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从雪山上倾泻而下,照在于阗南部的矿谷中。谷两侧的岩壁像刀削般陡峭,岩石的纹理在阳光下清晰可见。谷底的溪流潺潺流淌,溪水边的碎石间,偶尔能看到一抹温润的白——那是玉的影子。
沈砚秋、罗衣、阿罗憾、秦十三与于阗城主尉迟盛站在谷口。谷内,几个采矿队正各自忙碌,他们的工具敲击声在山谷间回荡。然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矿谷的开采权与税收分配,一直是各方争执的焦点。
“矿谷,”尉迟盛道,“是于阗的脉。”
“脉,”沈砚秋道,“需要规则来疏通。”
一、三权分置
沈砚秋从行囊中取出一卷细绳和几枚小木牌,绳上打有不同结法的小结,木牌上刻着“采、验、税”等符号。
“这是‘三权分置’方案。”他道,“我们将矿谷事务分为三项:
1. 采:开采权,由城邦统一拍卖,中标者获得指定区域的开采权,期限一年。
2. 验:检验权,由独立的检验队负责,确保开采的玉石按质分级,防止私采私运。
3. 税:税收权,由税务官根据分级结果征收,税率公开透明。”
他将木牌一一插在地上,用不同颜色的石子标出流程:
- 采:红牌,拍卖公示、区域划界、开采记录。
- 验:黄牌,现场取样、分级记录、封样转运。
- 税:蓝牌,税率表、计算实例、税收用途公示。
几位矿队头目围上来,认真查看。有人点头,有人提问。
“如果我们对检验结果有异议呢?”一位老矿头问。
“可以申请二次检验,”沈砚秋道,“由跨城邦的检验师组成复检小组,结果为最终。”
二、金手指:界石与税算
沈砚秋进一步展示他的“金手指”——一套“界石”和一架“税算”。
“界石是矿谷的边界标记。”他道,“每块界石上刻有区域编号和坐标,防止越界开采。界石下方埋设一小袋有色砂,作为防伪。”
他当场演示:在两块界石之间拉上细绳,细绳上每隔五步系一个小铃,一旦有人越界,铃声便会响起。
“税算是我们的税收计算工具。”他继续道,“这是一架刻有税率和系数的木算,只要输入玉石的等级和重量,便能快速算出应缴税额。”
他举例:一块特等白玉,重十斤,税率一成,附加公益金半成,合计应缴一斤半。
“这就是‘看得见的税’。”他道,“税收不是黑箱,而是人人可算、可查。”
三、风里的石
矿谷的风带着凉意,阳光却很烈。检验队在谷中穿梭,取样、封样、记录,动作一丝不苟。罗衣跟在检验队旁,认真学习每一个步骤。她知道,规则的生命力在于执行。
一个年轻的矿工从石缝中挖出一块不大的白玉,眼中闪着兴奋。检验师接过,用透光筒一照,微笑道:“二等,青白,细腻,半透。好料。”
年轻矿工的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笑容:“我这一辈子,第一次采到这样的料。”
老矿头看着这一幕,感慨道:“有了规则,年轻人也有盼头。”
尉迟盛站在谷口,望着井然有序的矿谷,神色舒展。他知道,这不是一蹴而就的改变,但至少,今天的矿谷不再是争执的火药桶。
“你觉得,”他问沈砚秋,“这规则能守久久?”
“守多久,”沈砚秋道,“取决于我们每一个人。”
四、暗线与光
午后,风渐渐大了。罗衣在谷边缘巡查时,注意到一个黑斗篷男子混在矿工中,正仔细观察界石和税算。他的腰间挂着一枚奇特的玉佩,纹路似蛇盘沙。
罗衣悄悄靠近,听到他低声对身边的人说:“界石有缝,税算有门。”
罗衣心中一紧,转身去找沈砚秋。
“我们怎么办?”她问。
“加固。”沈砚秋道,“界石增加编号和砂色变化,税算每日校验,记录公开。”
“我们要不要……”秦十三话未说完,便被沈砚秋抬手制止。
“今天,”沈砚秋道,“我们只记住一件事:让每一块石头,都走在光里。”
五、尾声与路
傍晚,夕阳从谷口的另一侧照过来,给岩壁镀上了一层金色。矿工们陆续收工,他们的背影被拉得很长。沈砚秋站在谷口,望着渐渐安静下来的矿谷。他知道,这只是矿谷治理的开始,但他也知道,只要规则在,争执就会少一分,希望就会多一分。
“下一次,”尉迟盛道,“我们会让矿谷的路更宽。”
“下一次,”沈砚秋道,“我们会让更多的人,因一块石头而有尊严。”
然而,在谷口的阴影里,一个黑影正望着界石和税算,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他的腰间,挂着一枚纹路似蛇盘沙的玉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