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啦？今天跟楚小姐聊得怎么样？没吵架吧？”
林枫刚推开门，就看到赵静怡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手里拿着件水蓝色的话剧戏服，正低头缝补袖口的装饰珠，米白色针织家居服沾了点银线，发间别着枚小小的珍珠发卡，侧脸还带着未卸干净的淡粉妆底 —— 显然是刚从排练场回来。
他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指尖轻轻碰了碰戏服上的珍珠，冰凉的触感却让他想起楚风实验室里的代码屏幕：“没吵架，就是理念不一样，她想解析世界代码当‘神’，我没同意。”
赵静怡停下针线，侧头看他，指尖轻轻抚过他的眉心，把皱着的纹路揉开：“别想啦，你做得对 —— 要是世界都成了可修改的代码，那我缝这戏服、泡这茶，还有什么意思？”
她拿起旁边的茶杯递给他，还是温的，“对了，明天晚上我话剧首演，主题就是‘真实与虚幻’，你要是有空，来看看好不好？”
林枫心里一动 ——“真实与虚幻”，这不正是他最近最困惑的命题？他接过茶杯，指尖碰到她的手，温热的触感让代码残影的最后一丝痕迹也淡了：“当然有空，就算再忙，也得去看我家静怡主演的戏。”
赵静怡笑了，眼睛弯成月牙，凑过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唇上的淡粉唇釉留下浅浅印子：“那说定啦！我给你留了第一排的位置，方便你看得清楚。”
第二天晚上七点，林枫准时来到市剧院。
剧场里灯光渐暗，大幕拉开，赵静怡穿着水蓝色戏服站在舞台中央，长发挽成古典发髻，别着支白玉簪，脸上是精致的古装妆扮 —— 她饰演的女主角，正站在 “虚拟世界” 的边界，追问身边人：“如果触摸到的温度是假的，闻到的花香是编的，那我们此刻的心跳，也是程序设定好的吗？”
林枫坐在第一排，看着舞台上的赵静怡，突然想起楚风屏幕上跳动的代码 —— 楚风说 “真实是可修改的参数”，可舞台上的赵静怡，眼里的迷茫、语气的颤抖，还有转身时裙摆划过空气的弧度，都真实得让人心尖发颤。
当剧情推进到女主角撕碎 “虚拟世界” 的代码界面，大喊 “我要的不是完美的参数，是会疼、会笑、会流泪的真实” 时，林枫的眼眶突然发热 —— 这正是他想对楚风说的话，是刘颖菲茶室的茶香、杨敏深夜的牛奶、苏晚蹦跳的温度，支撑他守住的信念。
演出结束时，全场掌声雷动，赵静怡穿着戏服谢幕，目光穿过人群落在林枫身上，笑得格外明亮。
林枫没等散场，就绕到后台 —— 狭窄的走廊堆满了道具箱，有破损的假花、折叠的屏风，还有散落的戏服配饰，空气中混着发胶、脂粉和淡淡的茉莉花香。
赵静怡正坐在化妆镜前，手里拿着卸妆棉，刚擦掉一半的眼妆，左边脸颊还留着淡粉的腮红，右边已经露出白皙的皮肤，像一半在 “剧中”，一半在 “现实”。
“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她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林枫时眼睛亮了亮，手里的卸妆棉还停在脸颊边。
林枫没说话，快步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她的颈窝 —— 发胶的香气里，还混着她身上熟悉的栀子花香，戏服的丝绸触感冰凉，可她身体的温度却真实得滚烫，心跳隔着衣料传来，一下下撞在他的掌心。
“谢谢你。” 林枫的声音闷闷的，脸颊蹭过她颈侧的皮肤，能感受到妆粉下的细腻，“谢谢你让我看到，‘演绎’出来的真实，比冷冰冰的代码动人一万倍 —— 比楚风说的‘最优解’，更像活着。”
赵静怡愣了一下，虽然没完全听懂 “代码”“最优解” 的意思，却能清晰感受到他声音里的颤抖和依赖。她放下卸妆棉，反手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指节，像在安抚受惊的孩子：“我不懂什么代码，可我知道，刚才在舞台上，我喊出‘要真实’的时候，想到的是你 —— 想到你每次焦虑时，会攥着我的手；想到你吃我做的红烧肉时，会笑出小虎牙。”
她转过身，面对面抱住他，戏服的珍珠装饰硌在两人之间，却丝毫不影响这份贴近 —— 她的额头抵着他的下巴，声音软得像棉花：“不管你遇到什么事，我都在。我可以是舞台上的女主角，更可以是你最真实的观众，是陪你走下去的伙伴。”
林枫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能清晰感受到她后背的弧度、腰间的软肉，还有胸腔里和他同频的心跳 —— 这些都不是楚风能解析的代码，不是观测者能修改的参数，是他拼尽全力也要守护的 “真实”。
他低头，吻了吻她还带着残妆的脸颊，脂粉的甜香混着她的气息，在狭窄的后台弥漫开来：“有你在，我就不怕楚风的代码，不怕观测者的实验 —— 因为我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活着’。”
赵静怡笑了，伸手帮他理了理皱起的衣领，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嘴角：“别光顾着说啦，我卸妆到一半呢，等会儿还要去谢幕。你要是不嫌弃，等我忙完，我们去吃你最爱的夜宵好不好？”
“好，我等你。” 林枫松开她，却没走远，靠在旁边的道具箱上，看着她重新拿起卸妆棉，动作轻柔地擦拭脸颊 —— 灯光落在她的侧脸上，残妆一点点褪去，露出最本真的模样，比舞台上的女主角更动人。
等赵静怡卸完妆、换好常服出来时，已经快十点了。她穿着米白色风衣，挽着林枫的胳膊走出剧院，晚风带着凉意，却吹不散两人之间的暖意。
“明天还要跟楚小姐见面吗？” 赵静怡轻声问，指尖轻轻勾着他的小指。
“嗯，要跟她同步组织的最新动态。” 林枫握紧她的手，“不过我已经想通了，就算她还坚持解析代码，我也不会动摇 —— 因为我有你，有颖菲她们，有这些比代码更珍贵的真实。”
赵静怡靠在他肩上，笑得温柔：“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我们一起，把‘真实’守住。”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铺满落叶的路上，像一道不会被代码修改、不会被实验操控的温暖印记。林枫知道，未来的谜团还会继续，楚风的理念或许也不会改变，但只要有赵静怡在身边，有这份触手可及的真实，他就永远不会迷失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