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房间内,听闻话语之后,赵鎏悦陷入了一阵深沉的思索。
她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专注与沉稳,似乎在脑海中梳理着各种线索与可能性。随后,她神色坚定,说出了自己经过深思熟虑的看法:
“不,此刻是否能够离开此地并非首要之事。毕竟,这里剩余的余粮颇为充足,足以支撑我们三年的生活所需。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修复这把道剑,然后找到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并击败他,最后打破屏障让江南重新恢复原貌。”
赵鎏悦说完这番话后,目光缓缓转向对坐的沈枭阳,眼神中带着关切与期待,继续说道:
“以我对你父亲的了解,他向来行事稳重、光明磊落,不像是会做出如此儿戏之事的人。但倘若要对当前的状况做出合理的解释,那么问题的根源极有可能出在你身上,枭阳。”
沈枭阳在听懂了赵鎏悦的大概意思后,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思考。他微微低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困惑,脑海中不断回忆着前些日子与父亲相处的种种事情。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抬起头,脱口而出道:
“鎏悦姨的意思是说,我爹不会无缘无故地让我将这断剑带在身上?而我也能够借助这些断剑的力量,去消灭那些作祟的鬼魂?”
赵鎏悦轻轻点了点头,轻声问道:
“你还记得当时打断这把道剑时的感受吗?或许问题的答案就隐藏在那一瞬间的感受之中。”
“感受?我感觉当时有一股强大的能量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涌遍全身,那股能量极为磅礴,让我浑身充满了力量。最后,这股能量似乎都汇聚在了我的剑意之上。”
沈枭阳说完,便微微释放出了一丝剑意的气息。
当沈枭阳散发那股剑意之后,其余二人的脸色并未有太大的变化,依旧保持着平常的神色。
然而,唯独赵鎏悦却在这陌生且强大的气息中,敏锐地感知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那股气息仿佛勾起了她内心深处的某些回忆,让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
“没错,就是这股气息。”赵鎏悦神色认可地点头回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慰。
而就在此刻,朱竹丘突然注意到了放在桌上的那只口袋中的断剑微微挪动了一丝距离。他的眼神瞬间变得警惕起来,于是不禁出声提醒道:
“鎏悦大人,剑动了。”
众人听闻朱竹丘的提醒后,这才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口袋之中的断剑。
“好像还在发光?”司马童率先惊叹出声,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好奇。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口袋之中突然闪过一阵耀眼的光芒。
沈枭阳见状,伸出了不知从何时起就散发着柔和白光的手掌,那白光仿佛蕴含着神秘的力量,他轻轻触碰到了与之共鸣的断剑。
赵鎏悦略显诧异地看向了沈枭阳那发亮的手掌,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问道:“这是?你终于学会你娘的二诀一指了?”
“嗯。虽然说来有些话长,但因为某些原因,我终究还是学会了。”沈枭阳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回忆。
看着眼前认真摆弄拼凑断剑的沈枭阳,赵鎏悦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便有了胜算。”
“鎏悦姨的意思是?”沈枭阳惊奇地抬头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可没等赵鎏悦回应,一道道嘈杂的动静便从窗外传来。那声音仿佛是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奏,让人感到不安。
赵鎏悦率先快步走至窗口,透过窗纱,看着窗外的景象,她的眉头瞬间紧锁,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拳头。
只见此刻窗外的景色与沈枭阳之前所看到的截然不同。原本和谐美好的景象已然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乱不堪的场景。
近处,街道上的人群慌乱地奔跑着,脸上写满了恐惧与惊慌,好似在躲避着什么可怕的事物。
人群中不时传来尖叫声和呼喊声,甚至有好几次险些发生踩踏事件,大家你推我搡,都想尽快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而远处,天空中乌云密布,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笼罩着大地。铺天盖地的黑色浪潮如同咆哮的猛兽一般,以席卷天地之势向着人群处袭来。
尽管距离尚有数百里之远,但其恐怖的气势却已然开始在人群之中悄然蔓延,仿佛一只无形的手在收割着人们的希望与生机。
“发生什么了?”当众人来到赵鎏悦的身边之时,沈枭阳焦躁地问出了声,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黑潮来了。”赵鎏悦神色凝重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黑潮?”沈枭阳与司马童同时疑惑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就是那个一直想要吞噬你们的黑色水波,而形成的浪潮。”朱竹丘解释道。
不等二人进一步疑惑,赵鎏悦便立刻转头看向了神情各异的他们,目光严肃地吩咐道:
“枭阳、小童,你们立刻前往后山的铁匠铺,询问能否将道剑修复。这是我们当前最为关键的任务,道剑的修复或许是扭转局势的关键。
我和朱竹丘则去抵抗黑潮,顺便加固一下结界,尽可能地保护更多人的安全。”
说完,不等沈枭阳和司马童做出反应,赵鎏悦便领着一旁的朱竹丘迅速跑出了门。他们的身影在门口一闪而过,只留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司马童看着身旁沈枭阳沉思的模样,一时没了主见的他不禁开口问道:“枭阳师兄,我们怎么办?”
