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不能再犹豫!“撤!”他低喝一声,同时手腕一抖,那拓印工具如闪电般射向祭坛上的卷轴,希望能沾到一点图案。
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已扣住了几枚淬毒的飞镖,射向那几个明显是头目的黑袍人,试图制造混乱。
“噗!”工具刚触及卷轴边缘,卷轴骤然血光大盛,一股反震之力瞬间将工具震得粉碎,飞镖也被一股无形之力猛然弹开。
“抓住他们!用他们的血祭祀瞳主!”为首的黑袍人厉声嘶吼,祭坛上的绿色火焰猛地蹿高,那些黑袍人如被操控的傀儡,疯狂地扑了过来!
“走!”萧衍毫不恋战,一掌拍碎身后的窗户,身形如大鹏般倒掠而出。
三名“幽鸦”队员也强忍着不适,紧随其后。
院内瞬间灯火通明,更多的黑袍人从暗处涌出,其中不乏身手矫健之辈,显然并非全是普通教徒。
一场激烈的追逐与厮杀,在这诡异的“鬼宅”中骤然爆发。
刀光剑影与邪异的低语交织,绿色的火焰在夜空中狂舞,将这寂静的夜染上了浓重的血色与疯狂。
萧衍且战且退,目光如冰,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虽然未能拿到完整的图案,但柳承志在场、那些邪教首饰,以及这处确凿的据点,已是铁证!
更重要的是,他亲身感受到了那黑色卷轴的可怕,那绝非寻常之物!
必须尽快将消息送出去,并彻底端掉这个魔窟!
然而,他们能否在邪教徒的疯狂围堵下,安然脱身?
那惊鸿一瞥的银色秘纹,又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鬼宅”院内,杀声骤起,邪异的低语与兵刃交击之声混杂,打破了夜的死寂。
绿色的火焰在祭坛上疯狂跳跃,将扑来的黑袍教徒扭曲的影子投射在绘满血瞳的墙壁上,宛如群魔乱舞。
萧衍临危不乱,他深知陷入重围的后果。
对方人数占优,更兼有那诡异的黑色卷轴和精神冲击,久战必失。
“不要恋战,向西侧突围!”萧衍厉声喝道,声音如寒冰般冷冽,瞬间刺破混乱,清晰地传入三名“幽鸦”队员耳中。
西侧是他们潜入时观察到的防卫相对薄弱之处,且靠近高墙。
说话间,他已如猛虎入羊群,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软剑,剑光如匹练般展开,森寒的剑气如蛇信般纵横交错。
他没有使用大开大合的战场招式,而是采用了更诡谲、更高效的刺杀剑术,每一剑都精准地指向黑袍教徒的关节、咽喉等要害,力求最快速度瓦解对方的战斗力。
噗噗噗!
血光迸现,冲在最前面的几名教徒应声倒地。
然而,这些被蛊惑的信徒仿佛不知疼痛为何物,即便身受重伤,只要还能动弹,便依旧嘶吼着扑上来,眼中只有疯狂的赤红。
更麻烦的是那名主持祭祀的黑袍头目。
他并未直接加入战团,而是站在祭坛旁,双手挥舞着那柄扭曲的蛇形权杖,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他的吟诵,那黑色卷轴上的血光时明时暗,一股股无形的精神波动如同涟漪般不断扩散,这种波动类似于情绪的剧烈起伏,干扰着萧衍四人的心神,让他们气血翻腾,动作时不时出现凝滞,仿佛正经历着一种名为双向情感障碍的情绪疾病。
“掩护我!”一名“幽鸦”队员看出头目的威胁,低吼一声,不顾自身安危,强行突破两名教徒的阻拦,手中淬毒的弩箭如同毒蛇吐信,直射那头目咽喉!
然而,箭矢在距离头目尚有尺余距离时,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速度骤减,最终无力地掉落在地。头目狞笑一声,权杖指向那名队员。
那名队员顿时如遭雷击,双手抱头,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七窍之中,竟隐隐有血丝渗出!
“找死!”萧衍眼神一寒,体内属于佟远山的雄浑内力与秋初霁凝聚的精神力瞬间结合,形成一股锐利无比的意志,如同无形之剑,强行斩向那头目与黑色卷轴之间的联系!
“嗡!”
空气中骤然发出一声沉闷的震响,那头目身体猛地一震,吟诵声戛然而止,权杖上的幽光也瞬间黯淡。
他惊骇地看向萧衍,显然没想到对方的精神力竟如此强韧,能直接干扰他的邪术!
趁此机会,萧衍身形如电,软剑抖出数朵凌厉剑花,将围拢而来的几名教徒逼退,同时对那名受创的队员喝道:“走!”
四人且战且退,终于冲到了西侧院墙下。
身后,越来越多的黑袍教徒如同潮水般涌来,其中夹杂着几名身手明显高出一截的护卫,应是柳家安插在此的高手。
“上墙!”萧衍断后,手中软剑舞得密不透风,将射来的暗器与扑来的敌人尽数挡下。
三名“幽鸦”队员不敢怠慢,施展轻功,手足并用,迅速攀上高墙。
就在萧衍准备腾身之际,那黑袍头目缓过气来,发出一声凄厉尖啸,手中权杖猛然顿地!
祭坛上黑色卷轴血光再度大盛,此次并非无形精神冲击,而是数道凝如实质的血色能量箭矢,伴着刺耳尖啸,似有生命般绕过人群,直射萧衍后心!
感受到身后那致命的邪恶气息,萧衍头皮发麻。
他猛拧身,软剑于身前划出一道完美圆弧,内力灌注,剑身清越嗡鸣,竟凝成一道淡金色气墙!
轰!
血色箭矢撞上气墙,爆出剧烈声响,气浪翻涌,将附近几名教徒掀飞。
萧衍喉头一甜,强咽下涌上喉头的鲜血,借爆炸反震之力,身形如落叶飘起,稳落墙头。
“放箭!别让他们跑了!”墙内传来气急败坏的吼声,密集箭矢如飞蝗射来。
“走!”萧衍看也不看,与三名队员翻身跃下高墙,瞬间没入外面黑暗巷道。
他们动作快如鬼魅,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复杂街巷深处,将身后喧嚣怒吼远远抛开。
静澜苑。
苏郁坐立不安,时不时望向窗外。
当看到四道黑影如同青烟般掠入院落,尤其是看到萧衍嘴角那未完全擦净的血迹和略显苍白的脸色时,她的心猛地一沉。
“你受伤了?”她快步上前,扶住萧衍的手臂,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
“无妨,只是小震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