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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未亮,汴京内城的太庙旁,早已围拢了不少禁军。雪虽停了,寒气却刺骨,禁军们身披重甲,呵出的白气在晨光中凝成雾团,却个个站姿挺拔,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场中停着三辆马车,头一辆是特制的御辇,车厢以沉香木打造,虽未漆成明黄色,却在四角雕刻着昂首的龙首,龙口中衔着的铜铃蒙着红绸,以示庄重;车旁拴着两匹枣红色的骏马,马身披着镶银边的鞍鞯,鞍桥上嵌着一块青色玉牌,刻着“御厩”二字,显然是昔日皇宫内的御马。

周显身着青色官袍,正逐一检查车上的器物:龙袍叠放在铺着貂皮的锦盒中,领口的金龙在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御驾的旌旗虽卷着,却能看到旗面边缘的日月纹绣得规整;连驾车的缰绳,都换成了新制的青丝线编织物,透着几分郑重。他伸手摸了摸马身,感受着马匹平稳的呼吸,对身旁的护卫头领道:“此行沿汴河而行,若遇乱兵,优先护着御辇,哪怕弃了辎重,也不能让康王殿下的器物有损。”

护卫头领是个满脸虬髯的汉子,姓赵名虎,原是禁军殿前司的副都头,金军破城时率部保护百姓,被张邦昌看中留用。他拍了拍腰间的朴刀,瓮声瓮气地应道:“周大人放心!俺们二十兄弟,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便是拼了性命,也得把东西完完整整地送到康王殿下跟前!”

辰时刚过,周显翻身上马,身后跟着二十名护卫,三辆马车缓缓驶出内城。街道两旁已站了不少百姓,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望着御辇,眼中闪着泪光;有年轻的妇人,抱着孩子对着车队深深一揖;还有些士子模样的人,站在街角低声议论:“张相公连御驾都送过去了,这是真心盼着康王殿下回来主持大局啊!”

车队行至汴河码头,早有一艘大船候在岸边,船身虽不算奢华,却被打理得干净整洁,甲板上铺设着防滑的木板,船舱内特意隔出一间宽敞的厢房,地上铺着厚厚的毡毯,正是为安放御辇和器物所备。周显指挥着护卫将锦盒、旌旗小心搬上船,又亲自检查了船舱的门窗,确认结实牢固,才对赵虎道:“水路虽比陆路安稳,却也得防着水匪,夜里轮班值守,不可懈怠。”

赵虎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结实的牙齿:“大人只管放心,俺们兄弟轮流盯着,苍蝇也别想飞进船舱!”

待一切安置妥当,周显登上船头,望着汴河两岸的景色。此时晨光已洒满河面,冰层消融,河水泛着粼粼波光,岸边的柳树枝条虽还光秃秃的,却已透着几分春的气息。他回头望了一眼汴京的城墙,心中暗道:“相公托付的事,定要办妥,也好让康王殿下知晓,汴京上下,都在盼着他归京的那一日。”

随着船家一声号子,大船缓缓驶离码头,顺着汴河向南京方向而去。甲板上,二十名护卫分立两侧,手中握着兵刃,目光警惕地望着四周;船舱内,明黄色的龙袍静静躺在锦盒中,白玉带钩的光透过锦盒缝隙,与窗外的河光交映,似在诉说着一段乱世中,为延续大宋血脉而奔波的征程。

汴河船行半月,南京应天府的城门已在暮色中显出轮廓。这日黄昏,一辆素色马车碾过城门前的残雪,车帘微动,露出张邦昌清癯的面容——半月奔波,他鬓边添了数茎白发,往日里挺括的官袍沾了风尘,唯有腰间那枚素银带钩,仍是旧时模样,透着几分不苟言笑的持重。

马车直抵临时行宫门前,早有内侍通报。张邦昌刚一落车,便见宫门内走出数名禁军,皆是甲胄鲜明,神色肃穆,却无半分敌意,显然是得了康王吩咐。他抬手整了整衣襟,摒弃随从,独自一人踏着青石阶向内行去,每一步都走得沉稳,却又带着难以掩饰的滞重。