沈枭阳闻言的瞬间便做出了决定,他眼神坚定,朝着司马童点头示意,“走吧,先去把剑修好。”
司马童听后点了点头,随即跟上了沈枭阳外出的脚步。他们的步伐匆匆,仿佛在与时间赛跑。
出了房间的门,各种气味扑面而来,有香甜的花香,有迷情的香料味,有雅洁的草药香。
可惜事态紧急,二人没有闲暇之余停下脚步,慢慢品味两侧货架上摆放的香膏和香水,只是一味地向着大门外奔走而去。
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尽快赶到铁匠铺,修复道剑。
当二人完全走出蕴香楼后,他们便看见了周围街道又回归了来时的寂静。而此前的慌乱就好似一场虚幻的梦境一般,虚假得让人难以置信。
就在这时,一道关门声在这寂静中回荡。那声音清脆而响亮,仿佛在寂静的夜空中敲响了一记警钟。
沈枭阳与司马循声望去,发现了刚刚关门的那户人家。
二人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见了一丝怀疑。他们的直觉告诉他们,这户人家或许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于是他们打定主意,向着那户人家的屋门走去。
待走近后,沈枭阳脚步在地砖上摩擦了一番,随后敲响了眼前的那道门。
“请问有人吗?”沈枭阳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敲着门,声音中还透露出一丝礼貌。
直到过了许久,一道苍老的声音这才从门内的不远处传来。那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带着一丝沧桑与疲惫。
“…谁啊?”那苍老的声音一边问着还一边夹杂着一阵咳嗽声,就好似声音的主人是一位垂垂暮年的老者。
沈枭阳闻言,心中一动,随即变了态度,声音也变得更加温柔起来。
“老人家,我们来是想找你问清楚一件事的。还望您能够给予我们一些帮助。”
语毕,屋内的老者沉默了一阵,随即声音有些缓慢地回道:“…来啦……来啦…”
说话间,又是一阵咳嗽。随后屋外的二人这才看见缓缓把门打开的老者。
那名老者头发与胡子花白,犹如冬天里的积雪一般。他手中拄着拐杖,身体微微颤抖着,看似非常虚弱。
沈枭阳见状,眼疾手快地搀扶住了刚要跌倒在地的老者。他的动作迅速而轻柔,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弄伤老者。
而司马童见状,刚想搭把手却被老者一挥拐棍拒绝了。
司马童不清楚自己为何如此不受待见,之前那个朱竹丘对他爱搭不理,眼前的老者也是对他躲之不及。
遭受打击的司马童随即露出了一副很失败的模样,便躲在了一旁不再言语或行动。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委屈。
而沈枭阳全然没有注意到这私底下的一些小动作,只是有些关心地问道:“老爷爷,为何是您一个人来开门,你家里人呢?”
老者摸了摸发白的胡子,不禁释怀地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凄凉。
“哈哈,我家里人早就去世了,所以自然就剩我一个老头子来开门了。”
说完轻轻咳了声,随后继续问道:“这位小少年,你刚刚敲我门,是有什么急事想说吗?”
经老者一提,沈枭阳这才想起如今事态紧急,身兼重任的他这才缓神道:
“哦,是这样的。我们来是想找您问一下,是否知道后山怎么走?”
老者闻言先是摇了摇头,随后有些奇怪地回道:
“后山?你去那干嘛?”
“没事,就是想去看看。有些事情只有在后山才能找到答案。”沈枭阳微笑回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老者听闻不再言语,而是神色平常地抬了抬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最近几天镇上不是很太平,建议少去那种没人的地方。但如果你实在要去的话,那我也只好为你指路了。”
说着便走出了屋子,一边耐心地指路,一边继续说道:
“出了门,你朝西走个大概几十步,会在西北的某个位置看见一条阶梯小路,那条小路一般比较隐蔽,需要仔细寻找。
最后顺着小路一直走,过了木桥就能看到后山了。不过要注意,木桥的两旁可能会有一些危险,千万要小心。”
得到明确答复后,沈枭阳朝着老者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谢谢老爷爷。感谢您的帮助和提醒,我们会小心的。”
说完,便拉着一旁躲在角落的司马童走出了老者屋子外的庭院,“走了。我们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司马童不情不愿地走着,随即扭头对着老者轻哼一声并做了个鬼脸,似乎是在报复刚刚老者对自己的不待见。
而老者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待二人消失在了拐角处后,老者屋子的房门才渐渐关闭。
那扇门缓缓合上的声音,仿佛为这一段小小的插曲画上了一个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