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凤阳宫演武场。
卯时刚过,天色微明。江临仙一身劲装,手持藤条,如同雕塑般立在演武场中央,周身散发着比昨日更冷的寒气。
江晚柠、司徒澜和柯云景三人,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龇牙咧嘴、一步一挪地走了过来。
她们每走一步,都牵扯着浑身的酸痛和……某些不可言说的不适。
“站好!”江临仙一声冷喝。
三人一个激灵,赶紧忍着痛,努力站直身体。
江临仙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在三人身上扫过。
当她的视线落在江晚柠和司徒澜裸露的脖颈和手腕时,瞳孔骤然一缩!
那上面清晰可见的暧昧红痕,在晨曦的微光下,简直刺眼至极!
江临仙的脸色瞬间沉得能滴出水来!她握着藤条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昨天才把这俩丫头操练得死去活来,晚上居然还有精力……还有心情去招惹男人?!
这……这得是多旺盛的精力?!多厚的脸皮?!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声音冷得如同冰碴:“江晚柠!司徒澜!你们两个……昨晚睡得可好?”
江晚柠和司徒澜心里同时“咯噔”一下,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想把那些痕迹藏起来,可惜徒劳无功。
“还……还行……”江晚柠干笑两声,试图蒙混过关。
“还行?”江临仙猛地一步上前,藤条尖几乎戳到江晚柠的锁骨上,指着那处新鲜的吻痕,声音陡然拔高,
“这就是你说的‘还行’?!被操练成这副鬼样子,晚上还有闲心招蜂引蝶?!你们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啊?!”
她又猛地转向司徒澜,看着她手腕上类似的痕迹,气得胸口起伏:“还有你!司徒澜!你是不是觉得有太子护着,我就不敢动你了?!你们俩……简直……简直不知廉耻!”
一旁的柯云景看得目瞪口呆,悄悄往旁边挪了挪,生怕被殃及池鱼。
他昨晚可是老老实实睡了一宿,这俩姑奶奶也太猛了吧?
江晚柠见瞒不过,索性破罐子破摔,抬起下巴,理直气壮地反驳:“姑姑!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嘛!您看看您,整天板着个脸,多累啊!”
“您当年不也轰轰烈烈地谈过恋爱?那种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的感觉,您难道都忘了吗?”
她说着,眼珠一转,开始把火往别处引:“要我说啊,姑姑,您真该跟我柯二叔学学!人家那才叫活得通透!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多潇洒!”
“您何必这么委屈自己?守着北疆那苦寒之地,吃沙子喝冷风的?您看看那个云深世子,人家在大燕娇妻在怀,日子过得不知道多滋润!”
“他早就把您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您还在这儿为他守身如玉、黯然神伤,值得吗?”
她越说越起劲,完全没注意到江临仙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要我说啊,柯南希柯二叔就挺不错的!长得俊,有才华,虽然风流了点,但对您好像挺上心的!”
“您考虑考虑呗?养几个面首……呃,不是,找个知冷知热的人陪在身边,多好啊!何必……”
“闭嘴!”江临仙终于忍无可忍,厉声打断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握着藤条的手都在发抖!
这死丫头!竟然敢如此直白地揭她的伤疤!还敢把她和柯南希那个风流鬼扯到一起?!
“江晚柠!你……你放肆!”江临仙气得声音都有些变调,“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置喙!再多说一句,我今天就抽烂你的嘴!”
她举起藤条,作势要打。
江晚柠和司徒澜吓得抱头鼠窜,一边跑一边还不怕死地嚷嚷:
“姑姑!忠言逆耳啊!您考虑考虑嘛!”
“是啊长公主!春宵苦短,及时行乐啊!”
“柯二叔真的挺好的!”
“您别想不开了!”
两人一边躲着藤条,一边嘴里叭叭个不停,把江临仙气得七窍生烟,追着她们满演武场跑!
柯云景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里对这两位姑奶奶的作死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敢这么撩拨“铁血罗刹”的虎须,真是……勇士啊!
闹腾了好一阵,江临仙终于停下来,扶着旁边的兵器架喘气。
她指着跑得远远的、还在冲她做鬼脸的江晚柠和司徒澜,咬牙切齿道:“好!好!你们俩……很好!今天训练加倍!不!加三倍!完不成不准吃饭!”
“还有!今晚把《女戒》和《内训》各抄十遍!抄不完不准睡觉!我看你们还有没有精力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江晚柠和司徒澜一听,脸都垮了,但嘴上还不服软:
“抄就抄!反正比扎马步强!”
“就是!姑姑您就是嫉妒!”
江临仙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她狠狠瞪了她们一眼,懒得再跟她们废话!
她转身对一旁看傻了的柯云景吼道:“你看什么看?!你也一样!加练!再加十遍兵书!”
柯云景:“……” 我招谁惹谁了?!
虽然被罚得更狠了,但江晚柠和司徒澜互相使了个眼色,偷偷击掌。
她们成功转移了姑姑的注意力,还顺便“催了个婚”,虽然没成功,但……至少躲过了立刻挨揍的一劫不是?
至于晚上的抄书和加练……唉,船到桥头自然直!先糊弄过去再说!反正,及时行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