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仁王雅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在仁王家内部引发了一场小小的、持续数日的“调查与确认”风波。
事件的起因,正是番外56中那个石破天惊的“puri~”。自那天之后,信子和仁王便开始格外留意女儿的语言发展。他们反复在雅面前展示各种常见的、应该优先学会的词汇。
“雅,看妈妈,这是‘妈妈’——ma~ma~”信子抱着女儿,指着自己,不厌其烦地重复。
雅睁着浅琉璃色的大眼睛,安静地看着妈妈,小嘴紧闭。
“叫‘爸爸’,ba~ba~”仁王也凑过来,用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极其夸张的口型示范。
雅的目光在爸爸脸上停留片刻,然后伸出小手,精准地抓住了他额前那缕标志性的白色发丝,拽了拽,依旧沉默。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又觉得好笑。难道那天真的是巧合?或者只是婴儿无意义的发音?
然而,事情在几天后出现了转机。
那天,暖故技重施,想抢走雅正在安静观察的一个彩色摇铃。他采取了一贯的直接伸手策略。就在他的小手快要碰到摇铃时,雅抬起眼,看着哥哥,非常清晰地、甚至带着一点点模仿来的、微妙的拖长语调:
“pu~ri~~”
暖的动作瞬间定格,小手悬在半空,一脸懵懂地看着妹妹。
坐在不远处沙发上,正假装看书实则观察的仁王,肩膀几不可察地抖动了一下。他强忍着笑意,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信子则是在厨房门口捂住了嘴,眼睛亮晶晶的,立刻转身去找手机,想要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刻。
又一次,当仁王试图用他最擅长的、逗弄孩子式的鬼脸(比如突然靠近、夸张地挑眉)来吸引女儿注意时,雅没有被吓到,也没有像暖小时候那样咯咯笑或者哭,只是微微歪了歪头,然后用一种近乎评价般的语气,轻轻吐出一声:
“puri。”
这一次,连语调都带着点她父亲那种懒洋洋的、看透一切的味道。
仁王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他凑过去,用鼻尖蹭了蹭女儿柔软的脸颊,“puri~ 看来是真的被遗传到了啊,小欺诈师。”
雅似乎对爸爸的亲近很受用,伸出小手拍了拍他的脸,嘴角微微向上弯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经过多次“案例”验证,仁王夫妇不得不接受一个让他们心情复杂(主要是仁王暗爽,信子觉得奇妙又好笑)的事实——他们的女儿仁王雅,在有明确语境(尤其是涉及“拒绝”、“评价”或模仿父亲时)的情况下,确实会优先使用“puri”这个发音。
这成了仁王家一个不成文的共识:当雅发出“puri”时,可能意味着“不行”、“我注意到了但不想理你”、“爸爸别闹”,或者仅仅是她心情不错时的一种独特表达。
真田弦一郎某次来访,恰好听到雅对着纠缠不休的哥哥清晰地说出“puri”,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看向仁王,眼神复杂,最终只沉重地说了一句:“……仁王,你……唉,太松懈了!” 但语气里,似乎也带着一丝对老对手(?)基因强大程度的无言以对。
于是,在仁王暖的官方成长记录上,第一句话是“妈妈”(虽然发音类似“ma”),而在仁王雅的记录上,信子带着哭笑不得的表情,工整地写下了:「有明确语境意义的第一句话:“puri” (日期:xxxx年x月x日,语境:拒绝哥哥抢夺玩具)。」
仁王雅治对此表示非常满意,甚至觉得这比他赢得任何一场比赛都更有成就感。他的小女儿,用这样一种方式,早早地彰显了她与他的独特联结。而信子则开始隐隐担忧,家里已经有了一只大狐狸,现在又多了一只似乎天生就懂得“欺诈师”语言的小狐狸,未来这个家的“诚实度”恐怕会更加岌岌可危。
不过,看着丈夫抱着女儿,两人用旁人无法理解的“puri”声和眼神进行无声交流的温馨画面,信子又觉得,这样的“不诚实”,似乎也正是他们家独一无二的、甜蜜的幸福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