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快点,按赵总说的,剪完就走。”老王压低声音,指尖因为紧张而发颤。他上周刚被警方传唤,本不想再掺和,可赵天宇以他儿子的学费为要挟,他只能硬着头皮上。
同伙刚摸到展柜的玻璃,突然“嘀嘀”两声轻响,展柜顶部的隐形报警器亮起红光。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周围突然冲出四个穿着便衣的安保,手里的手电筒瞬间照得他们睁不开眼。
“不许动!警察!”为首的安保掏出证件,身后的同事立刻上前,反剪住老王的胳膊,折叠剪刀“哐当”掉在地上。
老王吓得腿软,嘴里不停喊:“不是我!是赵天宇让我来的!是他逼我的!”
展厅外,秦峰坐在监控车里,看着屏幕里被控制的两人,立刻拨通陆时砚的电话:“陆总!人抓到了!老王当场招了,说是赵天宇指使的,还提到了陆明哲给的安保图!”
电话那头,陆时砚正陪着苏晚在阳台看夜景,手里还端着一杯温牛奶。他语气平静,听不出波澜:“让警方把人带回局里,连夜审讯,把赵天宇和陆明哲的关联问清楚。另外,把之前录的书房密谈录音,拷贝一份交给负责此案的李警官,作为证据。”
“明白!”秦峰应下,又补充道,“刚才技术部查了老王的手机,里面有赵天宇下午发的短信,写着‘事成后给你十万,地址在……’,还有陆明哲那个U盘的解压密码,证据链全了。”
挂了电话,陆时砚把牛奶递给苏晚,指尖拂过她微凉的手背:“别担心,人已经抓到了,传承系列不会有事。”
苏晚接过杯子,看着楼下的万家灯火,心里踏实了不少:“老王也是被逼迫的,会不会酌情从轻处理?”
“警方会按法律来。”陆时砚揉了揉她的头发,“但赵天宇和陆明哲,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与此同时,赵天宇正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盯着手机等消息。屏幕突然亮起,却是个陌生号码——他以为是老王报信,赶紧接起,里面却传来警方的声音:“赵天宇先生,我们是市公安局刑侦队,老王等人在博物馆涉嫌故意损坏财物被抓获,供出是你指使,请你现在到局里配合调查。”
“什么?”赵天宇手里的手机“啪”地掉在地毯上,脸色瞬间惨白。他想起陆明哲下午说的“别留下痕迹”,可现在不仅人被抓,还把他供了出来。他慌乱地起身,想给陆明哲打电话求助,却发现对方的号码提示“正在通话中”——其实是陆明哲早就把他拉黑了。
陆明哲此刻正坐在书房里,对着电脑里的家族例会名单发呆。他刚收到“媒体线人”的消息,说“博物馆有动静,疑似有人破坏展柜”,以为是老王得手了,心里正盘算着明天怎么在老爷子面前“弹劾”陆时砚。
突然,门铃响了,他以为是媒体送消息来,不耐烦地去开门,门口却站着两个穿警服的人:“陆明哲先生,我们接到报案,你涉嫌教唆他人故意损坏财物,还涉嫌伪造国家机关公文(指之前的假批文),请跟我们走一趟。”
陆明哲脸色骤变,下意识后退:“你们搞错了!我没有!谁告的我?”
“是证据告的你。”李警官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正是他和赵天宇在书房的对话,“你让赵天宇派人破坏织锦样衣,还想嫁祸给赵天宇,这段话听得很清楚吧?还有你给会计的五十万,指纹和资金流向都查清楚了,跟我们走!”
陆明哲僵在原地,耳朵里嗡嗡作响。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书房里的谈话会被录音!他猛地想起上周秦峰以“检修电路”为由进过书房,当时他没在意,现在才明白,那根本是陆时砚设下的局!