行宫正殿内,烛火高燃,映得殿中明黄帷幔泛着暖光。康王赵构身着淡紫常服,正立于案前看一份塘报,见张邦昌入内,目光从文书上移开,虽未起身,眼神却已掠过他满身风尘,带着几分审视,亦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暖意。

张邦昌踏入殿门,未等内侍唱喏,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撞在青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双手伏地,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地砖,声音带着一路压抑的沙哑与哽咽:“罪臣张邦昌,叩见殿下!汴京沦陷,先帝蒙尘,臣未能死守社稷,虽暂摄国事以安民心,却终究有负大宋列祖列宗,有负殿下厚望,今日特来请罪,任凭殿下处置!”

说罢,他重重叩首,额前发丝散乱,沾了些许地砖上的灰尘,连叩三次,额角竟隐隐渗出淡红血迹。殿内静得只闻烛火噼啪声,帘外传来晚风卷动旌旗的猎猎声,更衬得他伏跪的身影孤绝而沉重。

赵构望着他伏在地上的背影,手中塘报缓缓放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案上一方砚台——那砚台正是昔日汴京内库之物,想来是周显押送的器物中一并送来的。他沉默片刻,语气不辨喜怒,却带着王者特有的沉稳:“张相公起身说话。”

张邦昌却未动,仍是伏地不起,声音带着哭腔,却愈发坚定:“臣罪当万死,只求殿下严惩,以安天下悠悠之口!”

赵构轻叹一声,终于迈步走下御阶,亲手伸到张邦昌臂弯处,轻轻将他扶起。入手处,只觉张邦昌手臂枯瘦,却绷得极紧,显是内心仍在煎熬。赵构目光落在他额角的血迹上,眉头微蹙,转头对身旁内侍道:“取金疮药来。”

随即,他转回头,直视着张邦昌通红的双眼,语气缓和了许多:“相公何出此言?金军破城之时,你身陷敌营,却能保得太后无恙,护住内库御器,更遣人将龙袍、御驾送至南京,让本王得以整肃威仪,安抚军民。若不是你在汴京稳住局面,这大宋的火种,恐怕早已熄灭在乱世之中。”

张邦昌闻言,眼眶愈发通红,泪水终是忍不住滚落,顺着脸颊滴落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可臣毕竟曾暂代国事,虽无称帝之心,却也担了‘僭越’之名,如今殿下归来,臣只求卸去权责,领罪谢罪!”

赵构拍了拍他的臂膀,力度不轻不重,带着安抚之意:“乱世之中,行事岂能尽如人意?本王知你忠心,朝野上下亦知你为大宋所做之事。所谓‘僭越’,不过是权宜之计,何来罪责?”他语气一顿,目光变得愈发坚定,“眼下金军未退,中原未定,正是用人之际,本王还需你辅佐左右,共谋恢复河山之事。你若真心为大宋,便该放下心结,与本王一同撑起这破碎的江山,而非一味请罪。”

话音落时,内侍已取来金疮药,赵构接过,亲自蘸了些许药膏,伸手欲为张邦昌涂抹额角伤口。张邦昌大惊,忙侧身避让,躬身道:“殿下乃九五之尊,岂能为罪臣动手?臣万万不敢当!”

赵构却执意按住他的肩头,将药膏轻轻敷在他额角,动作虽不熟练,却带着真切的体恤:“君臣同心,何分尊卑?你为大宋受了苦,本王为你敷药,亦是应当。”

张邦昌望着赵构眼中的坦荡与信任,积压多日的愧疚与不安,终是在这一刻如冰雪消融。他再也忍不住,双膝一软,又要跪倒,却被康王死死扶住。这一次,他不再哭着请罪,只是哽咽道:“殿下如此信任,臣……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殿外,晚风渐止,烛火摇曳,将二人的身影映在墙壁上,一立一扶,如同一幅乱世之中,共撑社稷的剪影。案上,那方从汴京送来的砚台,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似在见证这一段君臣相得、共赴危局的过往。

