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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沉舟骑着租来的二手摩托车,刚出市区没多久,就见前面国道旁围了一圈人,还有辆农用三轮车斜在路中间,车斗里的白菜撒了一地。他赶紧捏紧刹车,摩托车“吱呀”一声停在人群外围,这才看清是三轮车和一辆小轿车蹭了,俩车主正脸红脖子粗地吵着,谁也不让谁。

“你眼瞎啊!拐弯不看车?”小轿车车主是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指着三轮车司机的鼻子骂,“我这刚买的车,漆都刮掉了,你赔得起吗?”

三轮车司机是个皮肤黝黑的老农,手里还攥着沾了泥的车把,急得脸通红:“明明是你开太快!我都打转向灯了,你还往前冲,凭啥让我赔?”

周围的人围得越来越多,有人跟着起哄,有人小声劝,但俩车主谁也听不进去,吵得更凶了,眼看就要动手。厉沉舟本来是要去郊区给苏晚奶奶送刚摘的新鲜草莓,这会儿见这架势,也没法不管,赶紧把摩托车往路边挪了挪,挤到人群中间。

“俩大哥别吵了,先看看人没事吧?”厉沉舟一边说一边分开俩车主,“车蹭了是小事,要是真动手伤了人,那才麻烦呢。”

穿西装的男人瞪了他一眼:“你谁啊?跟你有关系吗?一边去!”

“我就是路过的,”厉沉舟没急,笑着递了根烟过去,“大哥您消消气,您这新车刮了确实心疼,但您看这位大爷,车斗里的白菜都撒了,估计是要拉去早市卖的,这一耽误,损失也不小。咱们有话好好说,吵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老农见有人帮腔,情绪也稳了点,叹了口气:“我也不想吵,可他开口就要五千,我这一车白菜卖了也才几百块,哪赔得起啊。”

厉沉舟转头看向西装男:“大哥,您这漆刮的也不算严重,我认识个修车行的朋友,去补个漆也就几百块,犯不着要五千。您看大爷也不容易,要不各退一步,您少要点,大爷也多担待点,这事不就解决了?”

西装男拿着烟没抽,琢磨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周围人都盯着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行吧,看你这小伙子实在,我也不讹他了,让他赔八百,这事就算了。”

老农一听要八百,又急了:“八百还是太多了,我……”

“大爷您别急,”厉沉舟赶紧打断他,“八百确实不少,但您想想,要是真报警,耽误的时间更长,您这白菜也卖不出去了,损失更大。要不这样,我这儿有两百块,您先拿着,凑一凑,这事赶紧了了,您也好去卖菜。”

说着厉沉舟就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递过去。老农愣了愣,眼圈都有点红了:“小伙子,这怎么好意思让你掏钱……”

“没事,谁还没个难的时候,”厉沉舟笑着把钱塞到他手里,“赶紧凑凑把钱给大哥,早点去卖菜,不然菜该蔫了。”

周围的人也跟着劝,老农这才咬咬牙,从怀里掏出六百块,跟厉沉舟的两百块凑在一起,递给了西装男。西装男接过钱,也没再多说,上车发动了车子,很快就开走了。

老农握着厉沉舟的手,一个劲地道谢:“小伙子,太谢谢你了,要是没有你,我今天这事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呢。你叫啥名字?住哪儿?我以后好把钱还你。”

“大爷您别客气,钱不用还,”厉沉舟帮他把撒在地上的白菜捡回车上,“我叫厉沉舟,就住市区,您赶紧去卖菜吧,别耽误了。”

老农又谢了好几遍,才骑着三轮车慢慢走了。周围的人也陆续散开,有人路过时还拍了拍厉沉舟的肩膀:“小伙子不错啊,会办事!”

厉沉舟笑着摆摆手,回到摩托车旁,刚要发动车子,才想起车座上的草莓——刚才挤人群的时候,盒子被蹭开了,撒了几个在座位上。他赶紧把草莓捡起来,擦了擦上面的灰,幸好大部分都没坏。

骑上摩托车继续往郊区走,风从耳边吹过,厉沉舟心里还挺高兴——虽然耽误了点时间,还掏了两百块,但帮人解决了麻烦,比啥都强。他想着一会儿见到苏晚奶奶,把这事跟她说,老人家肯定也会夸他。

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苏晚奶奶家。老人家正坐在院子里择菜,见厉沉舟来了,赶紧放下手里的活,拉着他的手往屋里走:“小舟来了?快坐,奶奶给你煮了糖水蛋,刚出锅的。”

厉沉舟把草莓递给奶奶:“奶奶,这是我早上在郊区大棚摘的,新鲜得很,您尝尝。”

“哎,你这孩子,总想着给我带东西,”奶奶接过草莓,笑得眼睛都眯了,“晚晚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她今天要去社区帮刘姐整理志愿者的资料,让我先过来看看您,”厉沉舟喝了口糖水蛋,甜滋滋的,“对了奶奶,我刚才路上遇到个事,俩车主吵架,我帮他们调解了,还掏了两百块钱呢。”

奶奶听完,拍了拍他的手:“好孩子,就该这样,能帮就帮一把。钱是小事,能让人家不吵架,平平安安的,比啥都强。”

厉沉舟点点头,又跟奶奶聊了聊社区的事,说最近跟苏晚一起帮老人理发、送蔬菜,奶奶听得特别开心,一个劲地说他们做得好。

聊到快中午,厉沉舟怕苏晚担心,就跟奶奶道别。奶奶非要把家里腌的咸菜塞给他一大罐:“拿着,回去跟晚晚一起吃,配粥最好了。”

厉沉舟推辞不过,只好收下,骑着摩托车往市区走。路上他想着,刚才那事儿虽然是小事,但能帮到别人,心里就特别踏实。以后要是再遇到这种事,他还会管——就像苏晚说的,多做实事,比啥都强。

回到市区,先去社区找苏晚。苏晚正在跟刘姐整理资料,见他来了,笑着问:“怎么才回来?是不是路上出啥事儿了?”

厉沉舟把路上的事跟她和刘姐说了一遍,刘姐笑着说:“小舟这孩子,就是热心肠,以后社区要是有调解的事,还得靠你呢。”

苏晚也笑着捏了捏他的胳膊:“行啊,没看出来你还挺会劝架的。不过以后别再随便掏钱了,咱们赚钱也不容易。”

“知道了,”厉沉舟挠了挠头,“我这不是看大爷不容易嘛,再说也就两百块,没事。”

刘姐收拾好资料,对他们说:“今天辛苦你们了,中午我请你们吃面条,附近有家手擀面,味道特别好。”

三人一起往面馆走,路上苏晚还在跟厉沉舟说:“以后遇到这种事,先看看情况,别太冲动,要是遇到不讲理的,咱们也别硬凑,安全第一。”

厉沉舟点点头:“放心吧,我有数。”

到了面馆,老板端上手擀面,热气腾腾的,还飘着香味。厉沉舟吃着面条,心里想着刚才的事,又看了看身边的苏晚和刘姐,觉得特别幸福——能帮到别人,还有身边的人陪着,这样的日子,比啥都好。

吃完面条,厉沉舟送苏晚回家。路上苏晚突然说:“对了,下周社区要组织去敬老院看望老人,咱们一起去给老人们表演节目吧?你不是会唱两首歌吗?”

厉沉舟眼睛一亮:“好啊!我还能给老人们捶捶背、聊聊天,肯定让他们开心。”

“嗯,”苏晚笑着点头,“咱们一起准备准备,争取让老人们高高兴兴的。”

两人并肩往前走,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厉沉舟心里琢磨着,以后要跟苏晚一起,多做些有意义的事,帮更多的人,让日子过得越来越充实,越来越幸福。他想着,就算以后再遇到像今天这样的“中原”困境,他也能像勒马停步那样,冷静下来,好好解决——因为他知道,身边有苏晚,有这么多善良的人,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这天下午,厉沉舟和苏晚刚从社区服务站整理完敬老院活动的节目单,走到小区广场时,就见陆子带着两个狐朋狗友坐在花坛边抽烟,看见他们过来,陆子故意把烟蒂往地上一扔,踩着就站起来,阴阳怪气地冲厉沉舟喊:“厉沉舟,你点爷爷的危级紫薇如何?”

这话一出口,苏晚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厉沉舟也皱紧了眉头,往前走了两步,盯着陆子:“你嘴里放干净点!说话别带脏字,什么乱七八糟的!”

陆子以为厉沉舟听不懂,笑得更嚣张了,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挑衅:“怎么?听不懂啊?就是问你,敢不敢动爷爷的人,要不要试试爷爷的厉害?”

厉沉舟一把推开他的手,眼神冷了下来:“我警告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赶紧带着你的人走,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苏晚也上前一步,站在厉沉舟身边,盯着陆子:“陆子,你要是再敢乱说话,我们就报警了!你以为谁怕你啊?”

陆子的狐朋狗友见厉沉舟态度强硬,还想上前帮腔,却被陆子拦住了。他上下打量了厉沉舟一眼,哼了一声:“行啊厉沉舟,现在翅膀硬了是吧?还敢跟爷爷叫板了?等着瞧,以后有你好果子吃!”

说完,他也没敢再多停留,带着两个狐朋狗友骂骂咧咧地走了。看着他们的背影,苏晚还气得攥着拳头:“这陆子也太过分了!嘴里没一句好话,下次再敢这样,咱们直接报警,不能惯着他!”

厉沉舟拍了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别生气了,跟这种人置气不值得。他就是闲的没事干,想找事,咱们不理他,他自己就觉得没趣了。”

“可他也太嚣张了!”苏晚还是有点气不过,“刚才说的那话多难听啊,明显就是故意找茬。”

厉沉舟拉着她往家走,笑着说:“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不过咱们要是跟他吵起来,反而让他得逞了。咱们还有敬老院的活动要准备呢,别让他影响了咱们的心情。对了,刚才咱们说要给老人们唱什么歌来着?我觉得《夕阳红》就挺好,老人们肯定爱听。”

苏晚听他说起活动的事,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点点头:“《夕阳红》是挺合适的,不过你得好好练练,别到时候跑调了。还有,咱们还得准备个小节目,比如跟老人们一起包饺子,或者陪他们聊聊天,让他们热闹热闹。”

“没问题!”厉沉舟爽快答应,“包饺子我会,我妈以前教过我,包得还挺好看的。到时候咱们多带点馅料和饺子皮,跟老人们一起包,肯定特别开心。”

两人一边聊着活动的事,一边往家走,刚才的不快很快就被抛到了脑后。走到苏晚家楼下,厉沉舟看着她:“晚上我回家练练歌,明天早上我早点来,咱们一起去超市买包饺子的材料,好不好?”

苏晚笑着点头:“好啊,不过你练歌的时候别扰民,要是被邻居投诉了,我可不管你。”

“放心吧!我肯定小声练,保证不吵到别人。”厉沉舟笑着说,看着苏晚上楼,才转身回家。

回到家,厉沉舟先把下午陆子找事的事跟爸说了。爸听了之后,皱着眉说:“这陆子我知道,就是小区里出了名的混子,以后离他远点,别跟他一般见识。要是他再敢找事,咱们就找物业或者报警,不能让他欺负到咱们头上。”

厉沉舟点点头:“我知道了爸,我不会跟他硬碰硬的,就是怕他会找苏晚的麻烦。”

“放心吧,苏晚那姑娘机灵着呢,再说咱们也会看着,他不敢怎么样的。”爸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是赶紧准备敬老院的活动吧,别想那些没用的。”

厉沉舟嗯了一声,回房间打开手机,搜出《夕阳红》的歌词和伴奏,开始跟着练歌。虽然他唱歌不算特别好听,但胜在认真,一句一句地跟着学,反复练习容易跑调的地方,练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差不多了。

第二天一早,厉沉舟果然早早地起了床,去超市买了包饺子的馅料、饺子皮,还有一些水果,准备带给敬老院的老人们。他拎着东西在苏晚家楼下等她,没过多久,苏晚就下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小本子,上面记着要跟老人们互动的小游戏。

“你买了这么多东西啊?”苏晚看着他手里的袋子,笑着说,“咱们两个人肯定拎不动,要不叫上温然和陆泽一起吧?他们昨天还说想跟咱们一起去敬老院帮忙呢。”

厉沉舟一拍脑袋:“对啊,我怎么忘了叫他们!你赶紧给他们打电话,咱们在小区门口集合。”

苏晚赶紧给温然和陆泽打了电话,两人很快就赶了过来。温然看到厉沉舟手里的东西,笑着说:“行啊厉沉舟,准备得挺齐全啊,看来是真想好好跟老人们热闹热闹。”

陆泽也跟着说:“我昨天还跟我妈学了几个小魔术,到时候表演给老人们看,肯定能让他们开心。”

四人一起拎着东西,往敬老院走。路上,厉沉舟想起昨天陆子找事的事,跟温然和陆泽说了。温然听了之后,皱着眉说:“这陆子也太过分了!下次再让我看见他找你们麻烦,我肯定帮你们教训他!”

