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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卿的魂魄消散在阁楼门口的那一刻,煤油灯的火焰猛地蹿高半寸,橘黄色的光晕驱散了角落的几分阴翳,却没能完全照亮堆积如山的杂物。阁楼里依旧弥漫着浓重的灰尘与霉味,混杂着旧纸张特有的油墨香,像是时光被封存在这方寸空间里,发酵出令人窒息的厚重感。

沈青禾握着怀表的手指微微发紧,掌心的温热与怀表冰凉的金属外壳形成鲜明对比。刚才念卿空洞的黑眼睛和带着哭腔的询问,像一根细针,轻轻刺破了她心中对时敬之的愤懑,只剩下沉甸甸的复杂。他是罪孽深重的施咒者,却也是个被爱与执念困住的父亲,而念卿,不过是这场极端爱意下最无辜的牺牲品。

“她……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吗?”林婉的声音还带着未散尽的颤抖,她下意识地往沈青禾身边靠了靠,目光扫过阁楼里杂乱的木箱与散落的零件,眼神里满是怯意。刚才念卿身上缠绕的齿轮和那声“齿轮好疼”的呜咽,让她至今心有余悸。

江澈收起了手中的铁棍,额角的碎发被冷汗濡湿,贴在皮肤上。他没说话,只是走到阁楼中央的书桌前,伸手拂去桌面上厚厚的灰尘,露出下面暗红色的木质纹理。刚才差点被木刺扎中的后怕还未完全褪去,让他对这阁楼里的每一件东西都多了几分警惕。

赵默依旧站在原地,双手抱胸,目光落在阁楼角落的一个老旧木箱上。木箱上落满了灰尘,边缘处的铜锁已经生锈发黑,看不清原本的模样。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在回忆什么,又像是在感知着什么。

“她会去轮回的。”沈青禾收回目光,语气坚定,“时敬之留下的线索,就是希望有人能终结这一切。现在我们找到了他的手稿,知道了‘双表合一,齿轮归位’的关键,但还有很多事情没弄明白。”她顿了顿,看向众人,“比如,时敬之的术法具体是如何运作的?那些‘有问题’的钟表,到底是什么样的问题?还有,近十年的失踪者,他们的‘时力’是如何被抽取的?”

这些疑问像一团迷雾,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江澈的外公、林婉奶奶的怀表、赵默爷爷的承诺,还有她外婆的遗愿,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有问题的钟表”,可他们至今都没能弄清楚,这些钟表到底“问题”何在。

“时敬之的手稿里只提到了‘引与店铺有渊源之人入内’,但没说怎么引。”赵默终于开口,声音依旧低沉,“我爷爷说过,时先生修表有个规矩,只修‘有缘’之表。现在想来,所谓的‘有缘’,恐怕就是指那些钟表本身就带着‘问题’,而这些问题,正是时先生布下的诱饵。”

“诱饵?”江澈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那些人不是偶然来修表的,而是被这些‘有问题’的钟表吸引过来的?”

赵默点了点头:“很有可能。这些钟表就像是一个个陷阱,吸引着与店铺有渊源,或者对老物件有执念的人,一旦他们踏入店铺,就会被卷入时间循环,成为‘时力’的来源。”

沈青禾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阁楼里的杂物:“时敬之既然记录了术法的过程,没理由不留下失踪者的信息。他的手稿里提到‘取其时力,以养吾女’,那么他一定有记录这些‘祭品’的方式,或许是账本,或许是名册。”

她的话提醒了众人。江澈立刻说道:“对!我们分头找!阁楼这么多杂物,肯定藏在什么地方!”

