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餐厅里弥漫着面包和烤肉的香气。
莉莉安娜是最后一个来到餐厅的。
她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笑容，带着慵懒和满足，步伐比平时更加摇曳生姿，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软了三分。
她端着自己的餐盘，故意扭动着纤细的腰肢，慢悠悠地走向自己的座位。
当她经过索菲亚的座位时，那副胜利者的姿态终于让索菲亚忍无可忍。
索菲亚红色的眼眸一眯，猛地伸出手，毫不客气，带着泄愤的力道，“啪”地一声脆响，狠狠拍在了莉莉安娜身上。
莉莉安娜吃痛，身体微微一僵，却并没有生气，反而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带着嘲弄和得意的嗤笑。
她甚至连头都没回，只是稍微加快了脚步，继续走向自己的位置，优雅地坐下，仿佛刚才那一下只是被蚊子叮了一口。
索菲亚看着她那副样子，更是气得牙痒痒，无处发泄的怒火全都倾泻在了面前的早餐上。
她拿起刀叉，对着盘子里那块可怜的肉排，开始了近乎“肢解”般的切割，刀叉与瓷盘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坐在泽亚旁边的米娅，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她的猫尾悄悄从椅子后面探出，灵活地缠绕上泽亚的小腿，轻轻磨蹭着。
泽亚感受到腿上的触感，转头看了米娅一眼。
米娅立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低下头，专心致志地对付着自己盘子里的食物，仿佛那条不安分的尾巴根本不是她的一样。
但那尾巴却得寸进尺般，慢慢地向上滑去，直到被泽亚的大手一把抓住，固定在膝盖的位置，才安分下来，只是尾巴尖还在不甘心地微微晃动。
“噗嗤——”
坐在泽亚另一边的欧若拉，看着这暗流涌动的一幕，尤其是索菲亚那气鼓鼓的样子和莉莉安娜那藏不住的得意，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但她刚笑出声，就立刻感受到了来自四个方向、含义各异但都极具压迫感的视线。
索菲亚的怒视、莉莉安娜的戏谑、米娅的警告，以及埃莉诺投来的“你就别添乱了”的眼神。
欧若拉立刻噤声，强行把后续的笑声憋了回去，低下头，肩膀却因为强忍笑意而微微耸动，拿起一块面包塞进嘴里，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做过。
餐桌上的气氛，就在这种微妙、紧张又带着点滑稽的氛围中，继续着。
……
几天后的一个上午，庄园的宁静被不速之客打破。
薇薇安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客厅里，仿佛她一直就在那里。
她看着刚刚结束晨练，正准备休息的泽亚，以及围坐在他身边的埃莉诺、索菲亚、莉莉安娜和米娅，脸上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笑容。
“啧啧，小泽亚，”她摇了摇头，语气带着调侃，“我才多久没看着你，你这‘家业’是越来越兴旺了啊。”
泽亚对于她的神出鬼已经习以为常，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薇薇安也不在意，继续说道：
“看来你们这边也准备得差不多了。择日不如撞日，下午我就带你们出发去前线。”
她的目光扫过埃莉诺、索菲亚、莉莉安娜和米娅，最后又落回泽亚身上，红瞳中闪过一丝狡黠，对他眨了眨眼：
“放心，边境那边虽然不比你这里舒服，但也没想象中那么刀山火海，不用一副生离死别，担惊受怕的样子。”
她顿了顿，语气随意却意味深长地补充道：“不过……”
泽亚迎上她的目光，神情平静而坚定，打断了她未尽的潜台词：
“我们是家人。”
“她们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的责任，也是她们的选择。”
这句话让在场的几位女性神色微动。
埃莉诺温柔地看向他，索菲亚轻哼一声却默认，莉莉安娜唇角勾起，米娅则用力点头。
就在这时，客厅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
爱丽丝和珂珂并肩走了进来，爱丽丝依旧是那副清冷的样子，珂珂则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
“泽亚，我们来了。之前说的功勋点兑换……”
珂珂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她和爱丽丝都看到了客厅里那个白发红瞳、气场独特的的身影，脚步同时一顿。
“薇、薇薇安大人？”珂珂有些惊讶地出声。
爱丽丝也微微躬身，行了一个简洁的礼节：“薇薇安大人。”
薇薇安转过身，看着她们，随意地摆了摆手：
“哦，是你们啊。来得正好，省得我再跑一趟传话了。”
她指了指泽亚，“下午我就带他们走了，你们有什么话，抓紧说。”
爱丽丝和珂珂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意外，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珂珂轻咳一声，对泽亚说道：“我们过来，就是打算带你们去军需库，用之前的功勋点兑换斗气武装，算是为你们临行前再做些准备。”
没想到，正好撞上了薇薇安亲自来“提人”。
客厅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一边是即将奔赴前线的离别与坚定，一边是突如其来的行程变更，还夹杂着薇薇安这位传奇人物带来的无形压力。
薇薇安倒是很自在，她甚至饶有兴致地走到欧若拉旁边，伸手揉了揉她的金发，仿佛在说：看，我就说会有惊喜吧。
欧若拉连忙打掉她作怪的手，翻了个白眼。
泽亚看向爱丽丝和珂珂，点了点头：“谢谢，我们准备去。只是……”
他目光转向薇薇安。
薇薇安耸耸肩：
“兑换个装备能花多少时间？下午出发，不耽误。走吧，我也顺便去看看，军需库里有没有添什么新玩意儿。”
她说着，竟率先朝门外走去，仿佛她才是主导这一切的人。
众人见状，也只能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