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郎迅速做出决定:“我马上去通知警卫队。不过犬养中尉,服部大尉的情况…”
“已经没救了。”犬养美惠子平静地说,手指轻轻合上服部半藏未瞑目的双眼,“氰化物中毒,顷刻毙命。”
当张四郎带着餐馆工作人员匆匆离开后,犬养美惠子缓缓站起身。犬养美惠子并没有告诉张四郎的是,服部半藏临死前还悄声说了一个词:“黑雪”。
而此刻在返回包厢的路上,张四郎脑中的系统又突然蹦出一条提示:
【叮!检测到犬养美惠子未言明的信息:受害者临终前说出“黑雪”一词...】
张四郎脚步一顿,心中波澜骤起。“黑雪”不就是他刚才随口胡诌的山本少佐的任务代号吗?怎么会从服部大尉口中说出?这究竟是巧合,还是自己无意中道出了某个真实机密?
更令人不安的是,如果范有道和钱多宝原本想毒杀的是自己,为何中毒的却是服部半藏?这一切背后,似乎有只看不见的手在操纵着。
回到包厢,张四郎面色凝重地对范有道和钱多宝说:“出事了,服部大尉中毒身亡,犬养中尉正在调查,餐馆已经被封锁。”
两人的脸色瞬间惨白,尤其是当张四郎补充道:“中毒的是你们带来的那瓶酒。”
“这不可能!”范有道猛地站起来,“那酒是武藤大佐亲手所赐,怎么会有毒?”
钱多宝已经吓得语无伦次:“完了完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张四郎仔细观察着两人的反应,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叮!检测到范有道此刻真实想法:担心酒中的秘密被发现…】
【叮!检测到钱多宝此刻真实想法:恐惧自己下毒的事情败露…】
张四郎心中一惊,看来情况远比表面复杂。这瓶酒似乎藏着不止一个秘密。
就在这时,包厢门被猛地拉开,犬养美惠子站在门口,身后是几名全副武装的日本宪兵。
“诸位,抱歉打扰你们的宴席。”犬养的声音冷得像冰,“鉴于命案与你们带来的酒有关,请三位随我回司令部接受调查。”
范有道试图辩解:“犬养中尉,这一定是误会!那酒是武藤大佐所赐,怎么可能有问题?”
犬养美惠子轻轻展开折扇,遮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有趣的是,我刚才检查了酒瓶,发现瓶口有一种特殊涂层,遇热会释放氰化物。更巧合的是,这种涂层只有特制的手法才能涂抹…0”
犬养美惠子目光转向钱多宝:“钱队长,听说你在军统时期就擅长制作各种暗杀工具?”
钱多宝浑身一颤,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张四郎心中飞快盘算。如果此时被带回司令部调查,自己的身份很可能暴露。必须想办法脱身,但又不能显得太过急切。
“犬养中尉,”张四郎平静地开口,“我认为当前最重要的是查清服部大尉被害的真相。我愿意全力配合调查,但或许我们应当先排查餐馆内所有人员,以免真凶趁乱销毁证据。”
犬养美惠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张四郎:“张翻译官说得有理。不过…”犬养美惠子突然话锋一转,“我很好奇,为何服部君临终前会说出‘黑雪’这个词?张翻译官可有什么线索?”
张四郎感到后背渗出冷汗,但面上仍保持镇定:“‘黑雪’?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叮!检测到犬养美惠子的怀疑:她认为你知道“黑雪”的含义…】
这破系统总算提供了有用信息!张四郎立即补充道:“不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服部大尉最近在写一部爱情小说,书名似乎就与雪有关?也许是临终前的幻觉吧。”
犬养美惠子眯起眼睛,未置可否。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声。一个宪兵匆匆跑来报告:“犬养中尉,警卫队大岛队长带人来了,说是武藤大佐直接命令接管现场。”
犬养美惠子的脸色微微一变,显然对这个突发情况感到意外。
张四郎心中暗叫不好。大岛健太到来意味着这件事已经引起了上层注意,情况变得更加复杂了。
片刻后,身材魁梧的大岛健太大步流星地走来,身后的士兵迅速控制了整个餐馆。
“犬养中尉,武藤大佐命令此事由宪兵司令部全权处理。”大岛健太语气强硬,“请您和三位先生随我回去,大佐要亲自问话。”
犬养美惠子微微蹙眉:“大岛队长,这是我的案件现场…”
“这是命令!”大岛健太打断犬养美惠子,不容置疑地说。
张四郎注意到范有道和钱多宝明显松了口气,似乎大岛健太的到来对他们有利。这让张四郎更加确信,这起投毒案背后牵扯的远不止个人恩怨。
在前往宪兵司令部的车上,张四郎默默整理着已知线索:范有道和钱多宝借答谢之名请客,带来可能原本想毒杀张四郎的酒;服部半藏意外中毒身亡;临终前提及“黑雪”——这个张四郎随口编造却似乎真实存在的代号;现在武藤大佐又突然介入。
这一切似乎都指向一个更大的阴谋。而张四郎自己,不幸被卷入了漩涡中心。
更糟糕的是,张四郎脑中的系统此刻又开始作妖:
【叮!温馨提示:宿主目前酒精含量0.08%,建议补充水分以免影响判断力…叮!检测到大岛健太今日隐秘:今早偷偷喂食了司令部后院的黑猫,尽管武藤大佐明令禁止…】
张四郎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这系统总是在最需要它的时候提供最无用的信息。
车驶入宪兵司令部大院,四人被分别带往不同的问话室。张四郎被领进一间狭小但整洁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
让张四郎意外的是,进来问话的并非武藤大佐或大岛健太,而是情报科长香川优美。这位平日里总是面带微笑的女军官此刻表情严肃,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