林婉虽然害怕,但也知道找到失踪者的线索至关重要,她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避开脚下的零件,朝着阁楼左侧的一堆旧书走去。赵默则走向了刚才注意到的那个老旧木箱,他觉得那个上了锁的箱子里,很可能藏着重要的东西。

沈青禾则走到了书桌旁,刚才江澈拂去灰尘的桌面上,除了那本摊开的手稿,还有几个堆叠在一起的木盒。她打开最上面的一个木盒,里面装着一些零散的钟表零件,铜质的齿轮已经氧化发黑,玻璃罩也布满了裂纹。她又打开第二个木盒,里面是几支干涸的毛笔和一瓶早已凝固的墨汁,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第三个木盒格外沉重,沈青禾费了些力气才打开。里面铺着一层黑色的绒布,绒布上放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铜制镇纸,镇纸上面刻着“时记”二字,与手稿封面上的字迹一模一样。沈青禾拿起镇纸,手感沉甸甸的,镇纸下方压着一张折叠的宣纸,宣纸已经泛黄发脆,像是一碰就会碎裂。

她小心翼翼地展开宣纸,上面用毛笔写着几行字,字迹有些潦草,像是仓促间写下的:“凡入阵者,皆记其名、其物、其时,以表愧疚。名录藏于西角暗格,钥匙在笔筒底。”

“找到了!”沈青禾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时敬之留下了线索,失踪名录藏在西角暗格,钥匙在笔筒里!”

众人立刻围了过来,江澈快步走到书桌旁,拿起桌上的木质笔筒。笔筒里插着几支干枯的毛笔,他将毛笔倒出来,果然在笔筒底部摸到了一个小小的铜制钥匙,钥匙上刻着细小的花纹,与之前打开木箱的钥匙截然不同。

“西角暗格在哪里?”林婉急切地问道,目光看向阁楼的西北角。

阁楼的西北角堆满了破旧的木箱和一摞摞泛黄的书籍,几乎遮住了大半面墙壁,看起来与其他角落并无二致。赵默走上前,用手拨开堆在最外面的几本厚书,露出了后面的墙壁。墙壁是木质的,上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但仔细看去,能发现其中一块木板的纹路与其他地方不同,边缘处还有一道细微的缝隙,显然是一个暗格。

“应该就是这里了。”赵默说道,将手中的铜钥匙递给沈青禾。

沈青禾接过钥匙,深吸一口气,将钥匙插入暗格的锁芯。钥匙与锁芯完美契合,她轻轻转动了一下,“咔哒”一声轻响,暗格的木板缓缓弹开,露出了一个半尺见方的空间。

暗格里面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本厚厚的账本。账本的封面是深棕色的牛皮纸,边缘已经磨损不堪,上面用毛笔写着“客记”两个字,字迹已经褪色,隐约能看出是时敬之的笔迹。账本的边角微微卷曲,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灰尘,显然已经被尘封了许多年。

沈青禾小心翼翼地将账本从暗格里取出来,入手沉甸甸的,纸张因为年代久远而变得脆硬,翻动时需要格外小心。她将账本放在书桌上,江澈立刻拿起煤油灯凑了过去,昏黄的光晕照亮了账本的内页。

账本的第一页,写着一行题记:“民国三十五年始,凡来铺修‘异表’者,皆记于此。吾罪深重,不敢忘其名,愿来世偿还。——时敬之”

“民国三十五年,正是时敬之术法初成的那一年。”沈青禾轻声说道,手指轻轻拂过泛黄的纸页,“这本账本,就是近十年失踪者的名录。”

她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二页,里面的字迹工整而清晰,显然是时敬之认真记录下来的。每一页都记录着一个失踪者的信息,包括姓名、年龄、职业、失踪日期,以及他们送来修理的钟表的详细情况,最后还有一行简短的备注,记录着他们被卷入时间循环的过程。

“第一个失踪者,陈明远,男,三十八岁,钟表收藏家。民国三十五年七月十五日失踪。”沈青禾轻声念道,“送来修理的钟表:民国十年款西洋座钟,症状:指针倒转,午夜十二点自动报时,报时声凄厉。备注:观其表,含执念之息,引之入阵,子时三刻取时力。”

“指针倒转?午夜十二点报时?”江澈皱起眉头,“这钟表也太诡异了,明显就是有问题,他为什么还要送来修?”

