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说道,如果效果好的话,咱们上山试试,以后也省的进林子里了。可大嘴又想了想晃了晃脑袋说道,刚才我想了想,二踢脚也有点不安全,这家伙有时候第二声不响,会掉在地上炸开,到时候万一掉进林子里炸了,再把林子点了,那可就完蛋了,再说了,二踢脚的纸那么厚,就是在空中炸响了,也有可能点燃炮仗纸,万一掉在草丛里还是很危险的。
大嘴的几句话,让我也愣住了,是啊,那时候的炮确实是这样的,谁也不能保证他第二声在空中炸响,就是在空中炸响了,也有可能把炮仗的纸点燃,还别说,大嘴的说法,很有道理,万一把山点着了,这罪过可就大了,于是我又放弃了这个念头,又看着大嘴说道,算了算了,还是人进去撵吧!
可大嘴还是坚持买了三盒电光炮,现在他有钱,我可管不住他,既然管不住,那就管他呢,反正花的是他的钱。最后又买了四瓶酒,酒是我给杨大爷和二叔准备的,毕竟,每次来都要打扰人家,就当是一点心意吧!尤其是二叔,他对我的好只有我最清楚。最后我们便出了村子往山里走去。
一路上,大嘴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也不插嘴我和沈烨的任何话题。我试着问了他几句,他也不理我。或许他还不死心对电光炮的应用。
走到半路休息的时候。他停了下来,从怀里把弹弓拿了出来,把电光炮放在弹弓的皮兜里,然后让我给他点燃之后,他急忙射了出去。果然,电光炮并没有射出去多远,掉在地上就炸了。大嘴苦巴巴的看着我,说道,你说的对,这样就是射不远,怎么才能把炮射的远一些呢?然后他又陷入了沉思。
抽了一根烟之后,我们又开始往山里行进,一路上倒也没遇到什么事,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我们终于来到了战马沟的村口,一路上原本很能说的大嘴,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突然就变的少言寡语了。
我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说道,不用想了,这个炮是细长的,又那么轻,怎么能射的远呢?除非你能想办法把它变得重一点,那么打出去之后就不会飘了。我刚说到这里,大嘴猛然间看向了我说道,对,我有办法了。然后咯咯咯的傻笑了起来。
对了,我们今天晚上住在哪里?大嘴急忙问道,我看了看沈烨说道,虎子还没回来,咱们还是住大队吧!虎子不在,住人家家里也不合适。大嘴急忙说道,行,住在大队没人管,我们也自由些,住在虎子家里干啥?都感觉不自在,我和沈烨笑了笑,也没有说啥,毕竟大嘴说的是对的,在大队住上一夜,明天就早早的进山了。
于是,我把钥匙给了大嘴,看着他说道,你先去把炉子生上,我和沈烨去二叔家把酒送去,再把枪背回来,明天早晨我们直接从大队走,就谁也不用打扰人家了。
大嘴急忙拿上钥匙抢过我的背包急匆匆走了。我和沈烨互相看了一眼,一时也没弄明白大嘴今天这是怎么了?从来也没有见过他如此着急的样子。沈烨看着笑了笑,说道,看来这家伙是真的想到加工电光炮的办法了?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着急,走吧,我们去拿枪,然后再买点东西,今晚回去早早睡觉。明天跟我回家!
大嘴走了,他是急匆匆跑着走的,就好像时间很紧急一样,我和沈烨看了他一会儿,转身往二叔家走去。
一进二叔家,就看见二叔在屋檐底下干着什么,或许是他听见了大门的响声,他回过头来看向到了我,连忙站起来笑嘻嘻的说道,你们回来啦?快进家,对了,还有个后生呢?我看着二叔笑着说道,他去找石头去了,晚上我们去大队睡觉。
二叔想了一下,那晚上都在这吃吧,吃了饭再回去,然后又接着说道,越越一会儿回来,我让他多做点饭。我连忙说道二叔,不用了,我们在大队自己做点随便吃上一口就行了。二叔白了一眼,怒哼哼的说道,说的什么话,你这不是骂二叔吗?
