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业的手指停在了半空,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嘴里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名字:“裴轻雪……裴轻舞……” 突然,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光芒,脱口而出:
“我靠!裴轻雪!裴轻舞!这名字……轻雪,轻舞……这他妈一听就是兄妹或者姐弟的名字啊!”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声音都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
“怪不得!怪不得裴轻舞能那么理所当然地出现在那里!那根本就是她家!或者至少是她哥家!裴轻雪……原来裴轻雪是她哥哥!”
这个推断一出,连旁边一直闷头吃鱼、没太搞清状况的牛大力也听明白了,张大了嘴巴,含糊地说:“啊?搞了半天,你小子是被人家兄妹俩给‘混合双打’了?”
秦守业越想越觉得合理,他猛地一拍桌子:
“这就对上了!一切都对上了!我说你怎么对裴轻舞那么大怨气,合着是哥哥点餐,妹妹验货,然后妹妹给了你个下马威!平安,你这运气……真是没谁了!送个外卖都能送到‘仇人’家里去!”
小小的烧烤摊前,之前笼罩在李平安和裴轻舞之间的迷雾似乎被吹散了一些,一个更清晰、也更令人哭笑不得的人物关系图浮出了水面。
牛大力听着两人你来我往,又是“轻雪”又是“轻舞”,还扯到什么“云栖山庄”、“顶楼复式”,感觉自己像个听天书的局外人。他抓了抓刺猬一样的短发,忍不住插话道:
“哎哎哎!我说哥几个,你们这打什么哑谜呢?这又是轻舞又是轻雪的,听着跟武侠小说里的侠女似的,到底是哪路神仙呀?把咱老牛都给整糊涂了!” 他一脸憨直的好奇,目光在李平安和秦守业之间来回扫视。
秦守业见牛大力这副模样,又看看一脸憋屈的李平安,不由得失笑。他拿起酒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然后故意板起脸,模仿着警局里老民警审问嫌疑人的腔调,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拉长了声音对李平安说:
“嗯——!听见没,大力同志都提出质询了。平安啊,咱们党的政策,向来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他眼里闪着促狭的光,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这裴轻舞同志,到底是怎么个来龙去脉?你是怎么招惹上人家,又怎么‘幸运’地摸到人家哥哥府上去的?还不赶紧从实招来!争取个宽大处理!”
他这半真半假的“审讯”,把严肃的气氛瞬间打破。牛大力也来了劲,跟着起哄:“对!老实交代!是不是看人家姑娘漂亮,送外卖的时候毛手毛脚了?”
压力给到了李平安这边。他看着两位兄弟一副“吃定瓜”的表情,知道今晚这“坦白局”是躲不过去了。他叹了口气,又灌了一大口啤酒,仿佛要借酒壮胆,这才抹了抹嘴,开始从头讲述他那离奇又憋屈的“裴轻舞遭遇记”,从昨晚那个改变命运的差评开始……