“或许是因为执念。”沈青禾说道,“他是钟表收藏家,对珍贵的老钟表肯定有很深的感情,就算知道钟表有问题,也舍不得丢弃,想要修好它。而这,正好中了时敬之的圈套。”

林婉看着账本上的字迹,眼神里充满了同情:“他只是想修好自己喜欢的钟表,却没想到会因此丢了性命,太可怜了。”

赵默沉默着,目光落在“执念之息”四个字上,若有所思:“我爷爷说过,时先生能感知到物件上的‘执念’,无论是对物件本身的执念,还是主人寄托在物件上的情感,他都能捕捉到。这些‘有问题’的钟表,正是因为承载了主人的执念,才会被时敬之选中,成为引他们入阵的诱饵。”

沈青禾继续往下翻,第二个失踪者的信息映入眼帘:“李梅,女,二十四岁,教师。民国三十五年十月三日失踪。送来修理的钟表:民国二十二年款银质怀表,症状:走时忽快忽慢,表盖内侧出现血色纹路。备注:怀表为其母遗物,执念深重,引之入阵,子时三刻取时力。”

“血色纹路?”林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也太吓人了,她怎么敢一直带着这样的怀表?”

“因为是母亲的遗物。”沈青禾叹了口气,“对她来说,这枚怀表不仅仅是一个计时工具,更是对母亲的思念。这种深厚的情感,变成了时敬之可以利用的执念。”

她的目光停留在“民国二十二年款银质怀表”上,心里一动。外婆的怀表是民国二十年款,而这个李梅的怀表是民国二十二年款,虽然款式不同,但都是民国时期的怀表,而且都承载着主人的情感。或许,外婆的怀表也曾经是一枚“有问题”的钟表,只是被时敬之修复后,成为了破解诅咒的关键?

沈青禾继续往下翻阅账本,一个个失踪者的故事在她眼前展开,每一个都令人唏嘘。

“王建国,男,四十五岁,工程师。民国三十六年三月十七日失踪。送来修理的钟表:清末铜制挂钟,症状:钟摆不动,却能听到齿轮转动声,午夜十二点后发出孩童笑声。备注:钟为祖传之物,欲留作传家宝,执念深,引之入阵。”

“张淑芬,女,三十一岁,家庭主妇。民国三十六年七月二日失踪。送来修理的钟表:民国二十五年款木质座钟,症状:报时时间错乱,明明是中午却报午夜,表身发热。备注:为丈夫求婚时所赠,珍视异常,引之入阵。”

“刘浩然,男,十九岁,学生。民国三十七年一月十日失踪。送来修理的钟表:西洋进口腕表,症状:指针消失,却依旧能走时,佩戴者会做关于过去的噩梦。备注:为暗恋之人所赠,执念重,引之入阵。”

账本一页页翻过,近十年的失踪者信息密密麻麻地记录着,足足有几十人之多。他们来自不同的行业,有着不同的年龄和身份,但无一例外,都曾送来过一块“有问题”的钟表,而这些钟表,要么是祖传之物,要么是亲人、爱人所赠,都承载着他们深厚的情感和执念。

每一块钟表的“症状”都各不相同,却都透着诡异与恐怖:有的会自动报时,有的会出现血色纹路,有的会发出奇怪的声音,有的会让佩戴者做噩梦……而时敬之,正是利用了这些钟表的诡异,以及主人对它们的执念,将他们一步步引入时间循环的陷阱。

“太过分了!”江澈的拳头紧紧攥起,指节泛白,“这些人都是无辜的,就因为对一件老物件的感情,就被他当成了滋养女儿魂魄的‘祭品’,时敬之简直丧心病狂!”

他的外公也是这些失踪者中的一个,一想到外公可能也经历过这样的恐惧和痛苦,江澈的心里就充满了愤怒和心疼。

林婉的眼泪已经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声音哽咽:“他们都只是想留住自己珍视的东西,这份感情没有错,错的是时敬之……他怎么能这么残忍?”

赵默的脸色也格外沉重,他看着账本上的记录,低声说道:“我爷爷当年一定知道这些事情,只是他无力阻止,所以才会一直心怀愧疚,临终前还让我把齿轮送回来,希望能弥补一些过错。”

沈青禾的心里沉甸甸的,她能感受到每一个失踪者对老物件的珍视,也能理解他们的执念。作为古籍修复师,她对老物件也有着特殊的感情,知道这些物件背后承载的不仅仅是岁月,还有主人的回忆和情感。可时敬之,却利用这份纯粹的情感,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

她继续往下翻,突然,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苏曼云,女,二十五岁,绣娘。民国三十八年五月六日失踪。送来修理的钟表:民国二十年款黄铜怀表,症状:表盖无法打开,午夜十二点后发出轻微的叹息声,指针停在子时三刻。备注:怀表为友人所赠,含特殊气息,似与婉卿有关,引之入阵,却未能取时力,表留于铺中。”

苏曼云!

