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以抛物线的弧度朝门外飞去,上官疏月已经来不及阻拦,就在他以为东西要被摔坏的时候,一只手突然出现,稳稳的接住了木盒。
在看到她出现的那一刻,上官疏月微微一愣,心下忽然安定了下来。
祁秋缓缓收回了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掷物伤人?你们的胆子还大的啊,”
当事人脸色一变,面对祁秋的来者不善,刚才嚣张跋扈的姿态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一个字也不敢开口,他知道祁秋的散打很厉害,不敢上前触他这个霉头。
其他人也不明白祁秋的来意,一时半会竟然都闭上了嘴巴。
看着色厉内荏的几人,祁秋嘲讽的哼笑了一声,她缓缓朝上官疏月走了过去,将盒子递给了他,
“看看,里面的东西没事吧,要是损坏的话,找他们几个照价赔偿。”
说到这几个字时,祁秋又斜了他们一眼,冷冽的眼神吓的那人一哆嗦。
上官疏月在看到她出现的那一刻瞬间放松下来,祁秋温热的指尖在与他相触时也驱散了他指尖的寒冷。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一只色泽温润的玉镯正安静的躺在盒子中央,看起来完好无损。
上官疏月松了口气,如若不是祁秋接住了它,想必已经四分五裂了。
祁秋在看到盒子里的东西以后,惊讶的啊了一下,
“居然是玉镯,看起来价值不菲,这东西要是真摔碎了,那就太可惜了。”
上官疏月淡淡笑了笑,
“的确,它的价值,不同于其他,原本,这是一对玉镯。”
“一对?”祁秋好奇的反问了一声。上官疏月却没有顺着这个话题继续往下说,他将盒子盖上,忖度片刻,有些为难的皱起了眉毛。
祁秋看出他在为难些什么,主动提出,
“你先放我们宿舍保管吧,放心,我们宿舍最起码都是一群有素质的人。”她阴阳怪气的讽刺道。
果然,此话一出,终于有人按耐不住了,
“祁秋!你在这逞什么英雄,这是我们宿舍,你在这里瞎掺和什么?”
这话让缪清然都没忍住笑出了声,他好笑的看着这几个外强中干的同学,也懒得和他们废话。
“上官,好歹你也是我同桌,总不能让这样一群人骑在你头上拉屎,先去我们宿舍吧,至于你的东西,我们一会帮你一块收拾过去,当然,这过程中,要是再丢失或者损坏了什么,”
缪清然意有所指的说道,
“那我得考虑一下,是否让警察介入了。”
当明晃晃的威胁摆出来的时候,几人敢怒不敢言。
他们怕的当然不是警察,而是缪清然这个人。祁秋顶多是个人能打一些,可是缪清然就不一样了,他的背后还站着缪家。就连旁边虎视眈眈的陆远星也不是什么善茬。
他们不发一言的看着上官疏月的东西一样样被搬出去。在这过程中,陆远星也嘴上不饶人的和祁秋一唱一和,将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
“行啊,祁秋,你平时说话不多,我还以为你不善口战呢,没想到这小词一套一套的。”
陆远星挑了挑眉。祁秋则耸耸肩,
“我只是觉得,有时候拳头,更能让人长点教训。”
“好了,你要是真出手揍他们,我还得想办法帮你收拾尾巴。”
缪清然摇摇头,插了一嘴。
“不过,这个尾巴,我也不是扫不起。”
缪清然眸子里染上了一些笑意,语气里也带着几分宠溺。
陆远星看着缪清然朝祁秋投去亲昵的目光,心头忽然有些不得劲,他有些生硬的打断道,
“你怎么说话开始肉麻起来了,行了行了,赶紧想想下一步怎么办吧。”
上官疏月非常感谢他们的所作所为,他也不想再继续麻烦他们,
“没关系,既然如此,我打算申请跑家,反正我的公寓离学校不算太远,之前会选择住校,也是因为我有些路痴。”
说到这里,上官疏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眼神忽然飘向了祁秋。
祁秋自然也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他们的第一次碰面。
“那也行,如果搬家遇到什么困难的话,随时跟我们说,咱们如今也算是朋友了。”
“好。”
上官疏月弯了弯眼角。
因为祁秋他们的插手,这场风波暂时告一段落,虽然他们为上官疏月鸣不平,但是上官疏月并不想这件事再有什么后续。
既然当事人都这么说了,缪清然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祁秋长出了口气,皱着眉说道,
“虽然他不计较这些了,但总让人很不爽啊。”她很少吃这么大亏,实在是不理解上官疏月的做法。
看着祁秋一副有气没处撒的模样,缪清然忽然觉得她有点像气鼓鼓的小狗,说话的声音也软了几分,
“没事,你若实在不解气,大不了哪天趁月黑风高,找机会套麻袋揍他们一顿。”
祁秋犹疑的瞥了他一眼,
“你什么时候喜欢拿我当小孩子糊弄了。”
缪清然微微一愣,他眨了眨眼睛,略带委屈的说道,
“哪有。”
缪清然的种种表现让祁秋沉默了下去。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天晚上过后,缪清然对她的态度就一直怪怪的。
他一直没有捅破这层纸,甚至在最开始还下意识的躲着她。她本来以为缪清然准备将自己再掰回去,但现在看来,好像路越走越歪了。
不光是他,就连陆远星最近的行为也有些不对劲。
和她在一起时,动不动就脸红,问他原因,他反而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声调也拔高许多,结结巴巴的否定她的问题,像是在遮掩什么。
他总不能也被自己掰弯了吧。祁秋淡定的喝了一口水,因为缪清然这一出,她的脑海里也忽然冒出这个念头。
应该,不能吧。祁秋有些不确定了。
这要是把老板儿子掰弯了,老板还给她结账吗?祁秋心下有些发虚,喝水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就在她头脑风暴的时候,缪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她身侧。
自从自己意识到对祁秋有不正常的念头以后,他一直很苦恼,每次想把自己掰回去的时候,一看到祁秋这种努力瞬间土崩瓦解。
唉,该怎么办呢?缪清然同样陷入了低迷的状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