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芝与玉桂的心情很是雀跃,大少奶奶主动了解二郎君的喜好,是不是就说明大少奶奶对二郎君的很是关怀。
世子去世后,整个纪府就要依靠二郎君支撑了。
未来二少夫人便是纪府的当家主母,下人们将来的日子好不好过,都要看未来二少夫人的脸色。
谁知二郎君谁也瞧不上,硬是二十好几了还没娶妻,下人们也都急了,经常议论,未来当家主母是什么样子的。
接着就是大少奶奶出现了。
短短的时间,下人们都喜欢她,说大少奶奶人美心善,对下人从不摆主子的架子。
玉芝玉桂知道了大少奶奶没有怀孕,那未来忠勇侯府最有权利的女主子只能是二少夫人了。
她们倒是不担心未来二少夫人人品不好,但二郎君风光霁月,大少奶奶美若天仙,两人若是能在一起,也是一桩美事。
如此一来,世子爷名下可以有个孩子,二郎君也不用被逼选不喜欢的女子。夫人又有胜过女儿的好儿媳陪着。
岂不是一举三得?
尤其是对她们二人而言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两人满心欢喜的将苏棠欢服侍睡下,就一起在外间低声嘀咕。
“你说二郎君有什么喜好?我怎么没注意呢?”
玉芝深以为然:“我们两都一直在夫人身边,算是经常见到二郎君了,可他向来没啥喜好,陪夫人吃饭从不挑食,府里厨房做啥他吃啥,更不会点菜。”
“可不。平日里不是官服就是军中统一的便服,夫人张罗给他做新衣服,让他选料子,他就是三句话,不喜欢,不必,不用麻烦。”
两人托腮齐齐叹气。
玉桂眼珠一转:“不如我明日去找安福,他日日服侍左右,一定比我们知道得多。”
玉芝点头:“嗯嗯,我去问常丰,他日日跟二郎君出门,也一定知道不少。”
玉桂嬉笑:“对呀,常丰大哥可喜欢你去问他了。”
玉芝脸一红,“小蹄子,胡说什么,看我拧你。”
玉桂一边挡,一边低笑:“别闹别闹,你赶紧去问常丰,天一亮他又要随二郎君出门了。”
玉芝红着脸,“看在大少奶奶的份上,且饶了你。我去叫值夜的小丫鬟来陪你值夜。”
苏棠欢这几天太累了,尤其是这次月信来得突然,身子很是不爽利。
很是疲倦,眼皮沉沉,可脑子里却依旧静不下来。
最近发生的事情,让她心里莫名的梗着。
爹娘之死她要如何查?
也不知道纪衍派去陈留的人查到了什么。
她有一种怀疑,却不敢往深里想,若真是姑母……
不,她不能想。
人怎么可以那样丧尽天良呢?
若是姑母作为,那她简直就不是人。
她对梦境一直似信非信,毕竟那是梦。
对姑母的恨意本源于梦境,源于自己因梦惨死,但毕竟不是事实。
对姑母的实际恨意仅仅停留在被哄骗嫁给表哥冲喜,只要她真正摆脱姑母的控制,拿到户籍文书,获得自由,她并没打算对姑母怎样。
但姑母豢养女子,送给与利益相关的官员,以拉拢官员,甚至利用女子毁掉官员名声,以此要挟,胆敢做这样的事,人品定好不到哪里去。
可她爹娘如同姑母的父母啊!
姑母会为了一己私利,谋杀亲生哥哥吗?
纪衍太难哄,阴晴不定,但她唯有依靠他的力量,查清楚姑母所做的一切,查清爹娘的死因。
不管纪衍多难搞,她都得想尽办法让他真正的接纳她。
苏棠欢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何时沉沉睡去。
迷糊间,后背突然贴上一股热意,累得不行的她伸手去推,反倒被箍住双手,接着那人俯身就吻住她的玉颈。
苏棠欢猛然一惊,努力睁大眼睛,想扭头朝后看。
背后的人将头埋在她的玉颈间,她依旧看不清他的脸。
苏棠欢有些恼怒了,为何又做这种梦啊!
有完没完了!
她语气不悦:“松开我。”
似乎第一次见她如此强硬,男人有些诧异的抬头,却一口咬住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低语:“厉害了,胆敢如此对我说话。”
温热的气息吹进耳洞,酥麻的感觉让她浑身一软。
她知道,以前在梦境中无法抵抗他的攻势,是因她心底对他是有期许的。
她一直以为贵人是喜欢她的,因为贵人说只有她一个女人。
可贵人因为要去议亲了,姑母认为她没有抓住贵人的心,便要将她送到其他男人床上。
从那时起,她就对梦中贵人生气了委屈和愤怒之意。
她不管不顾,奋力转身,一把抓住贵人的衣襟,谁知,眼睛被人一下蒙上。
“为何?”
贵人不恼,语调却清冷。
她也恼了:“为何不让我看大人的脸?大人是谁?难道怕在区区小女子面前露出真身份吗?”
贵人漫不经心的轻笑:“知不知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问问你自己为何爬上我的床?如此,你还想得到平等对待吗?”
苏棠欢想扒开他的手,他却一下将她顶在床头,捂着她的脸的手压住她的双眼。
她奋力挣扎,奈何力气不够人家大,乱踢的双腿被有力的大腿夹住。
“你告诉我,你是谁!”
苏棠欢有些诧异,贵人与她云雨了那么多次,他不知道她是谁?
那起码知道她是谁送来的吧?
她心里来气,不由冷笑:“贵人问我是谁,是真的在意我是谁吗?我是谁重要吗?只要是郑苏氏送来的女人,您一样笑纳就好了。”
贵人手下的力道猛地加大:“你是郑苏氏的人!”
苏棠欢气笑:“贵人莫不是现在才知道?您都与我相好五六次了,您是如此随便之人吗?您并不在意我,您不是要与崔氏女议亲吗?那请放我走,给我自由。”
贵人骤然发怒,一把将人强压于身下。
“成了我的女人还想走吗?”
“您又不心悦我……”
“闭嘴!”
低沉的声音打断她,猛地吻住她。
罗帐一点点晃落,长长的垂在地上,挡住了床上一双交织的剪映。
苏棠欢被折腾得没有一丝力气,窝在他的臂弯中喘息,疲倦得一动不想动,很快沉沉的睡去。
清松楼。
纪衍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的掀开被子,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胸怀和臂弯。
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