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北苑演武场,并未因秋狝的意外而完全沉寂。右武卫大将军张士贵(虚构人物,非历史原型)正在指挥一场步骑协同对抗演习,检验新配备的明光铠和改良马槊的实战效果。张士贵乃沙场宿将,亲自披挂上阵,为士卒示范新式马槊的冲刺技法。
“儿郎们!看好了!腰马合一,力贯槊尖!刺!”张士贵一声暴喝,策动胯下神骏的河西战马,手持一杆精钢打造、寒光闪闪的新式马槊,对着前方的草人标靶发起冲锋!
然而,就在冲刺的关键时刻,他座下那匹平日极为温顺的战马,不知为何突然受惊!或许是场边器械碰撞的巨响,或许是新换的马具让它不适,战马猛地一声长嘶,人立而起!张士贵猝不及防,重心顿失,整个人被狠狠地从马背上甩飞出去!
“大将军!”周围将士惊呼!
祸不单行!张士贵落地之处,恰好有一名士卒在演练时失手折断、遗弃在地的一截旧式木杆马槊!那折断的槊杆,一端如同锋利的木矛!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那截断裂的、尖锐的槊杆,如同毒蛇般,从侧面狠狠刺入了张士贵的腹部!巨大的冲击力几乎将他贯穿!鲜血瞬间染红了征袍!
“呃啊——!”张士贵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剧痛让他瞬间昏死过去!
“快!救人!!”
“军医!军医在哪?!”
整个演武场乱成一团。随军医官匆匆赶来,剪开张士贵的战袍,看到那恐怖的伤口和不断涌出的鲜血、甚至隐约可见的断裂肠管时,无不倒吸一口凉气,面如死灰!
“肠…肠子断了!血流不止!神仙难救啊!”经验最老道的医官颤抖着声音说道。
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传入宫中。正在批阅奏章、忧心松州军情的陈默闻讯,猛地站起:“什么?张士贵重伤垂危?肠断?!”
“是!陛下!军医束手无策!”内侍惶恐回禀。
陈默眼中闪过一丝决断:“传朕旨意!命太医院院正孙思邈,即刻携所有得力助手赶往右武卫军营!不!直接将张将军移至格物院医学部特设的‘净室’!告诉孙思邈,朕准他动用一切手段!格物院医学部所有人听其调遣!所需器械、药物,无论多珍贵,即刻供应!不惜一切代价,给朕保住张将军的性命!”
“还有!”陈默补充道,眼中带着孤注一掷的光芒,“将格物院最新提纯的那批‘贞观霉素’原液,全部送到‘净室’!告诉孙思邈,大胆去试!朕要张将军活!”
圣旨以最快的速度传达下去。整个格物院医学部瞬间高速运转起来。酒精被大量蒸馏提纯,特制的银质手术刀具在火焰上反复灼烧,浸泡在酒精中的羊肠线被精心准备,那批被视为珍宝、淡黄色的“贞观霉素”原液也被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场与死神赛跑、关乎一位大将性命和一种全新医术命运的抢救,在格物院那间临时改造、力求洁净的“净室”中,紧张地准备着。孙思邈看着昏迷不醒、气息微弱的张士贵,苍老的脸上写满了凝重,但眼神却异常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