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苏步摇再说些什么,紧接着又是一次剧烈的撞击。
这股强大的冲击力如同汹涌的浪潮,猛地席卷而来。
“嘭!”
郝不凡的后背重重地磕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
刹那间,他的身体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更多殷红的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顺着下巴缓缓流淌,洇红了衣衫。
苏步摇目睹这一幕,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撕裂,钻心的疼痛让她几乎窒息。
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如决堤的洪水般哗哗流下。
“不,不凡……”
苏步摇泣不成声,她那颤抖的双手想要伸出去抚摸郝不凡,却又在半空中停住,生怕自己的触碰会让他的伤口更加疼痛。
接连不断的撞击仿若无情的恶魔,持续折磨着两人。
郝不凡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不断涌出,将他的衣衫彻底染红,宛如一朵盛开在血泊中的殷红之花。
苏步摇泪流满面,心中的疼惜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翻涌着,几乎将她淹没。
她咬咬牙,强忍着自身的伤痛,试图调整自己的身体姿态,想要将郝不凡护在身后,用自己的柔弱身体去承受接下来的撞击。
郝不凡敏锐地察觉到苏步摇的意图,坚决不同意。
他咬着牙,紧紧地将苏步摇禁锢在怀中,声音虽因伤痛而沙哑,却依旧坚定有力:“师母,别这样!您不能有事!”
苏步摇哭的梨花带雨,哽咽着,声音中满是心疼与无助:“可是,你这样,师母……师母我心疼啊!你为什么要对师母这么好?为什么总是不顾自己的安危来保护师母?”
郝不凡深情地看着苏步摇,眼中满是温柔与坚定,那目光仿佛能穿透这黑暗的绝境,直达苏步摇的心底。
苏步摇的泪水更多了,奔涌而出,飞洒的到处都是。
郝不凡颤抖着嘴唇,声音温柔:“因为我喜欢您,师母,从很久以前开始,您对我而言,就不仅仅是师母。您还记得吗?十一年前,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傍晚,您把我从破庙里抱回宗门,给了我温暖,给了我一个家。从那一刻起,您的身影就深深地印刻在我的心中。”
苏步摇一愣。
郝不凡顿了顿,咳出一口鲜血,却依旧紧紧抱着苏步摇,继续说道:“这些年来,您教我读书识字,教我习武练功,对我关怀备至,当做自己的孩子扶养。我在您的呵护下长大,对您甚是感恩……”
“感恩,你就不应该胡思乱想,”苏步摇打断了郝不凡的表白,“我是你师母,养你长大的师母,你怎敢……”
“师母!那绝不仅仅只是感恩,”郝不凡一咬牙,他是豁出去了,深情表白,“您太美了,彻底吸引了我,这种感情比敬重更深,比亲情更浓,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眷恋。师母!我喜欢你您,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来保护您,只要您能平安无事,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闻言,苏步摇娇躯一震,仿佛被一道电流击中,心瞬间乱了,脑海中一片空白,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感动、心疼、爱意,羞耻等情绪如同汹涌的波涛,猛烈地冲击着苏步摇的内心。
其实,苏步摇早就知道郝不凡对自己的心思,她只是一直装作不知道。
因为那是不可能的,绝不可能。
在世俗的眼光和师徒的名分面前,两人绝不可能有好的结果。
可此刻,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郝不凡如此直白而深情的表白,让苏步摇再也无法冷静。
“不凡,我……”
苏步摇刚想说些什么,却又被一阵强烈的撞击打断。
这一次,郝不凡为了保护苏步摇,侧身挡住了一块凸起的巨石,锋利的石块划过他的手臂,又添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
“不要!”苏步摇大声呼喊,声音在这黑暗的空间里回荡,充满了恐惧与绝望,痛得撕心裂肺,“你怎么这么傻,你要是……要是……”
苏步摇泣不成声,她不敢想象失去郝不凡的后果,那对她来说,将是世界崩塌般的痛苦。
郝不凡轻轻抚摸着苏步摇的秀发,动作异常温柔亲昵,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鸟:“师母,别难过,能保护您,我很开心。只要您在我身边,就算是死,我也甘心。”
他的声音愈发微弱,但那坚定的情感却丝毫未减。
随着坠落的继续,撞击依旧接连不断。
郝不凡和苏步摇的身体都已经伤痕累累,每一次撞击都像是在他们本就脆弱的身体上又重重地划上一刀。
但他们彼此相拥,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对方的存在。
郝不凡用自己的身体承受着大部分的撞击,他的眼神始终坚定地看着苏步摇,传递着无尽的爱意与守护的决心。
苏步摇则在他怀中痛苦流泪,心中既为郝不凡的深情所感动,又为两人未知的命运感到担忧。
在这绝望的坠落过程中……
他们的情感如同黑暗中的一束光,愈发闪耀,温暖着彼此的心灵,也让两人更加坚定地面对这生死考验。
就在他们感觉身体快要被撞击散架之时,命运似乎出现了一丝转机。
郝不凡和苏步摇被峭壁上一棵斜生而出的大树挂住。
剧烈的晃动让他们险些再次滑落。
但两人凭借着求生的本能和对彼此的紧紧相拥,暂时稳住了身形。
苏步摇的心跳如鼓,她紧紧地贴在郝不凡怀里,感受着他同样急促的心跳。
劫后余生的庆幸与仍未摆脱危险的恐惧交织在苏步摇心中。
苏步摇泪眼朦胧地看着郝不凡,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不凡,我们……”
郝不凡微笑着,用满是血迹却坚定的眼睛迎着苏步摇的目光:“师母,别怕,有我在呢,我会保护你的”
说着,郝不凡抱紧苏步摇,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力量传递给她。
然而,这短暂的安稳并未持续太久。
突然,树干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痛苦地呻吟。
郝不凡敏锐地察觉到危险再次降临,他抱紧苏步摇,眼神决绝与坚定:“师母,可能树要断了,但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