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泊山庄显然是一块理想的居住场所,我们三人一熊在这里住了几天,每天不停地完善了居住环境。
这里天空是难得的澄澈,远处的山峦被一层薄雾轻轻笼罩,像是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而脚下这片无人问津的湖泊,湖水清澈得能看见水底游动的小鱼。
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带着淡淡的水汽,拂在脸上格外清爽。
可这份舒缓并没有持续太久。
此前为了尽快有安身立命的住所,我们连续日夜奋战,饿了就啃几口干粮,困了就靠在树干上打个盹,身体早已处于极度透支的状态。
昨天,看着湖里鲜活游动的鱼,实在按捺不住饥饿,我便生吃了几条生鱼肉。
本以为能暂时缓解饥饿,却没想到,当晚我就开始闹肚子。
一阵阵剧烈的腹痛袭来,疼得我额头直冒冷汗,一趟又一趟地往帐篷外跑。
到后半夜,整个人都拉虚脱了,浑身无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没办法,第二天我只好躺在床上修养。
洞穴里光线昏暗,只有一丝微弱的阳光透过石头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陪着我的是吴悠,她就坐在洞穴角落的垫子上,安安静静的,不像平时那样活泼好动。
沈离歌和艾西瓦娅则带着团团去悬崖边捕捉岩羊了,毕竟我们还需要食物维持生计,总不能因为我生病就停滞不前。
可能是太无聊了,吴悠趁着我打盹的时候溜了出去。
等我再次张开眼,我躺在床上,目光透过洞穴的门帘,能看到吴悠呆呆地坐在门口钓鱼。
她手里拿着一根简易的鱼竿,那是之前我们用竹竿和兽筋做的。
她就那样静静地坐着,背脊挺直,阳光洒在她的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这个小姑娘,不知不觉间已经出落成楚楚动人的少女了。
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眉眼间的轮廓精致柔和,和她母亲沈留雪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的漂亮,一样的有灵气。
可一想到吴悠的情况,我心里就泛起一阵酸楚。
只可惜她心智不全,虽然身体已经长成了少女的模样,但思维还停留在孩童时期,依旧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孩子,对很多事情都一知半解,不懂得人情世故,也不明白世间的规则。
这大半年来,她跟着我流落在蛇岛,经历了太多的生死考验。
我们一起躲避过毒蛇的袭击,一起在暴雨中寻找避难所,一起在饥饿难耐时寻找食物。
在这些艰难的日子里,她也在慢慢成长,逐渐适应了野外求生的生活。
她慢慢学会了辨认一些可食用的野果,学会了用简单的工具钓鱼,甚至在遇到危险时,也能保持一丝镇定,不再像最初那样惊慌失措。
没过多久,我就看到吴悠兴奋地手舞足蹈起来。
原来她利用之前剩下的一小块羊肉做诱饵,钓上了十几条鱼,那些鱼在水桶里欢快地游动着,溅起阵阵水花。
她高兴地举起鱼竿,朝着帐篷的方向大喊:“姐夫,姐夫,你看我钓了好多鱼!”
那清脆的声音里满是喜悦,像山间的清泉一样,让人听了心情也跟着变好。
看到她这么开心,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随后,我们煮了一锅新鲜鱼汤,乳白色的鱼汤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那香气弥漫在整个帐篷里,勾得人食欲大开。
我喝了一碗鱼汤,温热的鱼汤滑入胃里,瞬间驱散了身体的寒意,也抚慰了我几乎虚脱的身体,让我感觉舒服了不少,身上也渐渐有了些力气。
吃完饭,由于前一晚一夜无眠,加上身体还很虚弱,我很快就陷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很沉,仿佛要把这些天积攒的疲惫都补回来。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骑在我的身上。
起初我还以为是沈离歌回来了,以为她又在跟我开玩笑,便含糊地说道:“别闹了,我要睡觉!”
可是,随着一阵轻微的喘息声传入耳中,我顿感头皮发麻,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不是沈离歌的呼吸,沈离歌的呼吸沉稳而有力;
也不是艾西瓦娅的呼吸,艾西瓦娅的呼吸带着一丝异域的粗犷。
这个呼吸声,轻柔又带着几分稚嫩。
我猛地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让我瞬间惊醒,大脑一片空白。
居然是吴悠!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懵懂,还有几分好奇,正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我。
我心脏狂跳,立马从她身下挣脱出来,连退了好几步,恐惧万分地对着她大喊:
“吴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心里又惊又急。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难道她根本不明白这种行为意味着什么?
吴悠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她委屈地瘪了瘪嘴,眼神里满是疑惑,不解地问道:
“为什么不能?”
“你没想过姐姐沈离歌?”
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试图跟她解释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
可看着她懵懂的眼神,我又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她明白。
没想到,吴悠接下来的话让我哭笑不得。她歪着脑袋,看着我说道:
“那为何你可以和沈姐姐在一起,可以和艾西瓦娅姐姐在一起,我就不行?”
听到这话,我瞬间愣住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原来,我们和沈离歌、艾西瓦娅在一起时,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当时我们还以为是自己多心了,没想到,一直盯着我们的竟然是吴悠。
我们一直以为她是一个孩子,什么都不懂,所以在她面前也没有过多避讳。
却没想到,她虽然心智不全,但也在默默观察着我们。
更没想到,她会把我们之间的关系理解成这样,甚至产生了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