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泉奈看着空蝉又拿沾湿的绢帕擦拭脖颈,布料像流水般滑过她天鹅般的颈项,在精致的锁骨窝里打着旋,将细密的水珠均匀涂抹在瓷白的肌肤上。
少年耳尖烧得通红,三勾玉却在眼眶里高速旋转,将这幅画面切割成无数帧影像刻进记忆。
她擦拭时微扬的下颌线,随呼吸起伏的锁骨弧度,甚至领口若隐若现的阴影。
从初次目睹她当着兄弟俩的面,擦拭颈窝及衣襟深处的震撼,到如今能面不改色看完她整套动作。
空蝉对礼仪制度的蔑视他永远记得,这分明是个将世俗规范踩在脚下的绝对自我主义者啊,可偏偏他胸腔里躁动的血液都在为这份狂妄叫嚣。
绢帕游走到锁骨时,泉奈突然察觉到查克拉的异样波动。
余光里,兄长的万花筒不知何时已然绽放,猩红瞳仁中旋转的复杂图案与自己三勾玉的轨迹形成微妙共振。
两道目光在充满花遁的香味的空气里短暂相接,兄弟俩同时从对方眼中读出了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当他们再度将视线投回空蝉身上。两双写轮眼映照着相同的轮廓,却折射出截然不同的温度。
宇智波泉奈的视线如同初燃的野火,带着少年特有的炽烈与莽撞,仿佛要将所见所感都熔铸进虹膜的纹路里。
宇智波斑的目光则似沉淀千年的琥珀,以近乎仪式感的庄重凝视着眼前的光景,那瞳孔深处流转的,正是他毕生追寻的和平缩影。
空蝉把手帕还给了泉奈,靠在秋千上尽情舒展着疲惫的身躯,纤细的小腿悬在座椅边缘微微晃动,任凭微凉的晚风带走训练后的燥热呼吸。
此刻的宁静与三小时前截然不同,佐刀刃劈开第七座岩山时,四溅的碎石曾在她脸颊划出细小的血痕。
宇智波斑充满杀意的魔鬼训练确实卓有成效。如今银轮转生爆的查克拉旋涡已能精准控制在直径二十米内。
旋转的风刃可以削平半座山峰却不会误伤山脚的蒲公英田。
但当她试图凝聚金轮转生爆时,查克拉总在即将成型的瞬间溃散,更别提通灵石像术。
每次推演和斑的对战,记忆总会闪回柱间与斑那场对决,木人巨拳与须佐太刀相撞激起的冲击波,将方圆十里的云层都撕成螺旋状的残絮。
那场持续一天一夜的巅峰对决里,两位忍者燃烧的不仅是查克拉,更是将毕生信念都熔铸进每个忍术的觉悟。
而她,还需要更多时间打磨自己,或许穷尽一生也难以企及。毕竟她始终保留着各种退路,这是现代理性催生的生存策略。
这份现代人的自我保全,终究让她难以像那些为战而生的忍者般拥有死战到底的觉悟。
此处非故乡,此星非母星,血脉中流淌的终究是异界过客的清醒,而非原住民战士以血沃土的炽热决绝。
实战演练后,空蝉心情明显好转。每当情绪低落时,与斑展开一场生死对决总能让她豁然开朗,在真正的生死危机面前,其他烦恼都显得微不足道。
宇智波斑那双永恒万花筒写轮眼中翻涌的暴戾,他手中焰团扇卷起的灼热气浪,以及须佐能乎劈开大地时激起的碎石,都真实得令人战栗。
虽然只是演习,他每一记杀招裹挟的杀气仍让人如坠冰窟。每次交锋都是珍贵的实战教材。
飞雷神的瞬发时机在生死一线间被锤炼到毫秒不差,花遁的微操在高压下绽放出全新形态,转生眼的预判能力随着瞳力沸腾而突破极限,复合忍术的排列组合更在绝境中迸发灵感。
特别是自从建村后,千手兄弟的实战课程就中断了。
上次与柱间对战,对方始终无法对她展露杀意,木遁招式总是刻意避开要害,最终演变成一场温和的指导战,甚至连仙术都舍不得施展。
而面对如此温柔的柱间,她又怎忍心开启六道模式?相比之下,与斑交手就自在多了,既不用担心失手伤他。
毕竟这家伙总能用更狠辣的招式还击,也不必担心被他重创,斑对力道的掌控精准到可怕。这种势均力敌的较量,实在痛快淋漓。
当转生眼与焰团扇碰撞出刺目火花时,当两人在树海间追逐攻防时,所有郁结都随着查克拉的奔流烟消云散。
这种酣畅淋漓的战斗,恰似一剂治愈心灵的良药,比任何言语安慰都更有效。她活动了下手腕,惊喜地发现体力已完全恢复了一部分。
回想过去与斑的对战,不是当场昏迷就是奄奄一息,结局都是被柱间或斑背回去,如今只需短暂休整就能恢复部分实力,连她自己都惊讶于这般惊人的成长速度。
始终黏在她右侧的泉奈突然拽了拽她的衣角。少年仰起的脸庞被暮色镀上柔光,三勾玉在蔷薇色的天幕下流转。
他族袍下摆还沾着训练场的尘土,却固执地攥着她的袖口:空蝉姐姐好些了吗?
她笑着拨弄他鬓边碎发,发丝间还沾着方才训练场扬起的花草碎屑:完全没事啦。
说话时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浑身汗湿得像从水里捞出来,可是泉奈竟毫无嫌弃之意,此刻却任由她的汗滴落在他的族袍上。
她好奇地拉起袖口轻嗅,花遁特有的清甜花香裹着汗水的咸涩,混合,像是暴雨后森林蒸腾出的生机。
宇智波泉奈的写轮眼突然急速旋转起来,明明已经停战休息,那目光却比战斗时更为灼热。
当她疑惑地转头,发现左侧的斑也保持着环抱双臂的姿势,写轮眼的眼眸里翻涌着各种的情绪。
我先回去啦,你们也早点休息。空蝉平静的错开视线,脚尖轻点秋千木板。
在腾空的瞬间,她看见左侧的斑下意识前倾,右侧的泉奈紧紧握住手帕。飞雷神的金光闪过时,她最后捕捉到的是两兄弟同时伸出的、又同时僵在半空的手。
空蝉在自家庭院显形时,她望着掌心发呆,那里还残留着泉奈发丝的触感。她突然轻笑出声,将那些未尽的挽留与复杂的情绪统统抛向夕阳中。
今天上午处理完所有公务,午后又与斑酣战至黄昏,现在终于能享受难得的闲暇时光。
她伸着懒腰走进玄关,肌肉的酸痛感后知后觉地漫上来,看来的确透支得厉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