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只是非正式谈话。”武藤接着说,“就以老友重逢的名义,闲聊中探听英国人对我们在华行动的看法。特别是…”武藤顿了顿,“他们是否可能加强对我们的限制。”
张四郎颔首:“明白,大佐阁下。我该何时去?”
“今天下午就去。”武藤递过一个信封,“这是活动经费,带莱特先生去吃点好的。记住,要做得自然。”
张四郎接过信封,张四郎表情严肃地鞠躬:“一定不辱使命。”
退出办公室后,张四郎盘算着如何与老陈取得联系。张四郎穿过走廊时,迎面碰上中尉山田健郎。
“张桑!正好找你!”山田兴奋地拉住张四郎,“我新研发了一道菜——寿司卷配奶油草莓酱!帮我尝尝?”
张四郎脸色微变,山田的“创意料理”在司令部臭名昭着。上周山田做的芥末泡芙让三个士兵请了病假。
【系统提示:山田健郎的隐秘:其实山田做饭,全靠想象做饭。】
“抱歉山田君,武藤大佐有紧急任务交代。”张四郎急忙找借口推脱,“下次一定!”
逃离山田后,张四郎终于来到翻译室,在这里张四郎与老陈通过书架上一本特制《英日词典》中的夹层传递消息,老陈会安排其他潜伏者通过借用词典来取走情报。
张四郎迅速写下情况,请求组织指示如何利用这次机会传递假情报。完成后,张四郎按照约定将纸条塞入词典第178页第二栏第七个词的释义处。
刚做完这一切,犬养美惠子就走了进来。
“张君,在查单词?”犬养美惠子歪着头问,眼神像侦探发现线索般发亮。
“是啊,准备下午见英国朋友,得温习一下专业术语。”张四郎自然地回答,心跳却加快了。
犬养走近,突然说:“你知道吗,最完美的犯罪往往藏在最平常的行为中。比如…”犬养美惠子伸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完全犯罪手册》,“这本书居然在司令部的书架上,不觉得奇怪吗?”
张四郎干笑两声:“大概是缴获的战利品吧。”
【系统提示:犬养美惠子的隐秘:其实写的小说屡遭退稿,最新作品被编辑评价为“比山田的料理还要令人难以忍受”。】
张四郎差点笑出声,急忙用咳嗽掩饰。
午饭后,张四郎收到了老陈的回信:“见机行事,可暗示日方英国态度软弱,鼓励其采取更激进行动以引发国际反弹。安全第一。”
下午三时,张四郎在上海最豪华的西餐厅“白马厅”等着詹姆斯·莱特。张四郎特意选择靠窗的位置,这里谈话不容易被偷听。
“张!”莱特准时出现,热情地拥抱了张四郎,“好久不见!还在那家该死的日本人机构做翻译?”
“工作需要嘛。”张四郎笑着回答,“你呢?还在文化处?”
“升职了!现在负责一些,更敏感的事务。”莱特眨眨眼,点了杯威士忌。
两人寒暄片刻后,张四郎逐渐引入正题:“最近局势紧张啊,你们英国会不会又搞什么制裁?”
莱特耸耸肩:“白厅那帮老爷们吵个不停。有人主张强硬,有人怕惹怒日本人。我个人觉得…”莱特压低声音,“我们会继续观望,除非日本人做得太过分。”
张四郎正想继续试探,突然,张四郎的系统不合时宜地响了:
【检测到詹姆斯·莱特的隐秘:实际上是个猫奴,家里养了七只猫,最近最宠爱的是一只名叫小丘的英国短毛猫。】
张四郎灵机一动,话锋一转:“说到过分,我们司令部长官最近简直无法无天。”
莱特好奇地前倾身体:“哦?”
“武藤大佐,你知道吧?那位剑道高手。”张四郎压低声音,“他居然下令抓捕全市的猫!”
莱特瞪大眼睛:“什么?为什么?”
“说是防止它们窃听机密。”张四郎编得有模有样,“武藤大佐认为猫是完美的间谍,行动无声,夜视能力强,还能爬上高处侦察。”
莱特的表情从惊讶转为愤怒:“这太残忍了!简直是暴行!”
“是啊,”张四郎叹气,“我听说武藤大佐甚至特别讨厌黑猫,认为它们不吉利,要求优先处理。”
实际上,张四郎通过系统知道,武藤最怕的就是黑猫。
莱特显然被激怒了:“这必须被制止!我会向国内报告这件事。日本军队在上海抓捕猫咪,国际社会绝不会坐视不管!”
张四郎心中暗喜,表面却一副说漏嘴的样子:“哦,请别太声张,我只是,抱怨一下。你知道,我其实也挺喜欢猫的。”
“不!这种事情必须曝光!”莱特义愤填膺,“对了,我有些朋友在国际动物保护组织…”
谈话朝着张四郎未曾预料但十分理想的方向发展。莱特完全相信了日本军方正在开展针对猫咪的“清剿行动”,并表示这将严重影响英国对日态度。
正当张四郎暗自得意时,张四郎的系统又响了:
【警告:犬养美惠子正在餐厅外监视本次会面。建议采取混淆措施。】
张四郎心头一紧,但表面不动声色。张四郎忽然看到餐厅经理养的那只肥硕的橘猫正悠闲地走过大厅。
有了!
张四郎突然站起来,神情激动:“莱特先生!我不能再隐瞒了!其实我找你出来是有特殊目的的!”
莱特困惑地看着张四郎:“什么目的?”
“我想加入你的猫咪保护计划!”张四郎声音颤抖,仿佛下了很大决心,“我无法继续为迫害小动物的政权工作了!你能帮我申请英国政治庇护吗?”
莱特被这突如其来的“叛变”搞得措手不及:“张,你是说…”
“是的!我愿为保护上海的无辜猫咪而战!”张四郎说得慷慨激昂,眼角瞥见门外犬养美惠子惊讶的表情。
莱特感动地握住张四郎的手:“勇敢的朋友!英国会欢迎你这样的义士!”
接下来的谈话中,张四郎继续表演着他的“爱猫人士”角色,同时巧妙地将武藤大佐形容成一个“猫咪屠杀者”。张四郎知道犬养在外面监听,这套说辞既能解释他与外国人的接触,又能强化武藤讨厌猫的印象,这在将来或许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