沈青禾的心脏猛地一跳,这是外婆的名字!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连忙凑近煤油灯,仔细看着这一行记录。民国二十年款黄铜怀表,正是外婆留下的那一块!症状是表盖无法打开,午夜十二点后发出叹息声,指针停在子时三刻——这些细节,与外婆临终前的描述隐隐吻合。

而备注里的“友人所赠,含特殊气息,似与婉卿有关”,更是让沈青禾心头一震。婉卿,应该就是时敬之的妻子,念卿的母亲。外婆的怀表竟然与婉卿有关?难道外婆当年与时敬之的妻子是好友?

“未能取时力,表留于铺中”——这一行字更是关键。为什么时敬之没能抽取外婆的“时力”?是因为怀表与婉卿有关,还是因为外婆的执念不同?而这块怀表,最后被时敬之留在了铺中,又为什么会落到外婆手里?

无数个疑问涌上沈青禾的心头,她感觉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可眼前的迷雾却越来越浓。

“怎么了?沈青禾,你认识这个人?”林婉注意到她的异常,关切地问道。

“这是我外婆。”沈青禾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就是送来这块怀表的人,也是唯一被时敬之引入阵,却没有被抽取时力的人。”

江澈和赵默都愣住了,纷纷凑过来看账本上的记录。

“苏曼云……”江澈喃喃自语,“你的外婆竟然也在这本名录里?而且还活着离开了?”

“看起来是这样。”沈青禾点了点头,“但时敬之为什么会放过她?备注里说‘似与婉卿有关’,婉卿是时敬之的妻子,难道我外婆和婉卿是好友,所以时敬之手下留情了?”

赵默沉思道:“有可能。我爷爷说过,时先生对妻子婉卿用情至深,婉卿去世后,他一直郁郁寡欢。如果你的外婆真的是婉卿的好友,他确实有可能因为婉卿的缘故,没有伤害你的外婆。”

“可他为什么要把怀表留在铺中,后来又还给我外婆?”沈青禾不解地问道,“而且外婆的怀表,最后为什么会成为破解诅咒的关键?”

这些问题,账本上没有答案,时敬之的手稿里也没有提及。沈青禾知道,想要找到答案,必须继续寻找更多的线索。

她继续往下翻阅账本,后面的失踪者信息依旧在不断延续,直到民国四十四年,也就是去年,还有最后一条记录:“周明轩,男,三十三岁,记者。民国四十四年九月十五日失踪。送来修理的钟表:民国三十三年款铁质挂钟,症状:报时声带有哭腔,钟摆上缠绕头发丝,走时与失踪者心跳同步。备注:为调查失踪案而来,执念为真相,引之入阵,取时力。”

周明轩!

江澈的身体猛地一震,他一把抓住账本,眼神死死地盯着这一行记录,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这……这是我外公!他果然是因为调查失踪案,送来修这块有问题的挂钟,才被卷入时间循环的!”

账本上的记录,与江澈母亲所说的“外公为调查失踪案来到时记钟表铺,然后失踪”完全吻合。那块民国三十三年款的铁质挂钟,症状诡异,而外公的执念是“真相”,正是这份想要查明真相的执念,被时敬之捕捉到,成为了引他入阵的诱饵。

江澈的眼眶瞬间红了,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外公……他只是想查明真相,还那些失踪者一个公道,却没想到也成了时敬之的‘祭品’……”

沈青禾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也格外沉重。江澈的外公是个勇敢的记者,为了真相不惜以身犯险,却最终没能逃脱时敬之的诅咒,实在令人惋惜。

账本翻到最后一页,后面就没有任何记录了。沈青禾合上账本,发现账本的封底内侧,贴着一张小小的纸条,纸条已经泛黄发皱,上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字迹潦草,像是时敬之晚年写下的:“异表之源,皆为执念所化;时力之取,需应钟表之性。唯婉卿之旧物,可破此阵,然需有缘人持之,遇子时三刻,方可得解。”

“婉卿之旧物!”沈青禾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外婆的怀表,一定就是婉卿的旧物!所以时敬之才没能抽取外婆的时力,而且这块怀表,就是破解诅咒的关键!”

