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的夜晚,结束了一天工作的埃里克法官开车回到了自己位于市郊的三层别墅。
他如往常一般把车停进车库,随后顺着车库里的门来到客厅,打算打开电视观看晚间新闻。
但他很快发现,家里进人了,车库门有被之前动过的痕迹。
想到这里,他随手从口袋里取出施术单元,对准客厅,防范着未知的敌人。
“我想你不必如此紧张,埃里克大法官。我此次前来并无恶意。”
埃里克的指尖微微收紧,施术单元上的源石发出薄如蝉翼的光膜。他并未立刻回应,而是谨慎地沿着墙角缓步前进,确认屋内没有其他人存在。
沙发上的男人端坐如松,披着一袭剪裁讲究的黑色大衣,右膝搭在左膝之上,手中把玩着一枚银质袖扣。昏黄的灯光洒在他如雕塑般的面容上,照出一双冷静而算计的眼眸。
“维克多·弗雷斯威尔。”埃里克语气低沉,缓缓停下脚步,“你不知道无允许擅闯他人私宅属于非法入侵吗?哪怕你身为首富,也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维克多不置可否,这栋建筑的确并非他的资产,而他来此的目的也绝对不是为了什么好事。
“那还请你先原谅我的失礼,毕竟接下来我要讲的事情可能比较会让你认为我更加无礼。”
埃里克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运转着手里的源石。随后他震惊的发现自己的源石技艺失效了。
“我知道你精通微结构调控,通过空气震荡构建出声压共振。”维克多轻轻将袖扣放回口袋,语气平静如常,“但很遗憾,我改变了这附近的大气构成,你的次声波传播不了这么远的距离。”
他顿了顿,语带玩味:“你仍可尝试挥拳,掷椅,拿刀。不过我不推荐,至少今晚你不该用这些方式迎接我。”
埃里克皱紧眉头,他知道这是维克多在向自己示威。对方将他调查的很细致,就连自己的源石技艺的原理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就说吧,你找我是为了什么?”自知源石技艺没用,埃里克收回了施术单元。
“法官先生,其实我想要拜托你的事非常的简单,为我在下一场的官司上做一些辩护即可。作为定金,这箱子里的一百万哥伦比亚金券就都是你的了。”
说罢,维克多提起放在沙发角落的手提箱,朝着埃里克的方向打开。
一摞摞打包好的钞票展示在埃里克的眼前。
“这只是一部分,事成之后还有二百万在等着你。”
埃里克望着那一箱整齐码放、闪烁着冷光的钞票,神情却没有一丝动摇。他缓缓走上前,沉默地俯视着手提箱中的金券,目光仿佛穿透纸币,落在了维克多的眼底。
沉默片刻,他用力合上手提箱,语气冷峻如刀:“这不可能,联邦法律不会允许我做这样的事,我也没有这个权利!”
“怎么不可能?”维克多笑着,再次将盖子打开,“我们都知道哥伦比亚联邦的法律判决是会参考往期案例的,你只需要在这方面以及原告方的证词上做做辩护,把我的个人名誉,以及公司声誉尽可能的给我保住即可。”
“至于那个被告人···你怎么判都行,我不在乎。其余的你无需费心,我自己可以搞定。”
埃里克站在原地,拳头微微攥紧。他目光冷冽地盯着维克多,仿佛在试图穿透这个男人那一层层包裹精致言辞与权谋的外壳:“你这是滥用法规,是对整个司法体系的挑衅。”
他本想着这样可以使维克多收敛一些,但对方却对此不以为然。
“你不需要造假,也不需要为我编造奇迹。你只需要在合情合理的范围内,给予我和我的公司一个‘可接受’的判辞。”
“我拒绝,这是不可能的!我的道德与人格不允许我做这种事。”埃里克摇头,愤怒的表达自己拒绝的意图。
“是吗?可你的无私大意对你的家人们可并不友善啊。”维克多语气仍是温和的,没有半分威胁的语调,甚至像是在陈述一件令人遗憾的事实。可这平静背后的含义,却如寒冰般刺入埃里克的脊骨。
“你什么意思?”埃里克声音陡然低沉,眼中闪过一丝警觉。
维克多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大衣口袋中取出一份薄薄的文件夹,轻轻放在那箱钞票之上。随后,他不再出声回答,像是在等待一个结果自然到来。
埃里克几乎是立刻翻开文件,第一张照片便让他脸色剧变。那是他妻子,在某个购物中心门口推着婴儿车走路。第二张,是他儿子在摇篮里的照片。第三张,是他年迈母亲独自坐在后院晒太阳。
“你到底想干什么……”埃里克声音发颤,眼中的怒意几乎压不住。
“什么意思?令媛在特里蒙理工学院也快要毕业了吧,在当今如此火热的材料系成功以高分硕士毕业,这可是非常难得的啊!还有你那刚刚出生九个月,现在被你藏在乡下老家的小儿子,你不为她的未来想想吗?”
“你在威胁我?”埃里克怒吼出声,指尖微微颤抖,已经接近情绪崩溃的边缘。
“威胁?不,我当然不会碰他们一根毫毛。”维克多依旧语调平稳,“但你该清楚,他们的世界和你所处的世界,是截然不同的。”
他抬起头,眼神冷静如常:“你为法律奉献了半生,却无法保护他们不受现实的侵害。而我呢?我只需要一个念想,就能让他们一生衣食无忧,也能让他们一夜之间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眼见埃里克不再继续出声,维克多眯起眼睛,他知道可以推进到下一步了。
“现在让我们来想象一下,令媛在毕业的第一时间就被哥伦比亚境内的一家龙头材料企业所录取,并为她开出了意想不到的高薪。嗯,我看这莱茵生命的中枢科属,总辖构建科就挺不错的。”
“而在同一时间,令尊也被一所重点培训学校所看重,请仔细想想看,这是多么令人感到幸运和幸福的事啊?”
埃里克握紧了拳头,却不敢说一个不字。
‘你管这*哥伦比亚粗口*的叫不是威胁?你铳管子都快抵在我家人的脑袋上了,还说你并无恶意?’
“你···”埃里克本想开口劝说,却被维克多打断。
“嘘,别出声,按照时间来算的话,电话应该快要来了。”
“叮铃铃···”埃里克的终端铃声准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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