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家兄弟的话小司听不到,她往酒与夜去了。几天没去还怪想那边的。
中午的酒与夜比较冷清,店里的人大多数都在做自己的事,阿恒在吧台里试着做点新品。
“哥哥,你来得正好,等下帮我送点东西吧。”阿恒正在做一杯颜色清淡的东西,一起的还有一碟切好的梨,“这个是二楼包间的,就是那个能在窗户里看到楼下的玫瑰花丛的那个房间。”
司乡:“你做好了我就去,还好吗?”
“还好,就是你没来我有点不习惯。”阿恒眼睛贴在那杯酒水上面了,调好以后试了一下,不满意,再来,“老杨过来了,我衣服拿过来了,还有那个小林哥和树哥也来过了,小林哥说你在他们铺子里也给我做衣服了。”
司乡嗯了一声,没看到老杨,“老杨走了?”
“没有,肚子不大舒服。”阿恒开始调第二杯,“老杨还说了一个比较好玩儿的事,他说那个在二楼的客人和你像,还说以前就和你说过这个事。”
嗯?他说的是云飞扬吗?
“你觉得呢?”司乡想着老扬不止一次这这么说,想必是自己真的和那人有些像,自己也确实觉得他面善,难道这人祖上在没去外国之前真的是衡阳那边的吗?
还是世上的事真就有这么巧,两个人真的只是单纯长得像?
“哥哥,好了。”阿恒把那杯淍好的酒水放托盘里递给他,“你送了下来教我看账本吧。”
司乡端着东西往二楼去,等到了房门口时深呼吸一口气,敲门,进去,放东西,找机会多看两眼那个还算英俊的中年外国男人。
“放下就好。”云飞扬站在窗口看着下面,眼角余光看见进来的人,冲小司点了点头,“小老板亲自送东西过来。”
司乡笑笑,“上午大家都在弄卫生,我刚好没事就送一下。您是约了人还是一个人?等下需要给您送些午饭吗?”
“不用,我早饭吃得晚。”云飞扬从窗户边走开,“小老板好像很喜欢看我?”
偷看人家的时候被正主抓包,这是个有些尴尬的事。
“您叫我小司就好。”小司略有些尴尬的,“我只是觉得您和我见过的一个人很像,然后刚好我和那个人也有几分像,有个先前和我说我和您五官有些像,所以我见了您难免想多看两眼。”
这是个意外的解释。
“哦?”云飞扬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的五官,过了一会儿笑了,“好像是有点像。”
没生气就好。
司乡笑笑,“您没生气就好,以后我不偷看了。”
“无妨,脸长出来就是叫人看的。”云飞扬挺大方的,“那另一个和你像的人又是谁?”
司乡留意他的神情:“是我们老家的一个人,湖南衡阳那边的,姓云,叫云梦甲。”
地方说出来的时候这人的神色还好,名字说出来的时候这个人瞳孔一缩,好像非常敏感一样。
司乡做出一副好玩的样子来,“不过我和那位云先生像的事也只是听别人说的,我自己虽然也从衡阳来,却没见过这个人。”说完她抬手看了看她那块半新不旧的手表,“我先出去,您要是有事就叫一声,扯墙上那个系着红色蝴蝶结的铃铛就行,会有人上来的。”
小司下了楼,心里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
这个人对于云梦甲的名字有反应,又和自己长得像,难道真的是他?
不怪司乡不能确定,主要是这里面的情况太复杂了些。
云梦甲家境并不好,是绝无可能有余钱去给自己弄一下外国户籍的,还得跳过已婚已育婚姻状态去做另一个官宦人家的女婿,这简直比云清寒化名司乡做男人还离谱。
可是他为什么对这个渣爹名字有反应呢?
难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亲戚关系吗?
可是传承自原身的记忆里,并没有任何关于这个渣爹的有什么兄弟之类的人的信息,而且因为云梦甲离家四五年了,在家的时候跟这个女儿也并不亲近,所以很难从长相上判断这两个到底是不是同一个。
司乡一心想着这个神秘的云飞扬,没注意到后面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的手拍到她肩膀上才把她惊醒。
“小司。”丹尼尔叫他,“你想什么这么入神。”
司乡想得正出神的时候被人拍了一下,心都要跳出来了,一看是丹尼尔,眼神幽怨,“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能吓死人的,我们别在这儿说。”
“去下面坐着说吧。”兰特也想知道这个人到底为什么走神,她一直觉得这个小司是稳重的,“叫阿恒给我们弄点三明治吃吧。”
午饭时间,三个人三个三明治加三杯牛奶。
司乡小口小口吃着,小声的问他们,“有个事儿很玄,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什么?”丹尼尔被他神秘的样子吸引,“快说,是谁家老婆偷人了还是谁家老婆婆把男人打死了。”
这个丹尼尔,在中国的时间太长,把这边人爱传的一些事弄得清楚。
司乡觉得有他们帮忙应该是可以更容易一些弄清楚这个人的底细的,遂小声道:“丹尼尔你还记得老扬吗?就是那个给这边小店干活儿的木匠。他说我和云飞扬长得有些像。”
人丹尼尔当然记得,兰特也有印象。
“哦?”兰特仔细回忆一下,但是她对这个人见得比较少,想不起来,遂摇头,“没印象,回头我留意一下。”
丹尼尔:“你专门说这个是不是因为你自己也觉得他和你像?”
不得不说丹尼尔还是见多识广,他一下子就说到了重点。
司乡点头:“老杨说了两次,当然这并不是我要说的重点。”
“那重点是什么?”兰特催促起来,“快说,别逼我扇你。”
司乡:“我老家那边有个书生,有人说过我和他像。刚刚我去给云飞扬送东西,就把这个事儿和他说了,他神情不太对。”
“也没有别的,就是我提到那个人的名字的时候,他眼神不太对。”司乡说得更细些,“关键是衡阳那边那个书生,我听说已经失踪几年了。”
一个衡阳那边失踪几年的人,另一个外国回来的这边的官宦人家的女婿,两个人之间不应该有什么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