赵默也点了点头:“‘遇子时三刻,方可得解’,与怀表背面‘子时三刻,对时归位’的字迹完全吻合。看来,我们的猜测是正确的,只要在子时三刻,将怀表嵌入摆钟的机芯,就能打破时间循环。”

“可我们还不知道摆钟的‘真实时间齿轮’具体在哪里,也不知道如何精准地在子时三刻完成对时。”林婉担忧地说道,“时敬之的手稿里只画了简单的结构图,没有详细说明操作步骤。”

“或许,阁楼里还有其他线索。”赵默说道,目光再次投向阁楼角落里的那个老旧木箱,“这个箱子上了锁,而且看起来很特殊,里面说不定藏着时敬之关于摆钟操作的详细记录。”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个木箱上。之前因为发现了账本,大家都忽略了这个箱子,现在看来,这个箱子里很可能藏着最后的关键线索。

赵默走到木箱前,仔细观察着上面的铜锁。铜锁已经生锈严重,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婉”字,显然是为婉卿所制。“这个锁,可能需要特定的钥匙才能打开。”赵默说道,试图转动锁芯,可锁芯纹丝不动,显然已经锈死了。

“要不我用铁棍撬开?”江澈说着,就要拿起旁边的铁棍。

“不行。”沈青禾连忙阻止他,“这个箱子看起来很脆弱,而且里面可能藏着重要的纸张或手稿,强行撬开很可能会损坏里面的东西。”

赵默点了点头,赞同沈青禾的看法:“这个锁是黄铜材质,虽然生锈了,但如果用煤油浸泡一下,或许能松动。”

“煤油?店铺一楼的柜台后面好像有煤油灯的油壶。”林婉说道,她之前在柜台后面躲着的时候,看到过一个小小的油壶。

“我去拿!”江澈自告奋勇地说道,转身朝着楼梯跑去。他现在急于找到打开摆钟的方法,不仅是为了逃离这里,更是为了给外公讨一个公道。

江澈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下方,阁楼里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沈青禾将账本小心翼翼地放进刚才的暗格里,又将钥匙放回笔筒底部,她知道这本账本承载着太多人的生命和故事,必须妥善保管,等出去后,要让这些失踪者的家人知道真相。

赵默则一直在研究那个木箱上的“婉”字锁,手指轻轻摩挲着生锈的锁芯,像是在感受着什么。林婉走到沈青禾身边,轻声说道:“沈青禾,你外婆真的很幸运,能从时敬之的手里活下来。”

沈青禾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庆幸:“是啊,如果不是因为怀表是婉卿的旧物,外婆恐怕也会成为‘时间祭品’。只是我不明白,外婆为什么直到临终前才告诉我这件事,而且只留下了半块机芯。”

“或许,她是怕你受到牵连。”林婉猜测道,“时敬之的诅咒这么可怕,你外婆肯定不想让你卷入其中。她临终前告诉你,可能是因为她知道,只有你能解开这个诅咒,了结这段恩怨。”

沈青禾沉默了。林婉的话或许有道理,外婆一生都在回避这件事,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才将真相的碎片交给她。这不仅仅是一份遗愿,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没过多久,江澈拿着一个小小的煤油壶跑了上来:“找到了!这里面还有不少煤油!”

赵默接过煤油壶,小心翼翼地将煤油倒在铜锁上。煤油顺着锁芯流淌下来,浸润了生锈的缝隙,发出“滋滋”的声响。赵默耐心地等待了几分钟,让煤油充分渗透,然后再次尝试转动锁芯。

“咔哒”一声轻响,铜锁竟然真的松动了!