我赶紧笑着挠了挠头,说道,没有没有,不是那意思,二叔又笑着说道,我们父女两个也吃的,添几双筷子的事,你不要想那么多,早就跟你说了,若不是我上了些年纪,我肯定跟你混一段时间。我回头看了看沈烨,只能尴尬的点点头。
进家的时候,我看了看屋檐底下放着的东西,原来二叔在修理自己做的笊篱。进了家,我把两瓶酒放在了柜子上,说道,二叔,这两瓶酒您留着喝,我又指了指沈烨手里的两瓶酒,说道,这两瓶我一会儿给大爷送过去。
二叔倒也没有客气,只是笑着说道,你我之间不用在乎太多,你想的多了,咱们相处起来反而感觉没那么自然了,其实呀,我就是比你大了几十岁,要不然的话,咱们肯定是好兄弟。
在二叔家坐了一会儿,临走的时候,二叔还不忘告诉我们,晚上一定要过来吃饭。我们背着枪出来把酒给杨大爷送去直接去了大队。
说来很是奇怪,以往一进大队,总感觉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而这次却明显感觉到不一样了,感觉我们住的那排房子也明亮了许多。就连我也不由得停下来看了看这个大院子。
突然就听见屋里老大爷一边叹气一边叫嚷着,你这是做啥呀!弄的家里都是土,打扫又不打扫。老大爷还想继续叨叨,可被大嘴无情的打断了,只听见大嘴不耐烦了说道,哎呀!行了行了,你不懂就别叫唤,麻烦死了。
老大爷哼了一声,从屋里走了出来,一抬头就看见了我,赶忙笑着说道,国栋你来了?我笑着点点头问道,怎么了,看见您这么生气,老大爷又回头看看屋里无奈的说道,你快进去看看你带回来的那个憨小子,也不知道他干啥?弄了一簸萁土和泥玩,弄的满地都是。老爷子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叭的一声,里面还夹杂着石头和大嘴的叫声。
老爷子原地跳起来多高,一脸惨白。我赶紧放下枪,跑过去推开门冲了着一口大白牙笑着说道,奶奶的,我想着快点烤干试试,怎么就炸了?吓老子一跳。我抬头看看他身后的石头,石头一脸尴尬的笑着,却没说话。
我的眼神看向了炉子底下,底下还放着一簸萁和好的泥巴,炉盖上还放着几个捏好的椭圆形泥球。我赶紧跑过去把炉盖上的几个泥球弄到地上去,说道,这样做干了容易裂的。然后拿起来看了看,这才发现,大嘴用泥巴把电光炮一个个包了起来。果然,泥球虽未干透,但上面已经有了裂纹。
此刻我也忘记了身后一脸怒意的老爷子。而是给大嘴想着什么办法让泥球不能裂开。因为我看到这些泥球,我也觉得大嘴想的这个办法完全可以一试,甚至我也等不及想拿出去试试了。
哎呀!你们这是要干啥?老爷子又喊道,我猛然想起身后的老爷子,于是连忙掏出烟来递过去一支,笑着把我们的想法说了一遍。大爷这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国栋啊,你说啥大爷信你,然后指了指火炉旁边的大嘴一脸嫌弃的说道,你看看这个憨小子,一天天“求迷兴眼”(指不机灵,傻乎乎)的,他能干啥?看着就来气。你和点泥也就罢了,还弄得满地都是。
大嘴或许是被大爷说的有些烦了,也有点憋不住了,于是抬头看着大爷说道,你这老头子真有意思,我什么地方惹着你了,你怎么这么看我不顺眼?再说了,这住的又不是你家,这大队不是村长的吗?你不就是个看大队的吗?你老说我干啥?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前几天你生病,如果不是我和老大赶着驴车半夜把二姨接回来,你现在说不定都躺在棺材里了,然后白了他一眼蹲在了地上,又和起了泥巴!
老大爷瞪大了眼睛,连嘴巴下的山羊胡子都跟着轻轻的抖动着,伸起胳膊,指着大嘴哆里哆嗦的说道,你——你——你个灰“个泡”(内蒙骂人的土话),我一看老爷子要发火,连忙扶着他退了出去,笑着说道,大爷,大爷您别生气,这家伙一个人在山里野惯了,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您早点回去做饭去吧!
老大爷看着我苦笑着说道,唉!真气死我了。然后又指了指屋里说道,你说这家伙怎么就听不懂好赖话呢?我又连忙说道,行了行了,快回自个儿屋里做饭去吧!老大爷看着我笑了一下,背着手弓着腰往自己的屋里走去。我也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暗自说道,这也不能完全怪大嘴,你那嘴比大嘴又能好得了多少呢?都那么大年纪了,何必和一个小辈一般见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