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代价......\"曹操落子如飞，白棋骤然绞杀中腹黑龙。
\"刘苍大军将至！\"马腾掷子认输，\"儿郎们填进去便是。曹公棋艺精妙，某甘拜下风。\"
待马腾离去，曹操冷笑着将白子钉在棋盘天元：\"将。\"
另一处军帐里，马超正以细麻布保养长枪寒芒。见父亲归来急问：\"曹操可曾刁难？\"
\"他不敢。\"马腾按住儿子手腕，\"大敌当前，纵有龃龉也得忍着——除非他想让刘苍坐收渔利。\"
帐外火盆爆出火星，映得虎头枪上金纹忽明忽暗。
（《怒马啸西风》
一章 **
马超闻言拍案而起，眼中寒芒乍现：\"曹贼果然包藏祸心！\"
马腾按住儿子青筋暴起的手腕：\"糊涂！此刻动手不仅会酿成内乱，且你看那戒备森严的阵仗...\"他指了指帐外影影绰绰的铁甲卫队，\"记住，智者运筹帷幄，莽夫才逞匹夫之勇。\"
二章 铁骑破晓
地平线上突然腾起滚滚烟尘，三万玄甲骑兵如乌云压境。中军那面猎猎作响的\"刘\"字大旗下，刘苍望着被甩在身后的陌刀军，对左右将领沉声道：\"定陶危在旦夕，步兵交由高、张二位将军统领。\"
副将还欲劝阻，刘苍已扬起马鞭：\"战机稍纵即逝！\"话音未落，铁骑洪流已撕裂晨雾绝尘而去，只余大地在铁蹄下震颤不休。
（高览与张燕望着前方渐行渐远的身影，无奈相视一笑。
\"老兄，别垂头丧气了，咱们得加紧行程。\"张燕拍了拍同伴肩膀，\"定陶路途尚远，必须加快脚程。\"他暗自思忖，若能追随主公立下战功，那才是上策。
高览默默颔首。谁不愿随主公驰骋疆场？在二人再三催促下，陌刀军士卒虽疲惫不堪，却仍沉默前行。刻入骨髓的纪律与坚韧，让他们毫无怨言。
与此同时，刘苍亲率万余铁骑疾驰。队伍行进如风，短短时日已过钜野，祁乡城郭遥遥在望。
\"主公，天色向晚。\"一名统领策马上前禀报。
刘苍心知夜间行军不易。古人多患夜盲之症，入夜便目不能视。究其根源，许是饮食单一，少食动物内脏所致。虽治下七州连年丰收，百姓终得温饱，然膳食仍显单调。
\"全军休整！\"刘苍扬手下令，命寻合适之地安营扎寨，待翌日黎明再启程。
此刻天下目光皆聚焦于此。双方数十万大军对峙，堪称当世罕见之战。一方乃天下一诸侯，一方为曹、马联军。此战胜负，必将另有多路兵马遥相呼应：益州二刘率数万之众再攻上庸；江东孙权拜周瑜为帅，五万大军直指富春。所幸刘苍早作部署，分遣大将镇守各方要地。
原拟令太史慈取东郡后蚕食兮州，未料东郡久攻不下，终致四方联军并起。
营地篝火渐熄。三万铁骑除巡哨外，皆悉心照料战马，饮水喂料后方自行用膳。马背奔波之苦，非亲历者难明。
东方既白。
旭日初升时，刘苍振臂一挥，三万铁骑齐整上马，铠甲映着朝晖熠熠生辉。
刘苍大军急速逼近，风云骤变之际，战局一触即发。
马超横枪
旭日初升， ** 再度降临。曹操与马腾正欲挥军攻城，突有探马飞报：刘苍亲率三万精骑，半日可达城下。
曹操屏退左右，携马腾入帐议事。马腾按剑进言：\"刘苍若与守军合兵，定陶城恐难攻克。当遣良将阻其来路。\"
程昱轻抚短须，从容献策：\"刘苍虽勇，我军亦有虎将可敌。更兼骑兵之众数倍于彼，拖延时日并非难事。\"
\"计将安出？\"曹操佯作不解。
