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吃……”爆米花的香味在苻文玉的脑壳中挥之不去,她很难受。
“慕容冲……”她忍不住委屈地嘟囔,声音带着点鼻音,“都怪你……神神秘秘的……弄得我现在这么难受……”
她知道不该贪嘴,为了宝宝要谨慎,可……可那种看得见、闻得到、甚至能想象出味道,却偏偏不能入口的感觉,实在是太折磨人了!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放在文火上慢慢炙烤,香气萦绕,却求而不得。
她望着窗外缥缈的云海,幽幽地叹了口气,第一次对慕容冲那过分的谨慎生出了一丝小小的埋怨。这种能看不能吃的痛苦,比直面天魔大军还要令人难熬啊!
“好想吃啊——!”
苻文玉哀嚎一声,彻底放弃了仙子的端庄仪态,像条离水的仙鲤般在柔软宽阔的云床上翻滚起来。华丽的鲛绡帐幔被她带得晃动不止,绣着繁复祥云纹路的锦被被她卷成一团抱在怀里,又烦躁地一脚蹬开。
她从床这头滚到那头,又从那头滚回这头,乌黑的长发蹭得乱蓬蓬的,几缕发丝黏在因烦躁而微红的脸颊旁。
“……白色的……咔嚓咔嚓的……”她嘴里不停地碎碎念,仿佛这样就能缓解那钻心的渴望。她甚至把脸埋进慕容冲常睡的那个枕头里,用力嗅了嗅,试图寻找一丝能盖过脑海中那诱人香气的、属于他的清冷气息,却发现徒劳无功。那爆米花的味道仿佛已经烙印在她的神魂里了!
“可恶的金色传说!可恶的慕容冲!”她气得捶了一下枕头,把枕头想象成那个藏好吃的家伙和那个引爆了诱惑却不让吃的罪魁祸首。
“等朕生了宝宝……一定要吃上一百斤!不!一千斤!”她发出毫无威慑力的誓言,翻个身,把脸埋在柔软的云絮里,发出一声闷闷的、悠长的哀鸣:
“呜——好难受……”
慕容冲一开门就看见苻文玉在床上滚来滚去。
“你、你进来怎么不敲门!”她手忙脚乱地想爬起来整理仪容,试图挽回一点仙子的尊严,却因为刚才滚得太投入,有点头晕,起到一半又软软地倒了回去,更显狼狈。
慕容冲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笑意,快得让人捕捉不到。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带着他惯常的、微凉的嘲讽,但细听之下,却并无多少责备之意:“朕若敲门,怎知朕的…咳,私下里竟是这般……活泼?”
苻文玉气得抓起手边的枕头就扔向他:“都怪你!要不是你弄出那些香喷喷的东西,朕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慕容冲轻松接住枕头,随手放在一旁。他目光扫过她微红的眼眶和略显凌乱的发丝,心中那点因研究失败而产生的烦躁奇异地平复了些。他俯下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困在床榻与他之间,气息逼近。
“所以,”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危险的诱惑,“就这么想吃?”
苻文玉被他突然的靠近弄得心跳漏了一拍,但依旧嘴硬,别开脸:“……也、也没有很想!”
“哦?”慕容冲挑眉,指尖轻轻拂过她颊边蹭乱的发丝,动作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那刚才是谁在床上滚得地动山摇,还发誓要吃上一千斤?”
“你!”苻文玉又羞又恼,转回头瞪他,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中,那里面似乎藏着点别的东西,不是嘲讽。
慕容冲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终于轻轻叹了口气,妥协般地道:“再给朕一点时间。”
“嗯?”苻文玉一愣。
“朕保证,”他看着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会让你吃上这世间最安全、最美味的零食,绝不会让你等太久。”
他的眼神太过认真,以至于苻文玉一时忘了反驳,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慕容冲直起身,恢复了那副冷峻仙君的模样,仿佛刚才的靠近和承诺都只是幻觉。他转身走向门口,在踏出去之前,顿了顿,留下一句:
“在此之前,给朕安分点,别再……滚来滚去了,小心动了胎气。”
说完,他便大步离开,还贴心地替她关好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