陆泽也点点头:“就是,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混子不成?以后咱们一起走,他不敢怎么样的。”

厉沉舟笑着说:“谢谢你们,不过还是别跟他一般见识了,咱们好好准备活动才是正经的。”

四人说说笑笑地走到敬老院,院长早就等着他们了,笑着把他们迎了进去。老人们听说他们来表演节目、包饺子,都特别开心,纷纷围了过来,跟他们聊天。

厉沉舟和陆泽负责陪老人们聊天、捶背,苏晚和温然则开始准备包饺子的材料。没过多久,饺子馅和饺子皮都准备好了,老人们也都围了过来,跟他们一起包饺子。有的老人包饺子的手艺特别好,还耐心地教厉沉舟他们怎么包得又快又好看。

包完饺子,厉沉舟给老人们唱了《夕阳红》,虽然有点小跑调,但老人们还是听得特别开心,跟着一起拍手。陆泽表演了小魔术,把老人们逗得哈哈大笑。温然则跟老人们一起玩猜谜语的游戏,现场气氛特别热闹。

中午,大家一起吃了热腾腾的饺子,老人们一边吃一边夸他们包的饺子好吃。看着老人们开心的笑容,厉沉舟心里也特别温暖,觉得不管是昨天陆子找事的不快,还是准备活动的辛苦,都值了。

下午离开敬老院的时候,老人们都舍不得他们走,拉着他们的手,让他们以后常来。厉沉舟笑着说:“放心吧爷爷奶奶,我们以后肯定会常来的,陪你们聊天、包饺子、表演节目。”

四人一起往回走,路上,苏晚看着厉沉舟:“今天老人们都特别开心,咱们没白准备这么久。”

厉沉舟点点头:“是啊,以后咱们要多来看看他们,让他们不孤单。对了,下次咱们还可以带点乐器来,给老人们演奏几首老歌,肯定更热闹。”

温然和陆泽也纷纷点头,说下次还要跟他们一起来。四人说说笑笑地往家走,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又美好。厉沉舟心里想着,只要跟这些好朋友一起,多做些有意义的事,就算遇到像陆子那样的小麻烦,也根本不算什么——因为身边有这么多温暖的人,日子就会一直充满阳光和快乐。

傍晚时分,厉沉舟在苏晚家客厅里帮着收拾下午从敬老院带回来的东西,刚把装水果的空篮子叠好,就看见苏晚从卧室里走出来。她身上换了件浅粉色的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走到他身边时,轻轻吸了吸鼻子,慢悠悠地说:“嘴里还有味。”

厉沉舟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也吸了吸自己的嘴,又凑到自己胳膊上闻了闻,有点疑惑地问:“有味?啥味啊?我下午回来洗过澡了啊,没闻到啥味啊。”

苏晚看着他那副认真闻自己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不是说你,是说我自己。下午在敬老院吃了饺子,还吃了两块糖,现在嘴里还有点甜腻腻的味,想喝点啥清清口。”

“哦,原来是这样啊,”厉沉舟松了口气,笑着说,“那你想喝啥?我去给你弄。家里有柠檬吗?我给你泡杯柠檬水,酸甜的,正好能清口。”

“有啊,在冰箱里呢,”苏晚指了指厨房的方向,“不过别放太多柠檬,太酸了我喝不了。”

“放心吧,我有数!”厉沉舟爽快地答应,转身往厨房走。他打开冰箱,果然在保鲜层里看到了几个新鲜的柠檬,拿了一个出来,又找了个干净的玻璃杯,把柠檬切成薄薄的几片,放进杯子里,又加了两勺蜂蜜,倒上温水,轻轻搅拌了几下,一杯柠檬水就泡好了。

他端着柠檬水走出来,递给苏晚:“尝尝,温度正好,蜂蜜也放得不多,应该不酸。”

苏晚接过杯子,抿了一口,眼睛亮了亮:“嗯,挺好喝的,不酸也不腻,正好能清口。你要不要也来一杯?”

“我就不用了,”厉沉舟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看着她喝柠檬水的样子,笑着说,“下午在敬老院喝了不少茶水,现在不渴。对了,下午院长跟我说,下周敬老院要办个小型的联欢会,想让咱们再去帮忙,你想不想去?”

“当然想啊,”苏晚放下杯子,眼睛里满是期待,“上次跟老人们一起包饺子、唱歌,他们都特别开心,这次联欢会肯定更热闹,咱们得好好准备准备节目。”

厉沉舟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上次我唱了《夕阳红》,这次我想跟你一起合唱一首,你觉得怎么样?比如《常回家看看》,这首歌老人们肯定爱听,而且歌词也贴合咱们去敬老院的心意。”

“好啊,”苏晚笑着答应,“《常回家看看》确实挺合适的,不过我唱歌不太好,到时候可别拖你后腿。”

“怎么会呢,”厉沉舟赶紧说,“你唱歌挺好听的,就是有点害羞。咱们这几天在家练练,肯定能唱好。对了,陆泽说他上次表演的魔术老人们特别喜欢,这次还想再准备几个新的,温然也说想跟老人们一起跳个简单的广场舞,咱们人多,肯定能把联欢会办得热热闹闹的。”

苏晚看着他兴奋的样子,心里暖暖的,笑着说:“嗯,有咱们这么多人一起帮忙,肯定没问题。对了,明天咱们去超市买点东西吧,给老人们带点小零食,比如饼干、糖果之类的,他们肯定喜欢。”

“好啊,”厉沉舟点头,“明天早上我先去买早餐,然后咱们一起去超市,买完东西再去社区跟刘姐说说联欢会的事,看看她能不能再找几个志愿者一起帮忙。”

两人正聊着,苏晚的手机响了,是温然打来的。苏晚接起电话,没聊几句就笑了起来,挂了电话后对厉沉舟说:“温然说明天想跟咱们一起去超市,她还说要给老人们织几个小围巾,问咱们要不要一起学。”

“织围巾啊?”厉沉舟有点犹豫,“我手笨,怕是学不会吧?”

“没事啊,”苏晚笑着说,“温然说很简单,咱们就是学着玩,织得好不好看不重要,重要的是老人们能感受到咱们的心意。再说了,你要是实在学不会,就帮我们绕线、递毛线,也算帮忙了。”

“那行,”厉沉舟答应下来,“只要能帮上忙,让我干啥都行。”

苏晚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又端起柠檬水喝了一口,嘴里的甜腻味早就没了,只剩下柠檬水的清香。她靠在沙发上,看着厉沉舟收拾好的东西,又想起下午老人们开心的笑容,心里满是幸福——有厉沉舟在身边,还有这么多好朋友一起做有意义的事,这样的日子,平凡又温暖,正是她最想要的。

过了一会儿,厉沉舟看天色不早了,就起身准备回家:“晚晚,我该回去了,明天早上我早点来叫你,咱们一起去买早餐。”

“好,”苏晚送他到门口,笑着说,“路上小心点,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嗯,知道了!”厉沉舟点点头,转身下楼。走到楼下,他掏出手机给苏晚发了条消息:“我到楼下了,你赶紧回屋吧,别着凉了。”

很快就收到了苏晚的回复:“好,你也快点回家,明天见。”

厉沉舟看着手机屏幕,笑着往家走。路上,他想起苏晚说嘴里有味道,自己赶紧泡柠檬水的样子,又想起两人一起规划联欢会的事,心里甜甜的。他琢磨着,明天一定要跟苏晚、温然好好学织围巾,就算织得不好看,也要让老人们感受到自己的心意。

回到家,厉沉舟跟爸说了下周去敬老院办联欢会的事,爸听了之后特别开心:“好啊,你们年轻人多去陪陪老人们,他们肯定高兴。要是需要帮忙,你跟我说,我也能去给老人们剪剪头发、聊聊天。”

厉沉舟笑着说:“好啊,有您帮忙肯定更好。明天我们去超市买东西,您要是有空,也跟我们一起去吧?”

“有空有空,”爸赶紧答应,“我明天正好没事,跟你们一起去,顺便给老人们买点他们爱吃的点心。”

第二天一早,厉沉舟早早地起了床,先去早餐店买了苏晚爱吃的豆浆油条,又在楼下等爸和苏晚。没过多久,苏晚和爸就都下来了,温然也准时赶到。四人一起往超市走,路上说说笑笑的,特别热闹。

到了超市,大家分工合作,厉沉舟和爸负责买点心、饼干,苏晚和温然负责买糖果和织围巾的毛线。很快就买好了东西,拎着大包小包往社区服务站走。

到了社区,刘姐听他们说要去敬老院办联欢会,特别支持:“我再找几个会唱歌、跳舞的志愿者跟你们一起去,肯定能把联欢会办得特别成功。”

大家一起在社区商量好了联欢会的流程,又排练了一下节目,直到中午才结束。厉沉舟请大家吃了午饭,饭后又一起把买的东西送到了敬老院,跟院长确认了联欢会的时间和细节,才放心地回家。

回家的路上,苏晚看着厉沉舟:“今天真是太顺利了,有这么多人帮忙,联欢会肯定能圆满成功。”

厉沉舟点点头:“是啊,大家都特别热心,能帮到老人们,咱们也开心。对了,晚上咱们在家练练合唱吧,熟悉熟悉歌词和调子。”

“好啊,”苏晚笑着答应,“晚上我做你爱吃的番茄炒蛋,咱们吃完晚饭就练。”

厉沉舟一听,眼睛都亮了:“太好了!我好久没吃你做的番茄炒蛋了,今天一定要多吃两碗饭!”

两人相视一笑,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又美好。厉沉舟心里想着,只要跟苏晚一起,不管是准备联欢会,还是简单的吃饭、聊天,都是最幸福的事。他盼着下周的联欢会快点到来,能跟老人们、跟朋友们一起,度过一个热闹又开心的日子。

厉沉舟拎着从超市买的点心,一进家门就扯开嗓子喊:“爸!妈!我回来啦!跟你们说个大事,下周咱们要去敬老院办联欢会,可热闹了!”

正在厨房择菜的妈探出头,笑着说:“回来啦?赶紧洗手,马上就开饭了。啥联欢会啊,跟妈说说。”

厉沉舟放下东西,洗了手就凑到厨房门口,眉飞色舞地讲起来:“就是咱们小区附近那个敬老院,院长说想办个小型联欢会,让老人们热闹热闹。我跟晚晚、温然、陆泽都要去帮忙,刘姐还帮着找了好几个会唱歌跳舞的志愿者,到时候肯定特别有意思!”

爸从书房走出来,手里拿着报纸,笑着问:“你们都准备了啥节目啊?别到时候冷场了。”

“放心吧爸,肯定冷不了!”厉沉舟拉着爸坐在沙发上,掰着手指头数,“我跟晚晚要合唱《常回家看看》,这首歌老人们指定爱听;陆泽准备了新魔术,上次他表演的时候,老人们笑得嘴都合不拢;温然还想教老人们跳简单的广场舞,到时候大家一起跳,多热闹!”

妈端着一盘洗好的苹果走过来,放在茶几上,笑着说:“你们想得还挺周到,不过光有节目也不行,得给老人们带点东西。我下午去菜市场买点新鲜的橘子,老人们牙口不好,橘子软和,还能补充维生素。”

“妈您太贴心了!”厉沉舟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我跟晚晚、温然昨天去超市,已经买了饼干、糖果,还有织围巾的毛线,温然说要教我们织小围巾,给老人们冬天保暖用。虽然我手笨,织得肯定不好看,但也是心意嘛!”

爸点点头,放下报纸说:“心意到了就行。正好我以前学过剪头发,到时候我也去,给老人们剪剪头发,让他们清清爽爽的参加联欢会。”

厉沉舟一听,高兴得跳起来:“太好了爸!有您帮忙,咱们的联欢会肯定更圆满!对了,我还跟院长说了,到时候咱们一起跟老人们包饺子,我妈包的饺子最好吃了,您也一起去露一手,让老人们尝尝您的手艺!”

妈笑着说:“行啊,只要老人们喜欢,我就去。到时候我多带点馅料和饺子皮,保证让大家都吃好吃饱。”

厉沉舟看着爸妈都这么支持,心里特别开心,又接着说:“还有啊,上次我跟晚晚去敬老院,有个张奶奶跟我说,她年轻的时候特别喜欢听评剧,就是好多年没听过了。我已经跟社区的李大爷打听好了,他会唱几段评剧,到时候请他也去表演,张奶奶肯定特别开心!”

爸笑着说:“你这孩子,考虑得还挺细致。老人们年纪大了,就喜欢听点以前的老歌、老戏,你能想到这一点,挺好。”

“那可不!”厉沉舟得意地说,“我还跟晚晚商量好了,到时候在联欢会上搞个互动游戏,比如猜谜语、套圈,赢了的老人能拿小奖品,都是咱们买的糖果和小围巾,保证让老人们玩得开心。”

妈看着他兴奋的样子,忍不住说:“你这孩子,一说起这事就没完没了,饭都快凉了,赶紧吃饭吧。吃完饭你再跟我们细说,咱们也好提前准备准备。”

“哎!好!”厉沉舟赶紧站起来,帮妈把菜端到餐桌上。吃饭的时候,他还在不停地说联欢会的事,一会儿说要提前去布置场地,一会儿说要跟志愿者们再排练排练节目,爸妈也时不时地给他提建议,一家人说得热热闹闹的。

吃完饭,厉沉舟主动收拾碗筷,妈坐在沙发上跟邻居阿姨打电话,说要一起去给老人们买橘子,爸则在一旁琢磨着要带哪些理发工具。厉沉舟看着忙碌的爸妈,心里暖暖的——能跟爸妈一起为敬老院的老人们做点事,还能得到他们的支持,这种感觉特别好。

收拾完碗筷,厉沉舟坐在爸妈身边,拿出手机跟他们看之前去敬老院拍的照片,指着照片里的老人说:“你们看,这个是李爷爷,特别喜欢聊天,上次跟我聊了好久他年轻时候的事;这个是王奶奶,包饺子特别厉害,还教我怎么包呢……”

爸看着照片里老人们开心的笑容,点点头说:“老人们看着挺孤单的,咱们多去陪陪他们,办个联欢会让他们热闹热闹,也是件积德的事。以后咱们有空,就多去看看他们,别让他们觉得没人关心。”

“我也是这么想的!”厉沉舟说,“等这次联欢会办完,咱们每个月都去一次敬老院,陪老人们聊聊天、做做家务,让他们感受到咱们的心意。”

妈笑着说:“好啊,只要你有这份心,妈就支持你。咱们一家人一起去,也能让老人们多感受点家的温暖。”

厉沉舟看着爸妈,心里特别感动。他知道,爸妈一直都很支持他做志愿者,也很喜欢苏晚,能有这样通情达理的爸妈,是他最大的幸运。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次联欢会办得圆满成功,让老人们开心,也让爸妈为他骄傲。

晚上,厉沉舟跟苏晚视频,跟她说了爸妈特别支持联欢会的事,还说了爸妈要去帮忙剪头发、包饺子。苏晚听了之后特别开心,说:“太好了!有叔叔阿姨帮忙,咱们的联欢会肯定会更成功。明天咱们再去敬老院跟院长确认一下细节,顺便看看场地,咱们也好提前布置。”

“好啊!”厉沉舟笑着说,“明天早上我去接你,咱们一起去。对了,你今天练歌了吗?咱们明天还得一起排练排练合唱呢。”

“练了好几遍呢,”苏晚笑着说,“我还录了音,你听听,看看有没有跑调。”

厉沉舟赶紧说:“好啊,快给我听听。”

视频里传来苏晚温柔的歌声,厉沉舟静静地听着,心里甜甜的。他知道,有苏晚在身边,有爸妈的支持,有朋友们的帮忙,这次敬老院的联欢会一定会特别成功,老人们也一定会笑得特别开心。他盼着那一天快点到来,能跟大家一起,为老人们送上一份温暖和快乐。

厉沉舟正拿着手机跟苏晚视频,兴奋地说着爸妈准备一起去敬老院帮忙包饺子的事,还没等他说完,就听见苏晚突然说:“我盼着你爸妈死。”

这话像一道惊雷,瞬间炸得厉沉舟脑子空白,手里的手机都差点掉在地上。他愣了好几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都发颤:“晚晚,你……你刚才说啥?你再说一遍?”

