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朝,长乐宫偏殿,温泉池畔。
水汽氤氲,暖香袭人。江晚柠慵懒地靠在水池边缘,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光洁的背脊上,水珠顺着细腻的肌肤滚落。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衣,被温泉水浸透后,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起伏有致的曲线。
而在水池不远处,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正背对着她,僵立如松。
那人穿着一身绛紫色官袍,腰束玉带,身姿如竹,正是当朝首辅——周翊然。
他微微侧着头,紧抿着薄唇,线条完美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视线死死盯着窗外的一株芭蕉,耳根泛红!
江晚柠眨了眨眼,迅速接收了这具身体的记忆,心里差点吹了声口哨:好家伙!刚来就这么劲爆?湿身诱惑当朝首辅?这原主公主玩得够野啊!
她心里吐槽归吐槽,脸上却立刻摆出了原主那副骄纵又带着媚态的表情,故意拨弄了一下水花,声音拖得又软又糯。
她的声音带着钩子:“周大人~你老是背着身子做什么呀?转过来看看我嘛~难道我这身子……就这般入不了您的眼吗?”
周翊然身影晃了一下,喉结滚动,声音冷得像结了冰碴子:“公主殿下!请自重!此地非微臣久留之处,臣告退!”说着就要抬步离开。
“哎~别走嘛!”江晚柠岂能让他就这么跑了?她可是刚来,还没玩够呢!
她故意从水中站起些许,让湿透的纱衣更清晰地展露身形,语气带着委屈,
“周大人~您就这么怕我呀?还是说……您其实心里头早就动了心思,只是不好意思说?”
“没关系嘛~您要是害羞,那我……我可就自己来了哦?” 她作势要爬出水池。
“公主!”周翊然猛地低喝一声,终于转过了身,但眼睛依旧死死闭着,额角青筋隐隐跳动,显然已到了忍耐的极限。
他周身散发出的寒气让周围的温泉都快结冰,“休要胡言乱语!此举于礼不合,有损皇家清誉!请您立刻更衣!”
看着他这副明明羞愤难当、却还要强装镇定的模样,江晚柠心里乐开了花。
啧啧,这清冷禁欲的权臣,被逼到角落的样子,可真有意思!比大汉那些家伙好玩多了!
她正想再添把火,看看这位首辅大人到底能忍到几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宫女惊慌的通传:“皇后娘娘驾到——!”
周翊然如蒙大赦,几乎是瞬间,身形一闪,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已从侧面的窗户掠了出去,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下微微晃动的窗棂。
“噗嗤——”江晚柠没忍住,笑出了声。跑得可真快!不过……更有趣了。
她慢悠悠地爬出水池,早有宫女战战兢兢地捧着干爽的衣物上前伺候。
她一边任由宫女帮她擦拭身体、更换华美的宫装,一边回味着刚才周翊然那副窘迫的模样,心情大好。
刚穿戴整齐,梳好发髻,皇后便沉着脸,带着一身怒气走了进来。皇后年约四旬,风韵犹存,但此刻眉宇间满是愠怒。
“江晚柠!”皇后一看她这刚出浴的模样,再想到刚才宫人禀报首辅大人“狼狈”离开的情景,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你又对周首辅做了什么?!你是不是又……又去招惹他了?!你还有没有一点公主的体统!”
江晚柠拿起一支金步摇,对着镜子比划了一下,漫不经心地道:“母后~您这么大火气做什么呀?我没做什么呀,就是请周大人过来……赏赏温泉,聊聊风月嘛。”
“赏温泉?聊风月?”皇后气得胸口起伏,“你当母后是瞎子聋子吗?你穿成那样……成何体统!”
“周翊然是朝廷重臣,不是你能随意戏弄的对象!你如此行为,将皇家颜面置于何地!”
江晚柠转过身,对着皇后嫣然一笑,那笑容明媚张扬,带着理直气壮的任性:“母后,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怎么就戏弄他了?我是真心看上他周翊然了呀!”
“这年头,好男人多难找啊!像周大人这样位高权重、模样又好、还是个……嗯,坐怀不乱的,多稀罕呀!”
“我堂堂大周长公主,看上个男人,主动追求一下,怎么就没体统了?活得潇洒一点,有错吗?”
“你……你……”皇后被她这番歪理气得手指发抖,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颓然放下手,无力地叹了口气!
她喃喃道,“本宫……本宫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这么个冤孽来!”
江晚柠笑嘻嘻地凑过去,挽住皇后的胳膊,撒娇道:“母后~您就别生气啦!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当!放心吧,女儿我有分寸~保证不给您惹出大乱子!顶多……就是让周大人多跑几次而已嘛!”
皇后看着女儿那张明媚娇艳、却写满了“我行我素”的脸,只觉得一阵头疼。
打也打过,骂也骂过,道理讲了一箩筐,可这丫头就是油盐不进!她这个皇后当得,真是操碎了心!
“罢了罢了!本宫管不了你!”皇后甩开她的手,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你好自为之!若是真惹出祸端,看你父皇不收拾你!”
