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文玉自从看见金色传说吃爆米花,胃口一直不太好。慕容冲想着法子给她搞好吃的。
他记得苻文玉说羹汤不能有油花。慕容冲沉着脸,取来昆仑山巅最纯净的雪水,放入洗净的蘑菇、万年玉参须,用文火慢炖。期间,他数次用仙力拂去可能产生的细微浮沫,确保汤色清澈见底,宛如琥珀。最后撒上一小撮碧莹莹的葱碎。
谁知道苻文玉又嫌弃没有油了。
他记得清清楚楚,前几天她明明亲口说羹汤“不能有一点点油花”!他可是严格遵照执行,甚至做得更彻底!
“你……”慕容冲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跟一个被馋虫和孕激素困扰的孕妇计较,“前日不是你说,羹汤不能有油花?”
苻文玉抬起眼皮,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理直气壮地反驳:“那是前日!今日朕觉得,这汤清汤寡水的,看着就没滋味,喝下去肚子里一点暖和气都没有,嘴里也寡淡得很!”
“哎,”慕容冲无语。
突然慕容冲就想到一个法子,他随便吃什么东西,假装很好吃的样子,苻文玉就会来吃了。
他眸光一沉,直接放弃了迂回策略。袖袍一挥,面前瞬间出现了一张白玉长案,案上如同变戏法般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珍馐美馔:
有刚刚出炉、冒着热气、表皮金黄酥脆的烤羊肉;有灵力氤氲、汤汁奶白的瑶柱炖冬瓜;有晶莹剔透、裹着蜜汁的挂霜灵果;甚至还有一小碟酥脆的麦饼。再看金色传说的食案上,烤红薯嘉宾常驻,脆脆的白菜块儿。
香气瞬间霸道地弥漫开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浓郁诱人。
香气瞬间复杂而立体地弥漫开来,肉的丰腴、汤的清鲜、果的甜润、饼的质朴,甚至还有烤红薯的暖甜和白菜的清新,交织在一起。
然后,在苻文玉错愕的目光中,慕容冲面无表情地坐了下来。他压根没看苻文玉,直接伸手掰下一根烤得焦香流油的羊肋排,动作优雅却速度极快地啃了起来,酥脆的外皮和软嫩的羊肉在他齿间发出诱人的声响,油脂的香气愈发浓郁。
吃完羊肉,他又舀了一碗瑶柱冬瓜汤,慢条斯理地吹了吹,奶白的汤汁滑入喉中,他微微颔首,似乎对那极致的鲜味很是受用。接着是挂霜灵果,甜而不腻,他连着吃了好几颗。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那碟酥脆麦饼上,拿起一块,咔嚓一声掰开,露出热气腾腾的内里,就那么干嚼起来,满脸都是品尝粮食本真的满足。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专注投入,完全把旁边的苻文玉当成了空气。他不是在假装好吃,他是真的在享受这顿看似混搭、实则每一样都精准踩在食欲点上的大餐!
苻文玉一开始是懵的,随即是气的——这男人,不顾她没胃口,居然在她面前如此酣畅淋漓地大吃大喝?还有没有点爱了!
但很快,那股子怒气就被眼前活色生香的吃播给冲散了。看着他啃羊肉时嘴角沾着的油光,喝汤时喉结滚动的样子,尤其是嚼那干巴巴的麦饼时那副该死的享受表情……她感觉自己空荡荡的胃袋开始不争气地蠕动,喉咙也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连旁边金色传说“咔嚓咔嚓”啃白菜帮子的声音,此刻听起来都那么清脆诱人!
慕容冲虽然看似专心致志地吃着,实则眼角的余光一直锁定在苻文玉身上。看到她由怒转馋,眼神在他面前的菜肴和金色传说的白菜之间来回扫视,小嘴无意识地微微张着,他就知道,策略生效了。
他故意拿起最后一块烤羊肉,作势要放入口中。
“等等!”苻文玉终于忍无可忍了!
她猛地伸出手,不是去抢那块羊肉,而是目标明确地一把抓过慕容冲面前那碟被她盯了半天的酥脆麦饼,护食般抱在怀里,漂亮的杏眼瞪着他,语气又娇又蛮:“谁准你全吃光的!这……这个归朕了!”
说完,也不等慕容冲反应,她立刻拿起一块麦饼,恶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咔嚓!”纯粹的麦香和焦香在口中炸开,粗糙扎实的口感意外地带来了极大的满足感。
嗯!好吃!
她一边鼓着腮帮子咀嚼,一边用算你识相的眼神瞥了慕容冲一眼,然后又迫不及待地咬下了第二口,顺便还指挥道:“那碗汤,给朕端过来!还有……那羊肉,给朕留点!”
慕容冲看着她这副终于肯吃东西的模样,心中巨石落地,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但面上依旧波澜不惊,甚至还带着点被打扰的不悦,淡淡道:“哦?方才不是还说清汤寡水,看着就没滋味?”
苻文玉被食物塞满了嘴,含糊不清地反驳:“朕……朕现在又改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