视频里的苏晚脸上没了平时的笑容,眼神冷冷的,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盼着你爸妈死。”

厉沉舟的心脏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又疼又懵,他盯着屏幕里的苏晚,语气里满是不敢置信和受伤:“你为啥要这么说?我爸妈咋得罪你了?他们一直对你挺好的,上次你感冒,我妈还特意给你熬了姜汤;你说喜欢吃饺子,我妈每次都给你包一大碗……你咋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

苏晚却没被他的情绪影响,依旧冷冷地说:“他们没得罪我,但我就是不喜欢他们。每次咱们在一起,他们总在旁边看着,还时不时问东问西,我觉得烦。而且你总围着他们转,我看着更烦,要是他们不在了,你就能全心全意跟我在一起了。”

“你这说的是人话吗?”厉沉舟气得手都在抖,眼眶也红了,“我爸妈是我最亲的人,你怎么能这么咒他们?咱们在一起这么久,我以为你是个善良的姑娘,没想到你心里这么恶毒!你要是不喜欢我爸妈,咱们可以少见面,但你不能盼着他们死啊!”

“我就是这么想的,”苏晚语气依旧冰冷,“你要是接受不了,那咱们就算了。反正我也忍你爸妈很久了,早就想跟你说了。”

厉沉舟看着屏幕里苏晚那张陌生的脸,心里又疼又失望,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声音沙哑地说:“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想……既然你这么讨厌我爸妈,那咱们确实没法在一起了。你这种想法太可怕了,我跟你在一起,只会伤害我爸妈,也伤害我自己。”

说完,他没再看苏晚的反应,直接挂断了视频,把手机扔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他想不通,平时温柔体贴的苏晚,怎么会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怎么会盼着自己的爸妈死。

正在厨房收拾的妈听见客厅里没了声音,走出来一看,见厉沉舟捂着脸哭,赶紧走过去,心疼地问:“小舟,咋了?跟晚晚吵架了?”

厉沉舟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哽咽着把苏晚的话跟妈说了。妈听了之后,脸色瞬间变了,又气又心疼地抱着厉沉舟:“傻孩子,别跟她一般见识!这种姑娘心太毒,咱们可不能跟她在一起,不然以后有你受的罪!”

爸也从书房走出来,脸色阴沉得吓人,他拍了拍厉沉舟的肩膀,语气沉重地说:“小舟,爸知道你难受,但这种女人不值得你伤心。她能说出这种咒长辈的话,人品肯定有问题,咱们就算打一辈子光棍,也不能跟这种人在一起。”

厉沉舟靠在妈的怀里,哭了好一会儿,心里的委屈和失望才稍微缓解了一点。他知道爸妈说得对,苏晚能说出这种话,说明她根本不尊重长辈,心里也没有善良可言,跟她在一起,以后只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甚至会伤害到爸妈。

过了一会儿,厉沉舟擦干眼泪,坐直身子,看着爸妈说:“爸,妈,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跟她联系了。是我瞎了眼,没看清她的为人,以后我会好好的,再也不让你们担心了。”

妈摸着他的头,心疼地说:“没事,谁年轻的时候没看错过人?以后吸取教训就行。咱们一家人好好的,比啥都强。”

爸也点点头:“对,以后别想这事了,好好准备下周的敬老院联欢会,跟老人们一起热闹热闹,心情就好了。”

厉沉舟点点头,心里虽然还有点难受,但更多的是庆幸——幸好早点看清了苏晚的真面目,没有跟她继续走下去,不然以后肯定会伤害到爸妈,也会让自己后悔一辈子。

晚上,厉沉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苏晚说的话和平时两人在一起的画面。他想起以前苏晚对自己的好,又想起她刚才恶毒的语气,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但他知道,不管多疼,都不能回头了,这种不尊重长辈、心地恶毒的人,不值得自己留恋。

第二天一早,厉沉舟早早地起了床,虽然眼睛还有点肿,但精神状态好了很多。他帮妈做好早餐,跟爸妈一起吃了之后,说:“爸,妈,咱们今天去敬老院看看场地吧,顺便跟院长确认一下联欢会的细节,别因为我的事耽误了。”

爸点点头:“好,咱们现在就去。”

三人一起往敬老院走,路上,厉沉舟主动跟爸妈说起联欢会的安排,说要跟志愿者们再排练排练合唱,还要准备互动游戏的小奖品。爸妈见他能尽快调整过来,也放心了不少,跟着一起商量细节。

到了敬老院,院长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带他们看了联欢会的场地,还跟他们确认了时间和流程。厉沉舟看着场地里忙碌的工作人员,又想起老人们开心的笑容,心里的难受渐渐被冲淡了——比起那些不愉快的事,能为老人们做点实事,让他们开心,才更有意义。

从敬老院出来,厉沉舟给温然和陆泽发了消息,跟他们说了自己和苏晚分手的事,也说了苏晚说的话。温然和陆泽都特别生气,说苏晚太过分了,还安慰厉沉舟,让他别伤心,以后还有他们这些朋友。

厉沉舟看着朋友们的消息,心里暖暖的。他知道,就算没有苏晚,自己还有爸妈,还有好朋友,还有这么多有意义的事可以做。以后他要把更多的精力放在照顾爸妈、做志愿者上,让自己的日子过得更充实,更有意义。

晚上,厉沉舟跟爸妈一起准备联欢会的小奖品,把买的糖果分装成小袋子,把织好的小围巾整理好。妈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笑着说:“这才对嘛,多做点有意义的事,比啥都强。”

厉沉舟点点头,笑着说:“妈,您放心,我以后肯定好好的,不让你们担心。咱们一家人一起,把日子过得热热闹闹的。”

爸也笑着说:“好,咱们一家人一起,好好过日子,多去帮帮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比啥都强。”

灯光下,一家人忙碌的身影格外温馨。厉沉舟知道,虽然这次经历了不愉快的事,但也是一次成长。以后他会更加珍惜身边的人,更加用心地对待生活,让自己的人生变得更有价值。

厉沉舟正坐在客厅里帮爸整理理发工具,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苏晚发来的微信。他本来已经拉黑了她,不知道怎么又被她加上,点开一看,苏晚发来一句:“给你猜个歇后语,你要是猜对了,咱们或许还能聊聊。”

厉沉舟皱着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是耐着性子回了句:“没必要,你别再找我了。”

可苏晚紧接着又发来一条,内容带着恶意:“歇后语是‘厉沉舟爸妈出门——?’,你猜猜后半句是啥?提示一下,跟你最想看到的结果有关。”

看到这话,厉沉舟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一股怒火从心底窜了上来。他当然知道苏晚想说什么,她就是故意用这种恶毒的方式诅咒自己爸妈,之前说的话还不够,现在居然用歇后语来变本加厉地恶心人。

他握着手机的手都在抖,立刻回了句:“苏晚你是不是疯了?我爸妈招你惹你了,你要这么咒他们?你这种人心里全是阴暗,这辈子都不会有好下场!”

发完消息,他直接把苏晚的微信彻底拉黑,还举报了她的账号,生怕她再发来什么恶毒的内容。做完这些,他胸口还是堵得难受,刚才苏晚的话像根刺一样扎在他心里,又疼又气。

妈从厨房出来,看到他脸色不对,赶紧走过来问:“小舟,咋了?是不是又有人惹你生气了?”

厉沉舟深吸一口气,把手机递给妈,声音沙哑地说:“妈,苏晚又来骚扰我,还发了个恶毒的歇后语,咒你们……”

妈看完消息,气得手都在抖,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这姑娘咋这么心狠啊!我们从来没对不起她,她咋能这么咒我们老两口……”

爸走过来,接过手机看了一眼,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强压着怒火,拍了拍厉沉舟和妈的肩膀:“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她就是想气咱们,咱们要是生气了,反而中了她的计。以后她再敢来骚扰,咱们直接报警,不能让她这么肆无忌惮地欺负人。”

厉沉舟点点头,帮妈擦了擦眼泪:“妈,您别伤心了,这种人不值得您为她掉眼泪。以后我会保护好您和爸,再也不让她靠近咱们。”

妈吸了吸鼻子,勉强笑了笑:“好,妈不伤心了。咱们好好准备联欢会,别让这种人影响了咱们的心情,老人们还等着咱们呢。”

厉沉舟心里清楚,苏晚就是见自己彻底跟她断了联系,故意用这种恶毒的方式报复,想让自己难受。但他不能让苏晚得逞,更不能因为她影响到爸妈的心情,影响到敬老院的联欢会。

接下来的几天,厉沉舟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联欢会的准备上,跟温然、陆泽一起排练节目,帮爸整理理发工具,陪妈一起准备饺子馅,忙得连想苏晚的时间都没有。温然和陆泽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一直陪着他,跟他一起忙前忙后,偶尔还会跟他开玩笑,逗他开心。

很快就到了联欢会那天,厉沉舟一家人早早地来到敬老院,跟志愿者们一起布置场地。挂彩带、贴气球、摆桌椅,大家忙得热火朝天。老人们也早早地坐在场地里,脸上带着期待的笑容,跟他们聊家常。

联欢会开始后,厉沉舟跟志愿者一起合唱了《常回家看看》,虽然心里还有点疙瘩,但看到老人们跟着拍手的样子,他也渐渐笑了起来。陆泽表演的魔术逗得老人们哈哈大笑,温然教的广场舞也让老人们跳得特别开心。爸忙着给老人们剪头发,妈则跟志愿者一起包饺子,整个敬老院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有个张奶奶拉着厉沉舟的手,笑着说:“小伙子,你们真是好心人,给我们带来这么多欢乐,要是我孙子也能像你一样,我就放心了。”

厉沉舟看着张奶奶慈祥的笑容,心里暖暖的,笑着说:“奶奶,您别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以后我们会常来看您,陪您聊天、包饺子。”

联欢会结束后,厉沉舟跟爸妈一起收拾场地,妈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放心地说:“你看,多跟老人们待在一起,心情是不是好多了?以后别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厉沉舟点点头:“嗯,妈,我知道了。跟老人们在一起,我觉得特别踏实,也明白了很多事——比起那些恶毒的人和事,珍惜身边的亲人,多做有意义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爸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能想明白就好。以后咱们一家人好好的,多去帮帮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

回家的路上,夕阳洒在身上,暖融融的。厉沉舟看着身边的爸妈,心里充满了感激——幸好有爸妈的陪伴和支持,幸好有这么多有意义的事可以做,不然自己可能还陷在苏晚带来的阴影里。他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要更加珍惜爸妈,更加用心地生活,用善意和温暖去面对每一天,再也不让那些阴暗的人和事影响自己的人生。

敬老院的联欢会这天,阳光特别好,院子里挂满了彩色的气球和彩带,老人们早早坐在小马扎上,手里拿着厉沉舟他们提前准备的小糖果,脸上满是期待。厉沉舟和爸正帮着调试音响,妈在厨房和志愿者们一起煮饺子,温然和陆泽则在跟老人们玩猜谜语的小游戏,整个院子里热闹又温馨。

就在大家盼着联欢会正式开始的时候,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开始啦”,厉沉舟抬头一看,却愣住了——走上临时搭的小舞台的,居然是苏晚。她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还抢在预定的主持人前面,手里拿着个不知从哪弄来的麦克风,站在舞台中央,脸上带着假惺惺的笑。

厉沉舟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想上去把她拉下来,却被爸悄悄按住了。爸小声说:“别冲动,看看她想干什么,别在老人们面前闹得不好看。”

厉沉舟咬了咬牙,停在原地,紧紧攥着拳头,盯着舞台上的苏晚。

苏晚清了清嗓子,拿起麦克风,声音透过音响传出来,带着明显的阴阳怪气:“各位爷爷奶奶好啊,还有各位‘热心’的志愿者们,今天能来参加这个联欢会,我可真是‘太开心’了——毕竟啊,能跟这么多‘有爱心’的人一起,陪着爷爷奶奶们热闹,多‘难得’啊。”

她故意把“太开心”“热心”“有爱心”“难得”这几个词咬得特别重,眼神还时不时瞟向厉沉舟,那语气里的嘲讽,谁都能听出来。

台下的老人们也察觉到不对劲,脸上的笑容淡了点,互相小声嘀咕着。温然赶紧走过去,笑着跟旁边的李奶奶说:“奶奶,她就是来凑个热闹的,咱们别理她,一会儿有更好看的节目呢。”

苏晚却像是没看见台下的反应,继续阴阳怪气地说:“尤其是咱们的‘大功臣’厉沉舟同学,为了这个联欢会,可真是‘费心’了——又是排练节目,又是准备奖品,不知道的还以为多孝顺呢。不过啊,有些人表面上对老人好,背地里怎么想的,可就不一定了,毕竟‘人心隔肚皮’嘛。”

这话明显是在暗指厉沉舟,厉沉舟再也忍不住,刚要冲上去,却被妈拉住了。妈摇了摇头,指了指台下的老人们:“别让老人们担心,咱们再等等,她总不能一直胡说。”

苏晚见厉沉舟没动,更得意了,又说:“还有厉沉舟的爸妈,也真是‘辛苦’了,一把年纪了,还跟着跑来跑去,又是包饺子又是剪头发,不知道的还以为多‘疼’儿子,多‘爱’这些老人呢。不过啊,有些人就算做得再多,也掩盖不了……”

“够了!”没等苏晚说完,院长突然走了上去,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麦克风,脸色严肃地说:“这位同志,我们敬老院不欢迎你这种说话阴阳怪气、故意挑事的人,请你马上离开!”

苏晚没想到院长会直接动手,愣了一下,又想抢回麦克风,嘴里还喊着:“我还没说完呢!你凭什么让我走!”

“就凭这里是敬老院,是给老人们带来快乐的地方,不是你撒野的地方!”院长态度强硬,又对着旁边的工作人员喊,“来两个人,把她请出去!”

两个工作人员立刻走上来,一左一右架住苏晚的胳膊。苏晚挣扎着,还想骂人,却被工作人员直接架出了院子,很快就没了声音。

院长拿着麦克风,对着台下的老人们抱歉地说:“爷爷奶奶们,对不起,让大家受惊了,刚才是我们没管好,让不相干的人闯了进来,咱们现在继续联欢会,别让这种人影响了咱们的好心情。”

老人们纷纷点头,有的还说:“院长别客气,那种人就该赶出去,咱们继续玩咱们的!”

厉沉舟松了口气,赶紧走上舞台,接过院长手里的麦克风,笑着说:“爷爷奶奶们,实在对不起,让大家闹心了。咱们别管刚才的事,现在咱们的联欢会正式开始,第一个节目,我跟志愿者们给大家唱首《常回家看看》,希望大家喜欢!”

