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感觉天旋地转，手里的“神器”手电筒瞬间变得烫手起来！
他这才明白，自己所谓的“救场”，不仅没帮上忙，反而把沈清秋和自己，一起推到了楚秋儿的枪口下！
这哪是救场？
这是精准踩雷啊！
“那……那现在怎么办？”
林凡哭丧着脸，感觉自己离被发配到西伯利亚擦冰原的日子不远了。
“怎么办？”
玄狼的声音带着一丝残酷的笑意，“‘深渊行者’号深海采样舱需要彻底清洗，积累了不少顽固的深海微生物和矿物结垢。你，现在，立刻，滚回基地，用牙签和牙刷，给我把它里里外外，清理得能当镜子照！什么时候完成，什么时候再考虑你能不能继续留在江市‘巡逻’！”
用牙签和牙刷……清洗深海探测器采样舱？
林凡眼前一黑，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布满各种诡异粘液和坚硬垢渍的、狭小复杂的舱室，以及自己未来暗无天日的“刷牙”生涯……
“狼哥！狼哥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
林凡对着通讯器哀嚎，“我保证以后一定看清局势再动手！一定不乱用装备！我一定……”
“闭嘴。”
玄狼打断他，“再啰嗦，加洗‘深渊行者’号的外壳，用钢丝球。”
林凡瞬间噤声，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
他仿佛已经感受到了钢丝球摩擦特种合金外壳时那令人牙酸的声音，以及自己那双即将报废的手……
他欲哭无泪地收起通讯器，看着手里那根让他又爱又恨的手电筒，悲愤交加：
“楚秋儿！你个疯婆娘！害死我了！还有这破手电筒！你说你没事搞那么多隐藏功能干嘛？老老实实当个照明工具不好吗？”
他垂头丧气，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步三回头地朝着基地方向挪去，背影萧瑟，充满了打工人的心酸与无奈。
原本幻想的嘉奖和鸡腿，此刻都化为了泡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刷牙”地狱。
而另一边，沈清秋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她只是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对那个有点奇怪的“热心市民”林凡心存感激，同时也对楚秋儿可能存在的后续手段更加警惕。
她并不知道，一场因她而起，却由林凡“助攻”的更大风波，正在暗中酝酿。
林凡这波“救场”，救得是相当有“水平”，成功地把原本可能只是一场小小冲突的事件，升级成了涉及豪门恩怨、超能力曝光以及自身悲惨命运的超级烂摊子。
夜色渐深，沈清秋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那间只有三十平米的出租屋。
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她长长舒了口气，可心里的波澜却远未平息。
今晚的经历太过诡异。
先是机场那令人窒息的差距感，再是巷子里突如其来的“混混”，最后是那个自称“热心市民”林凡的年轻人，以及他手里那个诡异的手电筒。
沈清秋虽然不是技术专家，但也在商场沉浮多年，基本的判断力还是有的。
一个能瞬间让三个成年男子失去行动能力的手电筒，绝非凡品。
还有林凡那略显慌张却又强行镇定的神态，以及他额头上那撮十分显眼、随着他动作一颤一颤的……葱花？
她拿出屏幕碎裂的手机，看着蜘蛛网般的裂纹，心疼之余，更多的是困惑。
那个林凡，出现得太及时了，及时得……像是早就等在那里。
还有他那套说辞，“附近热心市民”？
哪个热心市民会大晚上蹲在废弃巷子的墙头？
还恰好带着能装备？
“龙殿……”沈清秋脑海里闪过这两个字。
汤泽天身边那些人的气息，她至今记忆犹新。
那个林凡，虽然看起来怂怂的，还有点搞笑，但他身上似乎有种……类似的气质？
一种属于那个神秘圈子的、若有若无的感觉。
“他难道是汤泽天派来……监视我的？”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沈清秋就感到一阵屈辱和心寒。
离婚这么久，他还要用这种方式来提醒她的卑微和不堪吗？
让她连一点平静的生活都不配拥有？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如果真是汤泽天派的人，以他的性格和龙殿的手段，怎么可能用这么……儿戏的方式？
还差点被混混揍了？
这更像是某个底层小兵的个人行为。
她想不通。
这种超出认知范围的事情，让她本能地感到警惕。
天上不会掉馅饼，只会掉陷阱，尤其是涉及到汤泽天和龙殿的时候。
接下来的几天，沈清秋刻意改变了回家的路线和时间，甚至绕远路去更繁华的公交站。
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生怕再遇到什么“意外”，或者那个奇怪的林凡。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这天她加班到晚上九点多，走出工厂大门，准备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个面包当晚餐。
刚走到街角，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追着一只流浪猫跑？
那人手里还拿着根火腿肠，嘴里念叨着：“小猫咪别跑啊，哥哥给你吃好吃的……哎哟！”
正是林凡！
他追猫追得太投入，没看路，一脚踩进了路边的积水坑，溅了一裤腿泥水，模样狼狈不堪。
沈清秋：“……”
她默默停下脚步，躲在路灯的阴影里，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这真的是龙殿的人？
龙殿的入职门槛现在这么低了吗？
还是说……这是某种新型的、她无法理解的伪装？
林凡好不容易把火腿肠喂给了那只对他龇牙咧嘴的狸花猫，一抬头，恰好对上了沈清秋复杂难言的目光。
“！！！” 林凡吓得差点把手里剩下的半根火腿肠扔出去！
他手忙脚乱地站直，试图挽回一点形象，结果因为太紧张，同手同脚地朝沈清秋走了两步，看起来更像智力发育不健全了。
“沈……沈小姐！好……好巧啊！你也来遛弯……啊不是，你也来买东西？”林凡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子。
他明明是接到朱雀的模糊指令“目标区域出现异常能量波动，去确认一下”，才过来巡逻的，顺便想看看能不能“偶遇”沈清秋，挽回一下上次“救场”失败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