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周彼方喝完那碗粥,郁绮风命令他躺在床上,乖乖捧好自己的两条腿,抬高高,她要给他上药了。
因为提前做好了功课,她都是尽量在不伤着对方的情况下,满足这个贪心不足的狗。
只是他毕竟是初次,不可避免还是会受伤的。
清凉的药膏涂抹在伤口上,周彼方身子一抖,又想起了昨晚的感觉。
真的好痛。
“郁绮风,能不能先把烛火灭了,有些太亮了……”
他咬着唇,余光看见郁绮风正坐在榻上仔细的为他涂抹。
她定是已经将他看了个干干净净……
明明昨晚什么都发生了,他这会儿却又忍不住开始羞涩。
“灭你个头,一会儿看不清抹到你脸上,你人就老实了。”郁绮风将他的腿往上一压,毫无怜惜之意。
周彼方:……
这要是能抹到他脸上,那郁绮风绝对就是故意的!
周彼方乖乖忍耐了许久的“治疗”,当他从郁绮风手里解脱出来,立即将裤子提溜上去,给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果然,被女人一直盯着看那里,怎么都觉得怪怪的。
他好歹是个男人!
……嗯……大概吧?
“郁绮风,我有样东西想给你,在我那个包袱里,你去拿过来好不好,我好像走不动路了。”
他赖在榻上不肯起来,用手随意指了指那个方向。
“活该。”
这人虽有“卖惨”嫌疑,但郁绮风眼下心情不错,揉了一把他脑袋,接着走过去将那个小破包拿了过来。
周彼方双手并用,在里面翻找一番,然后把藏在最里面的一根发钗拿了出来。
他这回倒是坦坦荡荡的交给了对方,“送你的。”
郁绮风自然这个眼熟的发钗。
不是已经被她掰断了吗,怎么周彼方还给捡回来了。
“都已经坏掉了,还送我?”
她倒也不是嫌弃,就是纯粹好奇为什么。
“我用金线缠好了,样子丑是丑了点……你就说要不要吧。”
周彼方避开不谈理由,硬是把东西塞进了她手里。
郁绮风端详着那个发钗几秒,随即问道,“我能给它拆开重新绕个线吗?”
周彼方觉得反正都坏了,怎么修都是一样的,于是点点头,“可以啊,反正是送给你的。”
随后,郁绮风又拿了针线盒过来,金线被她剪开,她取出了新的红线,重新一圈一圈的缠绕着。
周彼方伤了身子,这会儿还是隐隐作痛,他也不想下榻乱走动,就这样默默的趴在郁绮风的肩上看她绕线。
她的手真巧啊,不止做那些事的时候厉害,做别的也一样。
周彼方一时想出了神,又搂着她的腰亲了上去。
这是他的女人,嘿嘿。
又见她的指尖被细线勒出了浅浅的红痕,大手附上去想给她揉一揉,却被郁绮风嫌弃的拍开。
“不许捣乱,一会儿就好。”
“噢……”周彼方嘴里是应下了,可手脚不老实,像八爪鱼一样牢牢缠在她身上。
郁绮风就在这样“甜蜜的负担”之下专心绕线。他有时会轻轻吻在自己的脖颈处,接着来一句污人耳朵的荤话。有时会拿起她的一缕头发,不停的把玩,看起来十分认真的模样。
“碰耳朵会痒吗?”
“那腰这里呢?”
“我这样咬你,你什么感觉呀?”
无营养的问题接连不断,他像个充满着好奇心的孩子,探索着爱人身上的一切。
二人就这样消磨着甜蜜短暂的时光,不一会儿,郁绮风完成了绕线任务。
“真好看。”周彼方碰了碰那被线缠绕交接在一起的断裂处,“但为什么是红线?”