音乐很快响了起来,厉沉舟和志愿者们一起唱起歌。台下的老人们跟着拍手,刚才的不快很快就被抛到了脑后,院子里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

唱完歌,陆泽赶紧上台表演魔术,他一会儿变出糖果,一会儿变出小围巾,逗得老人们哈哈大笑。温然则带着老人们跳广场舞,虽然老人们动作有点慢,但都跳得特别认真,脸上满是笑容。

厉沉舟的爸忙着给老人们剪头发,剪完一个,老人们对着镜子一看,都高兴地说:“剪得真好看,谢谢师傅!”

妈则把煮好的饺子端出来,分给老人们,老人们吃着热乎乎的饺子,不停地说:“好吃!太好吃了!”

厉沉舟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心里的火气渐渐消了。他知道,苏晚就是想故意破坏联欢会,想让自己难堪,但她没能得逞——老人们的快乐不会被她影响,大家的善意也不会被她破坏。

联欢会快结束的时候,厉沉舟跟老人们一起合影留念。张奶奶拉着他的手说:“小伙子,别往心里去,刚才那种人就是没良心,咱们不理她,以后你常来看看我们就行。”

厉沉舟点点头,笑着说:“奶奶您放心,我肯定常来,陪您聊天、包饺子。”

回家的路上,妈看着厉沉舟,笑着说:“今天你做得挺好,没在老人们面前闹起来,没让大家担心。”

厉沉舟说:“是您和爸提醒得好,我知道不能让苏晚影响了老人们的心情,不能让她破坏了咱们用心准备的联欢会。”

爸点点头:“这就对了,对付那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被她影响,过好咱们自己的日子,做好咱们该做的事。你看今天老人们多开心,这比啥都重要。”

厉沉舟看着爸妈,心里暖暖的。他知道,不管遇到什么糟心事,只要有爸妈在身边,有这些善良的人陪着,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以后他会继续做志愿者,继续陪着老人们,用善意和温暖面对生活,再也不让苏晚这种阴暗的人影响自己的心情。

联欢会的互动环节,温然提议玩丢手绢,老人们一听都特别开心,纷纷围坐成一个大圈。厉沉舟的爸妈也坐在圈里,跟老人们有说有笑,手里还拿着刚才没吃完的糖果,气氛好不容易从苏晚搅局的插曲里恢复过来,满是温馨。

温然找了块干净的花手绢当道具,先示范了一圈,然后把绢子递给旁边的李爷爷,游戏正式开始。音乐轻轻响着,手绢在老人们手里传来传去,偶尔有人被追上,站起来唱首老歌,引得大家阵阵鼓掌。厉沉舟站在圈外看着,心里也跟着放松下来,觉得刚才苏晚带来的不快总算过去了。

可就在这时,人群外突然传来一阵响动,厉沉舟抬头一看,心瞬间沉了下去——苏晚居然又回来了!她不知道从哪找了块黑乎乎的抹布,攥在手里,趁着大家都盯着圈里的游戏,悄悄绕到厉沉舟爸妈身后。

厉沉舟刚要喊出声,苏晚已经猛地扬起手,把那块带着灰尘的抹布狠狠甩在了厉沉舟妈脸上,紧接着又反手甩向厉沉舟爸!抹布上的灰屑掉了爸妈一脸,甚至还有点脏水沾在妈眼角,看着又狼狈又让人心疼。

“啊!”妈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捂着脸,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爸也愣住了,反应过来后赶紧帮妈擦脸上的灰,脸色气得铁青,指着苏晚怒吼:“你这疯女人!想干什么!”

圈里的老人们也被这突发状况吓住了,纷纷站起来,有的骂苏晚太过分,有的赶紧递纸巾给厉沉舟妈。温然和陆泽也冲了过来,挡在苏晚面前,生怕她再动手。

“干什么?就是想让你们‘干净干净’啊!”苏晚却一点不慌,反而抱着胳膊,脸上带着恶毒的笑,“谁让你们儿子跟我分手?谁让你们在背后说我坏话?我就是要让你们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

厉沉舟看着妈通红的眼睛和脸上的灰印,又气又疼,冲上去一把抓住苏晚的胳膊,声音都在发抖:“苏晚!你太过分了!我爸妈招你惹你了?你居然用脏抹布甩他们!你还有点人性吗?”

“人性?我跟你分手的时候,你怎么不跟我讲人性?”苏晚挣扎着,还想挣脱厉沉舟的手,“放开我!你们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算什么本事!”

“是你先动手伤人,还好意思说我们欺负你?”院长也赶了过来,脸色严肃地对着旁边的工作人员喊,“赶紧报警!把她带走!不能再让她在这撒野!”

苏晚一听要报警,终于慌了,挣扎得更厉害:“别报警!我就是一时气不过!放开我!”可厉沉舟这次没松手,紧紧抓着她的胳膊,直到工作人员赶过来,接过苏晚,把她控制住。

妈还在小声哭着,厉沉舟赶紧拿出干净的纸巾,小心翼翼地帮她擦着脸,心疼地说:“妈,您别生气,也别伤心,一会儿咱们去洗洗脸,没事的。”

爸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妈的肩膀,对厉沉舟说:“别跟这种疯女人计较,先照顾好你妈,别让老人们跟着担心。”

周围的老人们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安慰着妈:“大妹子别伤心,那种人就是没教养,别跟她一般见识。”“是啊是啊,咱们接着玩,别让她坏了咱们的好心情。”

厉沉舟看着老人们关切的眼神,心里暖暖的,又有点愧疚:“谢谢爷爷奶奶们,都怪我,让大家受惊了。”

“说啥呢孩子,跟你没关系。”李爷爷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接着玩,别让那疯女人影响了咱们的兴致!”

妈也慢慢止住了眼泪,擦了擦脸,勉强笑了笑:“对,咱们接着玩,别让她坏了咱们的联欢会。”

厉沉舟扶着妈走到旁边的水龙头,帮她仔细洗了脸,又找了块干净的毛巾擦干。爸也洗了把脸,脸色渐渐平复下来。等他们回到圈里,温然已经换了块新的手绢,老人们都坐回原位,笑着招手让他们过去。

游戏重新开始,手绢再次在圈里传递,音乐声和笑声又响了起来。厉沉舟看着爸妈渐渐舒展的眉头,看着老人们开心的笑容,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保护好爸妈,再也不让他们受这种委屈。至于苏晚,等警察来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这种恶毒的人,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没过多久,警察就到了,向厉沉舟一家和院长了解了情况后,把还在挣扎的苏晚带走了。看着苏晚被带走的背影,厉沉舟心里没有一丝留恋,只有对爸妈的愧疚和对苏晚的厌恶。

联欢会继续进行,后面的节目更加热闹,老人们的笑声也更响亮了。厉沉舟和爸妈一起陪着老人们唱歌、聊天、吃饺子,直到夕阳西下,才依依不舍地跟老人们道别。

回家的路上,妈靠在爸身边,轻声说:“幸好有这么多好心的老人和志愿者,不然今天还不知道要多狼狈。”

爸握着妈的手,点点头:“是啊,好人还是多的。以后咱们别再想这事了,好好过日子,多跟小舟一起去看看老人们,比啥都强。”

厉沉舟看着爸妈互相依偎的身影,心里满是感激。他知道,经历了这件事,一家人的心会更紧密,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他们都会一起面对。而那些阴暗的人和事,不过是生活里的小插曲,永远打不倒他们对善良和温暖的追求。

警察刚把苏晚带上警车,还没来得及驶离敬老院,苏晚突然从车窗里探出头,对着警察大喊:“警察同志!你们抓错人了!是厉沉舟他们一家人欺负我!还动手打我!”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厉沉舟刚扶着妈准备往家走,听到这话也停下脚步,皱着眉看向警车。负责的警察皱了皱眉,从车上下来,走到厉沉舟面前,语气严肃地说:“这位同志,刚才那位女士说你动手打她,还有你家人对她进行言语侮辱,麻烦你跟我们回派出所配合调查一下。”

“什么?我们打她?”厉沉舟又气又懵,指着自己的鼻子说,“警察同志,您别听她胡说!是她先闯进来破坏联欢会,还用脏抹布甩我爸妈的脸,我们根本没碰她一下,怎么可能打她?”

妈也赶紧上前一步,眼眶还红着,却急着解释:“警察同志,您看我脸上还有灰印呢,都是她用抹布甩的!我们老两口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可能欺负她一个小姑娘?她这是恶人先告状啊!”

院长和周围的志愿者、老人们也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帮厉沉舟作证。院长说:“警察同志,我可以作证,刚才是那位女士先动手的,还用阴阳怪气的话挑事,厉沉舟他们一直很克制,根本没碰她,老人们也都看见了!”

李爷爷也拄着拐杖走过来,激动地说:“对!我们都看见了!那姑娘太不像话了,甩了人家老两口一脸灰,现在还反咬一口,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警察看了看周围人的反应,又看了看厉沉舟爸妈脸上还没完全擦掉的灰印,眉头皱得更紧了,但还是坚持说:“不管怎么样,现在有人指控,麻烦你还是跟我们回所里一趟,把事情说清楚,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厉沉舟知道现在跟警察争辩也没用,只能点点头,对爸说:“爸,您先带妈回家,别担心,我去去就回,警察同志会调查清楚的。”

爸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沉重地说:“好,你注意点,别跟他们起冲突,我们在家等你。”

妈拉着厉沉舟的手,眼泪又掉了下来:“小舟,都是妈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妈,没事的,”厉沉舟帮妈擦了擦眼泪,“您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厉沉舟跟着警察上了另一辆警车。看着警车驶离,爸扶着妈,心里又急又气,却只能在原地等着。院长走过来安慰道:“大哥大姐,你们别担心,我们这么多人都能作证,警察同志肯定能调查清楚,不会冤枉小舟的。”

爸点点头,叹了口气:“谢谢你啊院长,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还让你们跟着受牵连。”

“别这么说,”院长笑着说,“都是应该的,小舟是个好孩子,我们肯定不能让他受冤枉。一会儿我就组织大家写个证明,送到派出所去,帮小舟澄清。”

另一边,厉沉舟坐在警车里,心里又气又无奈。他没想到苏晚居然这么恶毒,不仅动手伤人,还反过来诬告自己。但他也相信,警察会调查清楚,周围这么多证人,总能还自己一个清白。

到了派出所,警察让厉沉舟坐在询问室里,开始询问事情的经过。厉沉舟把从苏晚闯进联欢会、阴阳怪气说开场白,到用脏抹布甩自己爸妈脸,再到苏晚诬告自己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还特意提到敬老院有监控,还有院长、志愿者和老人们可以作证。

警察一边听一边记录,时不时点点头,又问了几个细节问题。就在询问快结束的时候,派出所的门被推开,院长带着两个志愿者,手里拿着大家签名的证明材料走了进来,还带来了敬老院监控的备份。

警察看完证明材料,又调取了监控,画面清晰地记录下苏晚闯进来挑事、用抹布甩人,以及厉沉舟一家人始终克制没有动手的全过程。证据确凿,警察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负责的警察走到厉沉舟面前,抱歉地说:“这位同志,实在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是那位女士故意诬告,我们会依法对她进行处理。你可以先回家了。”

厉沉舟松了口气,摇摇头说:“没事,麻烦你们了,只要能还我清白就好。”

走出派出所,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厉沉舟刚掏出手机,就看到爸发来的好几条消息,问他情况怎么样了。他赶紧回了条消息:“爸,没事了,警察已经调查清楚了,我现在就回家。”

很快,爸就回复了:“好!我们在家等你,妈给你留了饭。”

厉沉舟打车回家,一进门就看到爸妈坐在客厅里,灯都没关,显然是一直在等他。妈看到他回来,赶紧站起来,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小舟,你没事吧?警察没为难你吧?”

“妈,我没事,”厉沉舟笑着说,“警察同志调查清楚了,知道是苏晚诬告我,还说会处理她呢。”

爸也松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饿了吧?妈给你留了饺子,赶紧热一热吃。”

妈赶紧去厨房热饺子,厉沉舟坐在沙发上,跟爸说了派出所里的情况。爸听了之后,点点头说:“还好有监控和那么多证人,不然还真容易被她冤枉。以后可得离这种人远远的,再也别跟她有任何牵扯。”

“嗯,我知道了,”厉沉舟说,“以后我会更小心,也会好好保护您和妈,再也不让你们受这种委屈。”

不一会儿,妈端着热腾腾的饺子走出来,厉沉舟吃着饺子,心里暖暖的。虽然今天经历了这么多糟心事,但好在最后真相大白,自己也没受什么委屈,最重要的是,爸妈都好好的,一家人还能坐在一起吃热乎饭。

晚上,厉沉舟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心里五味杂陈。他没想到苏晚会恶毒到这种地步,但也庆幸自己早点看清了她的真面目,没有跟她继续走下去。同时,他也感激院长、志愿者和老人们的帮助,正是因为有这些善良的人,自己才能这么快洗清冤屈。

从那以后,厉沉舟再也没见过苏晚。后来听院长说,苏晚因为故意损毁他人名誉、诬告陷害,被警方批评教育,还赔偿了厉沉舟爸妈的精神损失费。而厉沉舟则继续跟爸妈一起,经常去敬老院看望老人们,陪他们聊天、包饺子,用自己的善意温暖着身边的人。他知道,生活中难免会遇到阴暗的人和事,但只要保持善良和正直,身边总会有温暖的人陪伴,日子也一定会越过越好。

厉沉舟刚跟爸妈吃完热乎饺子,正坐在沙发上给院长发消息,感谢今天的帮忙,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还夹杂着“警察,开门”的喊声。

爸赶紧起身去开门,门一拉开,几个穿着警服的警察站在门口,其中两人手里还握着枪,枪身泛着冷光,气氛瞬间变得紧张。带头的警察亮出证件,语气严肃地说:“请问是厉沉舟吗?有人指控你涉嫌控制他人躯体,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控制他人躯体?”厉沉舟猛地站起来,又惊又气,“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什么时候控制别人了?苏晚她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妈也慌了,拉着警察的胳膊急着解释:“警察同志,你们别听她的!我儿子今天一直跟我们在一起,除了在敬老院,根本没跟她单独接触过,怎么可能控制她的躯体?她这是疯了,一直在诬告我们!”

爸也皱着眉说:“是啊,下午在敬老院,监控和那么多人都能证明,是她先动手甩我老伴一脸脏抹布,还反过来诬告我儿子打人,现在又说什么控制躯体,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带头的警察看了看情绪激动的一家人,又看了看手里的材料,语气稍缓但依旧坚定:“我们也是按程序办事,对方提供了所谓的‘证据’,还有医院的检查报告,说自己身体有多处软组织挫伤,是被你控制期间造成的。麻烦你还是先跟我们走,有什么情况到派出所再说,我们会核实清楚。”

“证据?什么证据?”厉沉舟攥紧拳头,胸口剧烈起伏,“她肯定是自己弄伤自己,反过来栽赃给我!我今天连她的衣服都没碰过,怎么可能弄伤她!”