\"马将军膝下虎子，神威天将军马超，若统西凉铁骑并虎豹骑精锐，当可一战。\"
马腾闻言变色：\"犬子年幼，怎敌刘苍？曹公帐下良将如云...\"
话音未落，银甲小将已掀帐而入：\"孩儿请战！刘苍不过虚名，孩儿必叫他有来无回！\"马超眼中战意沸腾，枪尖寒芒乍现。
马超生性狂傲，又武艺超群，从不觉得自己比谁逊色。昨日与太史慈交手，那位威震天下的名将也未能占得半分便宜。
至于刘苍，虽然声名远播，但在他看来，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既然天将军（马超）有此雄心，我们也不必阻拦。虎豹骑可交由他调遣。\"曹操含笑说道，眼底却闪过一丝不舍。
这支精锐原本由曹仁统领，但在与刘苍一战后溃散。所幸当时带去的并非全部兵力，后方尚存部分精锐。
\"父亲！\"见马腾迟迟不表态，马超急不可耐。这不仅关乎胜负，更是要借此向天下人证明谁才是真正的无双猛将。
望着儿子热切的神情，马腾终于点头。他对儿子的武艺充满信心——即便不敌刘苍，至少也能全身而退。
得到应允的马超立即点兵出征：三万西凉铁骑，五千虎豹骑，共计三万五千精锐。随行将领有路招、张喜、牛金与马岱。
\"刘苍能闯下如此威名，绝非等闲之辈。\"行军途中，马岱郑重提醒。
\"知道了！\"马超不耐烦地摆手催促，\"加快行军速度才是正事。\"
马岱见状，只得沉默。
当刘苍率军抵达平原时，只见马超大军已列阵以待。
\"汉王刘苍！马孟起恭候多时了！\"马超紧握虎头湛金枪，战意勃发。
刘苍驾着火麒麟上前数步：\"孟起，何不归顺？你非我敌手。\"
\"投降？\"马超怒极反笑，\"休想踏过此地救援定陶！\"
见劝说无果，刘苍不再多言。定陶危在旦夕，他必须速战速决。
\"杀！\"
刘苍早已厌倦阵前叫阵的把戏。若换作平日，他定会与马超这号称\"神威天将军\"的当世猛将痛快厮杀——毕竟在三国名将榜上，这位可是稳居前十之列。
随着刘苍战旗挥动，三万铁骑如惊雷般碾过战场。
马超先是一愣，继而暴怒。他本欲纵马单挑，亲手验证这位传闻中的对手实力，谁料对方竟直接挥军掩杀。
\"众将听令！\"马超金枪高举，\"随我破敌！\"
两支铁骑洪流轰然相撞，霎时血浪滔天。
刘苍掌中霸王枪宛若游龙，所过之处敌军纷纷坠马。即便侥幸未死的，转瞬便被万千铁蹄踏作肉泥。
马超同样在乱军中杀得兴起。忽然金枪一滞，他猛地瞥见刘苍正劈波斩浪朝自己杀来，顿时长啸一声，倒提虎头湛金枪迎头杀去。身后马岱见状，连忙催马紧随。
两匹战马交错瞬间，三道寒光同时迸发。
张喜、牛金虽想助阵，奈何三人战作一团根本难以插手。二人只得转攻其他铁骑，却不料这些精锐骑兵半数经过严苛选拔，半数更是\"天赐神兵\"，甫一交锋便知绝非寻常。
三万铁甲骑兵在统领指挥下分兵迂回,迅速组成密集战阵。这些百人小队如同活物般忽聚忽散,以逆时针方向轮转不休,犹如一张不断开合的血盆大口,将扑来的敌军分批吞噬。每当与敌接触,战阵便如莲花绽放般突然扩张,转眼又收缩如铁桶,如此反复绞杀。
对阵西凉军的虎豹骑与游牧骑兵,前者是曹操精心锻造的王牌劲旅,后者则是草原部落的骁勇战士。这些马背民族自幼娴熟弓马,稍加操练即成悍卒。然而在铁甲洪流面前,终究逊色三分。
