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自幼便对修炼之道充满了无尽的渴望。她的心中仿佛有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驱使着她不断探索、不断突破。无论是晨曦初露,还是夜幕低垂,她总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竹林深处,闭目凝神,感受着天地间的灵气缓缓流入体内。
她的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驰骋在浩瀚的修炼世界中,从古老的符箓秘术到失传的剑诀心法,她无一不精,无一不通。她的房间里堆满了泛黄的典籍和残破的卷轴,每一页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她的批注和感悟。
她常常对着月光喃喃自语,仿佛在与天地对话,又仿佛在与自己较劲。修炼对她而言,早已不是简单的追求力量,而是一种执念,一种刻入骨髓的信仰。即使身心俱疲,她也从未停下,因为她知道,只有不断修炼,才能触及那遥不可及的“道”。
她的梦中也全是修炼。
有时她梦见自己站在昆仑绝顶,霜雪没膝,罡风如刃,她却以指尖蘸血,在冰面上画出一道逆命的符;符成之时,天地倒转,星辰化作流火坠入她的掌心,凝成一枚幽蓝的“心”字。
有时她梦见自己化作一缕墨痕,游走在前人残破的碑帖里,每一笔每一划都是一段失传的呼吸法;她追着那枚“永”字狂奔,追到笔锋尽头,才发现那其实是自己心脏的纹路。
更多时候,她梦见自己跪在长安城下,城门洞开,却无人应答;她把耳朵贴在青砖上,听见地底传来无数女子的低诵,声音叠成潮汐,反复念着一句——“先拜自己,再拜天地”。
醒来时,她常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只觉丹田里多了一枚冰凉的种子,像雪,又像墨。她不敢对人言,只在更深的夜里盘膝坐起,以指尖为笔,以虚空为纸,把那颗种子描成一枚符,再撕成两半:一半吞进腹中,一半封进眉心。
她隐约知道,等那两半重新相遇之日,便是她“自己”与“天地”同时向她回拜之时。
于是,她继续修炼——
在漏雨的廊下,以雨脚为谱,练习一种“水遁声”;
在废弃的御花园里,把落叶叠成塔,塔顶放一枚铜镜,借叶脉的倾斜角度,偷取月光的重量;
在每一次奉诏起草诏书时,她暗中以朱砂调墨,把皇帝的玺文反写,让玉玺每一次落下,都替她完成一次“逆印封元”的仪式。
她甚至修炼“遗忘”:把母亲被赐死的那个黄昏,切成一寸寸的灰,收进一只空心玉簪,再把玉簪沉入太液池;池水吞掉玉簪的那瞬,她听见“咔嗒”一声——仿佛某段因果被亲手折断。
可越是修炼,她越发现:
符箓的尽头,站着另一个自己,眉眼更冷,手里握着一管无锋之笔;
剑诀的极致,是心脏跳成一剑,剑尖却指向自己的影子;
而“道”——
“道”也许只是一次无人见证的跌倒,跌碎灵台,跌碎名姓,跌碎所有可以称之为“上官婉儿”的线索。
她不怕。
她仍在等那场更大的梦:
梦里她不再画符,不再执剑,只以一声长啸震裂长夜;
啸声过后,长安城所有门阙同时脱落,露出后面黑黝黝的“无字碑”;
她走上前,以额头抵碑,碑体冰凉,像一面镜子——
镜里空无一字,
却刚好能装下一个连“上官婉儿”
都未曾抵达的她。
上官婉儿在整个修仙界,修起了仙来 虽然知道自己中品灵根,觉得自己能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