“大概是因为……我觉得冥冥之中的红线让我们两个又走到了一起。”
柔软的唇再次相贴,比以往来得都要温柔。
周彼方被动的接受了这个吻,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你、你突然跟我说这些让人害臊的话干嘛呀!”他不自然的眼神闪避。
好险,他方才差一点就要把心底的那些话给说出来了。
只听郁绮风继续道,“我应该是喜欢你的,周彼方,虽然我之前总不想承认,可我现在骗不了自己了。”
周彼方微微一愣,拉住了她的手,几乎是下意识的问出口,“就算我很坏,是个混蛋,是个青楼出身的下九流,干过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还对你说过那么难听的话,甚至动了杀你的心思,你也依旧喜欢我吗?”
“嗯,喜欢你。”她回答的坦诚,迅速。
“……真不是因为得到了我的身子,出于愧疚才这样说的?”
郁绮风:“……”
这人脑子里一天到晚的,究竟在想些什么。
“周彼方,我这话就只说一遍,你的那点破药根本不至于会让我对一个根本不喜欢的人下手。还有,你以为我屋子里藏着的那么多玩意儿是给谁准备的?”
他到底要装傻到什么时候。
“郁——”周彼方的唇被堵住,她再次吻了过来。
他预想中的像昨晚那样的激烈开展并没有发生,她只是亲了亲他,随后又去打了一盆清水过来,水是温的,摸着刚刚好。
郁绮风将帕子浸湿,接着拧干往周彼方的脸上招呼,“以后别抹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不好看吗?”他抬眸望向她。
“好看是好看,可终归得要你自己喜欢才行啊。”她捏着他的鼻子,“周彼方,不用为了讨好我,做些让自己不痛快的事,明白吗?”
“没有不痛快。”他都是心甘情愿的。
反正目的已经达成,他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了她,嘿嘿。
“郁绮风,你真的真的喜欢我吗?”
周彼方又问了一遍,因为他想听见她说出那个令他欢喜不已的答案。
“嗯,我真的真的很喜欢周彼方。”
郁绮风捧住他笑嘻嘻的脸,在他脸颊上狠狠揪了一把,“即便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对我只有那方面的欲望,我也喜欢你。”
周彼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子,上面满是那种痕迹,再看看郁绮风现在生龙活虎的样子。
到底是谁对谁有那方面的欲望,哼。
“郁绮风,我已经没事了,我们继续吧。”
“……”郁绮风满头黑线,“我刚给你抹的药?”
“噢,我不小心忘了,那晚一点再继续。”
“周彼方,也不用仗着我现在承认了喜欢你,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跟我索取那些事吧?”
“那怎么了,满足满足你最喜欢的我,还不行了?”
周彼方现在骄傲得不行,把郁绮风圈在怀里,脑袋蹭来蹭去的。
“你还是个男人嘛你,就这么喜欢被我从后面?”郁绮风任由着他撒娇,还不忘调侃一句,“老实说,你以前有没有偷偷试过那里?”
周彼方:“……”
虽然做那些事的时候,他可以没脸没皮的在她面前无限贬低自己,但在榻下,事关男人的尊严问题,周彼方绝不可以被羞辱。
“老子有毛病啊自己偷偷试!郁绮风你没听见我一开始嚎得有多痛吗!”
他可不想被她误会,当即辩解,“第一次都是跟的你,就除了那块儿起不来,我绝对是个实打实的男人。”
就算打死他,他都没那方面的喜好!
虽然后来是有些舒服起来了……但也仅限郁绮风跟他这样!
“好吧好吧。”郁绮风自然信了他说的,“不过周彼方,我心里一直有个问题挺好奇的,你为什么不去找大夫治啊?不举应该不是什么绝症吧。”
听听这词,不举。难听死了。
某人此刻的脸色黑得不行,“……就是不想治怎么着了。”
“嗳,我其实有办法能给你治好,你想不想试试?”
“不用。”周彼方不带一丝迟疑的拒绝道,“就算治好了,估计没几天又被我玩坏了。还是跟你比较好,至少你可以控制我的次数。”
郁绮风被周彼方的脑回路惊到了,“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哼,他当然有自知之明了。
这世上只有她能管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