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的意志,便是战争的号角。当韩破军携益州血煞之气漠然北归之时,他掷向江东的两柄屠刀——张辽的并州铁骑与赵黑皮的水陆大军,已轰然出鞘,带着碾碎一切的凶戾,狠狠斩向尚在梦中苟安的江东!
合肥城门洞开,如同巨兽张口,吐出死亡的洪流。
张辽一马当先,玄色铁甲在初升的朝阳下泛着冰冷的光泽,手中长戟斜指东南。身后,五万并州飞骑如同决堤的黑色熔岩,沉默而迅猛地漫过平原。没有战鼓,没有号角,只有万马奔腾汇成的低沉雷鸣,以及兵甲碰撞发出的细密铿锵,这声音比任何战吼更令人胆寒。
他们的目标明确——巢湖,以及巢湖之后,江东赖以屏障的江北诸城。
“将军,前方三十里,东吴戍堡!”斥候飞马来报。
张辽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只吐出两个字:“碾碎。”
黑色的铁流甚至没有丝毫减速,直接撞上了那座匆忙点燃烽火的吴军戍堡。木质寨墙在披甲战马的冲击下如同纸糊般碎裂,戍堡内数百吴军士卒甚至没能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便被席卷而来的铁骑踏成了肉泥!马蹄践踏,骨肉成泥,鲜血瞬间浸透了这片土地。
“不留活口,筑京观。”张辽的声音冷硬如铁,马鞭指向戍堡残骸。
狼群骑兵沉默下马,动作娴熟地将残缺不全的吴军尸体堆积起来,夹杂着破碎的兵甲和旗帜,垒砌成一座数人高的尸堆。一颗被战马踏碎半边头颅的吴军都伯首级被插在顶端,下方立一木牌,血书八字:“逆狼威者,永镇于此”!
黑色铁骑毫不停留,继续滚滚东进。沿途所遇村落、哨卡,尽数化为焦土与尸骸。狼群过处,鸡犬不留,唯有一座座新鲜筑起的、散发着浓烈血腥气的京观,标志着他们死亡的轨迹。恐慌,如同瘟疫,以比狼群铁蹄更快的速度,向着江东腹地疯狂蔓延!
与此同时,西线。
赵黑皮率部日夜兼程,以惊人的效率重返江夏。江夏大营,早已接到狼王严令,五万步骑整装待发,五万水军战舰帆樯如林,森然的杀气弥漫了整个江面。
“儿郎们!”赵黑皮站立在巨大的楼船船头,望着眼前这支强大的混合舰队,声音如同破锣,却带着令人战栗的兴奋,“在益州,让韩六那群旱鸭子出了风头!现在,轮到咱们了!让江东那群只会摇橹的废物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水上狼群!”
“狼王万胜!踏平江东!”数万水陆将士的咆哮声,震得江水为之荡漾。
“升狼旗!起砣!”
“陆师沿江岸东进,遇城破城,逢寨焚寨,给老子用吴狗的尸骨铺路!”
“水军前锋,随老子全速前进,目标——柴桑!老子要在孙权的鄱阳湖水寨大门前,撒尿立威!”
庞大的舰队如同苏醒的深海巨兽,破开浑浊的江流,顺江东下。帆吃饱了风,船桨奋力划动,速度极快。岸上,五万狼群步骑如同黑色的伴狼,沿着江岸滚滚推进,与水军遥相呼应。
江东,柴桑水寨。
此处乃江东西面门户,水军重镇,由老将程普之子程咨,以及将领黄盖共同镇守。寨中楼船林立,艨艟斗舰数以百计,巡江小船往来如梭,看似戒备森严。
程咨与黄盖立于望楼之上,望着西面江天相接之处,面色凝重。成都陷落、京观铸鼎的消息早已传来,那股寒意尚未散去,合肥张辽铁骑东进、江夏狼群水师动向不明的军情又至,压得他们几乎喘不过气。
“韩破军……当真要赶尽杀绝吗?”程咨声音干涩,握着剑柄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
黄盖须发皆白,脸上皱纹如同刀刻,他沉声道:“此獠凶残,非人力可度。我等深受吴侯厚恩,唯有死战报之!已加派快船哨探,一旦发现狼群水师踪迹,即刻……”
他话音未落,远处江面之上,一道黑线突兀地出现在水天之际。
那黑线迅速扩大,变成了一片移动的、覆盖江面的黑色森林!那是无数高大的楼船、迅捷的艨艟组成的庞大舰队!黑色的狼旗在桅杆顶端猎猎作响,如同死神的旌旗!
