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摆摆手,眼神却异常明亮,“但收获巨大!柳承志却在邪教据点参与祭祀,现场发现了与柳依依手镯同源的邪物,还有一幅极其诡异的黑色卷轴……”
他快速将夜探的经过和发现说了一遍,尤其是那黑色卷轴带来的精神冲击,以及最后凝练出的血色箭矢。
苏郁越听脸色越是凝重:“能量实质化?这绝非普通邪术!那卷轴,恐怕是血瞳教的核心圣物之一,或者至少是某种强大的媒介。
柳家竟敢在王都之内私设如此邪恶的祭坛,其心可诛!”
“我们必须立刻行动。”萧衍语气森然,“经此一闹,对方必定有所警觉,可能会销毁证据或者转移相关人员。
立刻调集我们在王都的所有能动用的力量,联合京兆尹(主管王都治安)……不,京兆尹未必可靠。
直接动用我的王令,调北境精锐入城,以剿灭邪教、危害社稷之名,查封那处私宅,擒拿所有相关人员!尤其是柳承志,必须抓住!”
这是一个极其大胆且冒险的决定。
未经朝廷明令,藩王私自调兵入城,是极大的忌讳,极易被扣上谋反的帽子。
苏郁瞬间明白了萧衍的决断。
常规手段已然来不及,必须以雷霆万钧之势,出其不意,在太子与柳家反应之前,铸就既成事实!
“好!我即刻去准备文书与令符!”苏郁没有半分犹豫。此刻,半分迟疑都不容有。
就在萧衍调兵遣将之时,一名暗卫送来最新情报:柳承志在“鬼宅”遇袭后,并未回柳府,而是直接去了……太子所居之宫,东宫!
“东宫……”萧衍眼中寒芒骤射,“看来,我们的太子殿下,果然不干净!也罢,新账旧账,一并清算!”
翌日,清晨。
王都的宁静被一阵急促而整齐的马蹄声踏碎。
数百名身着玄甲、煞气逼人的北境骑兵,在萧衍一名心腹将领的统领下,如钢铁洪流般,直冲城西那座“鬼宅”,瞬间将其团团围住,任何妄图出入者,格杀勿论!
与此同时,数队精锐的王府侍卫手持镇北王令,直扑柳府,要求柳丞相“配合调查”,实则形同软禁,禁止柳家任何人外出。
消息如长了翅膀,瞬间传遍整个王都!
镇北王萧衍,竟在太子举办百花宴后不到十二个时辰,悍然调兵入城,包围疑似邪教据点,软禁当朝丞相!
这无疑是一道晴天霹雳,在王都的权力场中炸开,引起了前所未有的巨大震动与恐慌!
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支持太子和柳家的官员义愤填膺,纷纷上书弹劾萧衍跋扈专权,目无君上。
而一些早已对柳家心怀不满或保持中立的官员,则持观望之态,静待事态发展。
太子东宫,气氛更是压抑到了极点。
萧衍立于静澜苑高楼之上,遥望城西升起的淡淡烟尘——那是士兵在强行破门,目光冷冽如万载寒冰。
风暴,已经由他亲手掀起。
接下来,且看这王都的浑水之下,能捞出多少魑魅魍魉!而他与太子之间,那层维持了许久的虚伪面纱,也在此刻,被彻底撕碎。
王都的天,要变了。
……
城西“鬼宅”的查封,进行得雷厉风行。
面对武装到牙齿、气势汹汹的北境精锐,残余的黑袍教徒与柳府护卫的抵抗如螳臂当车,瞬间便被镇压。
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其余人等皆被缴械捆缚,看押于院落之内。
萧衍亲临现场,无视那些教徒疯狂的诅咒和柳府护卫色厉内荏的叫嚣,径直走向那间核心的主屋。
祭坛如故,墙上血瞳图案在白日下更显狰狞。
那幅黑色的卷轴已然失去了昨夜的血光,变得黯淡无光,上面的银色纹路也停止了蠕动,仿佛只是普通的颜料绘制。
但萧衍能清晰感知,其中仍蕴藏着那股令人心悸的邪恶能量,只是暂时蛰伏。
“小心处理,用铅盒密封,不得直接触碰。”萧衍下令。几名身着特制防护的士兵小心翼翼地将卷轴取下、封装。
祭坛上那些燃烧绿色火焰的油灯已被扑灭,灯油被取样封存。
那些闪烁着暗红邪光的首饰和零散的黑石也被一一找出,登记造册。
更重要的是,在搜查一处暗格时,发现了若干往来书信和一份记录着捐献“圣资”的名单!
萧衍随手翻开几封信件,信中虽用了些隐语,但结合上下文,不难看出是柳家通过西北商号向昆吾山‘圣窟’输送物资与资金的记录。
而那捐献名单上,柳文渊、柳承志的名字赫然在列,捐献的数额巨大得令人咋舌!
铁证如山!
“将所有人犯分开关押,严加看管。所有证物,即刻运回静澜苑,派重兵把守!”萧衍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静澜苑,书房。
证物被陆续送来。苏郁戴上特制的蚕丝手套,首先拿起那些邪教首饰仔细观察。
尤其是那枚与柳依依手镯宝石同源的戒指,她感受到戒指上残留的微弱邪气,不禁秀眉紧蹙。
“这种宝石……并非天然矿物。”苏郁凭借现代地质学和佟晚意的见识判断,“更像是……某种能量结晶,或者说,是被高度提纯、压缩后的‘污染’核心?柳依依的镯子能量活性更高,可能更接近‘源石’。”
她再次拿起那些书信和账册,越看越心惊。
“柳家这些年,通过商号向西北输送的物资,除了常规的钱粮,还有大量硫磺、硝石、水银等物,这些……都可以用于邪术祭祀或者某些危险的炼制!”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那被铅盒封存的黑色卷轴上。
即便隔着铅盒,她仍能察觉到一缕若有若无的寒意。
“这东西……很危险。”苏郁凝重道,“它宛如一个能量的中转站,又似一个放大器。昨晚它能发动精神冲击和能量攻击,恐怕需要特定的仪式或者持有者的催动。必须尽快弄清楚它的原理和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