赵默轻轻一拧,铜锁被打开了。他小心翼翼地将铜锁取下来,放在一边,然后慢慢打开了木箱的盖子。

木箱里铺着一层柔软的丝绸,丝绸已经泛黄,但依旧完好无损。丝绸上面,放着一本装订精美的红色封皮笔记本,还有一块小巧的铜镜,以及一支银色的发簪。

笔记本的封面上,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个小小的刺绣图案,是一朵盛开的茉莉花,与沈青禾外婆怀表上的雕花一模一样!

“茉莉花!”沈青禾的心脏猛地一跳,外婆的怀表外壳上,正是雕刻着这样一朵茉莉花,原来这是婉卿最喜欢的花!

赵默将笔记本拿出来,轻轻翻开。笔记本的第一页,贴着一张小小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子穿着民国时期的旗袍,容貌清秀,笑容温柔,正是之前在全家福照片上看到的婉卿。照片下面,写着一行娟秀的字迹:“予吾爱婉卿,愿君似茉莉,芬芳永留存。——时敬之”

这本笔记本,竟然是时敬之写给妻子婉卿的日记!

与之前那本记录术法和罪孽的手稿不同,这本日记里,满是时敬之对婉卿的思念和爱意,没有丝毫的阴鸷和偏执,只有一个男人对妻子的深情。

“民国二十年三月七日,初见婉卿于钟楼街的茉莉花园,她手持一朵茉莉花,笑靥如花,吾心自此沦陷。”

“民国二十一年五月十九日,与婉卿定情,赠其茉莉花纹怀表一枚,曰:‘时光流转,爱意不变’。”

“民国二十二年七月三日,与婉卿成婚,洞房花烛夜,婉卿言:‘愿与君相守一生,看尽人间烟火’。”

“民国二十五年十月,婉卿怀身孕,吾欣喜若狂,誓要护她们母子周全。”

“民国二十八年四月,念卿出生,婉卿身体虚弱,却依旧强撑着照顾女儿,吾心疼不已。”

“民国三十一年冬,婉卿病重,医者束手无策,吾遍寻名医,却依旧留不住她。”

“民国三十一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婉卿卒,临终前,她将怀表交予吾,曰:‘照顾好念卿,带着我的爱,好好活下去’。”

日记一页页翻过,记录着时敬之与婉卿从相识、相恋、成婚到分离的全过程,字里行间充满了浓浓的爱意和深深的悲痛。直到婉卿去世后,日记的字迹开始变得潦草,字里行间也渐渐透出偏执和绝望。

“民国三十二年一月,念卿高烧不退,吾日夜守护,却无能为力,婉卿,我该怎么办?”

“民国三十二年三月,偶遇一游方道士,得禁忌之术,可留住魂魄,虽损阴德,然为了念卿,为了不让你唯一的牵挂消失,吾愿一试。”

“民国三十三年五月,念卿卒,吾痛不欲生,遵道士所言,以店铺为阵,以钟表为媒,开始修炼禁忌之术。婉卿,原谅我的自私,我实在无法承受失去你们母女的痛苦。”

“民国三十五年七月,术法初成,念卿的魂魄归来,可她需要时力滋养,否则将再次消散。婉卿,我知道这样做罪孽深重,但我别无选择,只求能留住我们的女儿。”

日记的最后一页,写着一行字迹扭曲的话:“婉卿,我知道我错了,可我已经无法回头。若有来生,我愿放弃一切,只求与你相守一生,再无执念,再无罪孽。”

看完这本日记,阁楼里一片死寂。所有人的心情都格外复杂,既为时光敬之的罪孽而愤怒,也为他对婉卿和念卿的深情而唏嘘。他的一生,是被爱与失去彻底摧毁的一生,从一个深情的丈夫和父亲,变成了一个偏执的施咒者,最终在罪孽和悔恨中度过余生。

“原来,我外婆的怀表,真的是婉卿的遗物。”沈青禾轻声说道,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外婆当年一定是婉卿的好友,婉卿去世后,时敬之将怀表交给了外婆保管,而外婆的怀表之所以会成为“有问题”的钟表,很可能是因为承载了婉卿的思念和时敬之的执念。