“敌袭!是狼群!狼群水师!”望楼上的哨兵发出了凄厉至极的尖叫,声音中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恐惧。
“怎么可能这么快?!”程咨骇然失色,赵黑皮部从接到命令到出现于柴桑之外,这速度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擂鼓!迎敌!所有战舰出寨!绝不能让狼群靠近水寨!”黄盖毕竟是沙场老将,虽惊不乱,嘶声下令。
“咚!咚!咚!”
江东水寨中,战鼓声仓促响起,带着一丝慌乱。无数吴军水兵奔跑上船,升起船帆,解开缆绳,试图冲出寨门,在江面上列阵。
然而,已经太晚了。
狼群水师的前锋舰队,在赵黑皮的亲自率领下,根本没有做任何阵型调整,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饿狼,直接以最高的速度,狠狠地撞向了刚刚驶出水寨、阵型还是一片混乱的江东水师!
“撞!给老子撞沉他们!”赵黑皮站在船头,狞笑着大吼。
“轰!!!”
巨大的楼船凭借着速度和重量,轻而易举地将一艘试图阻拦的吴军艨艟撞得粉碎!木屑纷飞,船上的吴兵惨叫着落水。
“放箭!火箭!”赵黑皮再次下令。
如同飞蝗般的箭矢,夹杂着无数燃烧的火箭,从狼群战舰上腾空而起,铺天盖地地洒向混乱的吴军船队和岸上的水寨设施!
火箭钉在船帆上,瞬间燃起大火;落在木质寨墙上,引燃了营帐;更多的则是射入了密集的吴兵人群中,带起一蓬蓬血花和凄厉的哀嚎。
混乱!彻底的混乱!
江东水军并非不善战,但在狼群这种不讲任何战术、纯粹依靠绝对的速度、力量和凶悍发起的亡命冲击下,他们惯常的水战技巧根本来不及施展。狼群水兵如同他们的陆军同袍一样,悍不畏死,跳帮作战时状若疯魔,刀刀见血,以命搏命!
江面之上,火光四起,浓烟滚滚。燃烧的战船、破碎的木板、漂浮的尸体,几乎堵塞了江流。鲜血将大片江水染成了诡异的暗红色。
黄盖亲率座舰试图稳住阵脚,却被数艘狼群艨艟死死缠住。老将军挥舞铁鞭,连连击毙数名试图跳帮的狼群悍卒,但更多的敌人如同潮水般涌来。
“保护黄老将军!”程咨在另一艘船上焦急大吼,却被一支流矢射中肩胛,惨叫着跌入水中,生死不知。
败了!一败涂地!
柴桑水寨,这座经营多年的江东西大门,在狼群水师狂暴的、不讲道理的首次突击之下,竟连一日都未能撑住!
赵黑皮看着眼前这片火海与尸骸交织的炼狱景象,咧嘴狂笑:“痛快!真他娘的痛快!传令!攻占水寨,清剿残敌!把所有吴狗将领的脑袋,都给老子砍下来,垒在寨门口!”
“韩六他们在陆上筑京观,咱们就在水上筑!用吴狗的破船和尸体,给老子在江边也垒一个!”
“还有,别让黄盖那老匹夫跑了!老子要拿他的人头,给狼王当酒杯!”
双狼东出!风卷残云!狼噬江东!血浪滔天!当张辽的铁骑在江北筑起尸山,当赵黑皮的水师在江面焚起血海,江东赖以苟延的坚固防线,已在狼群绝对的力量与凶残面前,开始了无可挽回的、雪崩般的溃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