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地亚城城主府中,楚风翊和楚逸辰两人正在畅谈对饮。
当楚风翊听到楚逸辰说下步准备去辽州城解决高丽的问题后,摇了摇头道:“逸辰啊!三爷爷觉得你还是应该先回趟京城!”
楚逸辰听到后神色微微一变,心道:难道京城出现了什么变故了,要不然楚风翊不会无缘无故让自己先回趟京城。
可是最近猎狗没有跟他说京城有什么变故。难道是有什么消息风云楼没有探查出来。
随即楚逸辰有些疑惑的看着楚风翊问道:“哦,三爷爷何出此言,难道说京城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楚风翊摇了摇头道:“这倒没有!”
楚逸辰听后更是疑惑道:“那三爷爷,既然京城没有什么事情,您为什么要让我先回京城?”
楚风翊放下酒杯,随后微微一笑道:“逸辰啊,三爷爷说话,你别不爱听。
你呢,确实很聪明,对人心的把握也很到位,不过你呢,对为官、为臣和帝王的心术以及官场的把握上还是有欠缺啊!”
楚逸辰听到楚风翊这么说后,便知道楚风翊是准备点拨自己,于是也赶紧也放下酒杯,坐直了身体,神色严肃的说道:“哦,还请三爷爷赐教。”
楚风翊神色郑重的说道:“逸辰,三爷爷问你,你这次先是攻占了亚历克斯,后又拿下圣地亚城,你觉得这个功劳大不大?”
楚逸辰道:“三爷爷,这功劳自然是大啊!可以说这次我们彻底解决了北蛮国的进攻阴谋!而且北蛮国以后再也无力图谋我大楚了。”
楚风翊听后点了点头道:“对,这个功劳说举世无双也不为过!
可是逸辰你有没有想过,你爷爷刚登基,你就立下了如此功劳会让别人怎么想!”
楚逸辰听后有些不在意道:“三爷爷,你的意思是功高震主,可是我觉得爷爷他不会这么想的。”
楚风翊笑了笑道:“你爷爷是不会这么想,但是别忘了还有文武百官。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这次行动应该是私自决定的吧,并没有经过你爷爷和其他人的同意。
虽然你这次的功劳很大,但是你别忘了你还有两位哥哥,你的那两个哥哥据我所知可是看你很不顺眼。
你这次立了这么大的功,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你也不要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据我所知京城的世家当中,王家和魏家可是支持太子殿下的。
那个李家可是支持靖安王的,还有楚家现在虽然没有明确态度,但和靖安王也比较暧昧。
所以这些家族的官员们绝对会想法设法让抹黑你的功劳的。
若我是你的两个哥哥的话,我绝对会让跟随我的那些臣子们,联名上书,说你擅自行动,会挑起我大楚和北蛮国之间的战争。
而且还会让周边诸国认为我大楚野心勃勃,这样的话会让我大楚处处受制,会让那些周边诸国联合起来共同对抗我大楚。
会说就是因为你的这次擅自行动,让大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到时候他们会向你爷爷进言,让你爷爷治罪于你。”
楚逸辰听后并没有太过在意,而是不屑的说道:“三爷爷,这个我知道,不过一群文官罢了,他们翻不出什么浪花的。”
楚风翊听后摇了摇头,语气严肃道:““逸辰,你太轻视文官的手段了!这些文官们别的本事没有,但是搬弄是非的本事还是不容小觑的。
到时候文官们只需说一句‘北蛮本无战意,是你主动寻衅’,再编造些‘大楚士兵滥杀无辜’的谣言,便能让你辛苦建立的声望毁于一旦!”
他见楚逸辰脸色终于凝重起来,语气才缓和了些:“再者,你爷爷虽信任你,却也需要平衡朝堂。
若你那两个哥哥真能说动大半官员联名弹劾,你爷爷即便知道是诬陷,也只能判你‘功过相抵’。
到时候,你灭北蛮、保北疆的功劳,便成了‘无过’,你麾下弟兄们的牺牲,也成了‘理所当然’。
这般结果,你甘心?”
楚逸辰沉默了。他确实不甘心,许虎、张良他们跟着他出生入死,赵轩的黑甲军也折损了千余人,若最后只落得 “功过相抵”,他如何对得起这些弟兄?
楚风翊看到楚逸辰的表情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知道朝中不少武将比较看好你,但是这些人打仗还行,但是要说辩论是非的话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你付出了这么多,却没有任何好处,这样的话让那些原本想支持你的官员会很失望的。这对你将来继承大统是很不利的。”
楚逸辰听后微微一笑道:“三爷爷,这些其实我并不在乎的,而且我对那个位置根本就没有想法。
我的想法就是先让大楚安定下来,我将来也能做个闲散逍遥的王爷。”
楚风翊听后,有些惊诧的看着楚逸辰,他有些想不明白,身为皇室人员难道真的有人会不觊觎那个位置。
只是看到楚逸辰的表情,他知道楚逸辰并没有说假话,楚风翊不禁对楚逸辰更感到好奇。
随着他和楚逸辰的接触,他发现他是越来越看不透眼前这个年轻人。
不过这更让他看好楚逸辰,于是继续说道:“逸辰啊!你身为皇室人员,而且你爷爷只有你父亲一人,有的时候那个位置不是你不想争就可以不争的。
身为皇室有些事情可是身不由己的。
即使你不想坐那个位置,想做个逍遥的王爷,可是你手握重兵,而且你的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将来不管你那两个哥哥谁继位了,他们会对你放心吗?
还有,虽然你爷爷很看重你,但是你也要考虑你爷爷的立场,你虽然是他的孙子,但同时你也是他的臣子。
这个为官之道,讲究‘平衡’二字;而为臣之道,讲究‘藏拙’与‘造势’。
你手握重兵,若是在朝堂上没有自己的势力,迟早会被世家和你两个哥哥联手算计。
还有你爷爷为了磨砺你,在你与你的那两个哥哥的争斗中,肯定会推波助澜的。
就像这次江南赈灾,你爷爷让怀瑜和怀谨去,表面上是让他们历练,实则是想让他们拉拢地方官员。
让他们培养自己的势力,以便将来能有与你博弈的实力。”
楚逸辰听后点了点头,不过随即又有些惊奇的看着楚风翊,笑道:“三爷爷,想不到您在北疆这么远,对朝堂的事情竟然也了如指掌。”
楚风翊听后哈哈大笑道:“你三爷爷我好歹也在王爷的位置上待了几十年了,若是对京城的事情一无所知的话,恐怕早就被人给灭了。”
说完后,楚风翊似乎有些生气道:“你小子,现在是说你的事,跟我了不了解京城的事情有关系吗,这个是重点吗?”
楚逸辰听后也是哈哈一笑道:“那三爷爷你的意思是,这次让我回京城是为了将这次的功劳攥到手中,另外在朝堂上发展自己的势力?”
楚风翊点了点头。
楚逸辰继续问道:“那三爷爷,觉得我回去后,应该如何做?”
楚风翊略一思索道:“逸辰,这次你要以战报的形式将亚历克斯城和圣地亚城的消息传回京城。
而且一定要用八百里加急高喊大捷的形式将消息传回京城,让全京城的百姓都知道这件事情。
百姓们最希望的是什么,就是胜仗,还有一定要说是北蛮国先进攻我们大楚,我们才不得不反击。让那些官员找不到反驳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