“是陆时砚!是他陷害我!”陆明哲嘶吼着,却被警察架住胳膊,强行往外带。路过客厅时,他看到妻子惊恐的脸,想说什么,却被塞进了警车。
警灯闪烁着离开小区,陆明哲靠在车窗上,看着倒退的街景,心里满是绝望。他处心积虑这么多年,以为能靠这次机会扳倒陆时砚,却没想到,自己反而成了阶下囚。
第二天一早,警方发布了《案件通报》,明确写着“抓获涉嫌故意损坏‘传承’系列织锦样衣的嫌疑人王某等人,经查,该案系赵氏集团赵天宇指使,陆明哲提供博物馆安保图并教唆,目前二人已被警方依法传唤,案件正在进一步侦办中”。
通报还附了部分证据截图——老王的供述笔录、赵天宇的短信、陆明哲的资金流向,虽然隐去了录音内容,但足以证明两人的罪行。
消息一出,全网哗然——
“我的天!陆明哲也参与了?真是蛇鼠一窝!”
“赵天宇还不死心啊?都快破产了还搞破坏,活该被抓!”
“陆总也太神了吧!居然提前录了音,这是早料到他们会搞事?”
“支持警方严查!让这些破坏非遗传承的人付出代价!”
博物馆里,苏晚和小张正在检查展柜——织锦样衣完好无损,展柜玻璃上的指纹已经被清理干净。顾老拄着拐杖走过来,看着样衣,欣慰地说:“好啊!没被他们得逞!小晚,你和时砚做得好,让这些心怀不轨的人知道,传承传统工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多亏了陆总提前安排。”苏晚笑着说,眼底满是感激。她转头看向门口,陆时砚正陪着李警官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是警方出具的《案件进展说明》,确认“传承”系列展可以如期开展。
李警官递给苏晚一份复印件:“苏总监,放心吧,赵天宇和陆明哲暂时被羁押,不会再影响开展。另外,你们之前录的录音很关键,已经作为核心证据,后续起诉会用到。”
陆时砚接过话头:“辛苦李警官了。开展当天,我们会配合警方,再加强一层安保,确保万无一失。”
李警官点头,又寒暄了几句便离开。小张凑过来,兴奋地说:“苏总监!陆总!刚才工厂发来消息,第一批织锦已经全部发货,好多客户收到货后,都在社交平台晒图,说‘传承系列太惊艳了’,订单又涨了两千多单!”
“太好了!”苏晚拿起手机,刷到满屏的好评——有人晒织锦样衣的细节图,有人写“终于买到了,银线海棠纹太精致”,还有人提到“支持非遗传承,希望这样的系列越多越好”。
陆时砚站在她身边,看着她眼里的笑意,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开展后,我们去小镇看看老艺人吧,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好啊!”苏晚点头,心里满是期待。她想起第一次去小镇时,老艺人说“织锦快没人学了”,而现在,因为传承系列,不仅有了年轻织娘,还有更多人关注到这项工艺,这就是她和陆时砚一直想做的事。
正说着,秦峰匆匆走来,手里拿着一份快递:“陆总!老宅寄来的,是老爷子的亲笔信。”
陆时砚接过信,拆开一看,里面只有一张泛黄的信纸,上面是老爷子苍劲的字迹:“明哲之事,咎由自取。时砚,好好办展,传承之事,我支持你。”
陆时砚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把信递给苏晚:“爷爷那边,也放心了。”
苏晚看着信上的字,心里暖暖的。她知道,老爷子之前对陆时砚有过顾虑,但这次陆明哲的阴谋败露,加上传承系列的口碑发酵,老爷子终于彻底认可了陆时砚的做法,也认可了她所做的事。
展厅里,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落在织锦样衣上——星空蓝的面料泛着柔亮的光,银线海棠纹在光线下格外清晰,像在诉说着一场关于正义与传承的胜利。苏晚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所有的辛苦和波折都值得了。
而此时的看守所里,赵天宇和陆明哲隔着铁栏相望,脸上满是悔恨和怨怼。赵天宇盯着陆明哲:“都是你!要不是你让我搞破坏,我也不会被抓!”
陆明哲冷笑:“你自己贪心,想保住赵氏,现在倒怪我?要不是你没用,连两个人都看不住,怎么会被当场抓包?”
两人互相指责,却没人想过,他们的失败,从来不是因为“运气差”,而是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选错了路——靠打压、破坏、造谣来获取利益,最终只会被自己的恶行反噬。
展厅外,陆时砚牵着苏晚的手,准备去参加开展前的最后一次协调会。苏晚抬头看向他,眼里满是坚定:“陆时砚,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们都一起面对,好不好?”
陆时砚握紧她的手,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好。我们一起,把传承系列做好,把传统工艺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