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曙光彻底驱散了夜的阴霾,也驱散了笼罩在忍界上空长达数日的绝望与恐惧。战场上,幸存的人们相拥而泣,为劫后余生,也为逝去的同伴。医疗忍者们在废墟与人群中穿梭,竭尽全力救治着伤员,悲恸与希望交织在这片满目疮痍的土地上。
喧嚣与忙碌中,药师兜独自站在一处较高的断壁上,俯瞰着下方逐渐恢复秩序的联军,镜片后的蛇瞳中充满了迷茫与空洞。他策划多年,收集了无数强者的细胞,掌握了秽土转生,甚至一度掌控了战争的走向,最终却发现自己不过是宇智波斑,乃至那个更恐怖的大筒木一式棋盘上的一枚棋子,所有的野心和努力,到头来仿佛一场空。
“呵呵……真是……无聊的结局。”兜低声自嘲,准备转身悄然离去。
“看来,你终于意识到,单纯的力量追逐和玩弄死者的灵魂,并不能带来真正的答案了,兜。”
一个沙哑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兜身体一僵,缓缓回头,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大蛇丸。他依旧保持着御手洗红豆年轻时的容颜,金色的纵长瞳孔带着看透世事的玩味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大蛇丸……大人。”兜的声音有些干涩。
大蛇丸缓缓走近,目光扫过下方的景象:“生命的奥秘,在于其不断进化与变化的过程,而非结果,更非对过去的执着。兜,你走错了路。不过……现在回头,还不算太晚。”
他伸出苍白的手:“跟我走吧。或许,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继续探寻这个世界的真理。比如……研究一下那些来自星空之外的有趣存在留下的‘遗产’?”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瞥向远处那片一式消失的虚空。
兜沉默了片刻,推了推眼镜,最终,将手放在了大蛇丸的手上:“……是,大蛇丸大人。”
两人相视一笑,身影逐渐淡化,如同融入阳光的阴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忙碌的人群之外。不远处,自来也和纲手似乎有所感应,看向他们消失的方向,纲手冷哼一声,却没有阻止,自来也则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另一边,弥彦和小南用干净的布匹仔细地包裹好长门那失去生息的躯体。小南的脸上泪痕已干,只剩下坚毅。弥彦的眼神则充满了复杂,有悲痛,有自责,也有解脱。
他们走到自来也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自来也老师,”弥彦的声音沉重而坚定,“我们要带长门回雨忍村了。他的一生,充满了痛苦与错误,但最终,他选择了赎罪。我们会将他安葬在故乡,也会继承他……和我们最初的梦想,尽我们所能,让雨忍村,让这个忍界,不再孕育像我们这样的悲剧。”
小南也抬起头,看着自来也:“自来也老师,谢谢您……还有,对不起。”
自来也看着自己这三个命运多舛的弟子,心中百感交集。他拍了拍弥彦的肩膀,又摸了摸小南的头(尽管小南早已不是孩子):“去吧。记住,无论何时,木叶……还有我这个不成器的老师,都是你们的后盾。别再走极端了。”
弥彦和小南重重点头,再次鞠躬后,抱起长门的遗体,化作两道身影,向着雨之国的方向远去。
木叶这边,气氛则相对缓和一些。千手柱间、千手扉间和波风水门三位火影的秽土转生之躯,正被木叶的忍者们团团围住,尤其是年轻一代,看着这三位传说中的火影,眼神中充满了崇拜与好奇。
“哇!真的是初代火影大人!”
“四代目大人!好帅!”
“二代目大人看起来好严肃……”
柱间哈哈大笑着,摸着漩涡鸣人的头,又拍了拍宇智波佐助的肩膀,对一旁的春野樱也投去赞许的目光,显得十分随和。扉间则保持着惯有的严肃,但眼神扫过卡卡西、止水、鼬等人时,也微微颔首。水门则温柔地看着鸣人,父子间虽有千言万语,却在此刻只需眼神交流便已足够。
寒暄良久后,柱间看了看天色,又感受了一下自己这具逐渐不稳的躯体,对众人说道:“好了好了,孩子们,我们也该回去了。不过在解除术式之前,得先回村子里看看,看看现在的木叶,被你们建设成什么样子了。”
扉间也点头:“嗯,有些事,也需要回去交代一下。”
水门微笑着看向卡卡西和鸣人:“我也很想看看,现在的家是什么样子。”
三位火影的决定,让木叶众人一阵欢呼。能够与传说中的先代火影一同回村,无疑是莫大的荣耀。
大军开始有序撤离战场,返回各自的忍村。木叶的队伍在三位火影的带领下,也踏上了归途。虽然疲惫,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未来的期盼。
自来也走在队伍中,看着身旁活力四射的年轻人们,又看了看前方那三位先代的背影,不禁感慨万千。
“经历了第二次、第三次,到如今这第四次忍界大战……我这把老骨头,真是折腾不动喽。”他挠了挠他那白色的刺猬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解脱和释然,“未来,终究是这些年轻人的世界了。”
他快走几步,凑到初代火影千手柱间身边,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和认真问道:“初代大人,您眼光毒辣,看着这群出色的后辈,您觉得……谁比较适合接任这第六代火影的担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