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
青叶就被饿醒了。
肚子里空空的。
像被野狗掏过一样。
他摸了摸枕头底下。
那里藏着母亲留下的便当盒。
是昨天剩下的。
木头盒子有点变形。
边角还缺了一块。
是上次被田中踩坏的。
青叶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
一股奇怪的味道飘了出来。
白米饭上长了一层绿毛。
像刚从泥潭里捞出来的苔藓。
菜是腌梅干。
现在也变得黑乎乎的。
他皱了皱鼻子。
却舍不得扔掉。
这是家里最后一点吃的了。
母亲去邻村做零工。
已经三天没回来了。
青叶把便当盒揣进怀里。
悄悄溜出家门。
他想去河边。
用清水冲冲。
说不定还能吃。
河边的石头很滑。
长满了青苔。
他蹲下来。
打开盒子。
用手捧着河水。
一点点往米饭上浇。
绿毛被冲掉一些。
露出下面发白的米粒。
看起来没那么恶心了。
“哟，这不是废物青叶吗？”
一个刺耳的声音传来。
青叶的手一抖。
便当盒差点掉进河里。
他抬头一看。
田中带着两个跟班。
正站在河堤上。
双手抱胸。
一脸坏笑。
田中的个子比青叶高半个头。
肩膀很宽。
是村里孩子里最壮的。
他身后的两个跟班。
一个叫二狗。
一个叫铁蛋。
都是仗着田中欺负人的货。
青叶赶紧把便当盒合上。
想往身后藏。
“藏什么呢？”
田中迈开大步走下来。
脚下的石子被踩得咯吱响。
“是不是偷了谁家的东西？”
二狗在旁边起哄。
“我看像。”
铁蛋也跟着笑。
青叶把盒子抱得更紧了。
摇了摇头。
“是… 是我自己的。”
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自己的？”
田中突然伸手。
一把抢过便当盒。
“我看看是什么好东西。”
他掀开盖子。
眉头立刻皱起来。
“嚯，都长霉了！”
“这种破烂也敢吃？”
田中掂了掂盒子。
像在玩什么玩具。
青叶急了。
伸手想去抢。
“还给我！”
“那是我妈的…”
话还没说完。
田中就把便当盒扔向河面。
“扑通” 一声。
盒子掉进水里。
溅起一圈圈涟漪。
绿毛米饭混着黑水。
在水面上散开。
像一朵难看的花。
青叶的眼睛一下子红了。
他想都没想。
纵身跳进河里。
河水很凉。
刚过春天。
冰碴子还没完全化透。
他冻得一哆嗦。
却拼命往盒子掉下去的地方抓。
手指插进泥里。
摸到了冰凉的木头。
他把便当盒捞起来。
紧紧抱在怀里。
盒子里的米饭全没了。
只剩下空壳。
还有几颗泡烂的梅干。
“哈哈哈！”
河堤上爆发出笑声。
田中笑得直不起腰。
“废物就是废物。”
“连发霉的东西都当宝。”
“我看你不如去吃泥！”
二狗捡起一块土疙瘩。
朝青叶扔过去。
砸在他的后背上。
青叶没回头。
他踩着水。
慢慢往岸边走。
河水顺着头发往下滴。
打湿了破烂的衣服。
贴在身上冷冰冰的。
心里却比身上更冷。
像被冰锥扎着。
“叮！”
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的声音。
青叶愣了一下。
差点又滑倒在河里。
“限时任务发布：”
“夺回便当盒，并让田中受到惩罚。”
“任务奖励：查克拉提炼术（简化版）。”
“任务时限：十分钟。”
青叶的眼睛亮了一下。
查克拉提炼术。
他在忍者学校听过。
那是成为忍者的基础。
只有学会提炼查克拉。
才能用忍术。
他抬起头。
看向河堤上的田中。
对方还在笑。
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田中一只脚踩在石头上。
身体晃来晃去。
看起来很得意。
青叶深吸一口气。
攥紧了手里的便当盒。
盒子的边角很锋利。
是上次被踩坏后裂开的。
他一步步走上河堤。
水顺着裤腿往下流。
在地上积了一小滩。
“怎么？”
田中看见他上来。
挑了挑眉。
“想打我？”
“就凭你这废物？”
青叶没说话。
只是低着头。
慢慢往前走。
距离田中还有三步远的时候。
他突然加快脚步。
不是冲向田中的脸。
而是猛地扑向他的腿。
田中吓了一跳。
没想到这废物敢动手。
他下意识地抬腿。
想把青叶踹开。
就在这时。
青叶怀里的便当盒突然掉了下去。
“啪” 地一声。
砸在田中的脚踝上。
盒子裂开的边角。
正好划在田中的小腿上。
“嗷！”
田中疼得叫了一声。
腿一软。
整个人往前倒去。
“扑通” 一声。
摔在满是泥的河堤上。
脸直接插进了烂泥里。
二狗和铁蛋都看呆了。
没想到会这样。
青叶赶紧捡起地上的便当盒。
紧紧抱在怀里。
田中从泥里抬起头。
满脸都是黑泥。
眼睛鼻子都看不清了。
只有牙齿是白的。
“你找死！”
他怒吼着。
想爬起来。
却发现小腿火辣辣地疼。
低头一看。
一道血口子正在流血。
血珠顺着腿流下来。
滴在泥地里。
开出一朵朵小红花。
“叮！”
系统的声音又响了。
“任务完成。”
“奖励发放：查克拉提炼术（简化版）。”
一瞬间。
一段陌生的口诀。
涌进了青叶的脑海里。
像刻在骨头里一样。
怎么也忘不掉。
他甚至能感觉到。
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开始慢慢动起来。
很微弱。
像刚发芽的种子。
田中挣扎着站起来。
小腿的伤口让他站不稳。
他指着青叶。
气得浑身发抖。
“我要杀了你！”
“我要让我爸把你赶出村子！”
他的爸爸是村里的上忍。
是落云村少数的强者。
平时在村里横着走。
青叶知道自己惹麻烦了。
但他没有害怕。
反而觉得心里有点痛快。
他看了田中一眼。
转身就往村子里跑。
泥水溅了一裤腿。
也顾不上擦。
田中在后面骂骂咧咧。
却因为腿疼。
追不上来。
青叶一路跑回家。
关上门。
靠在门板上大口喘气。
怀里的便当盒还在。
虽然空了。
但边角沾着一点血迹。
是田中的。
他摸了摸盒子。
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还是很饿。
但好像又不那么饿了。
脑海里的提炼术口诀。
在慢慢流转。
他想起系统说的话。
查克拉提炼术。
要怎么练呢？
窗外传来脚步声。
还有骂骂咧咧的声音。
是田中。
他好像回家告状去了。
青叶赶紧吹灭了屋里的油灯。
缩在墙角。
心里有点慌。
但更多的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好像有什么东西。
要从身体里钻出来了。
今晚。
或许可以试试那个提炼术。
他攥紧了拳头。
眼睛在黑暗里。
亮得像两颗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