“是不是栽赃,我们会调查。”警察上前一步,做出请的手势,“请你配合,不要让我们采取强制措施,影响不好。”

妈看着警察手里的枪,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拉着厉沉舟的手不肯放:“小舟不能跟你们走,他是被冤枉的!你们不能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啊!”

厉沉舟看着妈哭红的眼睛,又看了看爸紧绷的脸,深吸一口气,轻轻拍了拍妈的手:“妈,您别担心,我跟他们走,到了派出所我把事情说清楚,警察同志肯定能还我清白。您跟爸在家等着,别着急,我很快就回来。”

爸也强忍着情绪,拍了拍厉沉舟的肩膀:“好,你去了好好说,别跟警察起冲突,爸现在就联系院长,让他帮忙找更多证人,咱们肯定能证明你的清白。”

厉沉舟点点头,跟着警察往外走。路过楼道时,邻居们听到动静探出头看,议论纷纷,厉沉舟低着头,心里又委屈又愤怒——苏晚为了报复,居然能编造出这么离谱的罪名,还让警察带着枪来抓人,这简直是把他往绝路上逼。

到了派出所,厉沉舟被带进询问室。警察拿出苏晚提供的“证据”——几张模糊的照片,照片上苏晚胳膊和腿上有几块淤青,还有一份医院的检查报告,写着“多处软组织挫伤,不排除外力所致”。

“警察同志,这些伤绝对不是我弄的!”厉沉舟指着照片,激动地说,“今天在敬老院,我只在她甩我爸妈抹布的时候,抓过她的胳膊不让她跑,根本没用力,怎么可能造成这么多淤青?她肯定是后来自己故意撞的、掐的,就是为了栽赃我!”

警察记录下他的话,又问了当时在场的人的名字和联系方式,说会去核实。厉沉舟赶紧把院长、温然、陆泽,还有几个当时在场的老人的名字和电话都报了上去,还反复强调敬老院的监控能证明自己根本没对苏晚动手。

就在询问进行到一半时,爸打来了电话,说院长已经带着温然、陆泽,还有两个老人赶到了派出所,还带来了敬老院监控的完整备份,以及大家签字的证词,证明厉沉舟在敬老院期间,除了阻止苏晚闹事,根本没对她有过任何暴力行为。

警察赶紧出去接待院长一行人,调取了监控。监控画面清晰地显示,厉沉舟只在苏晚用抹布甩人后,伸手抓过她的胳膊,动作很轻,而且很快就松开了,根本不可能造成照片上的淤青。之后苏晚被警察带走,厉沉舟就一直跟爸妈在一起,再也没见过苏晚,完全没有“控制她躯体”的时间和机会。

同时,医院那边也传来消息——苏晚身上的淤青看起来像是陈旧性的,而且分布不规则,更像是自己用力掐出来的,不是外力控制造成的。

证据确凿,警察很快就查清了真相:苏晚因为被厉沉舟拒绝复合,又不甘心之前的诬告没成功,就故意弄伤自己,编造了“控制躯体”的罪名,想彻底毁掉厉沉舟。

带头的警察再次走进询问室,对着厉沉舟诚恳地道歉:“厉沉舟同志,非常抱歉,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们已经核实清楚,苏晚的指控完全是虚假的,她涉嫌诬告陷害,我们会依法对她进行处理。你现在可以回家了。”

厉沉舟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一下子垮了下来,眼眶也忍不住红了——这一天,从被苏晚用抹布甩爸妈,到被诬告打人,再到被警察持枪带走,说涉嫌控制躯体,他承受了太多委屈和压力,现在终于能洗清冤屈了。

走出派出所,爸和院长他们都在门口等着。看到厉沉舟出来,爸赶紧迎上去,拍了拍他的后背:“没事了吧?爸就知道你肯定是被冤枉的!”

“没事了爸,”厉沉舟笑着说,“警察同志已经查清了,苏晚要被处理了。”

院长也笑着说:“没事就好,以后可别再跟这种人有任何牵扯了,太吓人了。”

回家的路上,夜色很浓,但厉沉舟的心里却很亮——他知道,就算苏晚再恶毒,再能编造谎言,也敌不过真相和善良。有爸妈的支持,有院长、朋友和老人们的帮助,他总能度过难关。

从那以后,苏晚因为多次诬告陷害,被依法处以行政拘留,还被要求公开向厉沉舟一家道歉。而厉沉舟则彻底摆脱了苏晚的纠缠,继续跟爸妈一起,用心经营生活,经常去敬老院陪伴老人,用温暖和善意,把日子过得越来越踏实、越来越红火。

厉沉舟跟着爸和院长刚走到派出所门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是公司副总张哥打来的电话。他赶紧接起,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张哥焦急的声音从听筒里炸开:“厉总!不好了!公司被一群陌生人占了!他们说您欠了苏晚小姐的钱,现在要接管公司,还把我们的电脑、文件都扣了,不让我们干活!”

“什么?”厉沉舟的脑子“嗡”的一下,脚步瞬间停住,声音都变了调,“张哥,你说清楚点!什么陌生人?他们有什么凭证说我欠苏晚钱?”

“他们没给啥正经凭证,就拿了份苏晚小姐签的‘债权转让协议’,说您之前跟她借过五百万,现在到期还不上,就把公司抵给她了!”张哥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跟他们理论,他们还推搡人,现在公司大门都被他们锁了,员工们都在外面等着,不知道该咋办!”

厉沉舟握着手机的手都在抖,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头顶——他根本就没跟苏晚借过钱,更别说什么五百万的债权转让协议了,这分明是苏晚早就策划好的,一边在派出所诬告他,一边派人去抢他的公司!

“张哥,你别慌,”厉沉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先让员工们在外面等着,别跟他们起冲突,我现在就过去!另外,你赶紧联系公司的法律顾问,让他带上合同文件,也去公司汇合!”

挂了电话,厉沉舟脸色苍白地跟爸和院长说:“爸,院长,苏晚派人去占我公司了,说我欠她钱,要接管公司,我得赶紧过去!”

爸一听也急了,赶紧说:“我跟你一起去!多个人多个照应,别让他们再欺负你!”

院长也皱着眉说:“我跟你们一起去看看,要是他们敢胡来,咱们就报警!不能让他们这么明目张胆地抢公司!”

三人来不及多聊,赶紧拦了辆出租车,往厉沉舟的公司赶。路上,厉沉舟不停地给公司法律顾问李律师打电话,终于接通后,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李律师一听也急了,说马上带着公司的注册文件、股权证明往公司赶,还提醒厉沉舟一定要保留好对方侵权的证据,比如拍照、录像,方便后续走法律程序。

出租车在车流里穿梭,厉沉舟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里又气又急。他的公司是他毕业后辛辛苦苦打拼了五年才做起来的,从一个小工作室到现在有二十多个员工的小公司,每一步都走得不容易,现在居然被苏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觊觎,他绝不能让苏晚得逞!

四十多分钟后,出租车停在公司楼下。厉沉舟一眼就看到公司门口围了不少人,都是他的员工,还有几个穿着黑色西装、一脸凶相的男人守在玻璃门旁,手里还拿着橡胶棍,看起来像是社会上的闲散人员。

厉沉舟深吸一口气,带着爸和院长走过去。守在门口的黑西装男人立刻拦住他们,语气凶狠地说:“干什么的?这里现在是苏晚小姐的地盘,闲杂人等不许靠近!”

“我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厉沉舟,”厉沉舟盯着对方,声音冰冷,“你们是谁?凭什么占我的公司?赶紧把人撤走,不然我报警了!”

“厉沉舟?”黑西装男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笑一声,“苏晚小姐说了,你欠她五百万,还不上就用公司抵债,这是协议上写的,你少在这装蒜!”

“协议?什么协议?我根本没跟苏晚签过任何协议!”厉沉舟往前走了一步,“你们要是再不让开,我现在就报警,告你们非法侵占他人财产!”

黑西装男人刚要动手推厉沉舟,爸赶紧上前一步挡在厉沉舟身前,怒视着对方:“你们敢动手试试!光天化日之下抢公司,还有王法吗?”

就在这时,李律师带着助理赶来了,手里拿着一叠文件,走到黑西装男人面前,亮出律师证:“我是厉沉舟先生的法律顾问,你们声称的‘债权转让协议’是伪造的,厉先生从未与苏晚女士有过任何借贷关系!现在请你们立刻离开,否则我们将采取法律手段,追究你们的刑事责任!”

黑西装男人看着李律师手里的律师证和文件,脸色变了变,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我们只听苏晚小姐的,她让我们在这守着,我们就不走!”

“好,那我们就报警!”厉沉舟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110,“喂,警察同志吗?我要报警,有人非法侵占我的公司,还限制员工进出,地址是……”

黑西装男人一听厉沉舟真的报警了,脸色彻底变了,互相看了一眼,没再敢阻拦。厉沉舟挂了电话,看着他们,语气坚定地说:“现在警察马上就到,你们要是识相,就赶紧走,不然等警察来了,你们想走都走不了!”

大概十分钟后,警车赶到了。警察了解了情况后,让黑西装男人出示所谓的“债权转让协议”,他们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拿出像样的文件。警察当场认定他们涉嫌非法侵占,把几个黑西装男人都带上了警车,还让他们通知苏晚到派出所配合调查。

看着黑西装男人被带走,公司门口的员工们都松了口气,围过来跟厉沉舟打招呼。厉沉舟看着大家,心里满是愧疚:“对不起大家,让你们受惊吓了,今天提前下班,工资照发,明天咱们正常上班。”

员工们纷纷说“没事厉总”“我们相信您”,气氛渐渐轻松下来。李律师走到厉沉舟身边,小声说:“厉总,苏晚这次明显是有备而来,虽然这次把人赶走了,但她肯定还会有别的手段,咱们得提前准备,比如收集她伪造协议、雇佣社会人员的证据,必要的时候可以反诉她,告她恶意侵占和诽谤。”

厉沉舟点点头:“我知道,李律师,这事就拜托你了,一定要让苏晚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爸也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舟,别担心,有爸在,还有这么多员工支持你,苏晚翻不了天!”

院长也笑着说:“是啊,邪不压正,苏晚做了这么多坏事,早晚得受到惩罚!”

厉沉舟看着身边的人,心里暖暖的。虽然苏晚的手段卑劣又恶毒,但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有爸妈的支持,有员工的信任,有律师的帮助,还有院长这样的朋友,他一定能挺过这次难关,保住自己的公司,让苏晚得到应有的惩罚。

当天晚上,厉沉舟留在公司,跟李律师一起整理证据,还跟员工们开了视频会议,安抚大家的情绪。第二天,公司恢复了正常运营,员工们都干劲十足,没人再提苏晚带来的闹剧。

而苏晚那边,因为雇佣社会人员非法侵占公司,加上之前的诬告陷害,证据确凿,不仅被警方处以行政拘留,还被厉沉舟提起了民事诉讼,要求她赔偿公司的经济损失和名誉损失。最终,苏晚不仅要赔偿一大笔钱,还因为多次违法,留下了案底,彻底为自己的恶毒行为付出了代价。

经历了这一切,厉沉舟更加珍惜身边的人和自己的事业。他依旧会跟爸妈一起去敬老院陪伴老人,也会更加用心地经营公司,用自己的努力和善良,守护好自己在乎的一切,把日子过得越来越踏实、越来越红火。

厉沉舟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抓住苏晚的裙摆,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哀求,声音颤抖着说:“苏晚,求求你,把公司还给我吧,那是我爸一辈子的心血,我不能失去它啊!”

苏晚居高临下地看着厉沉舟,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嘲讽。“厉沉舟,你也有今天啊?当初你对我那么狠,现在知道求我了?”她踢开厉沉舟的手,冷冷地说,“公司是我凭本事拿回来的,你觉得我会还给你吗?”

厉沉舟被苏晚踢倒在地,却又立刻挣扎着爬起来,再次抱住苏晚的腿,哭喊道:“苏晚,我知道我以前对不起你,我愿意用任何方式补偿你,只要你把公司还给我。我给你钱,我把我所有的财产都给你,求求你了!”

苏晚看着厉沉舟这副狼狈的样子,心中的怨恨稍微消解了一些。但她还是狠下心来,甩开厉沉舟的手,说:“厉沉舟,你别做梦了。我要的不仅仅是你的钱,我要的是你身败名裂,要你为你曾经做过的事付出代价!”说完,苏晚转身离开,留下厉沉舟一个人跪在地上,神情呆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苏晚坐在原本属于厉沉舟的办公室老板椅上,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光滑的桌面,看着跪在办公桌前的厉沉舟,突然嗤笑一声,声音里满是嘲讽:“厉沉舟,你刚才在派出所跟警察说我是罪人,说我诬告你、抢你公司,怎么?现在求到我面前了,还觉得我是罪人?”

厉沉舟膝盖已经跪得发麻,裤腿上沾着灰尘,脸上满是泪痕。听到苏晚的话,他猛地抬头,眼里还带着一丝残存的希冀,声音沙哑地说:“你知道是罪人,还不给我公司?那是我爸当年凑钱给我开的,我打拼了五年才走到今天,你把它拿走了,我们一家人怎么活啊?”

苏晚闻言,笑得更冷了,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啪”地摔在厉沉舟面前:“我是罪人?那你看看这个——你爸当年凑的钱,有一半是借了高利贷,后来还不上,是我帮你们还的!你以为你那公司是凭你自己本事撑起来的?要不是我暗中给你介绍客户,你早就倒闭了!”

厉沉舟看着文件上的借款记录和还款凭证,整个人都懵了,嘴唇哆嗦着说:“不……不可能,我爸从来没跟我说过借高利贷的事,也没说过有你帮忙……”

“他当然不会跟你说,”苏晚站起身,走到厉沉舟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怕你有心理负担,怕你知道后一蹶不振。而我呢?我默默帮你们收拾烂摊子,对你掏心掏肺,你却因为你爸妈几句话,就跟我分手,还联合外人欺负我!”

厉沉舟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心里又悔又痛,他哽咽着说:“苏晚,我……我不知道这些,我对不起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补偿你,求你把公司还给我,我不能让我爸知道公司没了,他会受不了的……”

“补偿我?”苏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拿什么补偿我?你的道歉?你的下跪?还是你那不值钱的眼泪?”她蹲下身,一把揪住厉沉舟的衣领,眼神凶狠地说,“厉沉舟,公司我不会还给你,但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留在公司给我当助理,每天看着我怎么管理你曾经的心血,要是你表现好,说不定我还能给你一口饭吃。”

厉沉舟看着苏晚眼中的狠厉,又想到家里日渐憔悴的父母,还有公司里跟着自己打拼的员工,最终还是低下了头,声音细若蚊蝇:“我……我答应你,只要能保住公司,只要能让我爸妈安心,我什么都愿意做。”

苏晚松开厉沉舟的衣领,拍了拍他脸上的灰尘,语气带着施舍般的冷漠:“算你识相。明天早上八点来公司报道,要是迟到一分钟,你就再也别想见到你爸妈了——哦对了,别想着跟你爸妈说这些,要是他们知道是我在管公司,你猜他们会不会气出病来?”

