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德州境内。
一处小村庄周围的田野树林里,到处都是雄骏的战马。
讨逆军云州军团的将士正在给战马喂食豆料,检查马蹄铁。
村内炊烟缭绕,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味。
一处简陋的农家小院中。
讨逆军云州军团总兵官秦川与将领们正围在地图前,研判敌情。
“总兵官大人!”
“现在我们兵分多路,正呈扇形将大片区域的地方豪门富户以及大量的百姓往德州州城的方向驱赶!”
“我们摆出了一副要进攻德州州城的姿态!”
“如今各处的百姓都被我们有意地赶往德州州城方向,给德州州城方面施压!”
一名参军指着地图上的德州州城说:“据探报!”
“德州州城现在是人满为患,各衙门上下一片恐慌!”
“德州的刺史正在大量地征召青壮民夫修缮城池!”
“与此同时,周边各府县的兵马也都尽数被调往德州州城集结!”
“得知我们大军逼近德州州城!”
“就连淮州方向都派遣了几千兵马增援德州州城!”
参将阿史那夫听了后,哈哈大笑。
“总兵官大人,您瞧这些大乾的官兵,跟兔子似的,一惊一乍的,不经吓压!”
“咱这还没杀到德州城下呢,他们就吓得魂都没了!”
“咱要是真兵临德州城下,说不定不用动手,他们就屁滚尿流地跑了。”
这一次秦川率领的云州军团朝着大乾腹地进攻,就是为了虚张声势,给大乾朝廷施压。
大乾朝廷派遣禁卫军讨伐辽州,这让曹风他们有压力。
他们反过来给大乾朝廷施压,迫使大乾朝廷调禁卫军回援。
只要禁卫军往回走,那他们沧州方向的压力就能降低。
到时候他们甚至能够转守为攻,对回援的禁卫军展开攻击。
“总兵官大人,接下来咱们怎么打?”
“是否真的要进攻德州州城?”
参将王大树看向了沉默不语的总兵官秦川。
“咱们都是清一色的骑兵,又没有携带攻城器械。”
“要是硬攻德州城,恐怕没那么容易。”
秦川闻言,笑着摇了摇头。
“咱这些日子故意在德州周边的府县晃悠,大造声势!”
“德州州城有了防备,咱们何必去自讨苦吃!”
秦川说着,拳头砸在了德州南边的淮州。
“这淮州可是帝京的北方门户!”
“你们说,我们要是突袭攻占了淮州,那该如何?”
“淮州??”
阿史那夫、王大树等将领也都吃了一惊,旋即脸上浮现出兴奋之色。
“要是我们真的能将淮州攻占,那恐怕帝京的皇帝赵瀚会寝食难安!”
“搞不好这皇帝甚至会吓得尿裤子!”
“哈哈哈!”
“这可是一步好棋啊!”
“当所有人都以为我们进逼德州,要攻打德州州城!”
“我们突然不打德州,扑向淮州,这肯定能打朝廷一个措手不及!”
“到时候帝京震动,这神威大将军石涛恐怕要遭殃了!”
“他率领二十万大军前来讨伐,反倒被我们攻至淮州,直逼帝京!”
“皇帝是绝对不会饶了他这个大将军的!”
“只是我们绕过德州攻向淮州,是不是太冒险了一些?”
“这可是孤军深入!”
“大乾帝京周边可驻扎着重兵!”
“况且,我们骑兵每日消耗的粮草也不小。”
“如今仅能勉强依靠缴获物资维持,然所获草料质量低劣,战马连日征战,已消瘦不少。”
“一旦遭遇朝廷大军的围困,我们就有可能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
“……”
将领们兴奋地讨论着。
有人认为秦川所提绕过德州、直取淮州之计,颇为可行。
也有人觉得孤军深入,太过于冒险了。
他们的骑兵并不是无敌的。
特别是战马对草料的要求很高。
他们人只要有吃的,那就饿不死。
可战马不行。
一旦草料供应不上,那就会导致战马跑不动。
在北方养牛养羊的多,各家各户都储备了不少草料,他们可以靠着缴获勉强维持。
可进入淮州,那就靠近南方了。
到时候他们想要获得草料,就不容易。
战马缺草,不仅掉膘,更损战力。
“我们这一次扑向淮州,又不是在淮州长期活动。”
“短时间内草料应该不成问题!”
“这淮州城内有大量运往前线的钱粮物资,只要将其缴获,那我们就能维持一阵子。”
“我们这一次攻打淮州,最主要的是给大乾朝廷施压!”
“现在我们动静闹得挺大,可对于帝京的皇帝等人而言,影响不大。”
“我们只有真正地威胁到皇帝,恐怕才能吓到他,迫使他将禁卫军调回来。”
“我们的目的就是迫使禁卫军回援,减轻节帅那边的压力!”
“哪怕我们这一路兵马有损失,只要能达到目的,也值当!”
众将领听了,也觉得秦川这位总兵官说得有几分道理。
他们这一路偏师的目的就是给大乾朝廷施压。
要是没有达到施压的目的,那还不如留在沧州境内打禁卫军呢。
秦川对阿史那夫等人命令道:“留下三千骑兵在德州境内继续大造声势,摆出一副进逼德州的架势!”
“所有的伤病员以及缴获也都尽数留在德州境内!”
“其他各营将士今晚上吃饱喝足,战马军械都准备好!”
“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出发去攻打淮州!”
“这一次是深入大乾腹地!”
“我们可能会面临着各方势力的围剿,四面皆敌!”
“所以你们回去后,一定要给每一名将士讲清楚!”
“一定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要是到时候生病了,受伤了,不能像现在这般,还能有人护送着回去!”
“一旦落单,就会被当地衙门抓起来,处死!”
“要想不死,只能跟着大军一起走!”
“因此那些身体弱的,生病受伤的,这一次要全部留下,不能随军行动!”
“不然到时候去了那边,只会害了自己,拖累大军!”
“是!”
总兵官秦川给手底下的将领们交代了一番后,这才挥手让他们散去。
阿史那夫、王大树等云州军团的将领返回了各自临时驻地后,迅速进行了动员。
翌日。
吃过早饭后。
秦川他们留下了一些伤病员后,骑兵们翻身上马向南急进。
两天后。
分散在德州各府县活动的几支云州军团兵马,接到军令后陆续赶来会合。
秦川这位云州军团总兵官率领的一万八千骑宛如一条黑龙一般,沿着官道扑向了淮州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