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冰啤酒下肚,驱散了夏夜的闷热和忙碌的疲惫。恰在此时,牛大力端着一条滋滋作响、铺满香菜葱花的烤鱼从烤炉那边走来,香气瞬间霸占了整个小桌。三人纷纷动筷,鱼肉鲜嫩,味道十足。
第二瓶啤酒开启,泡沫尚未完全平息,三个瓶子刚“叮”地碰在一起,还没来得及往嘴边送,李平安却突然把酒瓶往桌上一顿,眼神在氤氲的烟火气里闪着光,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你们猜,我今天在云栖山庄送点餐盒饭的时候,遇到谁了?”
牛大力嘴里还嚼着烤鱼,闻言一脸茫然,他完全不知道之前裴轻舞差评的事,更不知道云栖山庄住的是谁。他啥也没说,只是举着酒瓶,瞪着一双牛眼,好奇地等着李平安的下文。
而知道内情的秦守业,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应是:“难道那小子又惹到什么麻烦了?物业?保安?”他脑子里飞快地转着,怎么也没把“裴轻舞”和“云栖山庄”这两个词联系到一块儿——在他印象里,裴轻舞家条件是巨富土豪,但云栖山庄那只是武陵市普通的豪宅区,这之间差距有点大。
看着李平安那副神秘兮兮又带着点憋屈的表情,秦守业灵光一闪,故意用极其诙谐、甚至有点夸张的语气逗他:
“嚯!听你这口气,遇到的不是一般人啊?总不会是……那个给你差评的‘冷面阎罗’——裴轻舞吧?”
他本是随口一说,想调侃一下李平安对那差评事件耿耿于怀,甚至都出现幻觉了。毕竟,世界哪能那么小?
李平安一听,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猛地一拍大腿,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我靠!业哥!神了耶!职业神探啊!你怎么知道的?!就是她!裴轻舞!她居然在云栖山庄!我今天送餐进去,开门的就是裴轻雪,她也在那屋里!”
“噗——”
牛大力刚灌进嘴里的一口啤酒,差点全喷出来,呛得连连咳嗽。
秦守业举着的酒瓶僵在了半空,脸上的戏谑笑容瞬间凝固,慢慢转为难以置信的惊愕。
小小的烧烤摊桌前,空气仿佛都安静了几秒,只剩下烤鱼盘子里油花轻微的“滋啦”声,和远处那桌猜枚汉子隐隐传来的吆喝。
秦守业脸上的惊愕慢慢被一种更加复杂的、试图理清线索的表情取代。他放下啤酒瓶,身体微微前倾,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李平安,仿佛要从他脸上确认每一个字的真实性。
“等等!平安,你等等!让我捋清楚……”秦守业伸出手指,在空中虚点着,像是在梳理一团乱麻,“你是说,你今天给云栖山庄的客户送外卖,点餐的客户叫……裴轻雪?”
李平安用力点头:“对!订单上写的名字就是裴轻雪!”
秦守业继续追问,语速加快:“然后,你送到地方,开门的也是……裴轻雪?而明珠公窝顶楼复式那个裴轻舞,她就在那个叫裴轻雪的家里?”
“千真万确!就是她!烧成灰我都认得!”李平安语气肯定,带着点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