厉沉舟浑身一颤,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只能默默点头。苏晚看着他这副懦弱的样子,心里最后一点对过去的念想也彻底消失,只剩下冰冷的报复快感。她转身回到老板椅上,拿起桌上的文件,不再看厉沉舟一眼,冷冷地说:“滚吧,别在这里碍眼。”

厉沉舟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膝盖传来阵阵刺痛,他踉跄着走出办公室,看着曾经熟悉的公司走廊,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他知道,从今天起,他失去的不仅仅是公司,还有自己的尊严,但他没有别的选择——为了爸妈,为了那些跟着他的员工,他只能暂时忍下这一切,等着有一天能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苏晚坐在办公桌后,眼神轻蔑地看着厉沉舟,手中把玩着一支钢笔,“厉沉舟,想赎回公司就把这份协议签了。”

厉沉舟急忙上前,一把抓过协议,快速浏览起来,越看脸色越白,“苏晚,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协议上怎么变成我要再赔给你一个公司?”

苏晚冷笑一声,“字面意思,厉沉舟,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把公司还给你?”

厉沉舟愤怒地将协议摔在桌上,“苏晚,你这是欺诈,是违法的!”

苏晚站起身,双手抱胸,“违法?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份协议是我篡改的?当初可是你自愿签的。”

厉沉舟气得浑身发抖,“苏晚,你别太过分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苏晚走到厉沉舟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脸,“我想怎么样?我要你彻底失去一切,尝尝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

厉沉舟在公司楼下的便利店蹲了整整一夜,烟灰缸里的烟蒂堆得像座小山,脚边的矿泉水瓶空了好几个。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盯着玻璃门上自己憔悴的倒影,眼眶又酸了——昨天苏晚扔给他那份篡改过的协议,白纸黑字写着要他再赔一个公司,不然就别想拿回原本属于他的东西。他知道苏晚是铁了心要逼死他,可公司是他爸一辈子的心血,他不能就这么放弃。

早上八点,他准时出现在公司门口,刚要往里走,就被前台拦住了。“厉先生,苏总说让您直接去她办公室。”前台小姑娘的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眼神里却藏不住同情——这段时间公司里的人都知道苏晚是怎么折腾厉沉舟的,可没人敢多嘴。

厉沉舟点点头,攥紧了口袋里仅有的几张银行卡——那是他仅剩的积蓄,他本来想跟苏晚再谈谈,看看能不能分期把钱还上,哪怕多付点利息也行。可走到办公室门口,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敢抬手敲门。

“进来。”苏晚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依旧带着惯有的冰冷。

厉沉舟推开门,看见苏晚正靠在老板椅上,手里翻着一份文件,面前的咖啡还冒着热气。这间办公室他曾经坐了五年,墙上挂着的公司发展规划图还是他亲手贴的,可现在,这里的一切都成了苏晚的。

“苏总,”厉沉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些,“关于昨天那份协议,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我现在确实拿不出那么多钱,也没有能力再给你一个公司,你能不能通融一下,我……”

“商量?”苏晚放下文件,抬眼看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厉沉舟,你觉得现在你有跟我商量的资格吗?要么签协议,要么就滚,公司你别想拿回去。”

厉沉舟的拳头在身侧悄悄攥紧,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苏晚,你别太过分了!公司是我的,你用那种手段抢过去本来就不合法,我……”

“合法?”苏晚猛地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告诉你,现在我手里有公司的股权证明,有你当初签的‘借款协议’——虽然那是我伪造的,但只要我不说,没人会知道。你要是敢去告我,我就把你爸当年借高利贷的事捅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家是怎么发家的,你觉得你爸能承受得住吗?”

这句话像一把刀,直接扎进了厉沉舟的心里。他爸去年刚做了心脏搭桥手术,医生反复叮嘱不能受刺激,要是知道借高利贷的事被抖出去,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他瞬间没了底气,声音也软了下来:“苏晚,你别伤害我爸妈,有什么事冲我来。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肯把公司还给我?”

苏晚看着他妥协的样子,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她转身走回办公桌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新的文件,扔在厉沉舟面前。“想拿回公司也可以,签了这份协议。”

厉沉舟赶紧拿起文件,仔细看了起来。可越看,他的脸色越白——这份协议根本不是什么还款协议,而是一份上门女婿的入赘协议,上面写着他要放弃所有财产,入赘到苏家,以后要听苏晚的话,还要负责照顾苏晚的生活起居,甚至连他父母百年后的赡养问题,都要由苏晚说了算。

“苏晚,你疯了?”厉沉舟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让我当上门女婿?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我脑子没问题,”苏晚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这是我给你的最后机会。要么签了这份协议,我马上把公司还给你,之前的所有恩怨一笔勾销;要么你就继续跟我耗着,反正公司在我手里,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玩。”

厉沉舟盯着协议上的条款,气得浑身发抖。他是家里的独生子,他爸从小就告诉他,男人要顶天立地,就算再难,也不能丢了骨气。入赘这种事,别说他自己不同意,他爸妈知道了也绝对不会答应。

“不可能!”厉沉舟把协议扔回桌上,声音带着愤怒,“苏晚,你别做梦了,我就算一辈子不碰公司,也不会当你的上门女婿!”

“哦?是吗?”苏晚挑了挑眉,语气里满是威胁,“那你可就别想要公司了。我再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你要是还不签,我就把公司转到我名下,到时候你就算想后悔,也没机会了。”

厉沉舟咬着牙,死死地盯着苏晚。他知道苏晚说到做到,可让他入赘,比杀了他还难受。“苏晚,你别太过分了!你父母都死了,苏家早就没人了,我给你上个屁门!你这根本就是故意羞辱我!”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苏晚的痛处,她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我父母死了怎么了?苏家没人了又怎么了?现在我说了算!你要是不想你爸妈有事,不想公司彻底没了,就乖乖签协议!不然,你就等着一无所有吧!”

厉沉舟看着苏晚狰狞的表情,心里一阵发凉。他知道苏晚已经被逼疯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混乱——一边是父母的安危和辛苦打拼的公司,一边是男人的尊严和底线,他不知道该怎么选。

“你再好好想想,”苏晚重新坐回老板椅上,语气又恢复了冰冷,“三天后,我要看到这份协议签好字放在我桌上。你要是敢不来,后果自负。”

厉沉舟没有再说话,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关门的那一刻,他听到苏晚在里面冷笑,那笑声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他走到公司楼下,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突然觉得无比迷茫——他曾经以为只要努力,就能守住自己想要的一切,可现在,他却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他掏出手机,想给爸打个电话,可手指在拨号键上悬了半天,还是放了下来。他不能让爸妈知道这些事,不能让他们担心。他只能一个人扛着,哪怕再难,也要找到解决的办法。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阳光刺眼,却照不进他心里的阴霾。他想起以前和苏晚在一起的日子,那时候苏晚虽然任性,却还带着几分单纯,可现在,她怎么变成了这样?是因为他的分手,还是因为父母的去世?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现在只知道,他必须拿回公司,必须保护好爸妈,哪怕付出再多的代价。

走到一家面馆门口,他才感觉到肚子饿了。他进去点了一碗牛肉面,可吃了两口,就再也咽不下去了。他看着碗里的面条,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以前他加班晚了,苏晚总会给他煮一碗牛肉面,那时候的面条,是他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吃完面,他拿出手机,给公司的副总张哥打了个电话。“张哥,公司现在怎么样了?苏晚有没有为难员工?”

“厉总,你放心,苏总虽然接管了公司,但没为难我们,就是把几个重要的部门换成了她的人。”张哥的声音带着几分担忧,“厉总,你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跟苏总谈妥?”

“还没有,”厉沉舟叹了口气,“她让我签入赘协议,不然就不还公司。张哥,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张哥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厉总,苏总现在铁了心要逼你,我也没什么好办法。要不,你再跟她好好谈谈?或者,找李律师问问,看看能不能从法律上想想办法?”

“我找过李律师了,”厉沉舟说,“李律师说苏晚手里的证据都是伪造的,但要推翻需要时间,而且要是把事情闹大,我爸借高利贷的事可能会被抖出去,我不能冒这个险。”

“那怎么办?”张哥也急了,“总不能真让你签入赘协议吧?”

“我不知道,”厉沉舟的声音带着疲惫,“我再想想吧,有消息我再跟你说。”

挂了电话,他坐在面馆里,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心里越来越乱。他知道时间不多了,只有三天,他必须尽快做出决定。可一边是尊严,一边是责任,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妈打来的。“小舟,你昨天怎么没回家啊?是不是公司太忙了?你爸今天早上还念叨你呢,说想跟你一起吃顿饭。”

厉沉舟听到妈的声音,眼眶又酸了。“妈,我昨天在公司加班,太晚了就没回去。我今天忙完就回去,咱们一起吃晚饭。”

“好,”妈的声音带着笑意,“我今天买了你爱吃的排骨,晚上给你做红烧排骨。你也别太累了,注意身体。”

“嗯,我知道了妈。”厉沉舟挂了电话,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不能让爸妈失望,不能让他们为他担心。或许,他真的该妥协了?只要能拿回公司,只要能让爸妈安心,就算丢了尊严,又能怎么样呢?

可一想到要签那份入赘协议,要听苏晚的话,要放弃所有的一切,他心里就像针扎一样疼。他是个男人,怎么能忍受这样的羞辱?

他坐在面馆里,纠结了很久,直到天快黑了,才慢慢站起身。他决定了,再跟苏晚谈最后一次。如果苏晚还是不肯让步,他就只能……只能暂时签了协议,等以后有机会,再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来。

他打车回到公司楼下,看着楼上苏晚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深吸了一口气,一步步走了上去。他知道,这一步踏出去,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但他没有别的选择。

走到办公室门口,他又犹豫了。他抬手想敲门,可手指却像灌了铅一样重。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苏晚站在门口,看着他,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怎么?想通了?”

厉沉舟看着苏晚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丝毫的温度,只有冰冷的算计。他咬了咬牙,说:“苏晚,我可以签协议,但你必须答应我,不能伤害我爸妈,不能为难公司的员工,而且,等我还清了所有的‘债务’,你必须把公司彻底还给我,还我自由。”

苏晚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可以,只要你乖乖签协议,我什么都答应你。不过,你要是敢耍花样,我会让你和你爸妈,还有你那宝贝公司,一起消失。”

厉沉舟看着苏晚,心里一片冰凉。他知道,他这是在饮鸩止渴,可他没有别的办法。“好,我签。但你必须说到做到。”

苏晚转身走进办公室,把那份入赘协议放在桌上,递给厉沉舟一支笔。“签吧,签了字,公司就是你的了。”

厉沉舟拿起笔,手却一直在抖。他看着协议上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割着他的心脏。他想起了爸的嘱托,想起了公司里员工的期待,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梦想。最终,他闭上眼,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苏晚看着他签完字,拿起协议,仔细看了一遍,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很好,厉沉舟,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上门女婿了。明天早上,你搬去我家住,我会让人给你安排房间。”

厉沉舟没有说话,转身走出了办公室。他感觉自己像个提线木偶,失去了所有的灵魂。他走到楼下,看着漆黑的夜空,突然觉得无比绝望。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么样,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但他知道,他必须坚持下去,为了爸妈,为了公司,也为了自己那仅存的一点尊严。

厉沉舟刚从苏晚公司回来,一进家门就瘫坐在沙发上,手里攥着那份皱巴巴的入赘协议,指节都泛了白。客厅里没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路灯昏昏暗暗地打在他脸上,能看见他眼底的红血丝和一脸的疲惫。

“咔嗒”一声,玄关的灯亮了。厉建国提着菜篮子从外面回来,看见儿子这副模样,把菜往厨房一放,走过来坐在他旁边,递过去一支烟:“怎么了?跟苏晚谈崩了?”

厉沉舟没接烟,也没说话,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他实在没脸跟爸说,苏晚逼他当上门女婿的事,更没脸说自己差点就签了那份协议。

厉建国见他不吭声,自己点了烟抽了一口,慢悠悠地说:“我今天在菜市场碰见苏晚她远房表姐了,人家跟我说,苏晚这姑娘心里还惦记着你呢,就是气你当初跟她分手太急,没给她台阶下。”

厉沉舟猛地抬起头,声音沙哑:“爸,你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她抢了我的公司,还逼我……逼我签入赘协议,她根本就不是以前那个苏晚了!”

“我怎么不知道?”厉建国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语气一下子沉了下来,“我知道她拿了你的公司,但你想过没有,她要是真狠心,直接把公司卖了,你连哭的地方都没有!她为什么还留着?还不是等着跟你和解?”

“和解?”厉沉舟苦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那份协议扔在桌上,“爸,你看看这个!这叫和解吗?她是想把我逼死!让我入赘,放弃所有财产,还要听她的话,这跟卖身为奴有什么区别?”

厉建国拿起协议看了几眼,眉头皱了皱,但很快又舒展开了,把协议推回给厉沉舟:“入赘怎么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入赘不是很正常吗?只要你们俩好好过日子,谁上门不一样?苏晚这姑娘我看着就好,长得漂亮,又能干,家里条件也不差,你跟她在一起,不吃亏!”

“爸!”厉沉舟急得站起来,“她爸妈都死了,苏家早就没人了,我给她上什么门?这根本就是她故意羞辱我!而且她现在心狠手辣,为了抢公司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怎么还觉得她好?”

“我怎么不觉得她好?”厉建国也站了起来,声音比厉沉舟还大,“你忘了你刚开公司那会儿,资金周转不开,是谁偷偷给你塞了十万块?是苏晚!你爸我去年住院,是谁天天过来送汤送水,比你这个亲儿子还勤快?也是苏晚!”

厉沉舟愣住了,他从来不知道这些事。“爸,你说的是真的?她什么时候给我塞过钱?我怎么不知道?”

“她不让我告诉你,怕你有心理负担。”厉建国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小舟啊,人要讲良心。苏晚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没数吗?她现在是逼你了点,但你想想,她为什么逼你?还不是因为喜欢你,不想跟你分开?”

“可她抢了我的公司……”厉沉舟的声音弱了下来。

“公司没了可以再开,但好姑娘错过了就没了。”厉建国拍了拍厉沉舟的肩膀,“苏晚这姑娘,就是性子急了点,心里有气没地方撒。你多让着她点,跟她好好说说,她肯定能把公司还给你。再说了,就算入赘又怎么了?你跟她结婚了,她的东西不还是你的?到时候公司不还是在你手里管着?”

