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得像泼翻的墨。
青叶蜷缩在破屋的木板床上。
肚子里空荡荡的。
下午抢回来的便当盒放在枕边。
发霉的米饭已经倒掉了。
但盒子边缘的血迹还没擦干净。
那是田中小腿被划破时留下的。
青叶摸了摸盒子。
冰凉的木头硌得手心发疼。
脑海里又响起系统的声音。
「查克拉提炼术（简化版）已解锁。」
「是否立即学习？」
他咬了咬牙。
点了点头。
没有课本。
没有老师。
只有一串冰冷的口诀钻进脑子里。
「气沉丹田，意守眉心...」
青叶照着口诀盘腿坐好。
后背靠在冰冷的土墙。
月光从屋顶的破洞漏下来。
在地上投下一块惨白的光斑。
他闭上眼睛。
试着感受体内的能量。
像系统说的那样。
把散在四肢的力气往肚子里聚。
刚一动念。
肚子就像被刀割一样疼。
「嘶 ——」
青叶倒吸一口冷气。
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
他睁开眼。
看见肚子上的旧伤在月光下泛着青紫色。
这具身体太弱了。
弱到连集中精神都会扯动伤口。
「系统提示。」
「当前身体韧性仅为常人 30%。」
「继续强行提炼可能导致内脏出血。」
「推荐兑换『韧性胶囊（初级）』。」
「售价：10 积分。」
青叶的拳头攥得发白。
积分只有 5 点。
是昨天把那个小孩撞进泥坑赚的。
连半个胶囊都买不起。
他重新闭上眼睛。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疼。
但能让脑子保持清醒。
「气沉丹田...」
他又念了一遍口诀。
这次学得慢了些。
像用细针穿线一样。
一点点把力气往肚子里引。
疼还是疼。
但比刚才轻了点。
就像有人用钝刀子割肉。
至少能忍住了。
月光慢慢移动。
光斑爬到了他的手背上。
皮肤像纸一样薄。
能看见下面青色的血管。
「快了...」
青叶喃喃自语。
额头上的汗滴进眼睛里。
涩得他睁不开眼。
就在这时。
窗外传来脚步声。
「咚咚咚。」
有人用石头砸窗户。
「废物！」
是田中的声音。
又尖又细。
像指甲刮过玻璃。
「躲在屋里不敢出来了？」
「明天到了学校。」
「看我怎么收拾你！」
青叶的身体僵了一下。
提炼的节奏被打断。
肚子里的疼突然变厉害。
像有东西炸开了。
他死死咬住嘴唇。
没敢发出声音。
「啪嗒。」
什么黏糊糊的东西打在窗户上。
顺着木头流下来。
一股臭味飘进屋里。
是粪水。
田中在往窗户上泼粪。
「哈哈哈！」
田中和跟班的笑声越来越远。
青叶还是一动不动。
直到外面彻底没了声音。
他才猛地吐出一口气。
一口血沫喷在地上。
「咳... 咳咳...」
他捂住嘴。
指缝里全是血。
「系统提示。」
「内脏轻微出血。」
「建议立即停止提炼。」
青叶摇了摇头。
用袖子擦掉嘴角的血。
重新闭上眼睛。
刚才被打断的力气。
要重新聚起来。
这次他学得更小心。
像捧着一碗水过独木桥。
不敢快。
也不敢停。
不知过了多久。
肚子里的疼慢慢变成了热。
像揣了个小太阳。
暖洋洋的。
顺着血管往四肢流。
「系统提示。」
「查克拉提炼成功。」
「当前进度：1%。」
青叶的眼睛亮了。
他能感觉到。
有什么不一样了。
手指动了动。
好像比刚才有力气了。
他没有停。
继续按照口诀引导那股热流。
月光爬到了他的膝盖上。
破屋里的臭味好像淡了点。
只有那股暖意越来越明显。
「进度：2%。」
「3%。」
...
当鸡叫第一声的时候。
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查克拉提炼进度：5%。」
「当前查克拉量：下忍标准的 10%。」
青叶睁开眼。
天已经蒙蒙亮了。
肚子不疼了。
手心全是汗。
但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儿。
他站起来。
走到窗边。
看着上面干了的粪渍。
嘴角突然往上扬了扬。
田中。
还有那些嘲笑他的人。
等着吧。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虽然还是瘦。
但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今天的忍术课。
会是什么样呢？
青叶摸了摸肚子。
那里还残留着淡淡的暖意。
像揣着一颗不会灭的星星。
他把便当盒放进怀里。
转身推开门。
清晨的风灌进屋里。
带着草叶的味道。
新的一天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