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的寒气暂时被化解了一部分,秦臻感觉自己身体轻了很多,连胃口都好了不少。
云锦看她精神好,便让张嬷嬷端了珍珠奶茶过来,整个长乐宫上下每人赏一杯,连薛宴都有份。
薛宴还在疑惑小公主为什么小小年纪就不想活了,端着杯奶茶喝了一口,觉得太甜了,可看秦臻喝了一口后眉眼弯弯,他又没忍住跟着喝了一口,还是很甜,但是又多了些说不清的滋味。
喝了杯热腾腾的奶茶,秦臻精神更好了一些,恰好淑妃身边的掌事宫女过来,说在琼华殿那边设了除夕宴,陛下也会来,她若是身子骨好一些的话,可过去向陛下请安。
想到上次在长生殿不欢而散的场景,云锦还是有些后怕,于是骂了一句:“她明知道殿下前几日才跟陛下吵了一架,这会儿陛下必定还没消气,殿下此刻过去,不是又要跟陛下闹不愉快吗?她到底安的什么心?”
秦臻闻言,想了一下原故事线,这个时间……
她突然心思一转,看向薛宴:“不如你跟本宫一同去凑凑热闹吧!”
薛宴被她这么看着,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随她一同去了琼华殿。
以往这种宴会,秦臻是不会参加的,再加上她称病不出,建安城中那些贵公子们说起公主殿下,大多也只想到秦霜一人,今日秦臻突然出现,倒让不少人吃了一惊。
宫中的除夕宴,除了后宫得宠的妃子跟皇子公主们,还有京中位高权重的官员跟其家眷,秦臻入殿行礼之后,目光便放在了离她不算太远的阮博文身上。
薛宴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明知道此行会惹皇帝不快,可她来了,莫不是为了见这个人一面?
只是,这人身边还坐了一名身怀有孕的女子,显然已经成婚,她莫不是看上了一个有妇之夫?
此时的薛宴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秦臻身上,根本没心思注意别人,直到秦霜突然靠近他轻声问了一句:“听说薛质子前些日子受了伤,我不便前去看望,便差人送了些药过去,不知道公子用了没有,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下方的阮博文见秦霜主动靠近薛宴说话,面色阴沉地捏了捏拳头。
秦臻看了看阮博文,又看了看秦霜,最后目光落在薛宴身上,这该死的修罗场,她怎么就这么爱看呢?
薛宴察觉到下方传来一抹极具压迫力的目光,可他依旧面色不改,不卑不亢地对着秦霜行了一礼道:“多谢静和公主关心,长乐宫的药很好,我如今已大好。”
言外之意就是,没有用她给的药。
秦霜脸上的笑容顿了一下,不着痕迹地看了下方的阮博文一眼,又笑容浅浅地看向薛宴道:“皇姐宫中的药自然是极好的,但是我宫中的金疮药乃父皇御赐,伤筋动骨一百天,哪有好这么快的,回头我让宫人给你送去一些,你用了也能早些好起来。”
“二妹妹不必挂心,他身上的伤是我打的,算日子这几天也该好了,就不浪费你御赐的金疮药了。”
秦霜看向秦臻,脸彻底沉了下来:“宫女太监尚不能随意责打,皇姐对薛质子下如此狠手,还不让人医治,如此刻薄,就不怕得个心狠手辣的名声吗?”
秦臻闻言轻笑一声:“二妹妹这是哪里话,那不过是我跟薛质子二人之间关起房门玩的一些小情趣罢了,我哪里就舍得伤他了,我疼他都来不及呢!你说是不是?”
语毕,她笑容浅浅地看向薛宴问。
薛宴闻言,眼睫颤了颤,眸子深处闪过一丝恶劣,轻声开口:“殿下说得是,殿下平日里最是疼我,连睡觉都要我抱着,一刻都离不开。”
秦霜闻言眼里满是震惊,她的确想过秦臻可能会对薛宴生出那种心思,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薛宴竟就这样轻易地从了她?
眼见下座的阮博文突然起身离开,秦霜也无心再深究秦臻跟薛宴的关系,随口道了声别之后也跟着离开了。
眼看着人已经消失在大殿,秦臻也起身道:“殿里闷,咱们也去透透气吧!”
此举让薛宴更加笃定,秦臻对阮博文不一般。
然而,刚出了正殿,秦臻就放轻了脚步,并轻声嘱咐道:“待会儿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许出声。”
语毕,不等薛宴回答,她便一个闪身进了偏殿。
在原世界线里,秦霜真正喜欢的人是太子伴读阮博文,俩人也算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只是后来阮博文被淑妃做主,娶了她娘家舅舅的女儿;直到在除夕宴上,秦霜知道表妹怀有身孕,伤心地哭了一场。
重活一世,秦臻猜她这次不会轻易放弃。
果然,刚进偏殿,秦臻就听到里面传来阮博文哄人的声音:“你突然不理我,又故意跟那个质子套近乎,是不是因为杨柳怀孕让你不高兴了?”
秦霜轻哼一声:“阮公子这是哪里话,杨柳是我的表妹,她怀有身孕我又怎会不开心?明日我就差人把贺礼送到你府上,恭贺你二位夫妻恩爱,早生贵子。”
阮博文脸沉了下来,突然伸手捂住秦霜的嘴巴:“我不许你这么说,别人我不在乎,但是你的贺礼我不要!娶杨柳是淑妃娘娘亲自向陛下为我求来的,我别无他法,自成亲之后,我也一直偷偷让她喝避子药,唯独那次我喝醉忘了,就那么一次,她就有了。”
秦霜闻言顿时愣住了:“你……你让她喝避子药?为什么?你可知若是让我母妃知道、让杨家知道……”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霜儿……”阮博文目光灼灼地看着秦霜,“让我娶一个不爱的人已经足够让我痛苦了,如今还要让她生下我的孩子……”
“你……”
“事到如今,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杨柳是别人硬塞给我的,我想要的……只有你……”
看着殿里深情告白的俩人,秦臻眼睛亮晶晶的,还抽空看了薛宴一眼,仿佛在说,哎呀哎呀,你心上人被人捷足先登了。
薛宴有些不明所以地回看了她一眼,见她在看到阮博文跟秦霜说的那些话后,脸上并未有任何气愤之色,一颗心莫名跟着松快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