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沐阳手指在玉简上一划，系统界面弹出一串波动曲线。他盯着那微弱却持续的信号源，眉头拧紧。
“不是追踪波。”他说，“是残余脉冲，每隔十二息跳一次，像是定时回传数据。”
云裳站在他身后半步，掌心贴着剑柄：“意思是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发现了机关？”
“暂时不知道。”王沐阳收起玉简，抬头看向通道尽头的裂口，“但等他们下次来补给，一切就都暴露了。”
白璃靠在石壁上，指尖的狐火已经熄灭。她呼吸平稳了些，但脸色依旧发白：“那就别等他们来。”
王沐阳转过身，目光扫过两人：“我刚才调了命运节点指引。系统提示，在七曜归位前十二个时辰内动手，成功率最高。现在距离仪式启动不到三天，我们必须提前行动。”
云裳点头：“只要能打乱他们的节奏，就有机会。”
白璃撑着墙站起来：“我也能走。”
王沐阳没再犹豫：“出发。”
三人迅速穿过地窖，顺着原路返回密室。祭坛上的黑晶残骸已被收走，地面只留下一圈焦痕。他们从侧壁裂缝钻出遗迹，外头天色昏沉，风里带着铁锈味。
刚踏出十步，前方谷道骤然亮起紫黑色光幕。
三重屏障横亘在前，层层叠叠，每一道间隔百丈。电弧在屏障表面游走，劈在地上炸出一个个小坑。空中盘旋着几头翼蛇，鳞片泛着暗红光泽，尾巴扫动时带起尖锐破空声。
“不能硬闯。”白璃低声说，“我刚才用了太多灵力，撑不起高阶幻术。”
王沐阳取出一枚玉符按进地面。时间加速空间开启，百倍流速下，三人闭目调息。片刻后睁开眼，气息恢复六成。
他激活系统功能，输入屏障频率和翼蛇飞行轨迹。几秒后，一条虚线在视野中浮现。
“看清楚。”他指着空中，“两层屏障交汇时会有三息空档，能量最低。我们就在那个时候切入。路线要低身前进，减少灵力波动，避开妖兽感知。”
云裳握剑在手：“什么时候动手？”
“等下一波电弧爆发。”
众人屏息。又一轮高压电弧闪过，屏障光芒暴涨的瞬间，王沐阳抬手打出一道无声符令。
四人同时冲出。
借着电光掩护，他们贴地疾行，在第二与第三层屏障交汇处找到缺口。空气扭曲了一下，三人接连穿过，毫发无损。
刚落地，地面突然震动。
前方沙土翻涌，十几具黑袍傀儡从地下爬出，手里握着残缺兵刃，动作僵硬却迅捷。同时天空变色，血色雨滴开始落下，砸在护罩上发出滋滋声响。
云裳立刻挥剑划出弧光，清心剑诀展开，一道淡青色剑气扫过，黑雾傀儡动作一滞。
“这些是血祭傀。”王沐阳挡在两人前面，混沌体灵力外放，将大半血雨蒸发，“专克灵力护罩，别让它们近身。”
白璃双手结印，掌心燃起一团狐火。她将火焰推向空中，血雨遇火即爆，化作缕缕白烟。
“这样耗不过去。”她说，“它们数量太多。”
王沐阳扫视四周，发现每次攻击都发生在星力波动最强的时刻。而且敌人布置的伏击点呈螺旋状收缩，明显是在逼他们往中间区域移动。
“他们在引我们进圈套。”他迅速判断，“别走中央，绕边沿推进。”
他取出一枚玉瓶，倒出两滴透明液体。凝神玉露，鸿蒙宝库里的恢复类奇物。
“一人一滴。”他递给云裳和白璃，“喝完继续走。”
两人服下后，气息稍稳。
王沐阳重新规划路线，沿着螺旋外延斜切出去。系统标记出下一个星力峰值点，正好是前方三百步处的一片洼地。
“那里会有一波更强的攻击。”他说，“我们提前绕开。”
队伍改向西北，借岩石遮蔽身形。果然，半柱香后，洼地炸开大片黑雾，数十傀儡涌出，还有三头巨蜥从地下突袭，却被他们远远甩在身后。
第四次伏击发生在山脊拐角。
这次是五具手持骨杖的邪修虚影，联手发动魂咒。音波穿透岩石，震得人耳膜生疼。云裳反应最快，雷印拍出，将音波打断。白璃趁机释放一道幻影迷惑对方定位，王沐阳带着两人快速脱离。
等摆脱追击，云裳左臂已经被血雨腐蚀出一道伤口，皮肤泛黑。她撕下衣角缠住手臂，继续前行。
白璃的脸色也越来越差，狐火只能维持在掌心一小团，不敢外放。
王沐阳停下脚步，环顾四周地形。远处山峦轮廓隐约可见一座高塔，被灰雾笼罩，正是仪式地点外围标志。
“只剩最后这段路。”他说，“不能再拖。”
他调出系统模拟结果，确认前方五百步内有两次星力波动高峰，敌人很可能设下双重埋伏。
“听我指令。”他低声说，“接下来每一步都按我标记的路线走。不要主动出手，除非被锁定。”
三人排成三角阵型，王沐阳在前，云裳居左，白璃居右。他们贴着山壁移动，脚步极轻。
穿过一片碎石坡时，地面再次颤动。
左侧岩壁轰然裂开，八具黑雾傀儡跃出，手中兵刃直指咽喉。与此同时，头顶乌云凝聚，血雨倾盆而下。
王沐阳没有回头，左手猛然扬起一枚符箓，扔向右侧空地。符纸炸开，爆出一阵强光。
傀儡受惊转向。
就在这一瞬，他右手掐诀，混沌之力灌入双腿，速度暴增。三人借机冲过封锁线，登上一段陡峭山脊。
风更大了。
前方雾气翻滚，那座高塔越来越近。按照地图，再有半炷香就能抵达外围防线。
王沐阳刚要开口下令，忽然察觉脚下土地不对。
这片山脊的岩石纹路与其他地方不同，呈放射状排列，中心点正对着前方雾区。他蹲下伸手一摸，石头冰冷，表面有一层几乎看不见的灵力薄膜。
“等等。”他抬手示意停步，“这里有阵法残留。”
话音未落，脚下的石头突然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