“那这本日记里,有没有关于摆钟操作的记录?”江澈急切地问道,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如何打开摆钟,完成对时归位。

沈青禾擦干眼泪,重新翻阅日记,仔细查找着与摆钟相关的内容。终于,在民国三十五年的一篇日记里,找到了相关的记录:“摆钟双芯,一为表,一为里。表芯控表面之时,里芯藏真实之时。欲开里芯,需用婉卿之发簪,对准摆钟底座左侧第三道花纹,轻旋三次。子时三刻,将怀表嵌入里芯中央,双芯合一,时力归位,循环自破。”

“找到了!”沈青禾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打开摆钟里芯的钥匙,是婉卿的发簪!就是木箱里的那支银色发簪!”

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木箱里的银色发簪。发簪是纯银打造的,上面雕刻着细小的茉莉花图案,虽然有些氧化发黑,但依旧能看出当年的精致。这支发簪,正是打开摆钟里芯的关键!

“太好了!现在所有线索都齐了!”林婉激动地说道,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我们有婉卿的发簪,可以打开摆钟里芯;有完整的怀表,可以嵌入里芯;还有时敬之的手稿和日记,知道了操作步骤和子时三刻的时间点!”

江澈也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等出去后,我一定要写一篇详细的报道,把这里的真相公之于众,让所有人都知道时敬之的故事,也让那些失踪者的家人得到慰藉。”

赵默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他拿起那支银色发簪,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茉莉花图案:“爷爷的心愿,终于可以完成了。”

沈青禾将日记和发簪收好,心里充满了坚定。现在,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就绪,只剩下等待子时三刻的到来,完成最后的“对时归位”。

就在这时,阁楼突然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头顶的木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随时都会坍塌。煤油灯的火焰疯狂地晃动着,阁楼里的杂物纷纷掉落,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怎么回事?”林婉吓得尖叫一声,紧紧抓住了沈青禾的胳膊。

“不好!可能是我们打开了木箱,触动了时敬之留下的最后一道机关!”赵默脸色一变,大声说道,“我们快下去!阁楼可能要塌了!”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一根横梁从头顶掉了下来,重重地砸在地上,扬起一片灰尘。

“快跑!”江澈大喊一声,拉起林婉的手就往楼梯跑去。

沈青禾和赵默也立刻跟上,四人沿着摇晃的楼梯快速往下跑,头顶的木板不断掉落,脚下的楼梯也在剧烈晃动,随时都有坍塌的危险。

就在他们跑出阁楼,踏上一楼地面的瞬间,“轰隆”一声巨响,阁楼的地板彻底坍塌,无数的杂物和木板掉落下来,将阁楼的入口完全堵住,扬起的灰尘弥漫了整个店铺。

四人狼狈地趴在地上,咳嗽着,浑身都沾满了灰尘。幸好他们跑得及时,没有被掉落的杂物砸到,但刚才的惊险一幕,还是让所有人都心有余悸。

“好险……”林婉拍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苍白。

“看来时敬之不想让我们轻易完成对时归位。”沈青禾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在阁楼里设置了最后的机关,一旦我们找到发簪和日记,阁楼就会坍塌,阻止我们继续行动。”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江澈不解地问道,“他不是留下了线索,希望有人能解开诅咒吗?为什么又要设置机关阻止我们?”

“或许是他的执念在作祟。”赵默说道,“他既希望念卿能轮回转世,摆脱痛苦,又舍不得彻底失去女儿,所以才设置了这最后的考验。只有通过考验,才能证明我们是真正的‘有缘人’,有能力完成对时归位。”

沈青禾点了点头,认同赵默的看法:“不管怎样,我们已经拿到了所有线索,现在最重要的是做好准备,等待子时三刻的到来。”

她看了看手中的怀表,表盘上的指针正在正常转动,此刻已经是十一点三十分,距离子时三刻还有十五分钟。

四人走到店铺中央的摆钟前,沈青禾拿出那支银色发簪,按照日记里的记录,对准摆钟底座左侧的第三道花纹。摆钟底座的缠枝莲纹繁复而精美,第三道花纹正好是一朵盛开的茉莉花,与发簪上的图案完美契合。

