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也是一片好心,耗费这么久为她量身打造。现在问题来了:云翩翩收起那柄华丽的金弓,转而拿起这把泛着幽幽寒气的冰弓。
所幸她体内有火灵脉压制,握在手中倒不觉得寒冷。
“箭呢?”云翩翩爱不释手地摆弄着弓身。
小九清了清嗓子,伸出爪子摇了摇:“NoNoNo~主人,之前训练用的是普通的弓。现在这把,可直接用灵力幻化灵箭,威力岂是凡箭能比的?”
她仔细听着,摆出搭弓的姿势,这动作几乎已成肌肉记忆。右手扣弦,心念微动,三支银白色的灵箭瞬间凝现!
“咻——”
破空声刚落,便传来中靶的闷响,这一次的声音却格外沉重。
小九飞奔去看,很快蹦跳着回来,脸上是藏不住的笑:“主人,三箭齐中靶心!而且……”它从身后取出箭靶,只见靶心已被灵箭彻底贯穿!
云翩翩轻抚手中的弓,心中欣喜。这下不仅省了箭矢,威力更是大增。
“这样,主人以后又多了一个保命的手段~”
“快来快来!”小九说完便跃上她肩头,催促着,“往前走!”
自家猫主子都发话了,她当然乖乖听话。收好弓,便朝小九所指方向行去。
并没走多远,小九的指引转向炼器室。快到之时,它轻盈跳下,稳稳落在炼器室前那棵古树下。
“当当当当!”树后传来一阵细微响动,还没等云翩翩看清,一道玄黑色的身影便从树后踱步而出。待那身影渐近,她才看清竟是一匹毛色如墨的骏马。
这马儿看上去十分温顺,一见到云翩翩便主动走近。
说实在的,她心里有些发怵,身体却像被定住一般,想退却挪不动步,只能站在原地,眼看着马儿一步步向她靠近。
直至温热的鼻息轻轻喷在她脸上,云翩翩才睁开眼。只见马头近在眼前,彼此距离不过十厘米。
“主人,你不是想学骑马吗?”小九得意地晃着尾巴,“这匹马儿可是小九专门为你挑的!虽然说大女人就该驯烈马,但是烈马我还真找不到。主人你太娇弱啦,还是先从温顺的骑起吧~”
她是想学骑马,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啊!
“来来来,我的主人~”小九引她走到马侧。马鞍、脚蹬、缰绳一应俱全,且明显是精心准备过的,一看便是小九的手笔。
“拉住缰绳,右脚站稳,左脚踩蹬,顺势就上去啦!”云翩翩还在比划动作,小九却已一个轻跃跳上马背,回头对她挥爪。
小九如此用心,她就算是赶鸭子上架也得试上一试!
连做几个深呼吸后,她终于伸手。
好在马儿格外温顺,云翩翩心中不断默念小九的指导:拉缰绳,左脚踩蹬,右脚先不动……
本以为十分艰难的动作,她却仿佛早已学过一般,轻巧利落地翻上了马背。
这么容易的吗?云翩翩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从前只在书里、网上见过骑马,何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能纵马驰骋?
原来……并不难嘛。
她正想着,身前的小九便开口指导:“拉住缰绳,身体微微前倾,两脚轻轻拍打马腹。”
云翩翩依言照做,马儿立刻停止吃草,缓步小跑起来。
跑起来了!真的跑起来了!
她几乎难以置信,耳边又传来小九的声音:“要向左转,就轻轻向左拉缰绳,身体重心稍偏左;向右同理。”
骑马与使用飞行灵器,是截然不同的体验。灵器是翱翔天地间的逍遥,骑马却让她真切体会到什么叫“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清风拂过面颊,一人一猫驰骋过辽阔草原,又沿着碧蓝海岸线绕行一圈,最终回到通天塔区域。
她依依不舍地下了马,细心整理好马具,又轻抚马儿脖颈。马儿温顺地蹭了蹭她的脸颊,亲近可人。纵马虽然畅快,但一下马她才发觉——胯骨好痛!
这就是骑马的代价吗?可她又实在贪恋那份自在飞扬的感觉,难道这份酸爽是必须承受的?
“怎么样,不难吧?我就说主人聪明,学什么都快!”小九蹲在她肩头,声音直接传入耳中。
“是不难……不过……”她忽然想起什么,“刚才在草原上好像踩坏了不少地方,真的没关系吗?”
小九耳朵倏地竖起,却强作镇定:“没、没事……哈哈,等小七出关收拾就好。”
怎么听都觉得不靠谱啊……
离开通天塔前,云翩翩又练了许久射箭,才恋恋不舍地回到现实。
一出来她便瘫倒在床上,回味着塔中所学。忽然想起玄烨曾说,他府中备有一匹小马,是专门为她准备的。提前去看看,应该没关系吧?
说干就干!她一跃而起,趿着鞋就朝外跑。
屋外,流萤三人正守在各自位置等候差遣。见门打开,云翩翩拉着流萤就要走,却被流云拦下:“小姐,您这般模样如何出府?”
借着廊边湖水一照,她才发觉发丝凌乱,衣裙不整,怕是方才躺在床上的时候弄的。
于是流云又陪她回屋,重新整理衣衫、绾好发髻。
出府之前,云翩翩轻轻拉住流云的手嘱咐:“今晚不必等我用晚膳了。若是祖父问起,便说我出府办事。”
最终,由流萤驾车,陪云翩翩同往摄政王府。
流萤驾车的技术十分平稳,只是这一路上,耳边总能听见街边的纷纷议论。
无外乎是说摄政王府向镇国公府下聘的场面何等盛大,说什么王爷对云大小姐真是极为上心之类。
听得多了,云翩翩也逐渐习惯。普通人最爱谈论这些闲闻轶事,难道她还能堵住天下人的嘴不成?
马车行至摄政王府前,侍卫一见车徽便知来历,不敢有丝毫怠慢。
云翩翩刚下车,几人便快步迎上。这位可是未来的摄政王妃,哪里敢不好生伺候?
“小哥,我来寻玄烨。”
被称作“小哥”的侍卫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这普天之下,怕也只有眼前这位敢直呼王爷名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