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雷阵雨来得猝不及防,豆大的雨点砸在菜棚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小安刚把社区菜棚的排水口疏通好,手机就急促地响了起来,是苏晴带着哭腔的声音:“小安姐,快!村里的菜药棚被狂风掀了顶,好几畦板蓝根和养心菜都被淹了,张医生还在棚里抢救幼苗,脚被倒塌的支架砸伤了!”
小安心里一紧,抓起雨衣和急救箱就往外冲,一边跑一边在“城乡菜药互助群”发消息:“村里菜药棚遇暴雨受损,急需人手和防汛物资,能来的志愿者立刻到社区门口集合!”消息刚发出去,群里就炸开了锅,周阿姨秒回:“我带家里的防水布和铁锹!”刘叔紧接着发了定位:“我开货车拉抽水机,十分钟到社区门口!”
十分钟后,十多个志愿者带着物资在社区门口集结。老吴驾驶的货车装满了抽水机、塑料膜、绳索和急救药品,小安清点完物资,跳上车大喊:“大家注意安全,到了村里先帮张医生处理伤口,再抢收菜药苗!”车轮碾过积水的路面,溅起高高的水花,窗外的雨势丝毫没有减弱,小安的心揪得紧紧的——那些菜药苗不仅是村民们的心血,更是应急时的“救命药”,绝不能让它们毁在暴雨里。
刚到村口,就看见一片狼藉:村里的菜药棚顶被狂风掀翻了大半,塑料膜挂在断裂的支架上,雨水顺着缺口灌进棚内,几畦菜药苗泡在积水里,叶片已经开始发黄。张医生坐在棚边的田埂上,裤腿沾满泥水,右脚脚踝肿得老高,却还在指挥村民用塑料桶排水。李奶奶披着雨衣,跪在积水里,小心翼翼地把养心菜苗往高处移栽,浑浊的泥水没过了她的膝盖。
“张医生,先处理伤口!”小安冲过去,蹲下身剪开他的裤腿,只见脚踝处一片淤青,还渗着血丝。她用碘伏仔细消毒,再敷上消肿止痛的丹参药泥——这是之前用晒干的丹参磨成粉调的,有活血化瘀的功效。“您别动,我们来处理!”小安一边固定纱布,一边指挥志愿者分工:“老吴带几个人用抽水机排水,其他人跟着我用塑料膜修补棚顶,周阿姨和我一起抢救菜药苗!”
志愿者们立刻行动起来。老吴将抽水机放进积水最深处,机器启动的瞬间,浑浊的泥水被源源不断地抽出来;几个年轻志愿者爬上断裂的支架,用绳索固定新的塑料膜,雨点砸在他们身上,却没人停下手中的活;小安和周阿姨则跳进积水里,把泡在水里的板蓝根和养心菜苗一棵棵挖出来,带着土坨移栽到提前垫高的菜畦里。李奶奶见了,也想跟着起身,小安连忙按住她:“奶奶您歇着,这些活我们来干,您教我们怎么移栽就行!”
“养心菜根脆,挖的时候要轻,带着大土坨才能活!”李奶奶坐在田埂上,声音有些沙哑,却依旧仔细地指导,“板蓝根耐湿,但泡久了也会烂根,移栽后要撒点草木灰,既能消毒又能补肥!”小安按照李奶奶的方法,小心地挖起一棵养心菜苗,果然,带着完整土坨的根系白净饱满,没有一丝损伤。
雨势渐渐变小,夕阳透过云层,洒下微弱的光芒。经过三个多小时的抢救,大部分菜药苗都被移栽到了安全区域,破损的棚顶也用塑料膜修补好,积水基本排干。张医生的脚踝经过处理,肿胀消了不少,他拄着木棍站起来,走到菜畦边查看幼苗情况:“多亏了你们送的丹参药泥,止痛效果比西药还快!这些菜药苗保住了,下次村里有人突发高血压,丹参和葛根就有得用了!”
李奶奶拉着小安的手,眼眶红红的:“本来想着下个月培训班,用这些菜药苗做示范,现在虽然受了灾,但有你们帮忙,苗儿保住了,人心也暖了!”她指着不远处的菜畦,“那些没被淹的紫苏和薄荷,我已经让村民们摘了些嫩叶,晾干了就能当药茶,夏天喝着清热解暑,万一有人中暑,这就是救命的东西!”
这时,村里的返乡青年阿娟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湿漉漉的笔记本:“小安姐,这是张医生整理的《菜药应急手册》,刚才棚顶塌的时候,张医生特地把它揣在怀里,虽然湿了,但内容都还能看清!”小安接过笔记本,只见上面详细记录了不同灾害天气下菜药的抢救方法,还有暴雨、高温、霜冻等突发情况的应对措施,末尾还写着:“菜药即救命药,守好苗,就是守住健康防线。”
夕阳下,志愿者们和村民们一起清理菜棚里的杂物。周阿姨把带来的艾草护膝递给李奶奶:“这护膝防水,您下地干活戴着,膝盖就不会着凉了!”刘叔则蹲在菜畦边,给幼苗撒上从社区带来的有机肥料:“这肥劲儿足,能让苗儿快点恢复长势!”
晚饭时,村民们用抢救回来的养心菜做了鸡蛋汤,还端上了晒干的紫苏叶泡的茶。小安喝着温热的汤,心里满是感慨——从寒冬的送药救急,到春日的育苗移栽,再到如今暴雨中的携手抢险,这些菜药苗早已不是普通的植物,而是城乡人之间的纽带,是危急时刻的依靠。
返程前,李奶奶塞给小安一包用牛皮纸包好的种子:“这是今年新收的紫苏种子,你们社区菜棚多种点,夏天能驱虫,还能当急救药。等培训班开了,我们就用抢救回来的菜药苗做示范,把种药、用药的法子教给更多人!”
车子驶离村子时,夜色已经降临。小安看着窗外,村里的菜药棚里亮起了灯,村民们还在忙着给幼苗浇水。她打开手机,在“城乡菜药互助群”里发了一组照片——志愿者们抢救菜药苗的场景、修补好的菜棚、张医生的《菜药应急手册》。群里瞬间被“点赞”刷屏,有人留言:“下次村里再遇到灾害,我们还来帮忙!”还有人说:“我也要学种菜药,关键时刻既能自救,还能帮人!”
小安放下手机,望向车窗外的星空。她知道,这场暴雨虽然让菜药棚受了损,却让城乡人的心贴得更近了。那些在暴雨中被抢救回来的菜药苗,不仅会在泥土里重新扎根生长,更会在人们心中种下守护与互助的种子,让“都市归田园:我种的菜能救命”的故事,在风雨的考验中,愈发温暖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