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哭得通红的眼睛,瞪着凌落:“你把笔给我。”
凌落从善如流地递过一支笔。
故阳抓过笔,在文件最后一页乙方的位置上,用力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笔一划,像是要把自己的名字刻进纸张里。
写完,他把文件和笔一起推了回去,“你也要签。”
“好。”凌落低头,签下自己的名字。
故阳这才红着眼,拿起另一枚,拉过凌落的手,也给他戴了上去。
“凌落,我不管你去哪,去做什么,我只想让你平平安安的回来,记住了吗。”
“记住了。”
故阳吸吸鼻子:“你要是敢出事,我就拿着这份协议,把你忘得一干二净,然后拿着你的钱,去找十个八个小鲜肉。”
“我说到做到。”
凌落看着他这副凶巴巴的样子,眼底却漾开温柔的笑意。
他俯身,轻轻吻掉他脸上的泪珠。
故阳把那份签好字的协议小心翼翼地折好,塞进凌落的电脑包里,又把电脑包拉链拉好,像是藏了什么绝世珍宝。
凌落看着他这一连串的动作,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阳宝。”
故阳哼了一声,他晃了晃戴着戒指的手,故意在凌落眼前显摆:“真好看,以后我就是你的监护人了,你要是敢不听话……”
“都听你的。”凌落握住他的手,低头亲了亲他无名指上的戒指。
故-监护人-阳心满意足了,靠在藤椅上,看着满室的鲜花,觉得这京城的冬天好像也没那么冷了。
“唔......我这算嫁人了吗?”
“当然,带了我的戒指,签了我的协议,怎么,想反悔啊,凌太太。”
“什么凌太太,你才是故太太。”
凌落挑眉,不置可否,反正在床上,故阳知道谁在上。
两人在这温暖的花房里又腻歪了一阵,直到天色擦黑,才准备离开。
回去的路上,故阳还沉浸在自己身份转变的喜悦里,脑袋靠着车窗,嘴里随意哼着歌。
“阳宝,”凌落忽然开口,“有件事要和你说。”
“嗯?”故阳转过头,眼睛亮晶晶的,“什么事?是不是要给我准备惊喜?”
凌落看着他这副样子,顿了顿,才说:“国际品牌Verve collective,在找龙国区的代言人,我想去试试。”
“Verve collective?”故阳知道这个牌子,全球顶奢,逼格高得不行,“咦,不对,你不是不接代言的吗?”
凌落一顿,这确实是个雷区,但......
凌落看看故阳,他不想让故阳或者他旗下的艺人去冒险,这件事需要他去。
“Verve collective刚好将邀请函送到公司了,我看到这个品牌的理念还可以,想去试试。”
“行啊,什么时候?”
“面试地点在漂亮国,这周三走,周四面试。”
故阳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周三就走?那周四《新声》的录制怎么办?”
“所以,想请你帮个忙。”凌落看着他,“周四的录制,你替我过去。”
“又是我?”故阳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脸的难以置信,“不是,你没打算带我一起去啊。”
而且上一次代替凌落都快形成心理阴影了,这次可是四进三,万一搞砸了怎么办。
“不用你做什么,”凌落安抚道,“歌我已经写好了,也给了秦岚。你只需要坐在那里,当个吉祥物就行。”
“谁是吉祥物!”故阳不服气地反驳,但心里已经松了口,“哼哼,你早就安排好了?”
“嗯。”
“行吧,”故阳撇撇嘴,一副“本少爷为你牺牲大了”的表情,“为了我们凌老师的冠军之路,我就勉为其难地再代一次吧。”
凌落笑了:“回来给你带礼物。”
“这还差不多,”故阳凑过去,“那你要去多久?”
凌落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快得让人无法捕捉:“面试完就回来,可能一周左右。”
“一周啊……”故阳拖长了声音,通情达理地说,“行吧,谁让你是去搞事业呢。本监护人批准了。”
他现在对“监护人”这个词,用得格外顺口。
……
晚上回到家,凌落进了书房,故阳就开始翻箱倒柜地给他收拾行李。
嘴里‘小声地’嘀咕着。
“真是的,刚把人套牢就要跑,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哎呀,也不知道某人走了什么大运,居然能找到我这样一个善解人意,人见人爱的爱人。”
他把凌落常用的眼罩、常用的感冒药,一样一样地塞进行李箱的角落。
凌落在书房中就听到故阳那‘小声’的声音了,从书房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故阳蹲在行李箱前,像只忙着囤粮过冬的小松鼠,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他走过去,从背后将人圈进怀里,下巴搁在故阳的肩窝。
“终于有一天,阳宝会帮我收拾行李了?”
温热的呼吸洒在耳边,故阳身体一僵,随即放松下来,把头往后仰,靠在他胸口:“哼哼,谁让本监护人勤奋善良呢。”
凌落的胳膊收得更紧了,他把脸埋在故阳的颈窝里,闷闷地喊了一声:“阳宝。”
故阳能感觉到他身体里传来的那股紧绷的劲儿,他转过身,面对着凌落,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怎么了?还没走就舍不得我啊?”
他本是句玩笑话,可凌落没笑。
他只是看着他,那双总是清清冷冷的眼睛里,此刻像是有漩涡,深不见底,要把他整个人都吸进去。
下一秒,一个带着侵略性的吻就落了下来。
不是平日里那种温柔的、小心翼翼的,这一次反而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仿佛要将他吞噬入腹,揉进骨血里。
故阳被他吻得节节败退,最后被拦腰抱起,径直走向了卧室。
这一晚的凌落,异常的勇猛,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失控。
他像是要把积攒了许久的思念和未来一周的份,都一次性讨要回来。
故阳被他折腾得晕头转向,脑子里只剩下一团浆糊。
这家伙……疯了吗?
不就是去一个星期,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他迷迷糊糊地想,手指却不自觉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算了算了,舍不得就舍不得吧,由着他了。
谁让他现在是自己的“被监护人”呢。
他主动仰起头,回应着凌落的索取,用自己的方式,安抚着这个他看不懂的、却深爱着的男人。
夜深了,故阳晕了几次,每次醒来,凌落都在办事儿。
直到第二天中午,故阳才悠悠醒来。
看着身边已经没人了,故阳顶着一头狂躁的头发生无可恋的趴着。
昨晚的凌落,他惹不起。
他怀疑,要是没有凌落给他用的研究所的修复药,他得死在这里。
可一想起昨晚,故阳就觉得,感觉还不错。
“唔,?(????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