要去帐篷里查看患者的病情,指导当地医生用药,有时候累得直接靠在实验台边就能睡着。
傅景深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每天提前半小时起床,帮苏晚准备好温热的粥和中药膏;晚上等苏晚回来,他会烧好热水,让她泡个脚缓解疲劳;遇到当地居民不配合防护时,他会耐心沟通,用自己的方式赢得他们的信任。
第五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实验室时,李工兴奋地大喊:“苏总!成功了!检测试剂的准确率达到98%,而且十分钟就能出结果!”
苏晚猛地抬起头,眼里布满血丝,却闪着光亮。她接过李工手里的检测报告,反复确认数据,激动得手都在抖:“太好了!立刻批量生产,发给各个医疗点,尽快筛查出所有感染者!”
检测试剂的投入使用,让疫情得到了有效控制。短短三天,当地就筛查出了120名无症状感染者,及时进行了隔离治疗。王医生也根据患者的症状,结合苏晚研发的中药方剂,制定出了一套中西医结合的治疗方案,越来越多的患者开始好转,能从床上坐起来,甚至能下地走路。
当地总统亲自来到临时医疗点,握着苏晚的手,眼里满是感激:“苏医生,谢谢你!是你和你的团队给了我们国家希望,我代表所有人民,授予你‘荣誉公民’的称号!”
授勋仪式上,当地居民围着苏晚和医疗队,唱着传统的歌谣,还送来亲手编织的草编手环——每一个手环上都编着小小的太阳图案,像极了傅念晚送给苏晚的卡片。苏晚看着眼前这些淳朴的人,心里满是感动,她知道,所有的辛苦都没有白费。
可就在这时,苏晚的手机突然响了,是苏母打来的。她心里一紧,连忙接起电话:“妈,怎么了?念晚还好吗?”
电话那头的苏母声音带着哭腔:“晚晚,不好了!念晚昨天开始发烧,烧到39度,医生说症状有点奇怪,你们快回来看看吧!”
苏晚的大脑“嗡”的一声,手里的草编手环掉在地上。她的声音瞬间发抖:“妈,你别慌,念晚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去医院?”
“在医院呢,医生说已经输液了,可烧还没退。”苏母的哭声越来越大,“晚晚,你快回来吧,念晚一直喊着要妈妈……”
傅景深看到苏晚的脸色不对,立刻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手机,安抚苏母:“妈,您别着急,我们现在就订最快的机票回国,您在医院好好照顾念晚,有情况随时跟我们说。”
挂了电话,傅景深抱住浑身发抖的苏晚,轻声安慰:“别担心,念晚肯定没事,我们现在就回去。”
苏晚靠在傅景深怀里,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她看着远处还在等待治疗的非洲患者,又想起医院里发烧的女儿,心里像被撕裂一样疼。可她知道,现在必须立刻回国,她不能失去念晚。
医疗队的成员们看出了苏晚的焦急,李工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苏总,你放心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呢!我们会继续做好检测和治疗,等你回来。”
苏晚点了点头,擦了擦眼泪,和傅景深一起朝着机场的方向跑去。非洲的风还在吹,可她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回到女儿身边,快点看到她健康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