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烟火气混着排水道的臭味，形成一种说不出的古怪味道。两个厨子果然靠在灶台边打盹，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旁边的锅里还炖着肉，咕嘟咕嘟冒着泡，香气倒是浓郁。
【瞧瞧人家，上班摸鱼多熟练。】系统在脑海里啧啧称奇，【这才是摆烂的最高境界——摸鱼摸得心安理得，还不耽误锅里炖肉。宿主你学学，别总想着打打杀杀，偶尔摸个鱼多好。】
林凡没心思听它念叨，对沈慕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蹑手蹑脚地往厨房后门挪。火灵鼠王则窜到灶台边，好奇地盯着那锅肉，小鼻子嗅个不停。
【小心点，后门有个巡逻的，手里拿着狼牙棒，看着就不好惹。】系统的预警及时响起，【左边柴房里有堆干草，躲进去等他走。】
林凡拉着沈慕言躲进柴房，刚藏好，就听到沉重的脚步声从后门经过，伴随着哼哧哼哧的喘气声。那巡逻的显然没发现异常，骂骂咧咧地走远了：“妈的，这鬼天气，热死个人……”
【搞定。】系统松了口气，【我说什么来着？躲一躲总比硬闯强。这就叫“避其锋芒”，是战术，不是怂。】
两人从柴房出来，借着院墙的阴影往聚义厅摸去。黑风寨比想象中更大，错落的木屋沿着山势分布，不少喽啰聚在空地上喝酒赌钱，吆喝声此起彼伏。
【啧啧，这哪是山寨，分明是度假村。】系统吐槽，【看来这黑熊挺会享受，手下也跟着混日子——这样的队伍，根本不堪一击，你随便放个屁都能把他们吓跑。】
“别吹牛了。”林凡在心里回了一句，目光落在聚义厅的方向。那里灯火通明，隐约能听到说话声，其中一个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沙哑，像是在说什么秘密。
【是那个青铜面具人！】系统的声音兴奋起来，【快过去听听！说不定能听到影阁的老巢在哪，到时候直接报给联防盟，让他们去端，咱们坐享其成——这波摆烂，功劳到手！】
林凡和沈慕言对视一眼，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绕到聚义厅后窗。窗纸破了个小洞，正好能看到里面的情形：黑熊坐在主位上，满脸横肉，手里把玩着个骷髅头酒杯；他对面坐着个戴青铜面具的人，黑袍罩身，看不清样貌，正是和骨老交易的影阁成员。
“……只要你把‘血魂丹’的半成品交出来，黑风寨以后就是影阁的据点，保你在这一带横着走。”面具人的声音沙哑刺耳，像是砂纸摩擦木头。
黑熊咧嘴笑了，露出黄黑的牙齿：“影阁的大佬就是不一样，出手够大方。不过……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骨老前几天刚栽了，谁知道你们影阁是不是也快完了？”
【这黑熊还挺鸡贼。】系统点评，【不过他说得对，影阁现在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宿主，要不咱们再等等，等他们狗咬狗，咱们坐收渔翁之利？】
林凡没应声，继续听着。面具人冷笑一声：“骨老？他不过是个弃子。影阁的计划，岂是他能懂的？你只需要知道，跟着我们，有你好处；要是敢耍花样……”他指尖弹出一缕黑气，落在旁边的茶杯上，杯子瞬间化为齑粉，“这就是下场。”
黑熊脸色微变，讪讪地笑了笑：“大佬别生气，我就是随口说说。血魂丹的半成品我早就备好了，就在……”
他话没说完，突然脸色一僵，看向窗外：“谁在外面？！”
【糟了，被发现了！】系统的声音透着慌乱，【快撤！从右边的小路跑，那里有个陡坡，跳下去能躲一阵子！】
林凡和沈慕言对视一眼，知道藏不住了。林凡抽出守凡剑，离火瞬间燃起：“躲什么？直接拿下他们！”
“拿下？就凭你们两个？”面具人阴森的笑声从屋里传来，“正好，省得我再去找了——把他们抓起来，神魂正好用来炼血魂丹！”
随着他的话音，聚义厅的门被猛地撞开，十几个手持利刃的喽啰冲了出来，黑熊和面具人也紧随其后，目光不善地盯着林凡二人。
【都说了让你撤！你偏不听！】系统急得跳脚，【这下好了，被包饺子了！黑熊元婴初期，面具人至少元婴后期，还有十几个小喽啰，你这刚养好的伤，怕是又要裂开了！】
林凡没理会系统的抱怨，守凡剑指向面具人：“影阁的余孽，上次让你跑了，这次别想再逃！”
“口气不小。”面具人冷笑，黑袍一挥，无数黑气如毒蛇般窜出，直扑林凡面门，“那就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林凡挥剑劈开黑气，离火如金蛇狂舞，逼得对方连连后退。沈慕言则缠住了黑熊，软剑灵动，一时间竟让黑熊占不到便宜。火灵鼠王从林凡怀里窜出，对着喽啰们喷出灵火，燎得他们嗷嗷直叫。
【打不过就跑啊！硬撑什么？】系统还在碎碎念，却还是忍不住提示，【面具人左肋有旧伤，用离火攻他那里！黑熊的罩门在肚脐，沈慕言的剑够得着！】
林凡依言改变剑路，离火直刺面具人左肋。对方果然吃痛，闷哼一声，黑气瞬间紊乱。沈慕言也抓住机会，软剑如灵蛇般绕过黑熊的拳头，点向他的肚脐。
“卑鄙！”黑熊惨叫一声，捂着肚子后退，脸上满是痛苦。
面具人见状，知道讨不到好，怨毒地看了林凡一眼：“我们走！”说罢，竟抓着黑熊的衣领，化作一道黑气，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喽啰们见头目跑了，顿时作鸟兽散。聚义厅前，只剩下林凡和沈慕言，还有一地狼藉。
【跑了？就这么跑了？】系统有点懵，【那血魂丹的半成品呢？不追追吗？】
林凡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摇了摇头：“追不上了。不过至少知道，影阁还在找血魂丹的线索，我们得赶在他们前面。”
沈慕言点头：“而且黑熊的黑风寨已经空了，正好可以搜搜看，说不定能找到些有用的东西。”
【搜什么搜？累不累？】系统抱怨，【反正都跑了，不如找个房间歇会儿，等天亮了再说——我看主位那个椅子就挺舒服，适合摆烂。】
林凡没理它，转身走进聚义厅。厅里的桌子上，还放着黑熊没说完的东西——一个刻着蛇纹的盒子，里面装着的，正是血魂丹的半成品，散发着淡淡的腥气。
“找到了。”林凡拿起盒子，眼神凝重，“看来影阁的计划，比我们想象的更急。”
【急也没用，有本系统在，他们翻不了天。】系统的声音透着得意，【不过这盒子里的东西邪气得很，赶紧扔了，别沾手——万一沾上了，还得费劲清理，不符合摆烂原则。】
林凡将盒子收好，对沈慕言说：“走吧，回青阳城。该让联防盟的人知道这件事了。”
【回青阳城？又要赶路？】系统哀嚎，【我的腰……哦不，你的腰受得了吗？就不能歇一晚再走？】
林凡没应声，只是加快了脚步。夜色深沉，黑风寨的灯火渐渐熄灭，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影阁的阴影仍在，血魂丹的阴谋未止，他必须尽快行动，不能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
火灵鼠王跟在他脚边，金纹在夜色中闪烁，像是在为他加油鼓劲。系统的抱怨还在继续，但这一次，林凡听着，却觉得格外安心——至少，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