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吃吗?”凌落问。
故阳摇摇头,心满意足地瘫在沙发上,像只吃饱喝足的猫。
“不吃了,再吃就走不动道了。”
凌落嗯了一声,伸手揽住他的腰,让他靠得更稳一些。
客厅里只开了盏落地灯,暖黄色的光晕笼罩着两人,榴莲馥郁的香气混合着淡淡的沐浴露清香,交织成一种安逸又亲昵的氛围。
故阳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看着茶几上那个还没拆封的键盘盒子,忍不住坏笑起来。
“喂,那个,什么时候跪?”
凌落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又转回头看他,眼神里没什么波澜。
“现在?”
“噗,”故阳被他这认真的样子逗笑了,“算了算了,本少爷今天心情好,先给你记着,下次再犯,两罪并罚。”
他也就是嘴上说说,哪能真让凌落去跪键盘。
凌落没说话,只是低头,鼻尖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温热的呼吸洒在皮肤上,有点痒。
故阳缩了缩脖子,推他,“干嘛呢。”
“阳宝。”凌落的声音很低,“我们很久没*了。”
“嗯?”故阳眨眨眼:“该。”
“你舍得?”
“我没洗澡。”
“我帮你。”
凌落将人打横抱起,稳稳地走进了宽敞的淋浴间,顺手打开了花洒。
水声哗哗,掩盖了所有细碎的声音。
......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的门才被从里面拉开。
故阳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整个人像只被煮熟的虾,软绵绵地趴在凌落的肩头,连根手指头都懒得动。
凌落将他轻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拉过被子盖好,又转身去拿吹风机。
“我自己来……”故阳有气无力地嘟囔了一句。
凌落没理他,插上电源,调到最低档的暖风,开始耐心地帮他吹头发。
温热的风拂过头皮,手指轻柔地穿梭在发间,舒服得让故阳昏昏欲睡。
凌落见状,轻声说道:“明天我们出去一趟。”
故阳来了精神,从他怀里坐直了些:“去哪儿?约会啊?”
“嗯。”凌落应道,“去不去?”
“去啊,嘿嘿,既然是约会,那我要穿好看点。”故说着,伸手指挥道:“你去,给我挑衣服。”
“好嘞,小少爷。”
第二天,两人坐上李明军的车,出发。
车子没有往市中心开,反而一路向着郊外驶去。
京城的冬天,郊外的景色有些萧瑟,光秃秃的树枝指向灰蒙蒙的天空。
故阳有些好奇,不停地打量车外的环境,凌落也难得的没有在车上看文献忙工作,只是安静的看着故阳。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处看起来像是私人庄园的门口。
铁艺大门紧闭,门口站着安保人员。
凌落摇下车窗,递了张卡过去。
安保人员核对过后,恭敬地敬了个礼,大门缓缓打开。
“这是哪儿?”故阳看着里面修剪整齐的园林和远处的建筑,有些惊讶。
“傅聪开的私家庄园,很清净。”
“傅医生?这么有钱。”
车子停在了一栋小楼前,凌落带着故阳进去,里面果然一个人都没有,但处处都打理得一尘不染。
“我们来这儿干嘛?”故阳环顾四周,这地方像是专门为他们清了场。
凌落没回答,只是拉着他穿过小楼,来到了后面的花园。
花园里有一个巨大的玻璃花房,里面温暖如春,种满了各色各样的花卉,甚至还有几株果树。
花房中央摆着一张小小的圆桌和两把藤椅。
“坐。”凌落替他拉开椅子。
故阳坐下,看着眼前这阵仗,心里犯起了嘀咕。
这也太正式了,凌落到底要干嘛?
凌落在他对面坐下,向往常一样先给他倒了杯水,然后从随身的电脑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推到故阳面前。
故阳低头一看,封面上几个黑体大字让他愣住了。
《意向监护人协议》
“……这……”故阳抬头看他,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有点慌。
他和凌落在一起后就了解过这些。
这东西,对于他们俩来说,相当于结婚证了。
凌落声音沉稳,看着故阳,眼中星光闪耀,“阳宝,这是意向监护人的协议,你签了它以后,就是我的第一顺位意向监护人,我以后的所有医疗、财产及个人事务的决定权都在你的手上。”
“我……”故阳咬咬嘴唇,拿起那份文件,很薄,只有几页纸,却感觉重得他有点拿不稳。
“打开看看。”
故阳深吸一口气,翻开了第一页。
里面的条款都是法律术语,他看得一知半解,但核心的意思却无比清晰。
协议规定,甲方凌落,自愿指定乙方故阳,为其意向监护人。当甲方因疾病、意外等原因陷入昏迷或丧失全部、部分民事行为能力时,乙方将作为其第一顺位监护人,履行监护职责。
监护范围包括但不仅限于:决定甲方的医疗方案、照管甲方的生活,以及……处置和继承甲方的全部财产。
故阳的指尖有些发凉。
“凌落,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害我......害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阳宝,你在我的世界里,永远不需要准备,”凌落看着他,眼角含笑,“我的工作性质,你应该清楚。我没办法带你去民政局领取那个红本本。所以这份协议,是我能想到的,在现有法律框架下,能给你、也给我自己,最牢固的保障。”
故阳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阳宝,你愿意吗?”
“你……你混蛋!”故阳哭着骂他。
凌落笑了,单膝跪在地上,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推到他面前。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对男士对戒。
“你不是送过我戒指吗?”
“不一样,那个是生日礼物,而这个,是求婚戒指。”
凌落取出戒指,再次问道:“故阳先生,你愿意……在未来的日子里,成为我的合法监护人,和我分享我的一切,包括生命、财富、荣耀以及所有可能面临的风险吗?”
故阳看着指间的戒指,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砸在凌落的手背上。
他用力点头,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却无比坚定。
“我愿意。”
凌落执起他的左手,将戒指,缓缓套上了他的无名指。
尺寸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