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一前辈,什么是,‘最终因果’啊?而且,既然您说我是打败帝江的关键,那为什么天空裂缝是舟十的名字,‘最终因果’是舟十呢?”
许远也是努力尝试去理解舟一所说。可是对于这个新概念,却是没法更深刻的理解。
舟一则是很跳脱的挠挠头,接着解释:
“‘最终因果’,即是一连串事件最终的起因或结果。就以上古铜镜为例,它显示‘舟十’之名,可老头子我又说你是战胜帝江的关键,原因便是,‘舟十的存在’是因,‘你击败帝江’是果。但你要知道,任何一个‘因’,都可能是前一个因果的‘果’。同样,此刻我与你的对话可以作为‘因’,而‘舟十的存在’完全可以成为其‘果’。世间万物,便是这样一环扣着一环。当你追溯这因果之链,抵达尽头的那一环,即是‘最终因果’。”
舟一的话,让许远沉默思考许久,他也终于弄明白了其中逻辑。
换言之,舟十的名字出现在铜镜之上,只是“因”,所造成的“果”便是,“许远能够战胜帝江”!
可这个“果”,究竟是如何得出的呢?
许远正想开口再次询问这个事,舟一微微一笑,像是猜到了许远想要问的问题。直接继续开口解释:
“至于你为什么会成为‘果’,这个事,是一位大神告诉我的。他的实力强大,凭借个人力量,就能够强行改变因果,所以他必然也是能推算出了这些。而一旦推算出后,这个‘推算本身’,又再次成为一件事物的‘因’,所以包括舟五那个小崽子,都能够知晓你才是破局关键这个‘果’了。只是他们知晓不了细节,只有一个大概罢了。”
舟一的话,让许远再次一惊。
原来当初舟五说自己是破局关键的时候,其中背后牵扯到的因果,是如此复杂。甚至还有一位高人在背后指引!
现在回头一想,怪不得小钟每次有些话不能说出口。能够窥探天道一二后,任何的“一句话”的告知,其造成的后果,都可能是蝴蝶效应plus版。
许远看了看身旁的小钟,小钟也是回应点点头。通过对许远的了解,小钟也是知道,此刻许远肯定对于“因果”又有了更深的理解。
同时许远也是忍不住感慨:
“那么看来,帝江的感悟能力,真的太强了。仅仅通过天空的‘舟十’二字,就能推断出很多东西,甚至直接丧失了斗志……”
“呵,帝江也是大概猜测的,没你想象的那么厉害,只能说,一切也是巧合。”舟一嗤笑一声回复。
“啊?怎么说?”
许远再次问道。
舟一瞥了一眼远处帝江,再次开口:
“帝江遮蔽天道,最开始的目的,是让妖族肆无忌惮放开自己的手脚吸收更多人族精气,然后占领现实世界。
‘上古铜镜’,我之前跟你说了,有两个作用,一个是遮蔽天道,一个是显示‘最终因果’,所以帝江应该是也想着,能够得到铜镜的指引当然更好。只是铜镜之上一直没有显示它的名字在上面,这也让它不自信了,不过所幸也没出现别人或者别的妖的名字。所以当时它没有那么执拗。
而当舟十的名字出现后,帝江是明白了,自己可能真的没法顺利完成它要干的事了,所以才那么应激。
因为‘舟十’名字出现的一瞬间,它应该是窥探到了妖族的归宿——那便是失去灵智。
要知道,如果失去灵智,那妖族实力会增强,到最后只会无脑的大肆破坏世界了,只知道毁灭,哪怕对妖族来说,一切都没有意义了。最终现实世界和太虚,应该都会湮灭在妖族的肆意破坏后的天道惩罚中。
后来,你们打算用【女娲石】补上裂缝,其实作用是可以直接压制现实世界妖族实力,这样人族应该还有一线生机战胜妖族。到时候妖族统一没有了灵智,人族又能辅佐天道消灭现实世界妖族,这对于帝江来说,算是彻彻底底的结束了。可是妖族都变了傻憨憨、人族还能有机会活下来的情况,肯定会让帝江心中不愿,所以才会阻止你们补天了。”
舟一喋喋不休的跟许远再次分析着帝江之前种种情况。这也让许远明白了很多事。
所以帝江会在裂缝出现“舟十”名字时候,冲他们咆哮“毁了这个世界”,原来是那一瞬间,让它窥探到了“妖族失去灵智”这个因果。
难怪帝江在看到许远想用【女娲石】补天的时候说了一句“…补救你们的世界…”,是因为它觉得许远想用这法子,清剿现实世界的妖族。如果成功,那最终天枢妖谷中的所有妖族等于直接失败了。
只是许远哪知道这其中的种种啊,只能说不巧不成书,此刻许远理清了思路,醍醐灌顶,可还是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舟一老祖…还有一个事……”
既然补天确实能够一定程度补足短板,那为何当初小钟推演因果,得出结论是依旧没有作用呢?
许远连忙问出这个疑惑。
只不过这下连舟一也是有些不解,看向了小钟。因为即便强大如舟一,也不是事事都能推算出因果。
而就这时候,小钟也是开口解释道:
“当初我的因果推算,发觉之后的结果依旧没有变化,那便是人族大败,所以也不想无端牺牲小石头,这样便会少了一个助力。”
如此一想,着实有几分道理。
许远跟帝江的战斗中,不可能没有受伤,而许远不管是伤势还是体力,如此能保持到现在的状态,可都是【女娲石】,也就是小石头给予他的被动技能,【自愈】。所以保全小石头也是一个正确目标。
舟一也是不得其解,补天确实能够加大人族胜率,可推算的因果一点都没变化的话,在逻辑上来说,肯定又会有新的因果介入了。总之确实麻烦。
“可能帝江也推算不出,其实真的补天后,人族依旧不一定胜利这件事。只是帝江按照逻辑分析,知晓补天会唤醒天道,所以才那么紧张吧。”
小钟也是开口推断。
一切的问题,好像都明白了。许远现在再回头想想,原来一切事情,背后那么复杂。
许远深吸一口气,随即也是沉声问出最后的一件事:
“那,舟一老祖,下一步,我该怎么办?”
舟一也是目光灼灼盯着许远,沉声说道:
“灭帝江。”
这话让许远浑身一震。灭帝江当然是直截了当,可见识了帝江的实力,只是单纯靠自己,那这不是蚍蜉撼树吗?
“具体咋操作,您老说我是最后的关键,可我总不能随心意来吧?”
许远也是连忙问道。
舟一沉默了足足一分钟,而后说道:
“我虽然是一缕神魂,但是经过自己自身的努力,使得一代一代后辈,逐渐变化为了‘人’,而舟十便是完全体的人族了。我也跟小东皇钟一样,有缺失的记忆,而现在我是知晓,只有我们所有舟家的力量,都集合起来,应该可以对付帝江。只是……”
舟一说到这,明显顿了顿,而后更加坚定的看向许远。
“只是集合力量的过程,跟汇聚《龙珠》中的元气弹一样,需要时间,而在这个时间里,我需要你拖住帝江的行动。”
不是哥们,您老还看过《龙珠》?那么潮啊。
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只是单单依靠许远一个,拖住帝江,简直是天方夜谭。
许远紧皱眉头,思考一番,看看舟一,又看了看身边的小钟和小镜子。也是坚定点头答应,沉声道:
“好!给我一个具体时间。”
“十分钟。”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