厉沉舟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乱糟糟的。他想起苏晚以前的样子,想起她对自己的好,又想起她现在的狠辣,心里像被两股力量拉扯着,难受得不行。

“爸,她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她……”

“有什么不一样的?”厉建国打断他,“她就是气你跟她分手,气你不理解她。你要是主动点,跟她认个错,签了那份协议又怎么样?等你们俩和好了,她还能真让你受委屈?”

厉沉舟看着爸期待的眼神,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他知道爸是为了他好,想让他有个好归宿,可他实在没办法接受入赘,接受苏晚现在的所作所为。

“爸,我不能签。”厉沉舟咬了咬牙,“我是您的儿子,是厉家的独苗,入赘这种事,我做不到。而且苏晚现在根本不是喜欢我,她就是想报复我,想把我踩在脚下。我就算一辈子没有公司,也不能丢了厉家的骨气。”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轴!”厉建国气得吹胡子瞪眼,“骨气能当饭吃吗?公司是你一辈子的心血,你就这么放弃了?苏晚这姑娘多好啊,你别不识好歹!”

“我不是不识好歹,我是……”厉沉舟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厨房传来“哐当”一声,妈端着盘子从里面出来,眼眶红红的。

“你们父子俩别吵了。”妈把盘子放在桌上,声音带着哭腔,“小舟,妈知道你委屈,可你爸说得对,苏晚这姑娘是个好的。你就听你爸的,跟她好好谈谈,就算入赘,妈也不怪你,只要你能好好的,公司能拿回来,比什么都强。”

厉沉舟看着妈哭红的眼睛,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疼。他知道爸妈都是为了他好,为了这个家,可他真的没办法接受这样的条件。

“妈,我……”

“你什么都别说了。”妈打断他,把一碗热好的牛奶放在他面前,“你好好想想,明天再跟苏晚谈谈。妈相信你,也相信苏晚,她不会真的让你受委屈的。”

厉沉舟没再说话,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暖不了他冰凉的心。他知道,爸妈都被苏晚以前的好蒙蔽了,不知道她现在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可他又不能把苏晚伪造证据、雇佣社会人员抢公司的事告诉爸妈,怕他们担心,怕他们受刺激。

晚上,厉沉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起爸说的话,想起苏晚以前的好,又想起那份入赘协议,心里越来越乱。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是该为了公司和爸妈妥协,还是该坚守自己的尊严,放弃一切。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苏晚发来的微信:“考虑得怎么样了?明天早上我要在办公室看到签好字的协议,别让我等太久。”

厉沉舟看着信息,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半天,最终还是没回。他知道,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了,他必须做出选择。可一边是爸妈的期待和辛苦打拼的公司,一边是男人的尊严和底线,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

天快亮的时候,厉沉舟终于下定了决心。他不能为了公司放弃尊严,更不能让苏晚把自己当成随意拿捏的软柿子。就算公司没了,他也可以重新开始,可要是丢了尊严,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他起床洗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渐渐坚定起来。他要去跟苏晚做个了断,就算公司拿不回来,也要让她知道,他厉沉舟不是好欺负的。

吃完早饭,厉沉舟跟爸妈说要去公司跟苏晚谈谈,爸妈以为他想通了,都很高兴,叮嘱他好好跟苏晚说,别再吵架。厉沉舟点了点头,心里却充满了愧疚。他知道,这次去,可能会让爸妈失望,但他必须这么做。

他打车来到苏晚公司楼下,深吸了一口气,一步步走了进去。他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会坦然面对。

厉沉舟刚从沙发上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跟厉建国争辩入赘的事,后腰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他猛地回头,看见厉建国手里攥着一把水果刀,刀刃上还滴着血,而自己的睡衣已经被染红了一大片。

“爸……你……”厉沉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声音都在发抖,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手捂着后腰,鲜血从指缝里不断渗出来。

厉建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手里的刀还在微微晃动:“厉沉舟,我再问你最后一次,签不签入赘协议?”

“爸,你疯了?”厉沉舟疼得额头直冒冷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那是入赘协议!是让我丢尽脸面的东西!我不能签!”

“不能签?”厉建国突然上前一步,抬手又是一刀,这次扎在了厉沉舟的胳膊上。“我养你这么大,供你上大学,给你开公司,现在让你签个协议怎么了?苏晚那姑娘哪里不好?你非要跟我对着干!”

剧痛让厉沉舟几乎站不住,他靠在墙上,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父亲,心里又疼又寒。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亲爸会为了让他入赘,对他下这么狠的手。

“爸,你别这样……我们有话好好说……”厉沉舟的声音带着哀求,他感觉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流失,眼前开始发黑。

“好好说?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厉建国眼睛通红,像是失去了理智,他再次举起刀,“今天你要么签,要么就别想活着走出这个家门!我厉建国没有你这种不识好歹的儿子!”

刀又一次落下,这次扎在了厉沉舟的大腿上。厉沉舟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鲜血顺着他的身体流到地上,很快就积了一小滩。他看着厉建国手里的刀,知道父亲是真的疯了,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会被他捅死。

“爸……我签……我签还不行吗……”厉沉舟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他实在受不了这种疼痛,也不敢再跟厉建国对抗。

听到“我签”两个字,厉建国手里的刀终于停了下来。他看着跪在地上满身是血的儿子,脸上慢慢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就像以前厉沉舟考了好成绩时那样。“早这样不就好了?非要让我动手,你也遭罪,我也心疼。”

他扔掉手里的刀,走过去想扶厉沉舟,却被厉沉舟躲开了。厉沉舟看着他的笑容,只觉得一阵恶心,浑身都在发抖。

“你等着,我去把协议拿过来。”厉建国没在意儿子的躲闪,转身走进书房,很快就拿着那份入赘协议和一支笔走了出来,放在厉沉舟面前的地上。“签吧,签了字,我就带你去医院。”

厉沉舟趴在地上,忍着剧痛,用还能活动的手拿起笔。他的手一直在抖,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可他还是一笔一划地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每写一个字,他都感觉像是在自己的心上割一刀。

厉建国看着他签完字,拿起协议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没问题后,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好,好,不愧是我的儿子。”他弯腰扶起厉沉舟,“走,爸带你去医院,可别留下后遗症。”

厉沉舟被厉建国扶着,感觉自己像个提线木偶,没有任何力气反抗。他看着父亲脸上欣慰的笑容,心里充满了绝望和怨恨。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了让他入赘,竟然能对他下这么狠的手。

到了医院,医生看到厉沉舟满身是伤,吓了一跳,赶紧给他安排手术。手术室外,厉建国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攥着那份协议,脸上依旧带着欣慰的笑容,仿佛刚才捅伤儿子的事根本没发生过。

厉沉舟在手术台上,看着天花板上的灯,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他知道,从自己签下名字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就彻底毁了。他不仅失去了公司,失去了尊严,还失去了父亲的爱——如果那份扭曲的占有欲能称得上爱的话。

手术后,厉沉舟躺在病床上,浑身缠满了绷带,连动一下都很困难。厉建国坐在床边,给她削苹果,语气温柔得像以前一样:“小舟,你好好养伤,等你好了,咱们就去跟苏晚商量结婚的事。苏晚那姑娘肯定会好好照顾你的,以后咱们家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

厉沉舟闭上眼睛,没有说话。他不想跟厉建国说话,也不想再提苏晚的名字。他现在只想快点好起来,然后找机会离开这个让他窒息的家,离开厉建国,离开苏晚,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可他也知道,这很难。厉建国已经把协议攥在了手里,苏晚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他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出去。

厉建国见儿子不说话,也没在意,只是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递到厉沉舟嘴边:“吃点苹果吧,补充点维生素,好得快。”

厉沉舟没有张嘴,只是把头扭向一边。他现在看着厉建国,就觉得害怕,觉得恶心。他再也不想吃父亲给的任何东西,再也不想跟父亲有任何亲近的举动。

厉建国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把苹果放在床头柜上,说:“你不吃就算了,等你饿了再吃。我去给苏晚打个电话,告诉她你同意入赘的事,让她也高兴高兴。”

说完,厉建国拿着手机走出了病房。厉沉舟听到他打电话的声音,语气里满是兴奋和欣慰,仿佛自己完成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厉沉舟闭上眼睛,眼泪再次流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摆脱这一切。他只知道,从今天起,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厉沉舟了,他变成了一个被父亲捅伤、被逼迫入赘的可怜虫。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窗外传来的鸟叫声。厉沉舟躺在病床上,感觉自己的人生一片黑暗,没有任何光亮。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是不是真的应该早点同意入赘,这样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了。

可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他知道,自己没有错,错的是厉建国,是苏晚。他们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伤害别人,不惜毁掉别人的人生。他不能就这么认命,他必须想办法逃出去,必须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等自己伤好了,一定要找机会报复厉建国和苏晚,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他要拿回公司,要找回尊严,要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虽然现在的处境很艰难,但厉沉舟的心里还是燃起了一丝希望。他知道,只要自己不放弃,就一定能找到机会,摆脱这一切。他闭上眼睛,开始默默积蓄力量,等待着反击的那一天。

厉沉舟是被厉建国半扶半架着到苏晚公司的。身上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绷带裹得严实,每走一步都牵扯着疼,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他本来不想来,可厉建国早上拿着那份签了字的协议,眼神里带着上次捅他时的狠劲说:“必须亲自去跟苏晚确认,不然谁知道你是不是又想耍花样?”

到了公司楼下,厉建国扶着他进了电梯,还不忘叮嘱:“一会儿见了苏晚,态度好点,别再惹她不高兴。”厉沉舟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盯着自己磨得发白的鞋尖,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又沉又冷。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苏晚的办公室就在走廊尽头。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厉建国的声音,带着他从没听过的讨好:“苏晚啊,你尝尝这个茶,是我托人从云南带回来的普洱,年份足,喝着养胃。”

厉沉舟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浑身的血液像是瞬间凝固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是他的爸爸,是从小教他“男人要顶天立地”的厉建国,怎么会用这种语气跟苏晚说话?还亲手给她端茶倒水?

厉建国见他不动,推了他一把:“愣着干什么?进去啊!”

厉沉舟被推得一个趔趄,扶着门框站稳,抬眼往办公室里看。这一眼,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苏晚靠在老板椅上,双腿搭在办公桌上,手里拿着手机刷着,而他的爸爸厉建国,正弯着腰,双手捧着一个茶杯,小心翼翼地递到苏晚面前,脸上还带着谄媚的笑。

“苏晚,小心烫,我刚晾了一会儿,温度正好。”厉建国的声音里满是讨好,跟平时对他说话的严厉模样判若两人。

苏晚瞥了一眼茶杯,没接,只是抬了抬下巴:“放桌上吧,我一会儿喝。”

“哎,好,好。”厉建国赶紧把茶杯放在苏晚手边,还不忘用纸巾擦了擦杯沿,生怕有一点灰尘。

厉沉舟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到头顶,伤口的疼都变得不那么明显了。他想起上次在家里,厉建国拿着水果刀捅他,说“为了让你签协议,我什么都做得出来”,当时他还以为爸爸是急疯了,是为了这个家。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厉建国是早就跟苏晚串通好了,甚至可能从一开始,就盼着他入赘到苏家!

“爸……”厉沉舟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你在干什么?”

厉建国回头看见他,脸上的谄媚瞬间收了起来,又恢复了平时的严肃:“来了就进来,站在门口像什么样子?赶紧跟苏晚确认协议的事。”

苏晚这才放下手机,抬眼看向厉沉舟,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厉沉舟,你倒是比我想象中来得晚。怎么?伤口还疼?”

厉沉舟没理苏晚,只是死死地盯着厉建国:“爸,你跟她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给她端茶倒水?你忘了她抢了我的公司,还逼我入赘吗?”

厉建国的脸色变了变,走过来拉了拉他的胳膊,压低声音说:“你小声点!什么抢不抢的?苏晚这姑娘本来就优秀,你跟她在一起是你的福气!我给她倒杯茶怎么了?长辈关心晚辈,不是应该的吗?”

“长辈关心晚辈?”厉沉舟猛地甩开他的手,声音忍不住提高,“她逼我签入赘协议,你为了让我签,捅了我三刀!这叫关心?你到底是不是我爸?”

这话一出,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了。厉建国的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他指着厉沉舟,手都在抖:“你……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那不是为了你好吗?为了让你有个好前程,我……”

“为了我好?”厉沉舟冷笑一声,眼泪差点掉下来,“为了我好,你就跟外人串通起来逼我?为了我好,你就拿着刀捅你亲儿子?爸,你告诉我,你到底图什么?”

苏晚靠在椅背上,看着父子俩吵架,脸上露出看好戏的笑容。她端起厉建国刚才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慢悠悠地说:“厉沉舟,你也别怪你爸。他也是为了你好——你想想,你爸年纪大了,就想看着你稳定下来。我能给你公司,能给你好日子,你爸为什么不支持我?”

厉沉舟转头看向苏晚,眼神里满是愤怒:“所以你们早就串通好了?从我爸跟你表姐‘偶遇’,到他逼我签协议,都是你们计划好的?”

苏晚没否认,只是挑了挑眉:“是又怎么样?你爸是个聪明人,知道跟我合作,对你们厉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倒是你,拎不清,非要跟我对着干,最后还不是得乖乖签协议?”

厉建国也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小舟,爸知道你受委屈了,可爸也是没办法。你公司现在的情况,没有苏晚帮忙,根本撑不下去。你跟苏晚结婚,入赘到苏家,不仅公司能回来,以后咱们家的日子也能好过点,爸这都是为了你啊!”

“为了我?”厉沉舟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只觉得无比讽刺,“为了我,你们就能不顾我的感受,不顾我的尊严,甚至不惜伤害我?爸,你以前教我的那些道理,都是假的吗?”