沈青禾深吸一口气,将发簪轻轻插入花纹的凹槽里,然后按照记录,顺时针旋转了三次。

“咔哒、咔哒、咔哒”,三声轻微的声响过后,摆钟的底座突然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隐藏的里芯。

里芯的结构比手稿上画的更加复杂,无数个细小的齿轮相互咬合,正在缓慢地转动着,发出清晰的“滴答”声。里芯的中央,有一个圆形的凹槽,大小与沈青禾手中的怀表完全吻合,正是怀表的嵌入位。

“就是这里了!”沈青禾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她能感觉到,摆钟里芯的转动频率,与手中怀表的跳动频率越来越同步,像是在相互呼应。

江澈、林婉和赵默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盯着摆钟的里芯和沈青禾手中的怀表,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肃穆的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怀表上的指针一点点靠近十一点四十五分——子时三刻。

十一点四十二分……

十一点四十三分……

十一点四十四分……

店铺里所有的钟表突然同时停止了转动,指针微微颤动着,像是在等待某个神圣时刻的到来。摆钟里芯的齿轮转动声也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与怀表的跳动声完全同步。

十一点四十五分!

子时三刻,终于到了!

“快!沈青禾!”江澈急切地喊道。

沈青禾不再犹豫,双手捧着怀表,小心翼翼地将怀表对准摆钟里芯的圆形凹槽,缓缓放了进去。

就在怀表完全嵌入凹槽的瞬间,一道耀眼的白光从摆钟里芯爆发出来,瞬间照亮了整个店铺。白光温暖而柔和,没有丝毫的刺眼,反而让人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所有的钟表同时发出“滴答”的声响,指针开始顺时针转动,恢复了正常的走时。摆钟的钟摆也开始左右晃动,发出“咚、咚”的报时声,这一次的报时声不再凄厉,不再刺耳,而是充满了祥和与释然,像是在为一段尘封的往事画上句号。

店铺里的煤油灯一盏接一盏地熄灭,窗外的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晨曦透过窗户的缝隙照进来,驱散了最后的黑暗和阴翳。街道上传来了行人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与之前的死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时间循环,终于被打破了!

沈青禾、林婉、江澈、赵默四人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脸上都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他们终于成功了,不仅逃离了这个困住无数人的时间囚笼,还解开了时敬之的执念,让念卿得以轮回,让那些失踪者的魂魄得以安息。

沈青禾走到门口,推开了店铺的大门。清晨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温暖而明媚,她深吸一口气,清新的空气涌入鼻腔,带着淡淡的花香,与店铺里的霉味和灰尘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街道两旁的建筑虽然依旧破败,却在晨光的照耀下焕发出新的生机。石板路上有行人走过,他们笑着、说着,对这家刚刚“苏醒”的钟表铺投来好奇的目光,却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怎样惊心动魄的故事。

“我们……我们真的出来了!”林婉激动地哭了出来,泪水里充满了喜悦和释然。

江澈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拿出手机,发现手机终于有了信号,时间也恢复了正常。他立刻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声音哽咽地说道:“妈,我找到外公的真相了……我们安全了!”

赵默看着眼前的晨光,脸上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容,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小小的木盒,轻轻打开,里面的齿轮在晨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爷爷,你的心愿完成了。”他轻声说道,像是在对爷爷的在天之灵诉说。

沈青禾握紧了手中的怀表,怀表已经不再发光,恢复了普通老怀表的模样,但她能感觉到,里面的齿轮转动得平稳而有力,像是承载着无数人的希望和祝福。

她抬头看向天空,晨曦微露,新的一天已经开始。外婆的遗愿完成了,时敬之的罪孽得到了救赎,失踪者的真相得以昭雪,这场关于时间、执念与救赎的冒险,终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但沈青禾知道,这段经历将会永远留在她的记忆里,提醒着她,爱与执念只有一线之隔,真正的爱不是占有和束缚,而是成全与放手。

需要我基于这个第五章的内容,继续创作第六章“钟摆下的阴影”,描写午夜三点摆钟敲响后,旗袍女人身影出现,追逐护士林婉的惊险场景,进一步深化时敬之术法的残留影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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