看着皇后离去的背影,江晚柠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祸端?这才哪到哪啊!周翊然,咱们……来日方长!这大周朝的日子,看来不会无聊了!
大周朝,丞相府,一处奢华精致的闺房内。
烛火摇曳,空气中弥漫着尚未散尽的旖旎气息。
司徒澜缓缓睁开眼,意识回笼的瞬间,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洪流涌入了脑海。
她眨了眨眼,迅速消化着这具身体原主——大周丞相司徒风嫡女,同样名为司徒澜——的记忆。
好家伙!这开局……比晚柠那边还离谱!直接就是事后现场?
她微微侧头,看向身侧。一个容貌极其俊美的年轻男子正沉睡着,他看起来约莫十八九岁年纪,皮肤白皙,睫毛长而卷翘,鼻梁高挺,唇形优美!
记忆告诉她,这位,正是当朝太子——江清宴!也是她那“好闺蜜”长公主江晚柠的亲弟弟!
司徒澜扶额。原主这位丞相之女,在大周京城是出了名的……风流不羁,酷爱搜罗美男,尤其偏爱这种干净漂亮的少年类型。
而太子江清宴,不知怎的,就被原主这张美艳皮囊和……咳,高超手段给迷住了,甚至不惜隐瞒身份,扮作普通世家子弟与她暗中往来。
昨晚,显然是又一次“深入交流”后的酣睡。
司徒澜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那点荒谬感,动作轻缓地坐起身。丝被滑落,露出光滑的肩背。
她没理会,径直下床,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裙,一件件从容不迫地穿上。
她穿好最后一件外衫,系好腰带,正准备去梳洗,床上的人动了动,发出一声含糊的呓语,也醒了过来。
江清宴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站在床边的司徒澜,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泛起红晕。
他眼神湿漉漉地看着她,带着几分依恋:“澜姐姐……你怎么起这么早?”
司徒澜转过身,双手抱胸,倚在梳妆台边地看着他。
这小太子,长得确实赏心悦目,是原主喜欢的类型,也是她……嗯,不讨厌的类型。
她勾起红唇,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太子殿下,时辰不早了,您该回宫了。再晚,就该误了早朝了吧?想让御史台那帮老古董参你一本‘怠惰朝政’?”
江清宴被她这疏离的语气刺了一下,脸上的红晕褪去,委屈不已。
他拥着被子坐起身,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眼巴巴地看着司徒澜:“澜姐姐……你……你怎么这样?用完就丢啊?昨夜你可不是这般冷淡……”
他那副模样,活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
司徒澜挑了挑眉,走到床边,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挑起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看着自己。
她凑近他,吐气如兰,眼中却带着一丝凉薄:“不然呢?太子殿下还想如何?留宿丞相千金的闺房到日上三竿?是嫌我爹明天被陛下训斥‘教女不严’的折子不够多吗?”
她顿了顿,指尖滑过他的脸颊,语气带着自嘲:“再说了,整个大周谁不知道,我司徒澜是什么人?‘京城第一色女’的名声是白叫的?我司徒澜看上的美人,从来都是‘雨露均沾’,‘用过即抛’。”
“她收回手,退后一步,整理了一下衣袖,“谁叫你……偏偏要喜欢上我这么个‘无情’的人呢?既然喜欢,就得守我的规矩。”
江清宴被她这番话噎得哑口无言,眼圈都有些红了,却又无法反驳。
他知道司徒澜说的是事实,她身边从不缺各色美男子,对自己或许也只是一时兴起!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地被她吸引,沉溺于她的热情与冷漠交织的独特魅力中。
“我……”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低下了头,声音闷闷的,“我知道了……我这就走。”
看着他这副失落的模样,司徒澜心里叹了口气。这小奶狗,倒是挺招人疼。不过,她现在可没心思玩什么深情戏码。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缓和了些:“行了,快起来穿衣服回去吧。好好当你的太子,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
江清宴默默起身,默默地穿好衣服。整个过程都低着头,不看司徒澜,浑身散发着低气压。
司徒澜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坐到梳妆台前,拿起玉梳,慢条斯理地梳理着长发,从镜子里看着那个俊美少年沉默地整理仪容。
穿戴整齐后,江清宴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推开门,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黑暗中。
房间里重归寂静。
司徒澜放下梳子,看着镜中那张美艳绝伦的脸。嗯,不错,皮囊很好,年轻,有资本挥霍。
丞相之女,身份尊贵,行事方便。还有个太子当“入幕之宾”……这开局配置,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她伸了个懒腰,嘴角勾起一抹兴味盎然的弧度。看来,这大周朝的日子,不会无聊了。不知道晚柠那边玩得怎么样了?估计也挺精彩。
“唉,”她对着镜子自言自语,语气却带着期待,“司徒风啊司徒风,你这丞相爹,明天怕是要头疼咯!不过……谁让你生了这么个‘好女儿’呢?”
她站起身,走向床榻。天快亮了,得抓紧时间补个回笼觉。
她要养足精神,才好去找晚柠“交流交流心得”,顺便……给这大周朝堂,再添点“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