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鼬如同折翼的飞鸟,从高空中无力坠落。他们耗尽了所有,查克拉、瞳力、乃至维系生命的精气神,都在那最终的“森罗万象·终景·别天月读”中燃烧殆尽。永恒万花筒的光芒彻底熄灭,回归平凡,他们的意识也沉入了深沉的黑暗。
“止水!鼬!”
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强忍着自身的重伤,在千手柱间最后木遁的推送下,挣扎着冲上前去。卡卡西也透支着刚刚恢复的些许查克拉,施展瞬身术。春野樱则用尽最后的医疗查克拉,准备接应。
几人堪堪在止水和鼬落地之前,将他们接住。触手之处,一片冰凉,气息微弱得几乎感知不到,仿佛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小樱!快救他们!”鸣人焦急地喊道,湛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担忧。
小樱将手按在止水和鼬的胸口,碧色的眸子闪烁着医疗忍术的绿光,但她的脸色迅速变得苍白难看。“查克拉……几乎完全枯竭……生命体征极其微弱……就像是……油尽灯枯……”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常规的医疗忍术……效果微乎其微……”
一股沉重的悲伤笼罩了几人。他们赢得了这场几乎不可能的战争,却可能要失去两位至关重要的英雄。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众人身旁,那一直靠零尾残存查克拉和意志强撑着的宇智波带土,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那残破躯体的崩坏速度骤然加快。零尾的黑暗查克拉与他自身的生命力正在飞速流逝。
“带土!”卡卡西扶住他,眼中充满了复杂与急切。
带土抬起头,看着被鸣人佐助护住的、气息奄奄的止水和鼬,又看了看远处那片一式消失的虚空,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复杂、却又带着释然的笑容。
“看来……我的时间……也到了……”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如同破损的风箱,“能亲眼看到……那个混蛋消失……看到你们……守护住了这个世界……我……没有遗憾了……”
他艰难地抬起几乎无法动弹的手指,指向止水和鼬:“他们……不能死……这个忍界……还需要……他们的力量……”
带土的眼中,那仅存的光芒开始汇聚,那是他最后的精神力量与体内那微薄却本质极高的、源自六道模式和阴阳遁的领悟。
“我这一生……充满了错误与背叛……但最后……能做一件正确的事……感觉……还不错……”
他看向卡卡西,仅存的右眼中流露出一丝真正的、褪去了所有偏执与阴霾的平和:“卡卡西……对不起……还有……谢谢……”
话音未落,带土的身体从指尖开始,化作点点莹白色的光粒,如同飞舞的萤火,并非秽土转生那般归于尘埃,而是更加纯粹的灵魂升华与消散。那零尾的黑暗气息,在这升华的过程中,被彻底净化、剥离。
“琳……我来了……”
带着最后一丝无声的呢喃,宇智波带土的身影彻底化为无数温暖的光点,消散在空气之中。这一次,是真正意义上的、灵魂的安息与解脱。
“带土……”卡卡西看着那消散的光点,拉下了面罩,仰起头,泪水终于无声地滑落。多年的羁绊、误解、仇恨与最终的救赎,在这一刻,画上了休止符。
然而,就在带土灵魂彻底消散的地方,一点极其纯净、蕴含着微弱却无比精纯的阳遁生命本源之力,如同种子般留存了下来。这是带土在最后时刻,以自身灵魂升华和残存六道感悟为代价,强行凝聚、剥离出的,最纯粹的“创造”与“生命”之力。
这点莹白的光点,仿佛拥有自己的意识般,缓缓飘向昏迷的止水和鼬,然后一分为二,轻柔地没入了两人的心口。
刹那间,止水和鼬那原本微弱到极致的心跳,仿佛被注入了强心剂,猛地变得有力了一些!灰败的脸色也恢复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血色。虽然依旧昏迷不醒,状态堪忧,但那股令人心悸的生命流逝感,终于被强行止住了!
“这是……带土他……”鸣人看着这一幕,眼中充满了震撼与感动。
“他用自己最后的灵魂力量……为他们留下了一线生机……”卡卡西抹去眼泪,声音沙哑地解释。
众人沉默,心中充满了对带土这最终救赎的敬意与哀悼。
危机似乎暂时解除,一式消失,带土安息,止水和鼬保住了性命。幸存下来的几人,相互搀扶着,看着这片满目疮痍、寂静无声的战场。无限月读解除后,那些被白色茧壳包裹的人们依旧悬挂在枯萎的神树(一式回收力量后已枯萎)枝条上,尚未苏醒。整个忍界,仿佛按下了一个诡异的暂停键。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或者说,那气息微弱到几乎不存在——
在那片大筒木一式消失的虚空最深处,一点淡金色的、如同尘埃般微小的光芒,顽强地闪烁了一下,随即彻底隐没,仿佛融入了空间本身的背景辐射之中,再无踪迹。
那是否是一式彻底湮灭的最后余光?还是某种更加隐晦的、不为人知的后手?
希望之种已然播下,但战争的余烬,是否真的完全熄灭?新的黎明,又会带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