君臣相得的暖意尚未散尽,南京行宫的烛火还映着案上那方汴京砚台,赵构已决意离应天、赴相州——此地扼南北要冲,西接太行,东连齐鲁,正是召集兵马、共赴国难的天然营垒。三日后,一队轻骑护送着他悄然出城,马蹄踏过汴河故道的残冰,溅起细碎的冰碴,似在为这趟重振河山的征程敲打着前奏。

相州城早已不复往日繁华,金军过境时留下的断墙残垣间,偶有流民蜷缩取暖,见兵马入城,先是惊惶躲闪,待看清为首者身着淡紫常服、面容沉毅,腰间悬着先帝遗留的白玉带钩,便有人颤巍巍叩拜,口中呼着“殿下”,哭声渐次传开,引得沿街百姓纷纷驻足,眼中燃起久熄的光亮。

赵构未入州衙,先策马直奔城北的旧校场。那校场原是北宋禁军驻泊之地,如今只剩半面坍塌的点将台,台边的旗杆断成两截,锈迹斑斑的旗幡在寒风中无力飘荡。他翻身下马,亲手扶起一名跪地的老校官——那老官原是相州禁军都虞候,金军破城时率部死守城门,断了一条左臂,此刻见了赵构,独臂撑地,泣不成声:“殿下既来,相州军民便有了主心骨!”

当日午后,相州州衙外便竖起了一面丈高的帅旗,旗面以粗布染成赤红,上书“天下兵马大元帅府”八个黑字,笔力遒劲,正是赵构亲笔所书。旗杆底部缠着三圈黄绸,以示承继大宋正统,旗帜一立,满城震动,百姓奔走相告,连城郊的村落都有人扶老携幼赶来,围在校场外围,只为看一看这面重振河山的帅旗。

开府当日,赵构身着铠甲——那铠甲是周显送来的御器中留存的明光铠,虽卸下了繁复的纹饰,却更显英武。他立于点将台上,目光扫过台下聚集的军民,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顺着风传到每个人耳中:“金军占我汴京,掳我君王,杀我百姓,此仇不共戴天!今日设大元帅府于相州,凡有血气之伦,愿随我北上复土者,不论出身,皆为大宋将士!”

话音落时,台下先是一阵寂静,随即爆发出震天的呐喊。人群中,一名满脸虬髯的壮汉率先挤出,他肩上扛着一柄生锈的斩马刀,刀身还带着干涸的血渍,声如洪钟:“俺叫王大牛,原是相州猎户,金军杀了俺全家,俺早想报仇!愿随殿下赴死!”说罢,“噗通”跪倒,磕了三个响头,额头见血也浑然不觉。

紧接着,人群如潮水般涌动。有身披旧甲的退伍禁军,手按腰间弯刀,眼神锐利如鹰;有扛着锄头、背着弓箭的乡间壮士,虽未习过战阵,却个个腰板挺直;甚至有身着儒衫的落魄士子,怀揣策论,高声喊道:“殿下,学生虽手无缚鸡之力,却能书写檄文,号召四方义士!”

赵构命人在台下设了三张大案,分置“募兵”“纳粮”“献策”木牌。负责募兵的军校忙得不可开交,登记名册的毛笔写秃了三支,砚台磨了又添,案前的队伍从校场一直排到了城门口。每日清晨,校场便响起整齐的呼号声,新兵们跟着老禁军操练,虽动作生涩,却个个精神抖擞,手中的长矛、刀剑在晨光中闪着冷光。

不过十日,相州城外的营帐便连绵数里,青色的军帐如雨后春笋般冒出,营门前的鹿角、拒马排列得整整齐齐。每日都有各地义士赶来,有的带着数十人马来投,有的孤身一人背着干粮步行数百里,甚至有江南的商人,自发运来粮草、布匹,不求回报,只留下一句“愿殿下早日收复汴京”便匆匆离去。

这日黄昏,赵构与谋士们在帅府内查看名册,案上的竹简已堆成小山。一名军校掀帘而入,双手捧着名册,高声禀报:“启禀殿下,截至今日,入营将士已过一万,其中骑兵两千,步兵八千,另有谋士、医官、工匠百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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