随着震天喊杀,旋转的钢铁齿轮层层推进,宛若热刀剖牛油般将敌军逐步蚕食。虎豹骑的阵列在持续消耗中逐渐稀薄,这情形早被牛金、张喜看在眼里。二人虽急欲扭转颓势,却苦无良策,只得各自集结残兵,孤注一掷撞向敌阵。
铁骑们刚经历酣战,甲胄浸透鲜血却愈战愈勇。他们像张开的布袋般吞没来敌,继而展开新一轮绞杀。牛金二人深陷重围,心头叫苦不迭——明明兵力多出五千,此刻竟被压制得节节败退。
另一侧战场,马超兄弟双战刘苍。十余合过后,二人交换的眼神中俱是惊色。生性狂傲的马超反而愈战愈勇,虎头枪力道又添三分,为能对决当世名将而亢奋不已。马岱却已暗自心惊:纵使兄弟联手,怕也难撼这位\"战神\"分毫。
\"当心!\"马岱突然警醒,四顾战场后失声惊呼:\"我们中计了!\"
金戈铁马间，枪影交错。马超横枪格挡，两柄寒铁相撞刹那，澎湃劲道顺着枪杆直贯臂膀。他手腕轻旋，卸去七八分刚猛力道。
\"孟起，环顾四方！\"
马岱在厮杀间隙疾呼。他并非正面主攻，尚有余力观察战局变化。原本盘算与马超联手牵制刘苍，牛金、张喜二将足以率部击溃敌军铁骑。
可当马岱目光扫过烽烟四起的战场，心头骤然缩紧——三万铁骑非但未能突破敌阵，反被包了饺子。更令他骇然的是，张喜牛金二将踪影全无，生死未卜。
\"伯瞻速去！某来断后！\"
马超虽嗜战，却非鲁莽之辈。虎头湛金枪陡然绽出十二朵寒梅，枪尖划破空气的尖啸声中，为马岱撕开一道缺口。
\"当心刘苍暗算！\"
马岱正欲催马突围，忽闻身后金铁交鸣炸响。刘苍眉峰微蹙，原本从容的面色倏然凝重。他双掌翻飞间，混铁枪杆弯成满月，骤然弹开时竟带起风雷之声。
\"轰——！\"
两枪相击的余波震得尘土飞扬。马超连人带马被震退三步，战马悲鸣着犁出深深蹄印。马岱只觉耳中嗡鸣，身形不由自主地滞了半息。
正是这电光石火的迟滞，让刘苍捕捉到战机。霸王枪挽出漫天银芒，如毒龙出洞直取马岱咽喉。比起其兄的悍勇，马岱武艺终究逊色三分。
眼前寒星点点，马岱惊觉致命杀机已笼罩周身。再顾不得突围，只得横枪格挡，枪杆相撞的火花映亮了他苍白的脸。
马岱能否抵挡？自然毫无可能。兵刃交击声不绝于耳，汹涌力道震得他虎口发麻，连人带马都在战栗。
蓦地一声爆响，只见马岱五指一松，掌中长矛竟被震飞。
\"糟了！\"
失了兵刃的马岱眼睁睁看着寒芒贯入肩胛，剧痛尚未化作惨叫，刘苍枪杆一抖便将他掀 ** 背。
\"纳命来！\"
远处马超刚调匀气息，正撞见胞弟坠马，登时目眦尽裂。蛇矛卷起狂风骤雨，直取刘苍咽喉。
刘苍本欲追击，忽闻脑后恶风袭来，当即旋身抡枪横扫。铁器相撞的火花中，二人战作一团。
战场另一侧，牛金与张喜已成血人。周遭亲卫在敌骑绞杀下接连倒下，颓势已现。
\"全完了！\"牛金劈翻敌卒吼道，\"趁现在冲出去！\"
张喜格开袭来的矛尖，亲卫立刻补枪毙敌。他环视溃散的军阵苦笑：\"往哪冲？马家兄弟生死不明，各部早被冲散了！\"
\"冲不出去也得冲！\"牛金刀锋溅起血花，\"难道等死不成？\"
443.鼠辈
战场化作修罗地狱。
铁骑相撞的刹那，无数寒芒交错。有士卒刚将长枪捅入敌腹，自己的头颅便高高飞起；得手者尚未展颜，两侧狼牙棒已轰然砸落，转瞬被乱蹄踏成肉泥。
战场上，敌军骑兵如潮水般涌来，不断有人坠马身亡，鲜血浸透大地，将土壤染成暗红泥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