厉建国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到一边,拿起桌上的协议,递到厉沉舟面前:“别说那么多了,赶紧签了吧。签了字,你还是厉家的儿子,公司也还是你的,苏晚也会好好待你的。”

厉沉舟看着那份协议,又看了看厉建国躲闪的眼神,再看看苏晚得意的笑容,突然觉得心死了。他一直以为,爸爸是为了这个家,是为了他好,可到最后才发现,爸爸只是为了所谓的“好日子”,不惜牺牲他的一切。

他接过协议,拿起笔,手却没有像上次那样发抖。他的心里一片冰凉,没有愤怒,没有委屈,只有麻木。他在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每一个字都写得格外用力,仿佛要把所有的不甘和绝望都刻在纸上。

签完字,他把协议扔在桌上,转身就走。

“小舟,你去哪?”厉建国赶紧追上来。

厉沉舟没回头,只是冷冷地说:“不用你管。”

他走出苏晚的办公室,走出这座曾经属于他的公司,站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突然觉得无比迷茫。他失去了公司,失去了尊严,现在连唯一的亲人都背叛了他,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去哪里,该做什么。

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厉沉舟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只是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厉建国给苏晚端茶倒水的画面,回放着爸爸拿着刀捅他的画面,回放着苏晚得意的笑容。

他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厉沉舟是在医院复查伤口的时候收到法院传票的。那天他刚拆完线,医生叮嘱他还要再养半个月才能剧烈活动,他攥着病历本刚走出诊室,手机就响了,是快递员的电话,说有他的法院文件要签收。

他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等拿到那个印着法院红章的信封,拆开一看,整个人都僵住了——原告是苏晚,被告是他,诉讼请求写得清清楚楚:要求确认入赘协议有效,同时以他“签订协议时不心甘情愿,存在违约倾向”为由,索要2000万违约金。

“不心甘情愿?违约倾向?”厉沉舟拿着传票,手都在抖,伤口因为情绪激动又开始隐隐作痛。他明明是被厉建国捅了三刀,被逼着签的协议,现在苏晚居然反过来告他,还要他赔2000万?这简直是颠倒黑白!

他没敢耽误,立刻给之前帮他处理公司纠纷的李律师打了电话。李律师听完他的话,也很惊讶:“苏晚这是铁了心要把你绑死啊!2000万违约金,她明知道你现在拿不出来,就是想逼你彻底屈服,让你以后只能听她的。”

“那我该怎么办?”厉沉舟的声音带着绝望,“我根本没那么多钱,而且协议是我被逼着签的,这能算有效吗?”

“被逼着签的协议,只要能拿出证据,是可以主张撤销的。”李律师说,“比如你身上的伤口,医院的诊断证明,还有当时厉建国对你动手的证据——不过你爸现在跟苏晚站在一边,估计不会帮你作证。咱们得想办法找其他证据,比如邻居有没有听到你们家的争吵,或者苏晚有没有留下其他胁迫你的痕迹。”

厉沉舟挂了电话,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看着来往的人群,只觉得一阵无力。他现在就像一只被苏晚攥在手里的蚂蚱,不管怎么蹦跶,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第二天,他按照传票上的时间,去了法院参加庭前调解。苏晚是坐着豪车来的,身边跟着两个穿着西装的律师,一进门就用那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他是什么不值钱的东西。

调解室里,苏晚的律师先开口,拿出那份入赘协议,一条条念着上面的条款:“根据协议第三条,被告厉沉舟自愿入赘原告苏晚家,需无条件配合原告的生活安排,不得存在任何抵触情绪。现原告有证据证明,被告在签订协议后,多次表现出不配合的态度,甚至有逃避履行协议的行为,已构成违约,应按照协议第七条,支付原告2000万违约金。”

厉沉舟气得脸色发白,刚要反驳,苏晚却抬手打断了他,慢悠悠地说:“厉沉舟,我知道你没钱,但没关系,你可以跟我签个补充协议——以后你所有的收入都归我管,你负责在公司帮我做事,什么时候还清2000万,什么时候再说其他的。”

“你做梦!”厉沉舟猛地站起来,“协议是我被逼着签的,根本不算数!你抢了我的公司,还逼我入赘,现在又要我赔你2000万,你怎么不去抢银行?”

“抢银行哪有抢你容易?”苏晚冷笑一声,身体往前倾了倾,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狠厉,“厉沉舟,我告诉你,今天这个调解,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你要是敢跟我闹到法庭上,我就把你爸当年借高利贷的事捅出去,再让媒体报道你‘不孝子逼父动刀’的新闻,让你彻底身败名裂!”

这句话戳中了厉沉舟的软肋。他不怕自己身败名裂,可他不能让爸晚年还要背负“借高利贷”的骂名,更不能让已经受了刺激的爸再听到这些糟心事。

“你到底想怎么样?”厉沉舟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哀求。

苏晚看着他妥协的样子,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很简单,跟我签补充协议,承认你自愿入赘,自愿赔偿我2000万,以后乖乖听我的话。我可以保证,只要你听话,我不会为难你爸妈,还会让你继续在公司上班,每个月给你发点生活费。”

厉沉舟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他知道苏晚是在逼他,可他没有别的选择。他只能看着苏晚的律师拿出补充协议,看着上面那些苛刻的条款,一笔一划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苏晚拿起协议,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抬头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掌控的快感:“厉沉舟,这就对了。你要记住,从今天起,你的人,你的钱,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我要彻底的控制你,让你再也没有机会离开我。”

厉沉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站起来,转身走出了调解室。外面的阳光很刺眼,可他却觉得浑身发冷。他知道,自己这一签,就彻底掉进了苏晚的陷阱里,以后再也没有自由可言了。

他走到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脑子里反复回放着苏晚说的那句“我要彻底的控制你”。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等到摆脱苏晚的那一天。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厉建国打来的。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小舟,调解得怎么样了?苏晚没为难你吧?”厉建国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厉沉舟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没事,调解好了。我跟苏晚签了补充协议,以后会好好跟她过日子,你不用操心了。”

“那就好,那就好。”厉建国的声音里带着欣慰,“你能想通就好,苏晚那姑娘是个好的,你跟她好好过,爸也就放心了。”

厉沉舟挂了电话,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知道,爸爸是真的希望他好,可爸爸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他就像一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永远也飞不出去了。

晚上,他回到自己租的小房子里——自从公司被苏晚抢走,他就从家里搬了出来,不想再面对厉建国那张带着愧疚又充满期待的脸。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里一片黑暗。

他想起以前自己意气风发的样子,想起公司刚起步时的艰难,想起和苏晚在一起时的快乐时光。可现在,一切都变了。公司没了,爱情没了,亲情也变得面目全非,只剩下他一个人,在苏晚的控制下,苟延残喘。

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手机突然收到一条陌生短信,上面写着:“厉总,我是张哥,公司里很多员工都看不惯苏晚的做法,我们想帮你把公司拿回来。如果你需要帮忙,随时联系我。”

厉沉舟看着这条短信,心里突然燃起了一丝希望。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还有公司的员工在支持他。或许,他还有机会摆脱苏晚的控制,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他紧紧攥着手机,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他不能就这么放弃,为了自己,为了那些支持他的员工,也为了找回曾经的自己,他必须跟苏晚斗到底。就算这条路再难,他也要走下去。

婚礼彩排定在市中心的酒店宴会厅,离厉沉舟租的小房子隔着大半个城。他是被苏晚的保镖“请”过去的——早上刚出门,就看见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守在楼下,说“苏总让我们来接您去彩排”,语气客气,手却牢牢攥着他的胳膊,半分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到了酒店,宴会厅里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红绸子挂了满墙,粉色的气球堆在舞台两侧,乍一看喜庆得很,可厉沉舟看着,只觉得心里发堵。苏晚穿着一身白色的礼服裙,正站在舞台边跟化妆师说话,看见他来,只是抬了抬下巴:“来得正好,赶紧去换衣服,别耽误时间。”

旁边的工作人员递过来一套黑色的西装,料子倒是不错,可厉沉舟穿在身上,却觉得像套了件枷锁。他刚换好衣服,苏晚就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纸,念着彩排流程:“一会儿先走红毯,然后上台宣誓,交换戒指,最后给我爸妈鞠躬——记住,态度要恭敬,别让我不满意。”

厉沉舟愣了一下:“你爸妈不是早就……”

“早就死了怎么了?”苏晚打断他,眼神冷了下来,“他们是我爸妈,就算死了,也得看着我结婚。我已经让人给他们做了纸扎人,一会儿就摆在台上,你给他们三鞠躬,就当是认亲了。”

厉沉舟的脑子“嗡”的一下,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冻住了。纸扎人?给死人鞠躬?这简直是把他的尊严按在地上摩擦!他攥紧了拳头,刚想反驳,就看见苏晚身后的保镖往前站了一步,眼神里带着威胁。他想起昨天调解时苏晚说的“让你身败名裂”,只能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咬着牙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两个工作人员抬着两个纸扎人走了进来。纸扎人做得倒是精致,男的穿着中山装,女的穿着旗袍,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容,可那僵硬的表情、惨白的颜色,怎么看怎么渗人。他们把纸扎人放在舞台中央的桌子上,一左一右,像是在“看着”底下的人。

苏晚满意地笑了笑,拉着厉沉舟走上舞台,站在纸扎人面前。司仪拿着话筒走过来,清了清嗓子:“现在进行鞠躬环节,请新郎新娘向苏老先生、苏老太太三鞠躬,感谢他们的养育之恩。”

厉沉舟站在那里,脚像灌了铅一样重。他看着那两个纸扎人,想起苏晚爸妈生前的样子——以前苏晚带他去家里吃饭,她爸妈都是温和的人,还笑着说“以后你们好好的就行”,可现在,苏晚却用这种方式,把死人当成要挟他的工具。

“怎么不动?”苏晚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警告,“别忘了补充协议,你要是敢在这里给我丢脸,2000万违约金,你这辈子都别想还清。”

厉沉舟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他脑子清醒了些。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翻脸,只能妥协。他深吸了一口气,弯腰,对着纸扎人,深深鞠了一躬。

“一鞠躬,感谢养育之恩!”司仪的声音在宴会厅里回荡。

厉沉舟直起身,又弯了下去,第二鞠躬。他能感觉到台下工作人员的目光,有好奇,有同情,还有些掩饰不住的嘲笑,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二鞠躬,祝愿二老安息!”

第三次鞠躬时,他的腰弯得更低了,额头几乎要碰到前面的桌子。他闭着眼睛,不敢再看那两个纸扎人,也不敢看台下的人,只觉得喉咙里像堵了块石头,又酸又涩。他想起自己的爸妈,想起厉建国捅他时的样子,想起苏晚的威胁,心里满是绝望——他怎么就把自己的人生过成了这样?

“三鞠躬,永记二老教诲!”

鞠躬结束,苏晚松开他的手,走到纸扎人面前,轻轻摸了摸纸扎人的肩膀,语气温柔得跟刚才判若两人:“爸,妈,你们看到了吗?我要结婚了,以后我会好好的,不会让你们担心。”

厉沉舟站在一边,看着她这副模样,只觉得一阵恶心。她要是真的孝顺,就不会用这种方式折腾死人,更不会用死人来逼迫他。

彩排还在继续,走红毯、宣誓、交换戒指,每一个环节,苏晚都要求他做到完美,稍有不对就呵斥他,像是在训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厉沉舟像个提线木偶,机械地跟着她的指令做,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那两个纸扎人的样子,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终于,彩排结束了。厉沉舟刚想脱下西装离开,苏晚却叫住了他:“等一下,明天婚礼,你爸妈也得来。我已经让保镖去接他们了,你不用操心。”

厉沉舟猛地回头:“你没跟他们说……纸扎人的事吧?”

“说了又怎么样?”苏晚挑了挑眉,“他们是你的爸妈,我的公婆,来参加我的婚礼,给我爸妈鞠个躬,不是应该的吗?”

厉沉舟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明天婚礼上,苏晚肯定还会让他爸妈给纸扎人鞠躬,到时候,爸妈肯定会受不了。可他又没办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苏晚把他的家人,也拖进这场荒唐的闹剧里。

他没再跟苏晚说话,拿起自己的外套,快步走出了宴会厅。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冷风一吹,他打了个寒颤,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他走到路边,想打车回家,却看见不远处停着一辆熟悉的车——是张哥的车。张哥从车里下来,走到他面前,递过来一瓶水:“厉总,我刚才在里面看了彩排,苏晚太过分了,居然让你给纸扎人鞠躬。”

厉沉舟接过水,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稍微缓解了他心里的燥热。“张哥,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厉总,你别灰心,”张哥拍了拍他的肩膀,“公司里的员工都跟我站在一边,我们已经收集了苏晚伪造协议、非法侵占公司的证据,只要你点头,我们随时可以去法院起诉她,把公司拿回来。”

厉沉舟看着张哥,眼里闪过一丝希望,可很快又黯淡下去:“可是……她手里有我签的补充协议,还有我爸借高利贷的事,我不能冒这个险。”

“厉总,高利贷的事,我们已经查清楚了,”张哥说,“当年苏晚帮你爸还的那笔钱,根本不是高利贷,是她自己放的圈套!她故意让你爸借了她的钱,然后又装作是‘帮忙’,就是为了今天能拿捏你!而且,你签的补充协议,是在她的胁迫下签的,只要我们能拿出证据,法院肯定会认定协议无效!”

厉沉舟愣住了,他从来没想过,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猫腻。“张哥,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张哥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递给厉沉舟,“这是我们找到的证据,有你爸当年的借款合同,还有苏晚跟放贷人的聊天记录,都能证明她是故意设局。厉总,现在不是妥协的时候,只有跟她斗到底,你才能摆脱她的控制!”

厉沉舟拿着文件,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他看着文件上的证据,又想起苏晚的所作所为,想起那两个纸扎人,想起自己受的委屈,心里的绝望渐渐被愤怒取代。他不能再忍了,他要反击,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张哥,”厉沉舟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坚定,“谢谢你,帮我准备材料,明天婚礼结束,我们就去法院起诉她!”

张哥笑着点了点头:“好!我们都支持你!明天婚礼上,要是苏晚敢为难你,我们也会帮你解围!”

厉沉舟看着张哥,心里充满了感激。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有这么多支持他的人,他一定能打败苏晚,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第二天的婚礼,苏晚果然让厉建国和厉沉舟的妈妈给纸扎人鞠躬。厉建国刚想拒绝,张哥就带着几个员工走了进来,手里拿着证据,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把苏晚设局陷害厉沉舟、非法侵占公司的事说了出来。

宾客们一片哗然,苏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厉沉舟趁机拿出补充协议,说自己是在胁迫下签的,要求撤销协议。苏晚想让保镖动手,可宾客里有几个记者,早就把相机对准了她,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阴谋败露。

最终,婚礼变成了一场闹剧,苏晚不仅没能控制厉沉舟,反而因为伪造证据、非法侵占公司,被警方带走调查。厉沉舟也终于摆脱了她的控制,拿回了公司。

后来,厉沉舟和厉建国谈了一次,厉建国知道了苏晚的阴谋,也知道了自己当初的糊涂,对着厉沉舟说了声“对不起”。父子俩虽然还有些隔阂,但总算解开了心结。

厉沉舟重新打理公司,员工们都很支持他,公司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活力。他偶尔还会去敬老院看看老人们,陪他们聊聊天,包饺子,就像以前一样。

他终于明白,面对恶势力,妥协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只有勇敢反击,才能守护好自己在乎的一切,才能找回属于自己的尊严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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